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逼作者欢乐多》衔钰珰

4、第 4 章

　　良好的生物钟使谢飞在听到第一声鸡鸣时，便早早起床，身边的花牙还在熟睡。稍微收拾了一番，谢飞蹑手蹑脚下了楼。
　　过了许久，谢飞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却没想到突然冲出一道黑影。谢飞只来得及看清，大约是花牙醒了。
　　花牙这一扑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幸亏是个孩子，谢飞拉着门框好不容易保持了平衡，另一只手中的托盘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花牙不知是怎么了，竟将谢飞抱得紧紧地，生怕他跑走。
　　谢飞有些无奈，支撑着托盘的手有些酸痛：“花牙，先放开我好不好。”
　　“不。”花牙拼命摇头，整张脸埋在谢飞怀里，“不放，不许走。”
　　原来是在闹这个，谢飞轻笑出了声：“我干嘛走啊。来来来，我们先到桌子边上好不好。”
　　大约觉得谢飞不会走了，花牙渐渐放松了力度，但还是抱着谢飞，不肯松开。最后两个人像螃蟹一样，横着走到了桌子边上。
　　支撑着托盘的手终于解放，谢飞抖了抖那只有些酸痛的手，随后回抱那个还在闹别扭的花牙。
　　“真的不走。来，吃早饭。”花牙并不重，谢飞很轻松地便将他抱到了凳子上，心想，太轻了，得好好补补。
　　紧张了一早上的花牙这才闻到早饭的香味，东西不多，一碗白粥上面铺了些葱花，一碟小菜，再加两个白馒头。但这已经是他见过最丰盛的早餐了，花牙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肚子很应景地叫了起来。
　　“吃吧，找店家借了点米和面，就做了这些，尝尝合不合胃口。”谢飞有些慈爱地笑着道。自己一个人生活久了，厨房技能多少也掌握了七七八八，就是这里的厨房灶火并不太会用，导致弄最简单的白粥都捣鼓了半天。
　　花牙似乎在游神，那双眼睛一会儿看粥，一会儿看谢飞，开口：“你……你做的？”
　　“怎么，不相信哥哥的手艺啊。”
　　“信！”怕谢飞不信，花牙一把抱过粥，一手馒头一手端着粥，狼吞虎咽地开始暴风吸食。
　　“欸，吃慢点，别噎着。我都吃过了，不和你抢。”
　　花牙大约是从未吃过新鲜专属于他的食物，吃得珍惜，又疯狂。谢飞看着花牙鼓着两大腮帮子，眼睛里似乎还有点泪花，感叹，这孩子过得太惨了，只不过是给他做了一次早饭，感动成什么样了，都怪那个像后妈一样的作者。他昨天想好了，既然他出现在了男主七岁的时候，那何不如自己代那好心人将他送入蜀山，也好少受些苦。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他不知道去蜀山的路，盘缠也没有。谢飞看向了自己手上带着的机械表，不知道，这个现代化产品能卖多少钱。
　　花牙吃得很快，没一会儿，桌上连残渣都不剩了，砸吧嘴很认真地对谢飞说：“好吃。”
　　一个孩子，愣是做出了大人版的严肃模样，一本正经地夸谢飞。谢飞被这突如其来的正经震昏了头，没想到花牙继续：“以后都做给我吃好不好。”
　　这突然的霸总感觉是怎么回事？
　　谢飞笑着摸了摸花牙的头：“好。”说罢二人向店家道了谢，一路问着走到了当铺门口。

　　“就一贯铜钱？”谢飞的声音从门口震出。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当铺，满心以为自己这块独特的手表能卖出黄金的价，却没料到店家竟然说只值一贯铜钱。谢飞觉得自己手上的十元手表受到了侮辱。
　　“老板，您看，我的这个可不是手链，这是手表，能走，会告诉你时间的手表。”谢飞不死心，拿出毕生推销功力，“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这表可是世上独此一块。您看这做工，多细致，时间精准到秒，比这里的那些滴漏、沙漏什么的，准确多了！”
　　好说歹说，老板终于勉强同意了以一两白银的价格成交。
　　离去时谢飞和花牙回望当铺，各执心思。

　　蜀山之路十分漫长，《破苍穹》中差不多将那位好心人送花牙到蜀山的路一笔带过，谢飞只能靠猜测，往山多且高的地方寻找，一路询问。很可惜，似乎没有多少人知道蜀山的存在，也可能是因为地处偏远。
　　“大爷，侬晓得不蜀山在哪里？”谢飞在这处城镇已经绕了三天，急得乡音都说了出来。
　　这个城镇构造得如八卦一般，用谢飞的话来说“这真是条条大路通广场”。各种大街小巷交错，无论怎么走，最后都会走到城镇最中心的大广场。
　　“啥子？”大爷耳朵不好使，当谢飞听到这口音，感激涕淋。
　　“蜀山，就是那些个修道成仙的地方，在哪里？侬晓得不？”
　　“哦！蜀山！”大爷仿佛了然，“晓得，晓得的！就在东南那头，一直走，看到最高的那座就是了。”
　　谢飞瞧大爷那一幅十分确定的模样，感激地行了大礼，拉起花牙毅然决然地朝东南面走去。只是没回头看到大爷和边上乡亲的聊天。
　　“老王，今儿个说什么书？”
　　大爷高深地摸了摸并没有胡子的下巴：“讲一个蜀山行！”
　　“蜀山是啥子？”
　　“一座山。”
　　“爬山有啥好听的，从来没听过这座山。”
　　“这是俺昨日编的。”大爷眯着眼睛，“说那蜀山在西北深处……”

