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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一双两好 ...

  •   原本女子成亲是滑天下之大稽,可一个是李相幺女,一个是陶大将军的独苗,亲事更是十里红妆张扬至极,平民百姓听了看了,只咂舌花费之大,感叹热闹之盛,倒也生不出嗤笑之心。

      至于达官贵人,如果没有办这么大的话,他们或许是背地里要嘲笑嘲笑皇帝的,被皇后妃子合戴了绿帽子,怕是那里不行吧。

      可现在却不行了,有些事越是捂着瞒着越是招人非议,你把它堂堂正正说出来,解释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些嘴碎的反而找不到话头,也失了兴趣。

      皇帝嘛,天下第一人是挺大的,可他也只有一双眼一对耳,哪管得了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偷偷说两句也不至于上纲上线,可放到明面上就不同了。

      皇上坦坦荡荡,他们也不能做小人呐。再加上事关李相和陶大将军,啧啧,顶头上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得罪不起。

      不得不说,大操大办这亲事算得上妙招,原本不和的文武百官莫名其妙就和了,还不是面和心不和的那种。

      大部分武将都跟着陶大将军一起打过仗,都是过命的交情。除了原则上的问题,陶大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都支持的。陶大将军都接受了这门亲事,他们也不会反对了。

      “就是嫁给李相的女儿有点可惜了,碧安那丫头可是军营一枝花啊。”某副将捋胡子抱怨着。

      “得了吧,那丫头嫁进宫的时候你也这么说来着。”某参军切了一声。

      “要我说嫁给李老头的女儿好过嫁给皇上。”某教头悄悄地说,“万一碧安过得不好,咱可以直接打上门哩。”

      “没错。”“是这个理儿!”众人纷纷附和。

      “老子的女儿是娶不是嫁!”被李夫人赶出来,帮不上忙的陶大将军无所事事,只能和老伙计们吃吹牛。

      “可将军你在这里闲得吃土啊,一般娘家老爷才那么轻松。”某都尉说了不该说的话。

      “放屁,老子不是打猎去了吗?定亲的大雁不是老子打的?压箱底的皮草鹿茸虎骨不也是老子弄回来的?那是老子功夫好效率高,把事儿都做完了,谁像那个李胡子啊,拖拖拉拉没完没了,娘们儿似的。”陶大将军吹胡子瞪眼。

      “没错没错,将军文艺高强!”某副将高声吹捧着,背后却偷偷锤了都尉的脑袋,低声骂着,“倒霉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将军最讨厌被李相压一头。”

      “那咱以后遇到那群穷酸怎么办?”某都尉摸了摸脑袋。

      “让着呗,就当让老婆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整天唧唧歪歪的,不就和女人一样嘛。”某参军嘀咕着。

      “那可以娶回来真当老婆吗?”某都尉试探着,其实他和某个家伙偷偷发展很久了。

      “行啊。”“娶回来也压他们一头,嘿嘿。”众人只以为他是开玩笑的。

      再说说文官那边,那就是另一种模样了。李相为婚事忙着脚不着地,可没时间和同僚们交流感情。不过也没人反对,比较老谋深算的李相,早就搞定了,或许还有心里不满的,但他们绝不会表现出来,也不会干扰这场婚事。

      宁儿的爱情得来不易,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更是上天眷顾,李相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虽然嫁给陶混蛋的女儿让人扼腕,但谁让宁儿自个儿喜欢呢?都是前世的情债啊。

      “老师,学生有一事不明。”某尚书还是觉得不妥,“令爱是嫁还是娶呢?”

