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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缚魂 ...


  •   贺泧下意识看向陆无别的缚魂剑,与众不同的青色剑身,还有那流动的符文让他心中忽感不安,以前只是知道此剑可吸附人魂魄,但也未见他当面用过,这样的特质在妖魔成群的幽冥教必然为人觊觎,可却他安然无恙的过了这么多年……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原由

      陆无别怒道:“我看你是找死。”横剑便朝华千绪刺去。

      华千绪不闪不躲,依旧稳当的扇着折扇,直到陆无别的剑锋离他的鼻尖还有一寸,这才伸出手指在剑侧一弹。没想到这看似不经意的一下却让陆无别偏离了航向,整个人扑了个空。陆无别回身就是一平扫,在丰沛的真元催发下,延出的剑气使贺泧都感到了威压。

      华千绪好似没事人一样,足尖一点,跃上半空轻松躲过这一击。刑山和媚鸢可就倒了霉,他俩还没反应过来陆无别的剑锋就到了,二人直接被剑气击中被甩出了数丈远。还好他俩修为也不低,到底是没伤到本体。

      媚鸢还好,刑山块头大,砸下去时竟把透明的地面撞出一个坑,疼的他半天没上来气。贺泧看着凹陷的平面一愣。

      华千绪在一旁轻盈落地,讥讽道:“你也太心急了,”

      陆无别再次凝元于剑,被注入真元的缚魂剑剑气四溢,锋芒更甚,剑锋悠悠隐现青色火苗。

      华千绪玩味的看着陆无别,轻笑道:“是想用摄魂术?”

      陆无别没吭声,脸色却是难看至极,依旧默默催动缚魂剑

      “听闻摄魂术是用你心血催动,”华千绪不紧不慢的打着折扇:“话说你还有多少心血?”

      贺泧则是立刻变了脸色,飞身掠至陆无别身边,伸手抓住他持剑的手,“陆离,你……”

      自经天门出走陆无别便一直没得到修养,看着没事其实是怕贺泧担心,一直是靠修为压着,底子其实已经虚到一定程度了。但这次碰上的不是别人,是修为高深,杀人不眨眼的华千绪。越拖久胜算越低。

      他别过头,倔强道:,“我没事。”

      华千绪将折扇收拢用手指夹住,抱着臂膀上前走了几步:“不如咱们做个交易吧!”他挑了挑眉:“令泽印留下,我放你们走,怎么样?”

      贺泧将放着令泽印的一侧身体向后挪了挪。一侧目看见了这漫天的水光,脸色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陆无别刚要回嘴,贺泧在底下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眼神看似不经意的瞄了眼四周,另一只手则藏在袖子里暗暗蓄着真元,不断变换着手势。若是从岸上看,此时已是湖水暴涨,巨浪冲刷着斑驳的石壁,水下却是相对平静。他们存在的空间本就是贺益阵法的残留暂时庇护的一小方天地,

      贺泧心道:只需稍加用力,必然会引得湖中水流灌入,既然打不过那就先跑为敬!

      在一旁的陆无别心领神会,放下持剑的手:“你凭什么这么说?放了我们,你主子可会放过你?”

      “就凭你现在打不过我,”

      陆无别一挑眉“哦?是吗?华千绪竟也有大发善心的时候?”

      华千绪叹了口气:“当然,我杀了你们两个虽是易如反掌,但也会伤元气,若是齐若乘乘虚而入再将我吞了做仙丹,那多不划算!怎么也得留着真元做逃跑用,你说是不是!”

      陆无别冷笑:“那你这算盘可就要落空了。”

      话音未落,贺泧骤然发难,他举出令泽印加之真元催动,口中默念行水诀。湖中水流急转,搅破了这独立于水下的小小空间。华千绪察觉不对,尚未有所动作便被外围积压的水流包裹住了全身,最后他话都未来得及说,只留了一个愤恨的眼神便被巨浪卷走。

      陆无别轻轻一笑,讥讽道:“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和你主子交差吧!。”

      贺泧借令泽印为他俩周围开辟了一层薄薄的水膜,在汹涌的水浪中平稳的向水面浮去。

      湖水依旧是巨浪滔天,湖中心的巨大漩涡似乎能卷走一切,只有一个黑影丝毫不受影响,自水下迅速浮上,紧接着两个人破水而出。

      到了岸上两个人身上也没有半个水点,贺泧终于松了一口气。此刻湖水漫过堤岸足足有一尺,已看不出湖岸在哪儿。贺泧借着令泽印的庇护,停在了紧靠山体石壁的一块巨石上。

      陆无别看着翻滚的湖水道:“快些出去,这困不了他多久?”

