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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

  •   “王爷,不好了!”
      听到门外侍女的一惊一乍,睡梦中的秦晚月乍醒之后眼皮却依旧格外沉重,多次挣扎无果后她只得用手硬撑起眼皮。
      “怎么了?”她问,喉咙里带着几分未苏醒时的喑哑。
      秦晚月自负伤后向来早睡晚起,不想今日居然寅时就被吵醒了。此时此刻,她的心里盘算着,若无要事,她必要让这个吵醒她的人去扫一周的厕所以示惩罚!
      “王爷!侯爷都要离府了,您怎的还在睡?”
      侍女又一次鬼吼鬼叫,秦晚月因为刚醒大脑有点跟不上节奏,在原地懵了半天。
      侯爷?哪个侯爷?侯爷怎么会住在她府上?
      “侯爷……”半晌,她终于反应过来这个住在她府邸的侯爷是谁了,“影陇?!影陇要离府?怎么回事!”
      “昨夜不知微雨轩哪个奴才说漏了嘴,将您和侯爷,侯爷的传闻给……”待她彻底清醒,侍女却又支支吾吾起来。
      “传闻?什么传闻?”
      “就,就是侯爷长居王府之后的一些传闻……”
      说到这,秦晚月终于明白是什么传闻了。她咬了咬牙道:“哪个奴才这么多嘴?!”说完她觉得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忙又训斥那侍女,“愣着作甚!还不快给我换衣服!”
      侍女一听才一边告罪一边忙不迭为她更衣。
      待她换好衣衫跑到府门外,就见影陇已翻身上马。
      “影陇!影陇!”她急叫着,上前一把拉住缰绳,“你玩什么不辞而别!以为自己是小言女主吗!”
      影陇则是坐在马上面目表情的俯视她,“我在王府借住已久,如今是时候回自己府邸了。”
      秦晚月见状又问,“就为着那些流言蜚语?”怕他不等他们沟通完就先跑路,她又忙抱住身前马儿的脖子,“我们行得正站得直,你管别人怎么说!”
      话毕,影陇深深看着她,默了片刻才道:“你曾对席慕天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可见并非不明此间之道,怎的到了自己身上反而糊涂了?”
      她张口欲辩,可不等她说话他复道:“纵使赤雪国对女子管束不严,可谁人不想博个好名声?你既被封了御姐,就当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若因此污了名声,又当置陛下何地?”
      于情于理影陇说得都对,这教她无从可辩……
      秦晚月抬眼回看影陇,对方因高坐马上而充满了距离感,这样的他让她觉得好陌生。她亦默了良久,这才费劲踮起脚,想和马上之人拉近距离,“那,你再等等好不好?侯府现在‘不干净’,待我……”
      他却打断她,“不必了,有些事情终须我自己去做。”说罢他又道,“我眼下伤愈,昨日陛下已派人来催促我尽早启程回素月岛处理教中事务,回京之日她便寻机会让我入军中历练了。我不在,你……好生珍重……”
      秦晚月听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心中着实不好受……
      她咬着唇,心中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给他让了路;见她一脸受伤的表情,他亦想再说些什么,可终是沉默取代了一切。
      “驾!”
      须臾,他扬鞭策马,一骑绝尘。
      她站在原地,胸口堵的难受。她缓缓蹲在地上,将脸埋进自己的臂弯,想哭却哭不出来。
      “王爷!王爷!”
      少顷,刚才那名侍女又慌忙跑了出来。
      “又怎么了?”悲伤的情绪无从宣泄,秦晚月不耐的抬起头,“你今日怎的总是大呼小叫的?”
      “金,金管事要杖责微雨轩的下人……”那侍女气喘吁吁的说道。
      秦晚月叹了口气,抹了把脸,然后又抬脚向微雨轩走去。
      才至微雨轩,还没进门就听到里头一群下人此起彼伏的求饶,可惜铁面无私的金管事不予理睬,还是下令落了板子,接着里头便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秦晚月踹了一脚本就微张的大门,顶着张铁青的脸大步流星的向内走去,见了一院子的狼藉也不理,径自往边上一站,随后对在旁监督的金娘道:“你有本事把这一院子的人都打死了!”
      金娘一凛,忙回身下跪。
      秦晚月见了心烦,又对着不懂眼色仍在执刑的家奴喊,“还打?真准备打死人不成!”
