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梓霖夜燨

9、第 9 章

　　“霞，终于等到你了。”丽大老远的见道霞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怎么那么慢啊？你身上怎么那么多泥点子啊？”
　　“哦，路上被泥水给溅到了！”阿爸说。
　　“没事，”丽兴奋的抱住霞，“进屋我给你擦一下。阿叔，进来坐会儿吗？”
　　“不了，阿叔还要去赶集呢。阿霞，你先在丽家玩儿，中午再接你回去。”
　　“哦。”霞应道。
　　“叔，让霞留下来吃午饭呗。”丽撒娇道，“她好不容易才来一躺。”。
　　“这丫头!嗯——也行！”阿爸转身从后边的包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小红袋子，“喏，这是叔自己做来卖的糖花生，拿去吃吧！”
　　“谢谢叔！”
　　“丫头真乖。叔走啦！”
　　“阿爸，再见！”
　　目送着瘦弱的背影逐渐模糊，隐在幽暗的小道里，那一刻，霞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然痛了一下。

　　丽拉着呆住地霞进了院子。
　　“诶，丽啊，带朋友来家里玩啊！”一个穿着南洋风格的大叔站在庭院里唤道。
　　“嗯。闺蜜！齐叔家的小女儿！”丽兴奋地叫道。
　　“哎呦，原来是老齐家的小女儿，都长这么大了啊！上一次见才刚满月呢！”大叔走近几步，仔细端详着霞，“嗯，眼睛真好看，有神，跟你妈一模一样！哈哈！”
　　“您是？”霞问道。
　　“哦，你那时还小，我也不常回来。你可以叫我文叔！”文叔和蔼的笑道。
　　“文叔好。”
　　“好好！丽，赶紧带阿霞去玩吧！哦对，别忘了我带回的那些饼干，对待闺蜜可不能小气！去玩吧！”文叔朝着姐妹俩招手唤道。
　　待两姐妹走远了，文叔突然神情严肃，径直朝着祠堂走去，那里有一位抽着烟的男人在等着他。

　　丽拉着霞来到了她的房间。
　　丽的房间其实和霞的没多大差别，这是当初令霞感到诧异的一点。当然，丽本来就不是什么地主家庭，只不过是家里多了个番客而已，房间还不至于豪华得像公主房一样。要说差别的话，最大的就是丽床头桌上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了吧。
　　丽坐在床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齐叔给她的小红袋子拿出一颗糖花生送嘴里。“哇！齐叔做的东西就是好吃！霞，这你得学学你爸。”丽兴奋的叫道，“真甜！还脆！”
　　“嗯。”霞拿出一颗送进嘴里，一股享受的欢愉感洋溢在红润的脸上，“今早刚弄好的，很新鲜呢！”
　　“我就爱吃叔做的东西，每次我爸赶集都会买一些回来！”丽又送了几颗进去。哎呀，停不下来啦！
　　“少吃点，吃多会胖的。”霞劝道。
　　“没事，胖起来多可爱！对吧？”丽说。
　　“你最可爱！”霞应道。
　　丽拿起一颗花生米送进霞的嘴里：“最爱你！”
　　霞含住丽塞进嘴里的花生米，用舌尖慢慢的挑着花生米上裹的一层糖衣，片刻后问道，“丽，你叔平常不是过年才回来吗，怎么现在就回来啦？”
　　丽急忙咽下了口中的糖花生，道：“不知道。可能有事吧。我也没多问，反正我问了也听不懂。”
　　“哦对！”丽翻身到床头处，从枕头下边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铁盒，“这是我叔从马来西亚带回来的曲奇饼，还蛮好吃的，你试试！”
　　丽打开铁盒，一股香醇的奶油味涌上鼻尖，挑逗着舌头上饥渴的味蕾。霞咽下口水，拿起了一颗圆滚滚的小饼干送进口里。入口即化的软糯口感，香醇的奶香搭配黄油味道在口腔中回旋，既上鼻尖，又至心间。
　　“嗯嗯嗯——”霞不停的点头，“很好吃啊！”
　　“好吃吗，那你回去的时候带点回去，给你家人尝尝。”丽笑道。
　　“嗯。谢谢！”霞很是惊喜，阿妈阿爸和哥哥们应该会很开心吧。唉，我家里要是有个番客就好了。
　　“谢乜谢啊！叔不是也给了我一袋糖花生么？”
　　“嗯。”
　　丽将饼干盒放在桌上，问道：“咱们今天玩些什么呢？”
　　“就我们两个人也没啥好玩呢。”霞说道，“诶丽，你最近见到哥勇和哥黑了吗？好像从文中回来后就很少见到他们了。”
　　丽想了想，道：“听说是出去打工了吧。”
　　“打工？他们不是还在上初中吗？”霞惊讶的问道。
　　“可能是辍学了吧。我也是听我妈和海婶聊天的时候说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丽无奈的摇摇头。
　　霞轻声叹了口气，“也是蛮可怜的呢。”
　　“嗯。但是，霞，”丽握住霞的肩膀，道：“你不可以辍学，知道吗？你答应我的，我们要一起考上文中。”
　　霞低下头，轻声道：“嗯……会的。”
　　应该，会的……

