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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93章 ...

  •   “哇…哇哇… …”

      殷纣豁然抬头,指尖下的门扉被捏到粉碎,他抬脚踹门而入,径直奔至床边:“师父,师父?”

      “夫人力竭晕过去了,歇息一会就能醒。”稳婆笑得露出牙龈,怀里抱着个裹在襁褓中的婴儿,大声道:“恭喜真人,是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

      叶允圳表情骤然一松,他伸出手指挑开襁褓边角,就对上了一双黝黑如龙眼的瞳仁。那孩子皱皱巴巴,眼睛还不能完全睁开,懵懂的眸子打量着这个漂亮男人,瞧了一会后似乎觉得赏心悦目,突然咧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来。

      心府一瞬间被狠狠攥住,叶允圳心口发紧,瞧着这个师妹的缩小版,心府软成了一塌糊涂。他小心翼翼伸手抱过婴儿,姿势在稳婆的指教下迅速变得标准。

      他抬头欲分享这个喜悦,却看到殷纣小心翼翼捧着太允夙手腕,在一遍一遍用真气温养着她的身子。

      叶允圳眼中艳羡臧不住,他勉强按捺下情绪,将襁褓放在太允夙身旁,带了两个稳婆悄声离去。

      许久之后,太允夙刚一睁眼,唇边就挨上一个勺子,随即殷纣低沉的嗓音传来:“师父,张嘴。”

      闻着是清淡的小米粥,里面加了些绿菜叶子,太允夙也不起身,就着这个姿势吃了几口,这才道:“小四,宝儿呢?”

      殷纣放下碗勺,将放在太允夙腿边的襁褓移到她脸侧,修长的手指拂过太允夙脸颊,一缕秀发被他别到耳后。

      他俯身,吻上太允夙干涸的唇角:“师父,你辛苦了。”

      “是辛苦。”太允夙眉宇微蹙,叹息一声:“原来生孩子这般痛,不过想到他是你的孩子,便也就这般熬过来了。”

      “只是… …他为何这么丑?”

      殷纣眼中的感动一瞬破碎,他低低哼笑出声,看着襁褓中那个皱巴巴的婴儿道:“掌门师伯与稳婆都夸这小家伙漂亮,或许养几日长开了,就真的漂亮了。”

      太允夙自己可以嫌弃,听殷纣这般说却不乐意了:“怎么,你是嫌宝儿丑?”

      语气淡淡,却无端令人后颈一凉,殷纣立即正色道:“师父,我觉得他唇生的漂亮,与你一模一样。”

      这倒是实话,虽然还是皱巴巴,但也勉强能看出五官遗传了谁。太允夙瞧着婴儿深邃的眉眼,与他爹一般挺直的鼻梁,只有唇是像她的。殷纣双唇过薄,天然带着几分薄情感,这孩子嘴唇随她,饱满而勾人,长开了应当是极为好看的。

      她这才满意了,清冷的眸中满是满足,指尖被宝儿抓了,她便轻轻晃动着手指玩。

      “师父。”殷纣看着床上一大一小,这是他生命中最为珍贵的存在,他轻声问道:“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太允夙的神色自婴儿脸上移开,她另一只手抚上殷纣脸颊,不解道:“不陪着你,我能去哪儿?”

      “只是我身子走样留疤,怕你觉得碍眼。”

      殷纣立即沉下脸来:“胡说,师父哪里都最美。”

      太允夙摇头叹气,突然牵了殷纣一只手,缓缓探入被下,她低声道:“如何,妊娠纹遍布腹上,摸着是不是像干涸的老树皮?”

      殷纣神色微变,指腹小心翼翼游走在腹部。所谓的妊娠纹自胃部下方开始,一路蔓延向下,即便不用肉眼看,他也能想象这裂痕是怎样的触目心惊。他指尖颤抖,眼中满是心疼:“师父,一定很痛吧?”

      “都怪我,以后我们不生了好不好,这伤痕我定会寻了世间最好的良药,全部去掉的。”

      许是一孕傻三年的缘故,太允夙竟也有了小女儿家的期待和不安,她看着殷纣眼中除了心疼自责,再无一丝别的情绪,不由抿唇浅笑:“傻瓜,逗你的,就这点伤痕还用寻什么世间良药,老三随便的祛疤膏涂抹几次便都没了。”

      “喏,老三这个妇女之友,他早为我备着了。”太允夙自枕头底下摸出一瓶药膏,炫耀般露给殷纣看。

      这副小孩子的神气是殷纣从未见过的,他迅速伸手夺了药膏,在太允夙欲要说他之前道:“三师兄不愧是神医妖孽公子,他既备好了药,那上药的差事自然是我的了。”

      他说着便直接打开瓶子,取了些许药膏在掌心,双手合十温热了药膏,这才揭开一角被子探进去手,掌心小心抵上太允夙腹部,极轻极轻的推拿起来。

      太允夙觉得不痛,便也没有阻止,她侧头看着婴儿沉沉入睡,只觉得怎么也瞧不够。

      殷纣本来是好好上药的,手掌自胃部下方开始推拿,顺着妊娠纹一路向下,慢慢地… …慢慢地探到了些许凸起的边缘,指尖移动中隐约似有发丝的触觉… …

      他的动作变得谨小慎微,抿紧的唇角下是心猿意马。虽然理智在告诉他不许多想,不该在这个时候多想,可他心底就是慢慢生出一丝遗憾:怎么就有了孩子,却忘了这个有的过程呢?

