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送上门》翁醉酒

43、主仆(2)

　　霍格沃兹外，伏地魔的势力正在扩散，魔药天才之名几乎‘人尽皆知’的斯内普自然收到了来自伏地魔的邀请，他拒绝了，拒绝的代价就是他在假期期间没能度过任何一个好日子。
　　如果说对于还是16岁的孩子却能够肆无忌惮的使用死咒是感到惊讶，那么对于不但使用了死咒还能阻挡死咒这件事就足以让人震撼到畏惧了。
　　斯内普就是。
　　阻挡死咒倒是个意外，那不过是因为斯内普寡不敌众而露出的破绽，那道死咒本该击中他，但是却被奇怪的纹路所挡住，旁人或许不知那是什么，但斯内普却根据那一闪而过的绿色裂纹分布的模样就分辨出那是青崖的羽翼。
　　他一直在附近，不论白天亦或者黑夜。战斗中他一直展开着羽翼保护着自己，即便他无法替自己出手。斯内普突然觉得很庆幸，庆幸自己的寡不敌众，才能让自己看到青崖，哪怕只是一小片羽翼，却也是足够的。
　　飘着鹅毛大雪的蜘蛛尾巷的街道躺尸数具，那些食死徒的尸体在寒冷中变得冰冷僵硬。在假期期间使用魔法，作为未成年的巫师斯内普已经违反了魔法部的规定，等待他的可能是被学校开除…亦或者被保释。
　　斯内普不在乎，他上学只不过是一个过程而已，完不完成学业他根本不在意。
　　“今天是圣诞节。”斯内普站在空寥的街道上对着空气说道。
　　约莫过去了几分钟的时间，依旧立于寒风中的斯内普终于看到面前的虚无有了变化，那是一片透明的羽毛，是的，晶莹剔透，只需要稍稍扭转，也许它就会消失在空气中，斯内普抬手覆膜，细腻的绒毛比寒冷的空气稍暖一些。
　　青崖身上每一处斯内普都格外熟悉，特别是那双标志性的羽翼，青崖的羽毛应该是锋利的坚硬的，他身上只有一种羽毛才是柔软的…
　　这个笨蛋又送了逆羽给自己。斯内普看着手中若隐若现的羽毛，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从中扩散开。这是第二片，可惜第一片他未能带走。
　　一天过后，斯内普果然收到了来自魔法部的退学通知，意料之中，但紧接着，斯内普又收到了来自邓布利多的信，信上说让他安心，霍格沃兹不会开除他，并希望他能够出席第二天的辩会。
　　隔天，邓布利多如约而至，他本以为会看到一个破旧阴暗的房子以及满是阴冷潮湿的家，但没想到屋中的模样全然不似它外在那般阴冷。那是能够让人感到温馨与平和的地方，恰到好处的光让屋内亮度刚刚好，一楼客厅里除了沙发，茶几以及一把舒适的单人椅外，便只剩下满墙的书架和擦的一尘不染的餐桌和地板。
　　老旧让这间屋子带上一种古韵，这间屋子的主人严谨的同时也足够雅兴。这是邓布利多第一眼感觉到的，能让家呈现这样的感觉，它的主人定然是个爱享受生活的人。
　　“我想我来早了一些。”
　　“确实有些早。”
　　邓布利多又将目光转移到坐在餐桌前独自进食，丝毫没有招待来客意思的斯内普，不知为何，总觉得斯内普不像是会将家打理成这幅模样的人，比起享受生活，斯内普给人的感觉更像是爱沉淀于黑暗中。
　　“要一起吗。”独自坐着的斯内普忽然开口。邓布利多知道这句话并不是对他说的，可是又会是对谁呢？
　　餐桌上点了一根细长的蜡烛，与别的蜡烛不同的是，它的上方燃烧着的火焰是漂亮的紫色。在斯内普的问话后，火焰熄灭了。
　　斯内普笑了，浅浅的，少有的温和表情出现在他脸上。他放下刀叉从椅子上拿上外出穿的袍子，穿戴好后才和等候多时的邓布利多打招呼。
　　“我准备好了，教授。”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他让目光透过半月的镜片打量四周，屋中的灯光正在逐渐熄灭，就像这个家知道他的主人即将离开似得：“当然。”
　　——
　　辩会只花了半日的时间就结束了，不过整个辩会过程中斯内普就没开口说过几句，倒是邓布利多和魔法部长‘吵’的颇凶，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身为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和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的邓布利多赢得了这场辩护。斯内普可以继续他的学业，但是为了保证他不会成为恶势力的辅手，他必须在魔法部或霍格沃兹选一任职。
　　“我认为强迫任职的要求并不符合相关规定。”斯内普站在辩护台上冷漠的说道，即便站在诸多颇有威名或资深老巫师的包围圈中，斯内普没有怯懦退缩，甚至于淡然的不似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态度。
　　“斯内普先生，介于你对魔药方面的贡献和天赋，以及你本身情况的考虑…”坐在外席的一位巫师站了起来并进行了判决的解释。