　　“丽，咱们先不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只能是到时候再说吧。”
　　“可……”
　　“太多太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了。那天晚上，我妈突然生气，打了我两个哥哥一顿。当时都吓死了!没敢说。”
　　“霞……算了！”丽拉住霞的手走出屋外，“等着!”
　　丽随后窗口旁拿出一捆红色的皮筋，笑道：“别管那么多，好不容易来我家一趟，玩的开心才是正事。我们来跳皮筋儿吧！”
　　霞牵起皮筋的一端：“两个人怎么玩啊？”
　　丽想了想，随后便朝着祠堂的方向大喊：“阿爸！阿叔！”
　　两人拽着烟头的男人急匆匆的从祠堂后边跑了出来。
　　丽的阿爸急忙问道：“出乜事啦？叫你们那么急？”
　　“毋事！”丽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皮筋，“阿爸，陪我们跳皮筋玩呗！”
　　文叔在一旁喘着大气：“哎呀，丽，叔可经不起这折腾啊！哈——哈——”
　　阿爸有些严肃的说道：“以后没事别……”
　　“咋啦，阿文？做乜呢？”丽的阿妈闻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粘有几片菜叶的锅铲。
　　阿爸急忙向阿妈解释道：“毋事毋事，阿丽叫我们陪她玩皮筋呢！”
　　“哎哟，我还以为出乜事了呢！我的菜快都要烧火（烧焦）了！”说完，阿妈又跑回了厨房。
　　阿爸瞟了丽一眼。
　　“民叔，”霞问道，“汝会跳皮筋吗？”
　　民叔摇摇头，道：“不会，但是我看丽玩过。我可以当拉皮筋的那个人嘛。不过你文叔跳皮筋可厉害啦，伊小时候经常和阿丽她妈玩，阿丽她妈还玩不过你文叔呢！”
　　丽笑道：“真的吗，阿叔？我怎么没听阿妈提起过啊？”
　　文叔尴尬的笑笑，道：“哪里呢！多少年啦，我都快忘记啦。”
　　阿爸拍拍文叔的肩膀，道：“好啦弟，难得回来一趟，就陪她们玩一会儿吧。我也好久没见到你跳皮筋了！”
　　“那个……好！”文叔站到拉直的皮筋中央，“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你文叔当年的风采！”
　　文叔吃力的挺着啤酒肚在两根皮筋之间踢脚跳跃，活脱脱的一条肥鲤鱼在岸上使劲的扭打着身体。文叔勇敢的献身惹来了两个笑得合不拢嘴的丫头和眼睛都笑得眯成条缝的民叔，以及在厨房里透过窗看到此情此景笑道岔气的阿妈。
　　文也不愧是海外经商经验丰富的商人，脸皮够厚，居然没脸红，整个人若无其事的笑笑就下来了，还摆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两个小姑娘的表演就不用说了。借用一句文叔的感慨：“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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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中的清晨，一声激情澎湃的军队进行曲惊醒了沉睡在遥远天边的牧云少年，少年使劲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在舒舒服服的伸一个懒腰后，迅速使起手中的小鞭子驱赶，朵朵雪白的云若出圈的绵羊般从天幕后一涌而出，方才墨蓝色的天空便从地平线处开始被渐渐染成了醇厚的乳白。
　　昨夜温柔的微风依旧，清风入耳，驱散梦华。舍不得离去的，便成就了学生们赖床的理由。
　　“曦！起床了！”华掀开盖在我头顶上的被子冲着我的耳朵大喊。
　　我使劲儿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望了望窗外即将射进来的光线，猛地跳起来。“舍长，多少点了？”
　　华看了一眼手表，无奈道：“还有十五分钟左右，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是吧！我急急忙忙的穿好拖鞋，迅速从架子上那好洗漱用品就奔向了厕所。我嘴里满是牙膏沫，问道：“舍长，你咋还没走啊？”
　　华瞟了我一个白眼，焦急的坐在我的床位上抖腿，“废话！还不是为了等你！话说你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晚啊？”
　　我漱了口水，道：“昨天想事情忘记了时间，然后，就失眠了。
　　“好吧，我突然知道为什么了。你就是活该！”
　　“哎呀，你听我解释……”
　　“别解释了，我要走了。你待会儿跟级长解释去吧。”说着，华便径直走出了宿舍。
　　“靠！”我迅速擦干脚，连镜子也没照就急忙穿好鞋，随即奔了出去。
　　果不其然，级长站在早已锁上的楼梯口前等待着我的到来。我弱弱的低着头站在级长跟前，不敢正视级长愤怒的眼睛，双手食指不断的在后边摩擦着，经典的学生恐惧心理反应。
　　级长盯着我，严肃道：“把头抬起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慢慢的把头抬了起来，一瞧见级长那双严厉的双眼，又迅速把头低了下去，冷汗不断的从脖颈出泻出来。
　　“以前没见过你啊。”级长道，“那个班的？”
　　我颤抖着起唇，小声道：“1……班的。”
　　“知道自己迟到违反到校规校纪了吗？”
　　“……知道。”
　　“昨晚干嘛去了？”
　　“没……没……就是……失眠。”
　　“你才多大啊就失眠了。晚上熄灯后就马上睡觉了，不要想那么多的东西。你说说，想那么多自己没得到什么，反而影响到白天的学习，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嗯……以后不会了……”
　　“算了，第一次就不罚你跑圈了，赶快上去！”级长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楼梯道的门。
　　我稍稍鞠个躬，弱声道：“谢谢级长。”然后迅速跑了上去。
　　呼！我哈了口气，幸好没有罚跑圈！思源和蔚文两憧教学楼占地面积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而且楼的中间还夹了个运动场，绕着跑一圈不得活活累死！
　　“你们两个站住！知道迟到了吗！”一声突如其来的的叫声把我吓得够呛。我转身从楼梯缝隙里望去，只见两个学生低着头站在级长跟前被训话，一会儿后那两个学生就被罚去跑圈了。看到此幕的我激得冷汗都冒了出来，赶紧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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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地广，有512亩，全国中学占地面积排名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