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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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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把劲儿，露头了……哎，老天爷保佑，出来了，是个哥儿！”
粗嘎的声音带着几分欣喜，大声说道。
虽说还有些懵懂，可腹部传来的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再加上这妇人说的话，陆笙歌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这是生孩子了？
生孩子？！
她这是在做梦？她明明是刚下手术台呀。虽说她年轻精力不错，可任谁三十六个小时轮轴转五台手术都吃不消吧？陆笙歌清楚的记得，她才下手术，两腿一软，两眼一抹黑，不省人事。
约莫是做梦？大约是了。
这梦境也太真实了。
腹部传来的空荡荡的感觉以及浑身脱力连胳膊都抬不起的感觉，分明都是产后的的症状。
真是怪了，作为一个致力献身医学虽然十分了解男人的身体构造可实际上却是连男人手都没有摸过的人，梦见生孩子这跨度也太大了吧？难道不应该先梦到个小鲜肉，甜甜蜜蜜谈恋爱嘛？
“呀，还睁着眼睛呢？”粗嘎的妇人声音又响起来，打断了陆笙歌的胡思乱想，“还真是个命硬的呢，刚才都出气多进气少了，老婆子我还以为要一尸两命了，可没成想，你竟是把孩子生出来了，现在瞧着身子状况也没什么大碍。”
“这要放别家，母子平安，是天大的喜事儿。”那妇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可在程家……”
“你这丫头名不正言不顺的，程家百年的簪缨世家，这程家的少爷还未娶妻，去母留子，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
“与其要被人结果了，还不如生孩子的时候去了，少受多少罪啊。”
虽然浑身无力，动动手指都费劲，可脑袋却是清明的，陆笙歌从这妇人的话里分析出了个大概——
程家只要孩子，不要孩子娘。生产的时候死了，最好不过，大家都方便。这没死，也是活不了的，会有人来解决了她。
这是做了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做个梦都不叫人活。
“死就死吧。”陆笙歌气若游丝，“死了我再醒过来就是了。”
那妇人愣了一下，被陆笙歌这话逗乐了，“你以为这是睡觉呢，还醒过来就是了，还没听说过谁家死了的人能活过来呢。”
陆笙歌撇嘴，她在梦里头死了，睡醒了，可不就又活了？
这会儿陆笙歌已经看清所处的环境了，屋里头一水儿的古香古色，这妇人着了繁复的古代装束，头发挽成髻，还插了簪子。
大约是最近古装剧刷的太多的缘故。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可真心疲惫的很呢，罢了罢了，什么要死要活的，随意了，左右是在梦中。
陆笙歌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先睡上一觉再说。
再次醒来，陆笙歌是被颠簸醒的。
身上依旧无力，身下硬梆梆的。起伏的颠簸叫她觉得浑身跟散架了似的。
“阿笙，你醒了？”头上扎了蓝底白花头巾的年轻女人一脸悲戚的开口。
阿笙？这么小意的名字，是在叫她？果然是在做梦，她可是记得，那帮兔崽子可都是叫她笙哥的。是哥，非歌。虽说她名字叫很文艺，叫笙歌，可因为她为人比较豪爽比较爷们，每次见了血刺呼啦的场面都无动于衷的，这歌逐渐就成了哥了。
这梦还真是长，她在梦里都睡了一觉了，还没醒过来。
年轻女人见她不说话，长长的叹气，“阿笙，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你莫要再想了，都怪嫂子，怎么就把你送到程家去了。作孽哟，好好的姑娘家，被她们折腾到了这个样子。”
“你别说这些个话了，叫阿笙好好歇着，只恨我这个做阿哥的没本事，叫亲妹子遭了这样的罪。”瓮声瓮气的年轻男子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悲愤。
阿哥，嫂子？
这梦做的，连亲人都给安排了。
“嫂嫂，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陆笙歌顺着话问道。
“我们回家啊。”年轻女人说道，“你这大病一场，身子娇弱，回去好生养上一养，我跟你哥哥再仔细给你相看个好人家，你有个好归宿，爹娘在天之灵也能得了安慰。”
大病一场？找个好归宿？
梦中场景分明是古代，她虽然不甚了解，可也知道，古代女子地位低下，这生了孩子的人，再嫁怕是没那么容易。可听阿嫂说的，她不过是大病一场？
是那程家瞒下了她生子的事儿？
哦，对了，她先头醒过来的时候，那妇人话里流露的意思是程家不叫她活。
现在看来，她还没死？
程家最终看在她生下的孩子的份上，饶了她一命？
她要感谢一下程家吗？这般，仁慈。
虽说是在梦中，可生了孩子，连孩子的模样都没能瞧见，也是可惜。
“阿笙，你怎的不说话？”年轻女子一脸担忧，“程家的一切都过去了，哥哥跟嫂子以后断然不会委屈了你去。”
说话？陆笙歌完全不知道说什么，除了知道自己生了孩子，知道程家之外，她什么都不知道。这男子跟这女子，她更是没有什么印象。
按理，这不过是个梦境，她随便应付就好了，可陆笙歌这人打小严谨，无论什么事儿，都极为认真，便是梦里，她也是认真对待。
“阿嫂，我因病的缘故，什么都记不得了，也正是因此，才不能继续待在程家了。”陆笙歌眼珠转了几圈儿，已经有了极好的借口，“我连你们都不记得了。”
年轻女人眼泪簌簌落下，脸上不掩悲痛，抬手抚上陆笙歌脸颊，“我可怜的小妹，莫要害怕，不记得了也没有关系，你还有我跟你哥哥。”
很快，陆笙歌就知道了自己的处境，陆笙歌十三岁被送到了来上华山选婢女的程家管事跟前。程家是百年簪缨之家，府里头用人是极为严谨的，外头人牙子手里头的人是惯来不买的，程家的丫头小厮都是程家的管事亲自出门到外头村里挑选的。
每次去的地方都不一样，这样就杜绝了有人想要往程家塞人的举动。
家大业大，待遇又好，这样的人家，选丫头跟小厮是很容易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初来乍到，请多多关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