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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对峙藤香郡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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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良月睡的并不踏实,她不知道木姬的时速有多少,何时能把信送到,又何时能把信带回,一整夜都激动又期盼的辗转难眠。
不,就是难眠但不能辗转,因为她被魏殊瑶抱着动不了半分。
第二日晨时,良月比平时早了两刻起床,第一时间就是走到窗前,看看她的木姬有没有带信回来。
可是她左望望没看见,右望望也没看见,整个人失落的跌坐在木椅上,原本活力璀璨的人嫣然变成了一支缺了水分蔫黄颓废的花。
良月挣脱开怀抱下床时魏殊瑶就已经醒了,见未得回信恹恹无神坐在木椅上的人,疼惜的安慰道:“可能只是那物飞的有些慢,你且再等等,待咱们从太后那里回来,初尘先生的回信自也应当到了。”
良月看了看她,沮丧的点了点头,见魏殊瑶要下床,连忙阻止道:“小姐且慢!地上有水!”
昨晚的冰全部化成了一滩水,把床前那片地淹了个彻底。
良月找来抹布把地上的水擦干净,又将昨夜为避免被浸湿而放置一旁的鞋子拿到魏殊瑶脚下,“奴婢服侍小姐起床更衣。”
“你快快去把自己的鞋子衣服穿好,我这里无需你服侍。”
若是在王府,规矩眼线众多,有些礼她不得不守。如今到了皇宫,虽规矩更多,但好歹这绫绮殿没有多嘴多舌的,这些不必要的主仆规矩,自然就不用再遵守了。
“你这个小妮子,明知道我不会让你服侍,还非要佯装那么一下做什么?”
良月贱兮兮的笑,“既然都蹲下去了,该装还是要装一下的嘛。”
“你啊!”
率先穿好衣服的魏殊瑶走到良月身边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随后顺手为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角。
***
昨日的事,良月未受到来自顾倾宣的任何惩治与处罚。她一直悬着的心,终是缓缓放回了肚子里。
用过早膳,她随魏殊瑶一同前往寿康宫给太后请安。
二人进了内殿后,发现几日未见的藤香郡主竟也在此。
见到魏殊瑶,原本还喜笑颜开的俏脸瞬间冷的如寒冰一般,狠狠瞪了她一眼,出言讽刺道:“长平王妃真是大驾啊,都这个时辰了,竟然才来给太后请安。”
刚到卯时二刻,明明时间还早,她这般说,分明故意找茬。
不等魏殊瑶说话,太后率先开了口,慈祥和蔼道:“无碍无碍,还不晚。殊瑶来,到哀家这里坐!”
伸出捏着佛珠的手,招呼着魏殊瑶过去。
魏殊瑶行了一礼,娴静温婉的朝太后那边走过去,身为婢女的良月紧随其后,路过藤香郡主的时候,清晰看到她伸出脚,故意绊了魏殊瑶一下。
眼疾手快的良月扶住了差点摔倒的小姐,愤恨不平的回头瞪向某人,却意外看到,自己未回来的木姬,此刻竟然挂在她的腰间!
良月并不清楚初尘送给自己的木姬是不是世上绝无仅有,但之所以确认藤香郡主所佩戴的就是自己的那个,完全是因为,木姬的身上,有初尘专门为她刻下的弯月印记。
为什么?为什么木姬会出现在藤香郡主的身上?难道是昨晚送信的时候又或者是今早回信的时候被她给捡去的?
“殊瑶啊,没事吧?可有摔着?”
太后忧急询问。
魏殊瑶摇了摇头,走到太后身边安抚道:“太后,殊瑶无事,并未摔到。”
“那就好,以后走路可要当心了。”
不管有没有看到藤香郡主下绊,身为太后的暨宛容也只能这般说。
魏殊瑶乖巧的点了头,坐到太后身边被她拉着手,欢笑温馨的唠起家常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刚出寿康宫不远,藤香郡主便拦住了打算回寝的魏殊瑶,厉颜嗤色道:“明明已经是长平王妃了,却还刻意留在皇宫勾引皇上。魏殊瑶,这世间最贱的女子,怕也就是你了!”
“你......”
魏殊瑶会护短,但每次遇到自己的事性子便又软糯下来,被这般侮辱也不知该如何辩驳。
良月自不能让自家小姐受欺负,上前一步回怼道:“藤香郡主堂堂韩国公之女,待字闺中却一直觊觎她人夫君,若我家小姐是世间最贱女子,藤香郡主又是什么?”
“你!”
