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道人心》易浅寒

6、救援弹药车行动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几岁了呀？”
　　“我叫小雯，今年五岁了，我在蓝天幼儿园读大班。”
　　“你会背唐诗吗？”
　　“嗯，鹅鹅鹅…”
　　“真乖，让叔叔亲一下，叔叔给你好玩的东西好不好？”
　　“不行，我不是三岁小孩儿了，老师说不能随便答应陌生人的要求。”
　　小小的金属店里，六名铁血硬汉不停地逗着小女孩，疲惫的脸上充斥着满足的笑容，仿佛数天的疲惫和紧绷的神经因为小雯的到来瞬间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不远处，饭菜的香味在小店内弥漫开来，几名队员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
　　“开饭喽。”骆昱星端着饭菜摆放在众人面前，饭菜诱人的色泽引得队员们直吞口水。
　　“这家没有太多的餐具，我找遍整个橱柜连同碗筷也一共只有五对，等会咱几个共用一对，将就一下。”骆昱星一边给小雯盛饭一边和其他人说道。
　　“哇！队长，你一大男人做饭这么好吃。”小斌凑到骆昱星身旁，皱着鼻子狠吸饭菜的香味。
　　“吃到没吃你怎么知道好吃。”骆昱星笑着说道。
　　“这还用吃才能尝出来吗？光闻就知道了。”
　　“那你靠闻能闻得饱吗？”骆昱星跟小斌开玩笑。
　　小斌的脸瞬间垮下来大半，哭丧着脸哀求骆昱星：“哥，我错了，再不吃饭我就饿死在这了。”
　　骆昱星笑着摇摇头，把饭递到小斌面前：“我和你用一对碗筷，你先吃吧。”
　　“那哪能行啊，你先吃吧，哥，我扛得住。”小斌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跟我还有什么好装的，快吃！”骆昱星白了小斌一眼。
　　小斌也不跟骆昱星客气，冲着骆昱星没心没肺地笑了笑，低下头专心解决自己手中的饭。

　　“啪啪啪。”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的敲门声，瞬间拉紧了小店每一个人的神经。
　　“骆，我是芬利！你们在里面吗？”门外传来芬利的叫喊声。
　　“去开门。”听到芬利的声音，骆昱星松了口气，嘱咐手下去开门。
　　门开之后，芬利和他的四名手下走进小店，为首的芬利浑身上下浸满血渍，一头银发也被血污沾惹的差不多了，蓝色的眼眸中满是疲倦。
　　“哇！”做在一边的小雯被芬利的模样给吓到了，连饭都顾不得吃，双手死死地攥着骆昱星的衣角。
　　“小雯，没事的，不要怕，他是外国的警察叔叔，不是坏人。”骆昱星柔声安抚着小雯。
　　芬利的目光也被小雯的哭声吸引了过去，看着小雯皱了皱眉头。
　　“骆，你过来一下。”芬利和骆昱星来到僻静的屋角，芬利开口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个孩子？”
　　“怎么处理？当然是把她救出去啊。”骆昱星不明白芬利这么问的用意何在。
　　“是带着她去营救其他幸存者还是先把她送到封锁区外？”
　　“她还是个小孩儿，跟着我们不安全，当然是让人把她先送出去啊。”、
　　“你知道咱现在还剩多少人吗？”
　　“我们八个人，你带过来四个人，我还有两个兄弟去拿弹药了，一共十五人。”
　　“我们只有十五人，现在你还要分人出去就为了送一个孩子？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感染区病毒感染有多么严重吗？你分几个人出去送孩子？我告诉你，现在感染者都已经聚集成堆，四处游荡，少说每堆都得有三四十人，你要是运气好，上百人的感染者你也遇得到，要真那样做，我们全都得死，哪波人都活不下来！不是我小看你们，就你那两个拿弹药的手下，能不能活着到这都是未知数。”
　　骆昱星脑袋有点懵：“什么情况？我得到的新洗不是这样的啊。”
　　“他们都在封锁区外边，对里面的情况能了解多详细？我如果不是来帮你，我也不知道现在已经成了这样。我手下算上后边过来支援的，二十八人，等到你这，就你看见的这四个人了。”
　　骆昱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骆，我知道你想救更多的幸存者，但是只有我们有足够的能量，才能办到，有的时候，你必须懂得适当的放弃，才能得到更好的结果，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完美无缺的事情的，为了更多的幸存者，放弃一个没有什么价值的孩子，这才是明智的选择。”