      见主子动了真怒,家奴也不敢再动手,除了被绑在长凳上的,其余的人也是一个跟一个的下跪。
      她敛了怒气往廊庑走去,临走时冲金娘勾勾手指,“你跟我来!”
      金娘便起身亦步亦趋跟着她进了堂屋。
      待门合上,坐于上首的秦晚月问:“怎么回事?怎的无端端要赶走侯爷?”
      金娘才欲开口,却又听她道:“我要听实话,别以为和微雨轩的人演一出苦肉计就能将我糊弄!我明明关照过不准在府中谈论那些市井流言的,若无你的授意那几个奴才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行事!”
      “我说没说过今后不准擅作主张?今日之事若没有个妥帖的解释,我便将你还给陛下,连带着那一干奴才也打发出府!”
      金娘抿了抿唇,半晌又是一跪。
      “嘶!”秦晚月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好好说话,跪着作甚?你这动不动就跪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可这次金娘却没有依言起身,而是对着她深深一拜,“王爷或许恼怒小人用计赶走侯爷,可小人全是为了您二位着想。流言不会空穴来风,定是有人想要借此污了王爷与侯爷的清白!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长此以往,如何了得?”
      “名声若损,世人当如何看待您二人?您与侯爷又如何在朝中自处?”
      听了这一席话,秦晚月自然再发作不得,她今日连着被闷了两次,心中愈发憋屈。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只是又一次无言以对,最后只剩下自嘲一笑。
      “王爷……”
      两人僵持于沉默,门房小厮的到来打破了僵局。
      “又怎么了?府里到底还有没有规矩!”
      接二连三之事已磨得秦晚月没了脾气。
      “白大人和靳大人说寻您有要事相商,如今就在府门外侯着……”那名小厮小心翼翼道。
      秦晚月指尖无意识叩了叩手下的桌面,道:“将二位大人请进我书房吧。”待小厮退出房间以后她又对金娘说,“看来白檬与靳茹终是坐不住了。”
      金娘闻言默默站了起来,“王爷可有把握?”
      她不置可否,只是挺直了腰背看向门外。

      待她二人到书房时,白檬与靳茹早已入座,见秦晚月来到又一瞬站了起来。
      “二位大人快些坐下。”秦晚月由金娘搀扶着入了主座,“二位于本王皆是长辈,实在不必这般拘谨。”
      白靳二人便依言又坐了回去,只是即便如此也依旧是正襟危坐。
      秦晚月见了也不予理睬,只瞥了眼盏中茶水貌似关切的说:“这是本王新得的小龙团,二位可还喝的惯?”
      白靳二人心思不在于此,只心不在焉的对茶水夸赞了一番。秦晚月闻之又一番热情的说:“如此甚好。闽南一带所产茶叶味醇而香,不似江浙一带所产的雅淡清冽,还以为二位不喜呢。”说罢她又笑了笑,“一会本王便教人包了赠与两位大人。说来不怕二位见笑,我一介乡野不懂品茗之趣,手中亦无拿得出手的好茶,只想着这茶既是陛下所赐,定是最好的,这才敢拿出来与二位品尝……”
      二人闻言不禁一凛。
      这哪里是说茶叶,分明是有所指……
      她话未说完就见刚才还安坐于位的两人倏地朝地上一跪。
      “还望郡王爷能救我二人一命呀!”白檬靳茹异口同声道。
      “呀!”秦晚月一脸错愕道,“二位作何?这朗朗乾坤何有性命之忧呀?”
      白靳二人见她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便又重重磕了几记响头,然后结结巴巴将祈州贪腐案、侯咏溪的入狱及工户二部的自查大致说了一遍。
      秦晚月就坐于上首静静听她们说话,这些来龙去脉她早已了然,二人所言又与安心所说出入无几,确认没有新的线索后她饮下盏中温茶,微微虚扶了一把地上的二人。
      “陛下天纵英明,此事既是侯咏溪一人所为,定不会迁怒二位才是。”她沉吟道,“除非,白大人与靳大人亦涉其中?”
      二人听罢复又忙不迭的磕头,过了良久方听靳茹瑟瑟道:“那侯咏溪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打通所有关节……”思及此处她不由痛哭流涕,“如今靳某当真是悔之晚矣!还望郡王爷能救下官一命!”
