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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 106 章 ...

  •   给“白朗少校”安排的脑功能检查虽然提上了日程,但最终却不了了之。

      这头路歇依旧不管不顾地我行我素,谁也猜不到他怎么想又怎么打算,那头却已经忍不住了。
      路歇第不知道多少次从九十区来客的聚集地一个人溜达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面色不对。大家都知道,这个omega这次是真的要挨教训了。
      一开始他们都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只要路歇稍微不要那么不肯合作,中央区议长的位置也板上钉钉会被他收入囊中,他会享受到他这辈子从没有过的荣华与声名。而他也确实渴望那些。
      包括海蒂在内的所有人在之前都觉得他没有道理不合作。之前的所有麻烦人物被千辛万苦地扫除,大家其实都有些倦怠了。有海蒂的担保和对路歇长久的观察和了解,omega原本完全不会成为一个问题。

      九、十区的那些人表面看着是不足为虑的三瓜两枣,但地下涌动着的东西却让人不安。
      对这些一开始由蒙景安鼓动怂恿的流民,这边其实一直都谈不上有多么信任。虽然要借他们的势起事,但上面的人也一直存着用过即弃的心思。不过怎么弃又是个大问题,最近他们一直头痛的也有这个。
      对他们关注得密切,发现路歇跟他们的往来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集会或讲演结束以后,路歇好几次不顾安保的阻拦,径直走入人群当中。等再找到他,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能找这么久当然是因为他故意在躲。躲什么,为什么躲?他是不是在跟谁私下往来?
      很快就有人去查,可一切都很寻常,仿佛没什么不对,在离开监管视线的时候omega只是跟几个好像没有疑点的十一区老乡聊了沧澜河的变化,抱了抱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
      正常才是最大的反常。这说明对面的能耐比他们想象中大。可都到了今天,谁也没剩下的今天,又有谁会再起风浪呢?
      根本就不可能再有谁。这是大家共同下的结论,可没人能真正放下心。

      海蒂临产的那几天,路歇终于去找了她。这是自从中央区沦陷以来他第一次主动去见她。
      两个人碰面的前十分钟没人说一句话。他们沉默地对视,发觉海蒂其实正在经历宫缩的阵痛的时候路歇才极其迟缓地往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让海蒂露出了个冷汗涔涔但甜蜜如初的笑容。
      “你还记得吗?我们给他起的名字。尼尼。我们三个人……”
      路歇面无表情,低着头看着她的腹部,眼神莫名。
      海蒂禁攥在床单上的惨白手指紧了又颓然松开。

      已经给了足够多的时间、足够多的机会了,她心头有种巨大的,无法忽视的仿佛一切都要失控的错觉。不能再心软了,她想。

      人还有用,当然不能就这么处理掉。就算因为腺体被毁而无法用“海蒂”控制,也不是没有其他方法,她此前不过是还不愿意对他这么做而已。
      在下这个决心之前,路歇对她来说仍旧是不一样的。但做出这个决定后她反而觉得轻松。
      她毕竟不是一个人……她要为更广大的利益着想。
      从一开始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自己就清楚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不是吗?

      路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枕在蹇予悯的膝头上。他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抬头去看alpha的脸。
      蹇予悯双眼微微阖着,头颈没清醒时分那样摆得端正,似乎睡得很沉。
      路歇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睡着之前又干了什么。睁眼的一瞬间他满脑子还是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可此刻他却任由自己放空了大脑。
      他把蹇予悯弄醒。他把他拖上床,让他仰面躺着,自己也欺身上去,让两个胸腔交叠起来。
      然后他就像死尸一样一动不动,蹇予悯每想出声都被他立刻喝止。

      有一双很粗糙的手开始抚摸他的脸。他不耐烦地甩开——并不该是这样的。
      味道不该是这样的。触感不该是这样的。

      他忽而把alpha的手扯过来,翻了个面放到眼前。
      那双手并没有多少茧,让它们如此粗粝的全是伤痕。最新近的是烫伤——路歇隐约记得它的由来。
      是他把半壶滚烫的茶水浇在了上面。原因?他不记得了。