　　“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如果我不进行自卫，想必现在站在这和你们说废话的就是个鬼魂了。”斯内普一点也不给那些老巫师面子。
　　“先生，请你注意，现在你的情况不只是未成年在校外使用魔法的问题，更是你使用了不可饶恕咒，只这点我们就足以叛你重罪，并折损你的魔杖…”
　　斯内普朝那个说话的老巫师望去，在魔法部部长和邓布利多都将开口的空档率先说道：“是吗，你发誓你说的就是一切原因？而不是想要控制我，据我所知，你们对我的魔药都很感兴趣。”这个‘你们’自然也包括了在场所有人以及伏地魔。
　　“不得不说你说的那些确实是缘由之一，因为你在魔药上的天赋确实是有史以来最优秀的，这是一种值得骄傲的事，但也是极其危险的事，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档口，如果你加入了伏地魔的队伍，夸张点说这对整个巫师界都是不幸，所以，我个人认为在霍格沃兹任教会让你的生活更加自由些…你可以在毕业后得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以及，一份足够保全自己的信任——我会为你担保。”邓布利多倒也不把斯内普当小孩看了，他将一些利弊赤裸裸的分析给斯内普以供他选择。
　　“邓布利多，你…那不是…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身为魔法部部长的福吉有些欲言又止，他被邓布利多如此直白的话语激的语无伦次。
　　“西弗勒斯斯内普可不是普通的十六岁孩子，他的聪敏，机警，深谋远虑，远超这个年纪的孩子们…”邓布利多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斯内普的。
　　斯内普再无多说，他随意的拿过早就飘落在面前的判决书，在任教一栏提前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待他毕业后他会立刻接手霍格沃兹的魔药学教授的位置。
　　“别无选择不是吗。”斯内普走下辩护台，这场闹剧的判决已经结束了，他也没必要再呆在这浪费时间。
　　“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不需要。”斯内普拒绝了邓布利多的话，独自离开了此处，没人拦住他，亦可以说是无人想去拦住他，判决以下，字也签了，确实再无其他理由制止斯内普离开了。
　　——
　　斯内普穿过麻瓜的街道，伦敦距离蜘蛛尾巷还是有不少的距离的，他得快些赶路才不至于连晚餐都吃不上。斯内普对于麻瓜的厌恶和对黑魔法乃至纯血的崇拜早就在青崖消失的那刻被彻底归零，他现在存在的一切都是为了能与青崖再会罢了，其他的早就无关紧要。
　　因为不会幻影移形的关系以及诸多因素，斯内普回到蜘蛛尾巷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他的手和脚都酸痛肿胀，常年淋雨让他的身体早就受不了寒冷，头晕脑胀的回到家后便直接躺倒在了沙发里，迷迷糊糊的高烧中他依稀感受到身体被人托起并朝二楼的房间挪动。
　　……
　　醒来的那刻，除了温暖还有浓郁到足以让人喷嚏连连的药香。斯内普本想起身，但是似乎这次身体的健康情况有些严重，他面前的画面晃悠的厉害，模糊中似是看见有人影在面前挪动。聚焦了许久方才看清对方:“青崖？”
　　“是的主人。”青崖端着药碗坐在了斯内普床边。
　　“我能看见你了…”
　　“是呢，主人，您越虚弱，似乎对青崖而言越有利。”青崖浅笑着说。这是他才发现的，在斯内普倒下去的那刻他忽然就能遣散那些灰雾并显身了，他可以肆意的触碰任何东西，而不用担心身体会穿过它们。
　　斯内普看着青崖，许久未曾挪开眼：“如果我死了…”
　　“青崖亦会随您而去。”青崖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斯内普的话，他将浓郁的药灌倒到内普的嘴里，颇有逼迫他全部喝下去的意思。
　　多么令人满意的回答。斯内普喝下浓稠的药剂，困意顿时席卷而来。“青崖…”
　　青崖闻声望去，斯内普已闭上了眼，喃呢声就像是梦语。他将药碗放于一旁，就这么注视着斯内普。这个世界早就不是原来的世界了，原本的主仆契约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任何效用，那是不符合这个世界规则的图腾，就算强行刻录在手掌中依旧起不到任何作用。
　　“青崖想继续被您掌控，征服，束缚…您不会介意的对吗，如果青崖擅自选择了另一种方式…”青崖双手拂过斯内普有些薄茧的手掌，在他的掌心落下一吻，他渴望再次体会那种无法拒绝斯内普的感觉…柔软的舌舔过粗糙的皮肤，湿润触碰到空气的那刻带起些许清凉。