      一言毕,秦晚月已是面沉如水,“若本王未曾记错,靳大人乃司工部籍帐……”须臾她一拍桌子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改工部籍帐!”说着她又指着白檬道,“那白大人呢?你又是如何同侯咏溪有了瓜葛?莫不是祈州赈灾银的调拨……”
      靳茹、白檬一时抖如筛糠,什么解释、脸面通通抛却脑后,也不顾有旁人在场就上前一把抱住秦晚月的小腿哭嚎道:“下官等一时糊涂!还求郡王爷救我二人一命!”
      秦晚月十分嫌弃对方这副涕泪横流的模样,她以眼示意,金娘便立即抓过二人的肩膀,强硬的将她们二人分开了。
      “还请两位大人自重!”金娘冷冷道。
      可靳茹仍不死心,她右手以拳捶地哭喊着,“求郡王爷看在明禧与霜夙的份上救救我二人!我等死不足惜,只大厦倾覆,这两个孩子便也毁了!”
      秦晚月听了不由冷哼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两位真的顾惜膝下子女又怎敢犯下这般欺君罔上的罪行!”话毕她一拂衣袖,“世人皆知本王虽为御姐却不涉朝政,又如何救得了你二人!”
      她越说越愤慨。虽然之前就知道白靳二人绝非清白之身,却也没想到她们竟这般胆大妄为敢在籍帐和银钱调拨上做手脚。
      安心正值用人之际,可留下白檬和靳茹日后真的不会成为大患吗?
      她下意识看向金娘,后者却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靳茹以为她不愿相助,忙又跪爬着上前,“郡王爷!郡王爷!”她复又抱住她的小腿哭到,“自那日宫宴,明禧便对郡王爷满心爱慕……”
      秦晚月更加愤怒,“住口!你休拿明禧说事!”
      白檬见她语气虽然严厉,但也肯唤靳熙一声明禧,可见已有所松动,便也在一旁声泪俱下的附道:“望郡王爷能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救我等一命!”
      秦晚月听得脑仁疼,默了半晌终是有所妥协,又过了良久她叹道:“尔等先回去,此事且容本王细细思量。”说完又忍不住叮嘱,“回去之后务必管好自己的嘴巴,今日之事切勿声张!”
      白靳二人一听忙点头称是,又毫无营养的寒暄了一阵方才恭敬退了出去。待她二人走后,秦晚月隐约觉得自己胸口泛着一丝丝痛意,细察之下才发觉伤处竟然又裂了……
      “王爷,待小人去取玄花草膏为您敷上。”金娘见了立时会意。
      一刻钟后,金娘取了药膏回来,秦晚月便很配合的宽衣解带,待解开衣襟时两人才发现她的中衣上早已血迹斑斑。
      “这药膏已用了许久,何以王爷伤势久未痊愈?”金娘见状不由疑惑道,“莫不是摄政王……”
      秦晚月摆了摆手,“摄政王既大张旗鼓的送药过来,便不会在里头动手脚,否则一朝事败岂非落人口舌?”她想了想,“大约是天气炎热伤处不易愈合吧?之前太医不也那样讲吗?”
      其实比起这些她更在意白檬和靳茹的事情如何善了。
      “陛下当真要留白檬与靳茹吗?”须臾,她问,“当初我以为她二人只是小贪小占,不想二人竟这般胆大妄为,敢私改工部籍帐,还敢在赈灾银的调拨上动手脚……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长此以往只怕要成大患……”
      金娘听罢一边俯身为她换药,一边解释道:“两位大人说话虽然不尽不实,但有一句倒是说得不错——侯咏溪本事再大也不过是个工部尚书,如何能打通所有关节行事?”
      “小人听闻侯咏溪所贪墨的银两足足有四万两之多,可如今抄遍了侯府及其三族府邸也不见银两的踪迹,而她本人也早于天牢畏罪自尽了。王爷可知这是为什么?”