      “自然是娶。姓陶的家徒四壁,我可不会让宁儿住到他那里去。”

      “既然是娶,那为何要收下陶大将军送来的东西呢?”尚书还以为是收的聘礼呢。

      “老夫和姓陶的不和许久,难得看到他陪着笑脸上门送东西,难道还要赶他出去吗?”李相摸着胡子,心中一片畅快。

      “我们以后对上那群武夫时,是否要改变原本的态度?”尚书接着问。

      “要改也是他们先改!”李相突然加大了声音,发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后,马上克制住了,恢复了原有的语调,“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们怎么对我们,我们怎么变本加厉对他们。”

      李相其实有些不甘心,他心里清楚,宁儿是嫁不是娶,其实是他被陶混蛋压了一头。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宁儿喜欢那姑娘呢?还好两个都是女儿家,嫁娶也分不太出,他还能占占嘴上便宜。

      武官们对待文官们就像对待自家不讲道理的婆娘,文官们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也不甘示弱,翻倍回应着。官员里还有两个暗通款曲的家伙,一时间朝中的气氛异常友好,就是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原本是你争我夺,各不相让,恨不得按死对方,现在则是突然有了打情骂俏的味道,有一种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即视感。

      咿,有点恶心,陈轻莫名地开始怀念过去争得面红耳赤的朝堂上。没有了因为反对而反对,处理政事的效率提高了不少,就是辣眼睛倒胃口。

      能上朝的官员年纪都不小了,一群半老头儿你来我往的,有点恶心。

      “爱妃啊,你不知道啊。”陈轻一退朝就去找唐漆抱怨了,“朕心里苦啊,原以为百官不和是苦事,没想到和了才是真正的苦啊。”

      唐漆回想起逢年过节的时候,整个唐门的人纷纷联手,就为了多骗她几个红包时的场景,她深有体会。

      “别说了,我懂的。”唐漆含着热泪,握住了陈轻的手,一切都在不言中。

      “爱妃。”陈轻感动地反握住唐漆的手。

      那是一双不够细腻的手,掌心有着茧子,粗糙得很,但却很温暖。那份温暖随着粗糙传递过来,反而让他觉得安心。不是需要别人保护的手,而是可以保护别人的手。

      男人是一种矛盾的生物,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女人是柔弱,是需要他们保护。可最令他们印象深刻的却是不需要保护,反而能保护他们的女人。他们或许会不屑会贬低会想超越,但却永远不会忘记。

      陈轻不敢说会永远爱着这双手,他是男人,争强好胜的男人,还是皇帝,不愿屈居人下的皇帝,很多事都身不由己,感情也会随时间流逝而变化,但他敢说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双手。

      唐漆和他很像,这样很好,爱并不是最重要的。她不会为了他改变,就像他不会为了她一样,这样真的很好,她永远不会因为他负了她而受伤。男人总会辜负女人,尤其是皇帝,要知道美人江山总是两难,陈轻害怕有这样一天,但也准备好了这天的到来。

      可是为什么,明君该选的答案和他想选的答案差别越来越大呢?

      唐漆可没有陈轻这般细腻的心思,她并不需要考虑太多,掌门的工作很简单,只需要在门派有难的时候最后一个走就行。

      朝堂和江湖没有利益冲突,唐门又暂时无事,唐漆才能离开唐门入宫帮陈轻查找下毒的元凶。她喜欢陈轻就留在他身边,不喜欢了随时可以离开,从没有需要过对方同等的喜欢。一开始就没有期待得到,那么失去的话也不会觉得受伤,唐漆是这样想的。

      可是为什么越来越舍不得离开呢?唐门至今还没有传信要她回去,如果传了的话,她真的能潇洒离开吗?

      两两相望,帝妃二人无语凝噎,心中都是五味杂陈,可偏偏说不出口。这份感情是真的,可两人都不敢当真,陷得越深伤得越重,他们都知道。一开始是害怕自己受伤,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害怕对方受伤,明明爱着却不敢相信,说出来也不敢当真。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越聪明的人爱得越笨。真情伤人,不如假意,骗过了对方,也骗到了自己,是真是假连自己都分不清了。

      “小姨妈,我—”陶碧安突然闯了进来,连门都没敲。看见屋内的两人正柔情蜜意,陶碧安这个傻丫头居然没有识相地退出去,而是大大咧咧地打招呼,“小姨夫也在,嘿嘿。”

      哎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你侬我侬甜甜蜜蜜,小姨妈自己都这样,还怎么有脸说她和宁儿,陶碧安傻呵呵的,没有发现气氛的不对。

