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而非鬼》晚风醉酒

28、第二十八章 恶鬼

　　由于秋诚的宁死不从，晟还是把符咒换了个位置——
　　横着贴在了脑门上。
　　比起不洗澡，只洗半张脸明显更能被接受。
　　两人绕回街上。刚才的骚乱已经传开来，不少人都往事发地走，大抵是想趁着衙门还没收拾好，先看个新鲜。
　　结果新鲜变成了腥鲜。
　　秋诚腹诽，边转头边说。
　　“阎王，我们先往回走几步路，不然……”
　　变回孩童外貌的晟睁大眼睛抬头看他：“嗯？”
　　秋诚沉默一秒：“……不然走不回大路上。”
　　晟看眼距石砖路仅一步之遥的距离：“哦。”
　　然后他迈出一步。
　　“回路上了。你想说什么？”
　　秋诚抹了把脸，没蹭到符咒：“现在你的舌头找回来了，回礼我也收了，现在衙门肯定派人去看街上的情况了，我得去做个证，所以……”
　　秋诚欲言又止。
　　“嗯，你去吧。”晟补充道：“两个都是被恶鬼杀死的，但命数的确该绝。”
　　恶鬼……你说的是你自己吗？
　　秋诚没太在意，认认真真地道别后才快步离开。
　　走出几米再回头，已经没有晟的身影。
　　估计是不会再见面了。
　　发誓再也不乱跟踪人的秋诚如是想着。
　　如果跟他哥说他和阎王有过交情，他哥肯定得羡慕死。
　　秋诚不由自主地摸了两下额头，他因为天热而浑身是汗，这枚符咒还是干巴巴的。
　　他叹了口气：先挺过这几天再说。

