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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自作多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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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香是要将何物交与朕啊？”
从皇后的立政殿转道来给太后请安的顾倾宣恰好听见了方才的争论，挥手让行礼的众人起身，再次问道：“藤香方才说，有什么东西要交与朕？”
“皇上，是这婢女与外人私通的信件！”
藤香郡主将那封信双手承给顾倾宣，回头幸灾乐祸的看向良月，似乎已经在等待她被凌迟处死的那刻。
顾倾宣将信条打开，看到上面所写的内容时，一口气生生梗在了喉咙，上不去下不来，竟是将他的俊脸都给憋青了。
信中写道：先生，我觉得我可能盐吃多了，总是闲的想你！抬头是你！低头是你！睁眼是你！闭眼还是你！我离开这两日，先生可有想我吗？
如此轻佻之词，竟是那个小婢女写出来的？写给...初尘的？
她不是对他有意了吗？为什么还与初尘......
“皇上，这是传信所用的物件！此物内设机关，会飞，腹中可藏信。如此神奇宝贵之物，又怎会是个小小女婢所能拥有的？藤香猜测，这个小婢女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说不好！可能是敌国派到昊明国的暗桩密探！此物就是专门给敌国传密用的！”
“皇上！良月自幼与妾身一同长大，她是何人妾身最为清楚！断不是什么敌国的暗桩奸细，还望皇上明鉴！”
魏殊瑶自然知晓此物是初尘先生送与良月的定情信物，但此时情景，若是把初尘先生招出来，怕是只会让他人怀疑，初尘先生也是奸细的其中之一，毫无作用。所以魏殊瑶只能如此为良月辩护，一张娇脸急的似是要哭出来。
顾倾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旁从始至终都未说话，凛然坦荡，没有丝毫愧疚慌张之色的良月，终于意识到，她从未对他有意，一切都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朕信长平王妃所说之言，她的贴身婢女，不会是敌国的暗桩奸细。”
一直握在手中的珠子那一刻差点被捏碎，面上却还要佯装不让自己露出丝毫裂痕或异常。
身后的小让子将皇上的微小举动全部看在眼里，多年相伴擅察圣心的他立即明白，皇上喜欢的那位女子，便是面前这位长平王妃的贴身婢女——良月。
只可惜，这位婢女似乎已经心有所属，而且与情郎感情深笃，若要移心他人，怕是并无可能了。
一想到昨夜皇上的神思不属，想到昨夜皇上命他去取鲛人泪时的激动万分，想到今早，为了验证这鲛人泪特意前往了皇后的立政殿，一一亲自将众嫔妃扶起来，在发现她们触碰了鲛人泪后依旧没有光亮时的欣喜希冀，小让子便万分心疼此时的皇上。
皇上是真的很喜欢这位良月姑娘，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梦，注定要黯然销魂不得愿果。
“皇上！”
藤香郡主气的跺脚，对魏殊瑶痛恨厌恶更是多了一分。
良月挑衅的对藤香笑了笑，刚要行礼谢恩，顾倾宣却再次开口，目光不知在看向何处，面色言语都冷淡的没有丝毫情绪，像是一滩离了湖海，囿在一片干涸之地的死水，“依照宫规，与外界私传物信是大罪！念你不是宫中婢女，不懂规矩，又是初犯，朕罚你到浣衣局劳作数日，小惩大诫。”
说完转身要走，却听身后的良月急喊：“奴婢的东西......”
不远处的人顿住脚步，握着木姬的手逐渐收紧，忽又怕捏坏了，骤然松开，冰冷回道：“朕先替你保管。”
“那何时还与......皇上！”
话还未说完，人却已经进了宫门消失在眼前，留下良月等人，有的担忧心急，有的大快人心！
***
“皇上。”
自下了朝，皇上就将自己关在了御书房里，谁都不许进，连小让子都一并被关在了门外，担忧的来回踱步，最终还是忍不住，轻轻敲了敲房门，“皇上，已临近午时了，该用膳了。”
房中，顾倾宣坐在案桌前，一手拿着鲛人泪一手握着木姬，瑞凤眼左右看着这两物，沉思发着呆。
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想着什么。生气吗？是生气的，气自己的自作多情一厢情愿。难过吗？也是难过的，难过有眼无珠倾心恨晚！
当年秋宴第一次相见，他眼中无她，倾心了别人。如今自己动了心，她却已有了情郎，全心交付，再也看不上他一眼。
上天还真爱与他开玩笑，他喜之人，总是会成为别人的。前者嫁给了他的四弟，后者允给了一谋士。
虽然两个都是人中之虎，但他堂堂昊明国天子，却又如何比不上？
可惜，她不喜欢他！那个小婢女，心心念念只有她家先生，只有...先生送给她的木姬。
御书房的门再一次被敲响，门外的人急的似有了哭声，跪在地上磕着头，乞求着皇上开门，“皇上，您若是不想用膳，让小让子进去服侍也好，莫要自己一人留在里处，小让子担心，小让子......”