      太允夙侧着的脸颊不知何时已染上绯红,修真之人身体要比寻常人强壮些,修复能力更要好很多,更何况她既然能教老/二和臧川走修身的路子,那她自己的身体自然也强于其他修真者。

      是以虽然是顺产生的宝儿,可她身体并无损伤,这会躺着不过是脱力而已。且方才自己已使了好几个清身决,此时身子爽利与平时无二,若是行那事…倒也是可以的… …

      一个绷紧了脸假正经,只有微红的耳尖似暴露了情绪。一个绯红了脸侧眸沉默,眼中秋水潋滟,直到那坏人早已乱了分寸的大手胡作非为时,她才终于哼了一声。

      这一声低哼清浅婉转,似打开了某个神秘牢笼,有什么嗜人的凶兽缓慢苏醒。

      … …

      “今日谁能阻我?”

      千钧下移,锦白衣衫碎裂一角,有冷风吹过,白皙的肌肤在风中微微颤栗。太允夙狠狠咬住嘴唇,看着这个这个宛如魔鬼般的男人。

      殷纣在太允夙咬唇的瞬间眸色一沉,他嗓音发哑:“我说过,不许咬唇。”

      太允夙身体不受控制般松开了唇角,她拧眉欲挣扎,身子却完全不听使唤---这是主仆契约的效果,只要殷纣所想的,她便不能做!

      主仆契约,一个没有半点自我,心念思绪尽被洞悉的可怕契约。

      千钧再次下移,腰封断开,千金难求的孔雀翎衣裳碎在风中,太允夙狠狠闭上眼。

      “睁眼。”

      殷纣残忍至极的声音响在耳畔,太允夙不受控制地睁开眼,就见他眼中满是戏谑冷酷:“为了下方这群道貌岸然的小人,为了宛若蝼蚁般的世人,你可以放弃所有来主动签订这种契约。怎么,如今已经是众人神圣的救命恩人,还怕当众享受鱼/水之欢,他们会置喙你不成?”

      “殷纣。”太允夙唇色苍白,她轻声道:“看见你这般,这世间便再无什么是我可惧怕的了。”

      “你今日想做什么?羞辱我?”

      “若这般能让你觉得羞辱到了我,你便继续。”

      “屠戮众人时你分明没有感到愉悦,没有感到快/感,你这般做的理由又是什么?”

      “霍臧敞死了,老三死了,你熟识的无数同门死了,待你杀掉下方这些人,你还能剩下什么?”

      “殷纣,站在万人的对立面,与整个世间莫名其妙为敌,屠戮世人,夜里再难酣然而眠,你… …真可怜!”

      你… …真可怜!

      太允夙苍白的唇中一字一句说着淬毒的话语,她上衣只剩自制的裹/胸,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分明该是弱势的,可她却挺直身子仰着脸,就连绷紧的下颚都似带着骄傲与对殷纣的怜悯。

      殷纣今日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干净,他阴鹜的眸子中似压抑着滔天的情绪。千钧倏然消失,殷纣一步迈到太允夙身旁,搂了她腰在瞬息之间消失,只留百万妖兽虎视眈眈盯着广场数百人。

      “砰。”太允夙被扔在闲人止步院,她自己房中的床上,不待她有所反应,殷纣充满压迫力的身躯覆了上来。

      她蹙眉欲反抗,可那该死的契约作祟,她只能做出些微的挣扎,而这些挣扎于殷纣而言,不过是添了几分情/趣罢了。

      床帏落地,孔雀翎的衣衫被人肆意扔在地上,殷纣骨子里的野性尽数释放… …

      七星门广场众人沉默着运功调息,一片寂静中有人侧头看向瑶光峰,他们似听到有低低呻/吟传了过来,却听不出是痛苦多些,还是欢/愉多些。

      … …

      “师父…”殷纣嗓子发哑,他喉结上下滚动,小心问道:“你身体可以吗?”

      实在是太允夙没有拒绝他,他摸不准此事的可行性如何,只知无论如何也不能伤了她的身子。

      太允夙眉眼间满是温情,她看一眼熟睡的宝儿,垂着眼神低声道:“无妨,只是要轻些,莫吵醒宝儿。”

      殷纣眼底猝然盛满激动忐忑,他手脚发麻,几乎同手同脚般站起来走了两步,却不知道第一步要做什么。

      一声失笑传来,太允夙瞧着他这副毛头小子的样子,反而没了方才的羞赧,低嗔道:“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这个样子?”

      “我… …”殷纣抿抿唇,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走到门口布下几十道阵法来。

      这门已经被他踹坏,此时去修显然来不及,若中途哪个师兄回来… …这毕竟是他“某种意义上”的第一次,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需做好防护措施,切不可半途而废。

      他布好了阵法,抬手揉揉鼻尖,却嗅到幽幽暗香。那是他方才手指探上溪谷,沾染的花蜜… …

      殷纣眸中颜色变幻,瞳仁边缘渡了一层赤金色,他缓缓转身回到太允夙身旁,一掌挥出,床帏落地。

      太允夙蹙眉低哼,不经意间侧眼一望,就见宝儿在这低低浅浅的声音中犹自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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