“况且!你觊觎她人夫君为真,说我家小姐勾引皇上却是污蔑!宫中人人皆知,我家小姐会留在宫中是受太后之邀,与当今圣上并无半点干系!”
“大胆!”
藤香郡主被气的脸红脖粗,联合着一身红衣,简直活脱脱像根红艳的蜡烛。她气喘吁吁,纤纤玉手颤抖的抬起指着面前的良月,喝道:“小小婢女竟敢顶嘴本郡主,当真是不想活了!”
“来人!掌嘴!”
身后婢女利落上前,抬手就朝良月左脸打去。
只听“当”的一声,原本该扇在脸上的手却实实打在了一块木板上。
婢女痛的惊呼,抬头看向良月的时候,却发现她依旧乖乖站在那,双手空无一物,无辜的对她耸着肩。
“怎么回事?”
藤香上前查看,发现婢女的手竟是又红又肿,而原本被打的人,却面容洁白,好端端的站在那。
“你个废物!让你打个人都不会吗!”
“不...不是的小姐,是...是这个贱婢!方才用木板挡了自己的脸!”
婢女指着良月,愤恨的指控。
藤香顺着指示看过去,用目光在良月身上上下来回扫描了好几次,发现这个小贱婢的衣服十分紧贴单薄,若是内藏木板,不可能一点都看不出来!
但是她又笃信,她的婢女不可能撒谎骗她。难不成,这个小贱婢的身上真的有什么幺蛾子?
“你退后,本郡主亲自试试看!”
“藤香!这是本王妃的丫头,还轮不到你一个郡主惩治!”
魏殊瑶上前护住良月,不等藤香说话,良月却率先开了口,仰着头嚣张无畏道:“小姐无碍,良月让郡主打便是!”
“可......”
良月对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心中有数。
藤香看不得她们主仆情深的假惺模样,抡圆了臂膀,对着良月白嫩嫩的小脸就扇了过去。
眼看巴掌要打在脸上,良月却突然猫腰躲过,然后以迅雷的速度扯下藤香郡主腰间的木姬钻了出去。
“你这个贱婢......”
藤香回身要骂,忽看到良月手中的东西后,更是气的跳起脚来:“你个贱婢,竟然敢偷本郡主的东西!”
“这是我的东西!”
藤香愣了愣,“你的东西?如何证明?”
良月将木姬的月印指给她看,“这枚月印,便是指代我良月的‘月’字。”说完偷偷打开木姬腹部,查看里面是否有信。
对面藤香却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问她:“你可是在找这个东西?”
信!她送给初尘的信!竟然在她手里!
“我昨夜路过长原街的时候,刚好看见天上飞着这个物事。原本以为是蜻蜓,废了好大的劲捉到后发现竟然是个木头。内设机关,腹中还藏着一封信。只是这信上未出现姓名,唯一有的称呼却是‘先生’,我不知此物来源,就只好戴在身上了。”
藤香脸上勉为其难的模样,就好像当初下令捉这木姬的人不是她一般。
况且长原街是通向长平王府的唯一一条大路,她那个时辰不好好在韩国公府待着,却出现在那个地方,到底是去干什么,在场人怕是都心知肚明。
良月实在懒得与她周旋,三步并两步上前就要抢信。
藤香郡主敏捷躲过她的抢夺,拿着信跳到一边,张口污蔑道:“小小婢女,身处皇宫,却用此等神奇之物向宫外私传信件。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婢女,而是敌国派到我国来的暗桩!”
“断不可能!良月生在昊明国,与本王妃自小长大,怎么可能是敌国派来的暗桩?藤香郡主莫要信口雌黄!”
魏殊瑶为自家婢女辩护,藤香却吝都懒得吝她一眼,全身心针对不远处的良月,“你若不是暗桩,便是叛国!逃不过此二之一!待本郡主把此证物交给皇上,就你等着被砍头,身首异处吧!”
“你去交啊!”
良月心中坦荡,说出的话也是底气十足。
藤香被迎头将了一军,整个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却色厉内荏起来,“你可要想清楚,若我真将此物交给皇上,你的性命可就不保了!但若......”
“不用‘但若’!你去交吧!我不拦着你!”
反正顾倾宣早已知道她与初尘之间的关系情意了,怎么可能会妄信藤香的信口开河?
对于良月的“慷慨大方”,藤香简直气的脑仁直突突。
好你个小贱婢!给你机会你竟然不珍惜!待本郡主真把此物承给皇上,你就算不被砍头,也等着被板子活活打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藤香:大胆婢女,竟然敢跟本郡主顶嘴,小心我......
良月默默举起一块转头。
藤香:诶?方才太后好像找我有事,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