      这时湖中巨大的漩涡逐渐停滞,另有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抗拒着朝着反方向用力。

      贺泧不得不加持着令泽印,水涡停停转转,一会儿卷起波涛又猛地停滞,水下的力量也在不断抗争,又一会的功夫同水开锅了一样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贺泧趁着间隙用余光打量着四周:“无别,快取水沉,”贺泧向后侧脸,示意陆无别取出身后的水沉:“快用它开启地宫,出去咱们就安全了。”

      陆无别拔出水沉看了看,皱眉问道:“这怎么用啊!”

      “具体,我也不知道……”贺泧趁着间隙艰难的吐出个字:“听大师兄说要,要找生门。”

      陆无别抬头看向上方,已近黄昏,细窄的洞口隐隐透出些许微弱的光亮,这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怎么找生门?

      陆无别纵身掠上石壁,头顶的洞口,一剑斩开洞口枝桠繁复的树枝,却不想看似是宽阔的洞口竟连只手都钻不出去。

      不知赵子临他们怎么出去的?

      贺泧越来越难以压制水下的力量,此刻水下的华千绪,媚鸢,刑山三个人正屏着一口气齐心协力对抗着翻滚的湖水。贺泧照着华千绪自然差了一截,又何况水下是三个人,他借着令泽印用尽全力也是将将压制,奈何拼真元内力还是拼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头昏脑涨两眼模糊,气海已近枯竭。

      陆无别仔细看去,却见枝桠繁复后隐约有着几行小字,“天道无常,谓尔后人,戒骄戒躁,顺应天时。”

      陆无别简直要发火了,搞这个东西有什么用?还戒骄戒躁?生死存亡之际他戒的了吗?然而转瞬他又是一愣,抬头看向上方圆亮的光斑,在地面望去甚至能看见日月星辰轮换交替。天上有日月,一旁有树木,地下有水泽,石丘,岸堤……。他忽然间明白了。休,生,伤,杜,景,死,开这分明已经告诉了他们。

      “阿泧哥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出去了”他兴奋的冲下大喊。

      贺泧听见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自觉喜上心头:“好,你打开地宫门口,在地宫内他们没有水沉出不去。”

      然而还未等贺泧有所动作,水下一个人影冲破令泽印的压制直扑向贺泧。

      贺泧瞳孔骤缩,立刻后退躲开他那人一掌,同时彻底失去对湖水的加持,一瞬间波涛冲天而起,挡住了视线。

      陆无别担心贺泧的安危,顾不得再找出去的路,转身落回到地面

      华千绪终于得以上岸,露出水面的那刻正看见陆无别自上落到堤岸,他眼中闪过凶光,折扇一挥蓄起真元直向陆无别而去。而他还在搜寻着贺泧的身影,浑然不知危险临近。

      华千绪形如鬼魅,一眨眼的功夫便至陆无别近前。待他察觉脑后阴风不善,一回头,华千绪的掌风已至。

      “小心。”贺泧从一旁腾身而起,在华千绪触到陆无别的前一刻拦住他的扇子,虽说贺泧修为不如华千绪这个老妖精,在紧迫关头却拦下了华千绪致命一击。

      陆无别也迅速反应,双掌向下压住他的攻势,同时身体后坠,一个腾转在一丈外站定身形,巨大的真元激荡还是让他头痛欲裂。

      贺泧只觉五脏六腑猛地撞在了一起,有一瞬仿佛气都出不来了。与之相触的那一刻气海中莫名生出一股强大的真元,两股力量辗转激荡在气海中两败俱伤消耗殆尽。

      华千绪皱了皱眉,“令泽印?”