　　“那孩子怎么办？”
　　“就把她放在这，如果等我们带着幸存者往回走的时候，她还活着，那就带着她一起离开这鬼地方，如果她撑不到那个时候…”
　　“不行！绝对不行！”反应过来的骆昱星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坚决地说道。
　　“骆，你手上捏着的可是无数人的性命…”
　　“不用说了，孩子我必须带着，我是救人的，不是杀人的，我们出去搜救，指不定要过多少天才能回来，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我们可以死，但是她绝对不能死，要是没有他们，别说华夏，整个人类还有未来吗？”骆昱星转过头凝视着远处吃完饭已经进入梦境的小雯，眼神格外温柔。
　　“恕我直言，你真的是个蠢货。你的这套逻辑我完全不认可，一个孩子就能代表整个人类所有的孩子吗？我何必跑来陪着你这个蠢货送死呢？不过…”芬利释然一笑：“来都来了，我还抱怨这些有什么用，就当了解了解你们华夏人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吧。”
　　骆昱星感激地拍了拍芬利的肩膀，报以感激的微笑：“你们还没吃饭吧？过去一起吃点，尝尝我们华夏的美食。”
　　“你们那点存粮，够吗？”还没等骆昱星搭话，芬利快步向饭菜走去，嘴里大声说道：“不过我是来帮你忙的，请我吃一顿不过分吧，不够的话你就去饿肚子吧。”
　　小斌看着大步走来的芬利，本想制止，被骆昱星眼神阻止了。不解的小斌走到骆昱星身旁低声问道：“队长，这老外怎么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干吗要把东西分给他们吃？”
　　“他说的对，人家是来帮我们的，这顿饭，就当是请他们吃的，和我们并肩作战，就是我们的兄弟，别把人家当外人。”骆昱星笑着回应。
　　饭饱过后，一行人倚靠在金属铁甲旁边，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队长，队长！我们被一大批感染者包围了，现在弹药车被困在开发大道，请求支援。”刚刚进入浅眠的骆昱星隐约听到对讲机内的声音，瞬间清醒过来。
　　“你们的具体位置在哪？现在情况怎么样？感染者人数大概多少？还有没有其他感染者向你们那边跑？”骆昱星沙哑的声音透漏着焦躁的情绪。如果不能将两个手下救回来，骆昱星将又会白白损失两条性命，更严重的是，如果没有弹药补给，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把握活着离开封锁区，更别提搭救其他幸存者了。
　　“开发大道这边有一个豪门名厨大酒店，我们就被困在车里边，我们俩暂时没事，车窗是防弹的，感染者进不来，但是车子好像被感染者尸体卡住了，发动不起来，感染者人数应该还有五十人左右，暂时没有看到其他感染者往我们这边过来。”
　　“你们先顶一会儿，小心一点，千万别被感染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兄弟们。”结束对讲之后，骆昱星从地上站了起来：“刚刚的对话你们也听到了，把东西都带好，立刻出发。小斌，你和小余留下来照看孩子，其他人全部行动。”
　　“芬利，你们还有弹药吗？”
　　“嗯，不过不多了，合起来有七发。”
　　“够用了，你把你的子弹合起来，给我三颗，咱俩一会儿负责把感染者吸引开。”
　　“你有什么办法吗？那可是五十名感染者啊，而且往返的路上会不会碰到其他感染者还不一定。”
　　“到了之后告诉你。”
　　骆昱星等人重新拉开卷帘门，户外午后的阳光有点刺眼，金属店外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开发大道离我们这差不多四条街的距离不算太远，等会儿每到一个路口留下两个人把守，一旦发现有感染者出现立刻通知我们。”骆昱星领着队伍一边跑一边嘱咐众人。
　　“骡子，道士，你们两个守这个路口…老佟，痞子，这两条路就交给你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骆昱星就带着剩下的五人赶到开发大道路口。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丧尸正围成一团，将弹药车层层围住。
　　“芬利，你和我拿着枪把丧尸吸引过来，你们三个，趁我们把丧尸吸引过来的空挡用最快的速度把车修好，要是实在没办法，拿着弹药先撤。等我们一开枪，感染者向我们这边过来，你们就开始行动。”