　　缓慢化作本体的青崖跪在床边，尖锐的獠牙磨搓着斯内普的手指，舔舐少许，猛的咬了下去，闷哼和血腥味让青崖越发的清醒，鲜红的血顺着绝美的弧度缓缓流入衣襟中。
　　“腐朽河，时间轮，往生路，同殁亦同生……”就像是彼此交换一般，青崖的身体淡化，斯内普的脸色却开始红润，甚至于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斯内普又梦到了那片布满灰沙的死界，甚至于还有那座孤独的黑晶王座，天空正在下着黑色的雨－－那是一根根柔软的黑羽，摸起来的手感就像是青崖的逆羽，数量如此之多以至于在地面铺上了一层黑色的雪…斯内普漫步在这片特殊的雨中，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羽毛都融进了身体中沉甸甸的堆积着。
　　“还能用呢…”一直站在斯内普床边的青崖解开自己胸前的皮衣和锁链，扯开的那刻是遍布全身的红色纹路，它们在一点点的蔓延：“只需要坚持一段时间…”
　　青崖敛着眼等待着，第一根红色纹路爬附至羽翼尾部的那刻，青崖猛的匍匐在了地面，不停冒着冷汗的他身上掉下了一根带血的逆羽…
　　……
　　艳阳从窗外折射进阴暗的两层小楼中，这间看起来冷潮湿的小楼从未有过如此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这可能是十几年里最温暖的一天，斯内普就在这样的一天醒来了，入目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他坐起身来，也许是因为睡得太久了，以至于斯内普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沉重异常，他废了大气力才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当他的手触碰到床头柜时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右手被包上了纱布，漆黑的布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贴服在手掌上…紧接着，他看到了满地的羽毛，是柔软的黑羽，每一根的尾端都带着鲜红的血，他们一路蔓延出房间。
　　斯内普什么也没说，他就这么跟着黑羽走，一种名为恐慌的情绪在蔓延。
　　穿过走廊，然后是有什么重物从楼梯滚落的血痕，他终于走下了楼梯，红黑交替的菱形水晶就悬浮在已经混乱不堪的客厅，这里一团糟，仿佛经历了一场战斗般，满墙都是血迹。
　　那是最糟的回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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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0年，伏地魔的‘死亡’在魔法界掀起轩然大波，距离青崖的擅自所为，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四年多。
　　近两年里霍格沃兹迅速崛起了一个关于魔药教授的传言，传言中，那个严肃不苟言笑，言语刻薄的魔药学教授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个秘密就藏在他的右手的手套里，他从不退下右手的手套，更甚至不允许任何人触碰，所有企图对他的右手使坏或解密的学生通通被关了整整一个月的禁闭。
　　至于斯内普，毕业后的他依旧住在蜘蛛尾巷，特殊的是他的屋子里有着一枚悬浮的黑晶，且只有他能看见，那些染血的羽毛一直都在，每天消失又落下，总不见少，若不是有一个足以支撑他的可能，他怕是无法在再次失去青崖后的日子里平静的度过每一天。
　　“那些和巨怪比肩的小鬼们除了愚蠢再找不到其他可以夸赞的词语…”斯内普说，他取下戴在右手一整个学期的手套，一道鲜艳的新图腾就刻录在他的手心，并且穿透直至手背。这定然是青崖在他病重的那夜留给他的，哪怕这个图腾他根本没见过。
　　斯内普将手触碰在黑晶上，看着它逐渐散发出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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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简直有毒，我为什么越写越长…明明想好是主线结束就收尾了…画了个大纲，结果发现还有不少想写的内容…(-ι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