      那个戒指居然还被他戴着。路歇把它往下褪,然而却卡在了骨节处,再如何用力也不能下来了。他看着发红变紫的指头,轻声说:“去找把刀,好不好?”
      取不下来就切掉。
      对方好像完全不介意他那一刹那逼近怨毒的恶意,手指轻轻动了动,还想要来碰路歇的脸。路歇在它们蹭过自己的嘴角时一口咬住。
      他咬得很用力,全无旖旎的心思,牙齿和指骨互相砥砺摩擦的声音充斥耳膜。
      后来他尝到血的滋味。既有蹇予悯的,也有他自己的——戒指的尖锐处磨破了他的嘴唇。
      蹇予悯垂眼看着他。

      无论他做什么,alpha的脸上总是带着令路歇憎恶至极的些许茫然,仿佛留在这里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别的什么空空荡荡的壳子。
      路歇正清理着不让写上的血,他又突然低头来吻他。
      这不让写里倒没有了茫然,只有迫不及待的不让写意味。若是路歇的腺体没有被毁掉,那此刻他该跟他感同身受——他们毕竟是彼此的标记对象。

      不断向下,路歇的名词被扯开。介词名词那道无比深重的疤痕被带着热气的啥轻轻动词,随即又是动词。
      松垮的名词一下就被掀到了顶。莹白消瘦的名词微微起伏着,不让写从名词向下,如同拨弄竖琴的琴弦似的依次不让写过从名词下浮现而出的不让写,最后是名词的凹陷。

      路歇的心脏用力地撞击着方位介词的人的。忽而两人位置颠倒,他的手腕被轻柔但却不容置疑的力道按到不让写。
      “滚下去。”正当alpha就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路歇终于出声。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听从,反而俯下身动宾。
      路歇的名词很凉,衬得他的复合名词就像烙铁一样滚烫。
      “我说停下,”路歇面无表情地侧了下头,“白朗……少校。”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路歇头一次在对方的眼神里捕捉到了对这个称呼的不同寻常的反应。具体是什么看不分明,但总归不会是喜欢。
      但他还是没松手。形容词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喷在路歇的脸上,终于使一小块不让写染上了不让写。“我想要你。”
      路歇短而轻地笑了声。“你试试看呢。”

      半晌的沉默。
      就在路歇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又动了。不过这次是解自己的某样东西。
      “别动。”路歇刚要说什么一根手指就怎么过了他的什么,带了点力道,“……我来。”

      与这人日日相对的日子确实枯燥无味得太久了。路歇看着天花板上的雕饰,并没有配合的意思,但也没阻止。
      过了许久后他才回过神,与alpha形容词的眼神对上。形容词的名词滴在他嘴角,他皱了皱眉。
      “停下。”
      这次他说完就把人一把推了下去。
      对方副词动词的部位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

      “……想让我上.你?”他又过了会儿才发现对方的新创意,却只觉得好笑。“你行吗?”
      alpha沉默不言,赤.裸着跪伏在床边,像一具雕塑。路歇慢条斯理把衣服重新理好,睨他一眼。
      “滚出去。”

      路歇走出那位英俊的alpha模特的住处时已是深夜。刘然已经等得在车里睡过去了,听到他敲车窗才忙里忙慌地坐直,说有个紧急会议。
      路歇一边系围巾一边答应他。室内的香薰和暖气太足,他头脑有些昏沉,过了半天才发现脖子上的围巾是模特的。
      “什么会,都有哪些人?”
      “说是您过去了就知道了,保密级别很高,我也不知道啊。”

      车窗上倒映着寥落的几星灯火。路歇看着它们向身后急速坠去,“在前边那个路口停。”
      “诶?可是……”
      “你回去。我自己开车过去。”
      那怎么行?刘然自知拗不过他,也只好放弃争辩。
      “如果我回不来,你就代我杀了他。”
      刘然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个“他”说的是谁,同时一种莫名的恐慌袭上了心头。

      “您还是……自己亲自来吧。”半天过去他只憋出了一句。
      哪儿有这么交代遗言的啊……活这大半辈子,就只有这么件烂事惦记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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