“担心什么？怕朕会伤心过度，寻死不成？”
御书房的门被打开，顾倾宣看着跪在门口，头都磕流血的人，一把将他拉起来，愤怒道：“你这是做什么！朕只是想独自冷静片刻，你在门外哭求个不停，还真当朕会因情之事想不开不成？竟还将自己弄成这幅模样，你的身体发肤，都是朕的，谁容你自己糟践了？”
“奴...奴才知错，奴才只是......”
“别说了！”
顾倾宣气的脸色铁青，似是比不久前看了良月写给初尘的信时还要生气，对着殿外大喝道：“来人！拿金疮药来！”
很快，有奴才拿着金疮药来了，顾倾宣拉着小让子进了御书房。
“坐下。”
“奴才不敢！”
“朕让你坐下！”
无法，小让子只能听命的坐在木椅上，看着皇上打开金疮药，倒在白布上，朝着他额头敷抹过来，“皇上！使不得！”
小让子要起身，被顾倾宣不容反抗的摁了回去，板着脸喝威道：“不许动！不然，朕把你扔到慎刑司去！”
小让子吓得不敢再动。
他不是怕自己受不住慎刑司的罚与苦，他是怕自己会离开皇上！
他发过誓，一生一世都要侍奉在皇上身边，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直至终老死去！
见他不再反抗乱动，顾倾宣倒了药的布才再次朝小让子受伤的额头探去。
“嘶——”
“痛？”
小让子怯懦的点了点头，顾倾宣冷哼了一声，语气恶劣道：“忍着！谁让你磕的！”
小让子想说“奴才是因为太过担心”，但看皇上脸色实在不好，便只能抿着嘴不敢多话，闭上眼睛咬着牙，生生忍下这股痛意。
顾倾宣被他这幅‘视死如归’的模样逗的气消了几分，手上的动作也相应放柔，为他上药的同时，目光深深打量着这张他看了十多年的脸。
小让子是在六岁的时候就跟了他的，当初，先皇遣了十多个年龄相仿的小太监供他挑选，他一眼，便看上了最边上那个小小矮矮、奶味还未脱的小肉墩。
只因为，众小太监中，小肉墩是长的最好看的。一双眼睛灿若星河，嵌在白嫩肉嘟的小脸上，既灵动又可爱。鼻子挺挺的，嘴巴粉粉的，笑的时候弯如勾月，再加两边那若隐若现的小酒窝，活脱脱像个奶团子，可爱的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了。
还记得小时，他最喜欢捏他肉嘟嘟的脸，有时甚至拉他同床而眠，就是为了搂着他肉肉的小身体睡十分舒服。
随着年岁增长，小让子的身形相貌也变了许多，原本胖嘟嘟的身体变得纤细，肉肉的小脸也现出了棱角，灵动可爱的相貌显出了清俊之姿，甚至举手投足间，都有了几分男子气概。
只可惜，他身体虽纤细了，但个子没怎么长，比只大了他两岁的顾倾宣矮了将近一个头。出了棱角的脸上依旧有肉，酒窝也随着年龄增长变深了一些，不笑的时候还好，一笑起来又是奶呼呼，让人想捏想欺负。
不过，小让子看着虽憨憨傻傻，但其实很是机敏聪慧，不仅衣食住行为他打理的井井有条，连政事动向都可为他察觉一二。
十二年的紧密相伴，顾倾宣早已离不开他，身离不开，心更是离不开！
“若你下次再敢这般，朕定会把你扔进慎刑司去！”
上完药包扎好后，顾倾宣再次负气威胁了一遍。
“奴才不敢了！”
小让子慌忙起身要下跪，被顾倾宣拉起来，看着他围着布的额头道：“这两日若不出门无需戴帽，若是出去了，便在伤口处垫些棉花，免的压到......会痛。”
“谢皇上体恤，奴才知道了。”
顾倾宣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话锋一转，“行了，朕饿了，传膳吧。”
“是！”
一听皇上要传膳了，小让子开心的眉欢眼笑，伸手要拿一旁的帽子，被顾倾宣提前按住，“朕说过什么？未出明朝宫的门，不用戴帽！”
小让子连连点头，裸着脑袋奔出御膳房，命人传膳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倾宣：小让子，你说那个小婢女喜欢朕吗？
小让子：奴才不知。
顾倾宣：你知道什么？
小让子：奴才只想让皇上开开心心的，其余什么都不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