　　——……

　　晟没立刻回王家。
　　提着六块红豆糕，他循着感应在大街小巷中穿梭。
　　不一会，就在熟悉的地方找到了王宥。
　　大概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王宥改了出售价，这会又是临近正午，摊子前人还不少。
　　王宥汗流浃背，用突然伶俐的口齿向客人介绍着盆里的鱼，常要不停蹲下站起，看着辛苦，却仍满面笑容。
　　晟没靠近，站在远处等到这批客人满意离开，才过去递上一份红豆糕。
　　晟在王家人都走后才进的城。王宥见到他，很是吃惊：“晟，你怎么来了？这包里是……？”
　　凉了的红豆糕收敛了很多香气，直到晟打开，王宥才发现是糕点。
　　香气全无，色泽稍淡，尽管如此，红豆糕的卖相还是比较好的。王宥吃过糯米糕，没吃过红豆糕，但他潜意识知道这很好吃。
　　就是不知道贵不贵……
　　“这糕是你娘让你拿来的？”
　　晟摇头，拿了纸笔写：来的路上帮了个人，他给的谢礼。
　　王宥看了，湿着的手胡乱擦擦就狠狠揉了晟的头两下：“好孩子!”他拿起一块，撕了一半放回去，还有一半放到嘴里嚼：“唔，这糕好吃!也拿去给你娘尝尝。”
　　王氏带着王母进城看病，这会应该还没回去。
　　晟点点头，把糕凑近。
　　王宥看看红豆糕，再看看晟，笑道：“我就不吃了!这糕好吃，但太少，不管饱，我也吃不惯这种精致的东西，我还是一会买几个包子吃好了。”
　　“……”
　　晟默默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下一世一般都会继承前一世的一些爱好或习惯，上两辈子都是权贵的王宥，会吃不惯精致的东西，他绝对不信。
　　但他也不知道王宥这么说的原因，
　　有时人类撒谎撒得就是如此莫名其妙。
　　他行了一个辞别礼——在尉迟家养成的深入骨髓的礼仪，就这方面的教育而言，尉迟家还是做得很好的。
　　王宥不认识辞别礼，看见晟转身就要走，忙叫住：“等等，你知道你娘在哪吗？”
　　“嗯。”
　　晟感应了一下，距这不远，过两个路口就到。
　　“那……”王宥从一个小木盒里拿出几枚铜板揣进口袋里，把整个盒子塞给了晟：“把这些钱一起带过去，付了医药费，再去找家店吃午饭吧。”
　　晟捧着沉甸甸的木盒，只觉得这东西比他想象中要重，拿出纸笔问：你就拿那一点？
　　王宥憨憨地笑了笑：“吃包子这些钱够了。你们三个人，我就一个人，你们当然要多点。”
　　这是多一点……？
　　晟沉思片刻，把木盒子塞到袖子里，又行过一礼后快步离开，但他没去找王氏，而是走向了衙门。
　　如果他没记错，举报杀人犯有赏银。
　　而刚才杀人的恶鬼，因为身边没令牌和羽扇，暂时还被屯在血珠里。
　　直接化为阴气快速移动到衙门附近，晟掏出血珠，把被他一叉子插得半死不活的恶鬼放了出来。
　　血珠中储存的阴气不能被吸收，所以恶鬼出来时还是一副不堪入目的惨状。
　　晟面无表情地看着颤抖的恶鬼，道：“化形成人。”
　　恶鬼声音发颤：“我，我已经没力量化形了……”
　　晟依旧面无表情，冷漠道：“当我看不出？不变我再捅你几叉子，血肉模糊的话人类也看不出你是什么。”
　　恶鬼：“……”
　　恶鬼默默拿着本打算用来逃走的阴气化了形。
　　晟一把抓住恶鬼的胳膊，连拉带拽地穿墙进了衙门，一路到县令的房门口。
　　然后抬手，轻叩门扉。
　　“报名。”
　　县令的声音没之前听到的那般温和，冷了不少。
　　晟在路上就幻化成了之前的大人模样，答道：“草民徐素，是秋诚的故友，今早有来送过红豆糕。”
　　屋内诡异地沉默了许久，才悠悠传出县令又温和些的声音：“啊，原来是你。守卫能放你进来，应该是有要事相报吧？我现在不方便，还请直接说。”
　　晟：“大人可知不久前路上发生的骚乱？”
　　县令：“……啊，知道，现场很惨不忍睹，好像是有位头脑不正常的人发疯，砍死人后把自己杀了，在下对血有些应付不来，没去现场，一些细节不太清楚，还请见谅。”
　　晟：“大致情况知道即可。那杀人的的确是发疯，但他是被人操控才发的疯。草民曾偶遇一位修为尚可的道士，学过一招半式，见情况诡异便私下施术查看，果真发现是他人所为的疯。”
　　县令：“此话当真？!怎有如此歹毒之人!那死的二人都是老实人，没犯过事，却让他们死得如此凄惨……徐素，还请告知那人是谁，身处何处，容貌如何，本官定要将它捉拿归案!”
　　晟瞟了眼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恶鬼，缓缓道：“姓名不知。容貌低等，五官歪斜，双目暴突，面黄肌瘦，瘦骨嶙峋，不堪入目。”
　　受到严重打击的恶鬼：“……”
　　县令：“啧，这相貌与恶鬼无异，的确不堪，难以为人。”
　　再次被重击的恶鬼：“……”
　　县令：“那所处何地？本官非要亲自将这恶毒的杀人魔鬼抓回来!只要能抓住，报酬好说!”
　　晟：“此人我已抓住，现在就在我身边。”
　　屋内又是一阵微妙的沉默。
　　不久传来县令不止的咳嗽声。
　　“咳咳咳……好，那我给你张凭证，你拿着去库房，会有人给你钱的，人丢这好了。”
　　晟：“多谢大人，有劳了。”
　　屋内没声了，大概是开始写凭证了。
　　恶鬼看看门，又看看晟，惊道：“你不会真要我坐牢吧？”
　　晟漠然道：“生前没坐过牢，正好现在坐了。”
　　恶鬼：“……”
　　恶鬼缩到一边去，满眼嘲讽。
　　哼，区区人类的牢狱能困得住鬼？正好，到时候他逃得远远的，让这群人干瞪眼去吧！
　　不久脚步声后，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张纸从缝里挤了出来，看上去颇为艰辛。
　　晟拿了纸，一巴掌把毫无防备的恶鬼打晕，抽了他全部的阴气，阻断气脉，才飘飘然离去。
　　神情说不上的愉悦。
　　还逃狱……
　　比个全身坏死的人都废，真能逃就让你多逍遥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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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晟：他丑得无法无天。
县令：他丑得惨绝人寰。
恶鬼：mmp鬼身攻击举报了!!!!
作者OS：水平太差，剧情拖沓。
总而言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