      贺泧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轻笑道:“也不过如此。”

      华千绪黑了脸:“别高兴的太早,不过是借了令泽印的光,接下来我不信你还能逃过去。”

      说着双掌向上聚拢,掌心之间黑气缭绕,陆无别也轻转缚魂,做临战之态。

      贺泧离得近,强大的威压使他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再看那厢,除了华千绪似无所觉,媚鸢和刑山皆是脸色苍白,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贺泧轻喘着也向后退了几步。

      青色的剑芒立刻席卷华千绪,华千绪也不甘示弱,两三掌将围绕的剑光破了一个缺口

      华千绪朝着陆无别身后不怀好意一笑,刑山立刻知道了他想干什么。立即向身后隐去。

      陆无别直觉不好,放弃缠斗想要回到贺泧身边,华千绪紧追不舍与他缠在一起。

      贺泧也后退了几步,这厢刚刚站定就觉脑后阴风不善,尚未来得及躲,刑山挥着的巨斧带着开山劈海之势砸向他的天灵盖。这下砸中便是神仙难救。

      贺泧咬着牙仰身后退堪堪避开了头颈,胸前还是被巨斧扫中,霎时间贺泧的元神在体内剧烈震荡,他眼看着胸前涌出了大股鲜红,却感觉不到疼痛,耳畔嘈杂的水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这些似乎都离他很远,仿佛置身另外一个世界。他茫然的偏过头看向陆无别,陆无别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惊慌失措,但他已不能再出言安慰,不能再对着他轻笑一声,我没事。

      “这次可能真的要对不起了。”他想。

      陆无别眼看着他整个人飞了出去。那时他什么也顾不得了转身飞扑向贺泧。

      他这一闪身正将后背暴露出来。华千绪阴冷一笑,抬手便是一掌。陆无别一口血喷出,直撞到水潭另一边,缚魂剑脱手而出掉落水中。

      “阿泧哥?”

      陆无别摇摇晃晃爬起来到贺泧身边:“阿泧哥你醒醒,”

      贺泧的胸前裂开了一道将近七寸长的口子,里面的肋骨可能断了一排,不断向外涌着鲜血,陆无别身躯不断颤抖着,轻轻捧着他的脸,一声声的叫着:“阿泧哥,阿泧哥,”

      “瞧瞧,多深的感情啊!”华千绪纵身越过水面来到这边岸上嘲讽道。

      刑山也跟了过来粗声粗气道:“看到一贯高傲的陆左使落得如此地步,真是难得啊!”

      华千绪收拢折扇夹在指尖,他走近几步二人面前蹲下,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陆无别:“啧啧啧,真搞不懂你非要叛教干嘛?赤崇都死了,这天下早晚是齐若乘的,跟着他什么没有,又何苦折腾?”

      陆无别将头抵在贺泧的头上仿佛没听见似的,只剩胸廓在起伏颤抖。

      华千绪看向贺泧,不屑道:“难不成就因为他?”

      他站起身,冷笑道:“好吧,你要是求饶,本使就让你们死在一起?”

      华千绪歪着头,问道:“怎么样?”

      地上的陆无别轻喘了口气止住颤抖,将贺泧放躺在地上。

      就在华千绪以为他要求饶的时候,陆无别蓦地抬起头,方才还趾高气扬的华千绪瞳孔骤缩急忙后退,可身后水面忽然起了波涛,缚魂剑于湖中飞出直刺华他后心。

      华千绪急向一旁闪身,缚魂剑刺空,直飞向陆无别被他抬掌握住。

      陆无别缓缓从地上站起,一步一步朝刑山走去,此时的他瞳孔赤红,脸上黑雾缭绕满是杀气。

      刑山大惊:“你,你……”

      话音未落,陆无别一剑挥了过去,青锋自刑山肩颈穿过了半个身躯,未留下一点伤,剑痕所过之处却逐渐枯灰干瘪,并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扩散。片刻后他的身躯摇晃两下便轰然倒地,庞大的身躯在地上迅速萎缩,不多时成了一具干尸。

      陆无别随意向一旁踢了一脚,尸体便如朽木一般断为数截。

      陆无别又将头转向华千绪,华千绪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今日的缚魂剑甚至比以往更加可怖,让他想起了那尘封已久,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再看陆无别更是与平日的样子大相径庭,这是伤心过度走火入魔了还是怎样?华千绪喘着粗气不断向后退去:“你是陆无别?”

      陆无别一步一步向他走去,冷笑道:“你猜?”他一开口嗓音却与陆无别截然不同,华千绪瞳孔猛缩:“你,你是……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好难,之前一直在准备考试,因为疫情考试又延期了,啊啊啊啊啊啊!好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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