　　“骆，那我们到时候怎么逃脱？”
　　“等车修好之后，他们自然会引走感染者，如果车真的修不好…那咱俩只能自求多福了。”
　　“你这算是骗我当敢死队了吗？不知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是你们华夏古语所说的‘尽人事，知天命’啊？”芬利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将自己手枪上好膛。
　　“如果我真的坑了你，记住我，下辈子我还给你，或者你找我坑回来。”骆昱星将子弹一颗一颗装进弹夹。
　　“砰！”一声枪响，距离弹药车最远的一名丧尸脑袋如同西瓜一般被贯穿出一个肉眼可见的窟窿，身体如同被子弹强大的动能所带动，向着弹药车的方向倒过去。围绕着弹药车的丧尸们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纷纷向骆昱星的方向走去。
　　“怎么样，我枪法不错吧？”芬利端着手枪转头看向骆昱星，嘴角噙着笑意。
　　“你枪法要是不好，我反倒要怀疑你国际刑警的身份了。”骆昱星头也不转地拿着警棍不停地击打着旁边商店的卷帘门，吸引丧尸的注意。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别用枪，给自己留条后路。”骆昱星不忘提醒芬利。
　　“放心，这方面经验我比你丰富。”芬利丝毫不客气的回击。
　　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丧尸，骆昱星大喊一声“撤！”后，和芬利两人一边吆喝着吸引丧尸，一边向后方撤去。
　　“就是现在，冲！”眼看着丧尸大队被吸引过去，隐藏在一旁的警员向弹药车的方向冲过去。
　　“你们没事吧？”看着丧尸散去，下车的警员询问赶过来的警员。
　　“没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骆队现在把感染者引过去了，但是他自己并不安全。咱快点把车弄好过去救他们。”
　　“咚。”骆昱星踹倒一只丧尸，纵身一跃跳上身旁的挖掘机，三两下爬到挖掘机顶部。
　　“哎，抽烟吗？”骆昱星捅了捅身旁的芬利，摸出自己那盒香烟。
　　“谢谢。”芬利接过香烟扔进口中，点燃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咳咳咳，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呛？”芬利被辛辣的烟雾呛得直流眼泪。
　　“哈哈哈哈哈，我是个老烟枪，太淡的烟我抽起来没感觉，多抽两口，多抽两口就习惯了。”
　　“算了，这种香烟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习惯的。”芬利将刚西一口的香烟扔下去，掉进一名丧尸的脑袋上，不一会儿，这只丧尸的头发燃了气来，火势越来越旺，直接将丧尸的头皮燃烧殆尽，露出白花花的头骨。
　　“那是你还没尝过我们华夏的白酒呢，有时间带你去尝尝，保证你终生难忘。”
　　“白酒，也是酒的一种吗？酒精度高吗？如果像你的香烟一样，那还是算了。”两人在车顶上不停交谈，仿佛此刻并不是在丧尸重重的挖掘机上，而是在优雅高贵的酒店餐厅内，脚下的也不是一只只毫无人性可言的丧尸，而是一群精心打扮，各司其职的侍应生。
　　“骆队，弹药车的发动机坏了，暂时修不好。”对讲机中传来声音。
　　“□□枪六把，子弹一百发。9mm警用转轮手枪五把，子弹五十发。”
　　“没有步枪或者冲锋枪吗？”
　　“没有，只有这么多了。”
　　“拿着装备，你们先撤回去，在那里等我和芬利的消息。”
　　“可是队长，那样你们怎么逃出来啊？我们现在弹药充足，去接应你们吧。”
　　“胡闹，你开枪接应我们把其他感染者群也吸引过来怎么办？你们三个人能对付多少感染者？想拉着我们一起送死吗？快点，执行命令！”骆昱星神色严峻地指挥着部下。
　　“其他四个路口，有没有发现感染者的踪迹。”
　　“没有…没有。”
　　“好，你们按原路返回，每个路口的兄弟接应运送弹药的兄弟，一起撤回去，原地待命，要是二十四小时后我和芬利还没有回去，老佟，你接替我的指挥位置，带着剩下的兄弟继续执行救援工作！”
　　结束通话之后，骆昱星转头看着芬利，满脸苦笑：“兄弟，这次真的被我这乌鸦嘴说中了，咱们两，得靠自己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