      秦晚月细思极恐,“你是说,侯咏溪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四万两,这都足够养一批私兵了……”
      金娘点点头,“正是。白檬、靳茹不过是小角色,纵然她们一个私改籍帐,一个擅动赈灾款项,也绝对不会接触到最核心的部分,抓了她们反而打草惊蛇。”
      “可如今工部、户部皆在自查,事情越闹越大,不早就已经打草惊蛇了吗?”须臾,秦晚月又疑惑道。
      此时金娘已为她换好药,便又一边替她换下带血的中衣,一边道:“身在官场,有些话可说,有些话不可说。如今两部看着虽乱,可又有哪个敢检举真正的大人物?”她手脚利索,没多会就已为主人换好了干净衣衫,“陛下此举不过是在两部洗牌,若是堪用便最好,不堪用的,陛下手里握着这些人的罪证也不怕她们日后反水。”
      秦晚月这头细细听着,心底不由感慨做个女帝是真的好难,不仅要处处谨慎,还要面面俱到。
      “王爷,伤处反复发作还是要再请太医来看过才是。”愣怔间金娘已将药膏与带了污血的衣物收拾好了。
      秦晚月心不在焉点了点头,心里却又开始盘算起新的计划。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主旨就是女主小姐姐情感受挫(误)后开启了事业线,又名《搞事业才是女主的正经事》。。
    总的来说,这章比较浅显易懂,也没什么亮点,就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今天主要还是讲讲几位主角的感情线。
    几个主角的感情线其实我之前都讲过,但后来回看的时候发现虽然我是作者菌,但是我其实对他们的感情线还是存在误解的,今天我们来重新梳理一下几位主角的感情线。
    (这里的感情除了爱情,还有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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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慕天&秦晚月
    之前我对他俩的设定是一见钟情,但是我在修文的过程中发现其实这段是说不通的,因为文中有个特别重要的一点是席慕天和席岚都见过真正的赫连琴。所以当席慕天在第一次见到秦晚月的时候应该是把她当作赫连琴才对。
    他跟席岚对赫连琴的第一印象其实并不怎么好,现在就让我自己来实锤(打脸)我自己:
    席慕天点头称是,眼见席岚这头问完了话,少顷他再次开口道,“圣月教派人传书至凌波城,说京中有变,不知所指何事?”
      席岚挥挥手,无所谓的说:“无甚大事,过几日圣旨颁下你便知晓了。”说到此处她不由歪着头睨了席慕天一眼,“听闻你如今同圣月教走的很近?那赫连琴果如传闻中那般果勇?”
      见对方再次点头,她不由笑道:“哈哈,这可有意思了!敢与卫党对峙,还敢重创华霑,这还是那个畏首畏尾的赫连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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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可见,其实席岚姐弟对赫连琴其实是比较不屑一顾的,而听到“她”与华霑对战,态度也是戏谑和揶揄的成分多一些的。
    所以。。目前为止席慕天对秦晚月还是利用的成分多一点才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不敢相信,我笔下的儿砸是个渣男!
    (席岚提着40米的长刀站在我身后微微一笑,“您说我弟弟是渣男?
    作者菌秒怂:不不不,您弟弟可好了,那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是我这个“后妈”太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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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晚月&安心
    鬼知道我这个作者菌是怎么当的,感情线居然连着两次分析出错。
    (安心:感情线?我和秦晚月的??bgm自动响起: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在上次分析之后我又重新思考了一下,感觉光是穿越者的身份就让她俩情同手足似乎有点牵强了,所以我觉得她们感情之所以亲密,可能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秦晚月想抱安心的大腿。
    不然港真,即使是他乡遇故知,可能也没办法让秦晚月这样豁出性命去为安心办事,所以只能说秦晚月是抱着一颗豪赌的心去奋力一搏的,万一大难不死不就抱住了安心这根金大腿了吗?
    看到这里大家可能会觉得她和安心的友情不那么纯粹,其实也不尽然。
    这里就要向大家解释一下秦晚月的人设是什么了。
    秦晚月的人设其实就是像你像我像ta这样的普通人,所以我在写文的过程会尽量用普通人的思维去思考这个女主的行为。普通人魂穿异世会怎么样?当然是保命要紧。普通人遇到危险又会怎么样?第一反应肯定也是躲避的,如果没有,那一定是危险背后还蕴藏着巨大的价值。
    没有什么普世价值观,也不存在什么莫名其妙的热血,所有事情都是以保命为优先的。但同时,她也存了对弱者的恻隐之心,会为了被灭口的暗卫感到难过,也会同情赫连琴的两个孩子,甚至会为了他们求一个新身份,还会为了他们的前程忧心。
    But !这一切是有前提条件的,那就是她有自信不会让自己危及生命。
    所以这种抱大腿的方式其实也是合情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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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本来怕大家等太久皇夫和女帝的番外,结果新文案居然开不了。。谁能告诉我那个“体量”到底怎么填才对?!!!!!为什么之前开新文案都很顺心,就这个那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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