　　兜里的钱只剩一贯铜钱了，谢飞觉得，自己从未过得这么精打细算过，日子还过得紧巴巴。花牙的饭量实在太大，但最近似乎是察觉到他们身上的钱已经就要不够用了，每次都是吃一个馒头就说饱了。但谢飞看到花牙下咽的口水，明了，这孩子是想帮忙。突然觉得良心有点痛。
　　望着前路茫茫，谢飞有些疲惫，什么时候才能到蜀山。
　　“小兄弟，请问这里有什么高山吗？”谢飞逮着一个挑担的小伙子问道。
　　小伙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谢飞：“你转一圈，看远方。”
　　谢飞依言转了一圈。
　　“怎么？”
　　“这……”小伙子看了看谢飞，又看了看自己的担子，“您看，我这回答您，就少买一个荷包……”
　　“来一个。”
　　“得嘞！五个铜钱。”
　　“这么贵！”
　　小伙子笑笑：“您这可是荷包和消息的价钱，这荷包日后您还可以送给心上人，五个铜钱，也是便宜您了！”
　　谢飞急于找路，忍痛从兜里掏出五枚铜钱：“行！”
　　拿到钱的小伙子给谢飞挑了一个绣着梅花的荷包，笑得五官几乎消失。
　　“好嘞！您是不是本地人吧。”
　　“我是本地人还在这儿找你问？”
　　“对，是我没脑子，嘿。您看，咱们这儿，一望到头，哪有什么山呐！”小伙子挠头，“所有人都知道，咱们东南这片，一马平川，只有平原，连个小山丘都没有！”
　　“……”
　　此刻，谢飞恨不得脚踩风火轮，直接冲回到那个村子里，揪起那位大爷的领子，吊打。手臂上青筋暴起，谢飞在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看在您买了我一个荷包的份上，我再给您一个消息。”小伙子瞧着这外地人估摸着是被忽悠到这儿来的，忍不住提醒，“您要找山的话，往西南方向走，那头，多山。”
　　“真的？”
　　“欸哟喂，我骗您干什么！”
　　走了许久的路途全部作废，身上的钱也所剩无几，谢飞不禁怀疑，蜀山真的在吗？
　　身边的花牙不明白谢飞为何如此执着地找蜀山，他只知道，因为这个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蜀山”，害得谢飞快花光了身上的积蓄。
　　“为什么一定要去蜀山。”向来沉默跟着谢飞走的花牙首次提出了疑意。
　　因为这是主线剧情啊！谢飞心中道，可是不能说。最后只道：“因为蜀山能帮你。”
　　你说他能帮我，可是，你呢？花牙心中复杂：“我不去了。”
　　谢飞从未想过花牙会拒绝，心中开始有些慌乱，如果男主不去最重要的地点，那就会彻底偏离。他虽然可以改变故事，但是他必须保证故事的框架，否则这里只有坍塌然后把他踹出梦境的份儿，相当于他所遇见的这位男主从此消失。一段时间的相处，再麻木的心也会变得柔软，更何况，当他第一次见花牙的时候，就不希望他会出事。
　　“不行。”谢飞语气坚决，这是他第一次用果决的语气和花牙说话，不容反驳。
　　“为什么？”蜀山有你重要吗？花牙问。
　　“因为…...”谢飞词穷，“这是命，你必须去。那里是个修仙的地方，你不想成仙吗？”还是无法板起脸对着花牙，谢飞试图利诱。
　　“不想。我不信命。”花牙同样坚决，但当他看到谢飞眼中闪过的一丝痛苦的时候，犹豫了，“你很想我去是吗？”
　　看花牙松动，谢飞点头：“是。”
　　“好。走吧，去西南方。”不像顺从，更像是命令。
　　谢飞觉得，他或许不该把花牙当孩子看待了。

　　当谢飞花完兜里最后的一块铜钱，抬头眼尖地看到天空中划过一道身影，激动地差点落泪。
　　他们已经走到了多山的西地，放眼望去，视线被高山阻隔，云雾深深，恍惚间觉得，仙气缭绕。
　　不枉他省吃俭用，当来的那一两银钱。
　　花牙也看到了空中一晃而过的身影，心中震撼。原来，世间是真的是有修仙的存在。同时又倍感疑惑，谢飞又是怎么知道修仙的这条路，他出现的突兀，像是什么都知道，可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谢飞看着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但又连了一条丝线，证明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你到底是谁。花牙摸了摸胸口的那个荷包，那是他从谢飞身上偷来的。谢飞估计是忘了这个荷包的存在，在偷走之后，也未曾在意。

　　大约是走进了修仙地界，村中的人都知道蜀山在哪。没有花钱，没有费力，谢飞很快就问到了路。
　　只是，当他看到面前那座高耸入云的山时，欲哭无泪。
　　太高了，看不到终点，也没有一条像样的路。粗略一看，都要怀疑，如果要爬这座山，那就相当于把命搭上去了。
　　花牙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走吧。”
　　谢飞心中产生一瞬的退缩心被压住，看着前方已经开始爬山的花牙。不知不觉，他已经来这里一个多月了，花牙在他的照顾下，身材看去，再也不是营养不良的模样。孩子个子窜得很快，刚见面时，不过到大腿，现在，已经到了他的腰部。花牙已经是个小大人，以后，他该叫陌无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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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才知道晋江从15号到30号都无法更新，我估计了一下，有五篇不能按时发出，今天就一次性五更，后面继续三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