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使人快乐》李笣梓

4、包养与反包养1

　　封卓阳了包养年轻男团的主唱阿优。
　　他刚回国，好不容易获得了一点自由，就被好基友邪笑着撺掇离经叛道。
　　面红耳赤的封卓阳被捉去了好基友的公司，参观了他们的训练场地，看到了那个大男孩白皙的肌肤和明朗的笑容。封卓阳心中一动，被阿优干净清爽的面容晃了神。
　　他喜欢明亮鲜艳的人物，正如晌午热烈的阳光。
　　阿优对着他笑，眉眼弯弯，喊他：“小少爷。”

　　封卓阳需要人陪伴，阿优也需要些别的什么东西。
　　他和阿优各取所需。
　　封卓阳给阿优他需要的，钱，资源，随便他喜欢的什么东西。可是阿优不开心。
　　虽然阿优还是对着他那样温温柔柔地笑，弯弯的眉毛亮亮的眼睛。他知道，阿优和他在一起很不开心。
　　很不开心。

　　直到
　　阿优软软的说：
　　“卓阳，我们分手吧。”

　　封卓阳把现在住的公寓送给了阿优，自觉地走出去。深冬的夜道行树的枝丫上倒挂着层雾茫茫的浮白，公路上寥寥无几的行车打着朦胧的雾灯从他身旁呼啸而过。稀疏的星子悬在高清舒朗的银河之上。
　　他吐了一口气，看着湿润的水汽慢慢融化在碎冷的蓝夜中。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渐渐热闹起来。男男女女成对地同他擦肩而过，封卓阳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
　　突然—男人突兀响起的声音绕过喧沸的周围准确的传入了封卓阳的耳朵。
　　“嘿，帅哥，缺钱吗？”
　　他一怔，才发现他走到了程门后巷。

　　钱？
　　不，封卓阳当然不缺。这辈子他都不可能落入那种窘迫的境地。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看着那个一脸市侩的胡茬子大叔，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想知道，想知道阿优到底在想什么。

　　大叔把他带进了程门，给他换了服务员的衣裳，让他给一个包厢送酒。
　　五光十色的光点四处浮动，耳畔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他看着在暗处哄笑的人群，后知后觉地不舒服。
　　当时阿优也是这种感觉吗？
　　封卓阳窘迫地推着车子站在原地，就像一个误入狼圈的小绵羊。
　　有人注意到了他，吹了声口哨，吴侬的声音婉转绵濡，露出一股风流的气味。
　　“囊位乖乖的小帅哥，过来玩。”他又转过去对身旁的女人说，“陈姐，这个和你胃口吧。”
　　女人眼尾一勾，上扬的眼线在暧昧的灯光下散发迷蒙的美。
　　“这么远我怎么看清他的脸。”话是对身边的人说，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卓阳，“万一是个丑八怪呢？”
　　男人听后也不恼，转过头对封卓阳道：“听到了吗，帅哥，不来正正脓的名？”
　　有其他人听到了这边的谈话，也起哄起来，一时间包厢里充满了欢颜笑语。
　　封卓阳僵硬地处在这堆催促的声音中，好像掉入了粘稠的空气。他从小就是乖乖牌好学生，就连头发丝也乖乖巧巧的贴在他白皙的脸颊上，哪里见过这般架势。
　　“过来，”黑暗中有人向他举了举手里见底的酒杯，残存的酒液碎出了稀疏的星光，“给我倒酒。”
　　封卓阳同手同脚地走过去，一路上调侃的眼光让他极度难堪。他拿起酒瓶，澄澈的酒液滑入晶亮的玻璃杯，就像在空中划出了璀璨的银河。
　　那个人一言不发地等他倒完，待他把酒瓶放到桌子上，才突然发难，伸出一只手勾住他的侧腰，把他揽到自己腿上。
　　“别走，”他简洁的说“陪我喝酒。”

　　封卓阳紧绷着身体坐在男人的腿上。包厢里暖气很足，男人上身只穿了一件T，胳膊上的热气透过他薄薄的工作服传递到他的腹部。
　　男人比他高半个头，他要抬起头才能看到男人全脸。
　　他有张英俊的脸庞，铁画银钩的眉眼碎着寒星的凛冽。富余侵略性的气质同封卓阳乖乖巧巧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简直是灾难—封卓阳想。他向来对这种严肃冷酷的类型犯怵。
　　男人虽然温香软玉在怀，面上却并不高兴，甚至脸色越来越严肃。他一下一下地喝着酒，不断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让包厢里的热闹不断下降。
　　周围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了，到处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鬼鬼祟祟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们两个，封卓阳打了个寒战，越发不适起来。
　　“我该走了。”封卓阳抬头看向男人，说。
　　“给别人送酒？”男人抿了口酒，性感的喉结一滚，嘴角似有嘲讽，“不许。”
　　“我不是......”封卓阳刚要反驳，却见男人从沙发后捡了件大衣，把他盖了起来。
　　封卓阳：......
　　“你好好待着，”男人低下头，浓厚的酒气喷洒在他白皙的耳畔，固执的重复道，“陪我喝酒。”
　　终于有人受不了这古怪的气氛，提出告辞。这一下就像开了闸门，不停有人用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跑路。半个小时后包厢里竟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男人状似未觉，依然一杯一杯地喝下去。
　　“你...... ”封卓阳难受地动了动身子，“你放我下来。”
　　身后的呼吸一瞬间粗重，喉咙吞咽酒的咕噜声混响男人温热呼吸笼罩他的后背，连暧昧的灯光也泛着酒气，就像将醒未醒的醉梦。
　　“嗯。”
　　伴随着男人含糊的应合声，柔软的唇印到他的后颈，就像一只猫悄悄伸了毛绒绒的爪子，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神。

　　封卓阳僵直了身子，
　　他想：
　　就算你长的好看也不能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