      “皇后,你的礼仪呢?”陈轻其实松了一口气,若是再对望下去,他心里还会生出多少消极的想法和无望的奢念呢,陶碧安的突然打断不是坏事。

      可是因为她的突然闯入,两人原本紧紧握着的手已经分开了,发生得太快,也不知道是谁先松的手,大概是自己吧。陈轻知道的,自己远没有唐漆强大,现在也好未来也好,先顶不住松手的只可能是自己。

      那么要放开吗?不,他不舍得。不放开吗?可他也不舍得。欲望和爱就在这两个不舍得之间,欲望让他想留下唐漆,可爱却让他放手。

      矛盾的心情让陈轻不知如何是好,但他绝不愿意被人发现这些,特别是唐漆。其实他已经有了选择,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爱早就胜过了欲望,不然他又为什么不愿意让人知晓呢?

      男人的适当示弱会俘获女人的心,帝王的纠结犹豫已经是一种弱点了,这足以得到唐漆的怜爱,让她留在他身边。可他没有,把选择权交给了唐漆自己,也没有任何算计。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陈轻刻意大声斥责陶碧安。他的声音未免有些太高了,表情也太过做作。刚刚还握着的手被藏到了袖子里躲到了身后,指间摩拭着,回味着肌肤相触时热度。

      “小姨夫,你可不能叫我皇后了,小姨妈要吃醋的。”陶碧安显然是看不懂气氛的,但傻人有傻福,小姨夫、小姨妈和吃醋这三个词讨好了陈轻。

      “瓜娃子。”唐漆一把拧住陶碧安的耳朵,吃醋这个说法明显激怒了她,可这次的激怒和以往不同,不同在哪里呢?唐漆自己说不出来。

      陶碧安倒是知道,小姨妈拧她耳朵的力度减轻啦,没有以前那么痛啦,她可以继续作死啦。

      “小姨妈恼羞成怒脸都红了,小姨夫快救救翠娃儿的耳朵哎!”

      “爱妃,咳咳。”陈轻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了,“真的醋了?”

      “……”唐漆没有回答,扯着陶碧安的耳朵跑了,这想必就是最好的答案了吧。

      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和一闪而过的薄红,陈轻心中一动,也许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他们是可以有一个完美结局的。

      “疼疼疼,小姨妈,耳朵要被扯下来啦!”陶碧安后悔了,她为什么要作死,没有了耳朵她就成了匋碧安啦。

      “不听话的耳朵扯下来正好。”唐漆没好气地说,但她还是松手了,只不过松开前用力拧了半圈。

      “别别别,我错了。”少了耳朵就不好看啦,会被宁儿嫌弃的,陶碧安心里想着却不敢说,只能揉着红通通的耳朵求饶。

      小姨妈娇羞起来如同晒足了太阳的白牡丹,纯白的花瓣尖染上了一层红色,但这只是看上去而已,陶碧安知道小姨妈羞极则怒,自己要是还敢在她面前秀恩爱的话,她就会让自己血染牡丹花了。

      “都快成亲的人了,做事还毛毛躁躁的,不像话。”唐漆列举着陶碧安平时的罪状,“不学无术,不求上进,整天偷奸耍滑,扮傻卖痴,真不知道李玉宁看上你什么了。”

      “嘿嘿。”陶碧安傻笑着点头,心里却不以为意,她那么多缺点还让宁儿喜欢上她,多厉害呀。宁儿喜欢她喜欢到接受她的缺点,那才是真爱呢。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去,小姨妈听了又要生气的,又要拿她耳朵出气的。小姨妈也真是的,都和小姨夫一起那么久了,搂搂抱抱都有过了,亲亲睡睡也肯定八九不离十了,被看到牵个小手,对个小眼的,羞个什么劲儿呀。

      陶碧安搞不懂,她想了想,觉得这大概和吃花椒一样,吃火锅的时候放一大把也没事,可突然吃别的料的时候吃到一粒就不行。

      “小姨妈,其实我是有事才来找你的。”

      “怎么,终于决定好好记草药了?”

      “这个那个,嘿嘿,不是。”陶碧安闪烁其词,怎么小姨妈还记得这茬儿,“是关于太后的事。”

      唐漆沉默了,她想起了太后送来的避火图。说实话是有些失望的,还以为宫里的都是佳品,结果就是画风精致些,装裱漂亮些罢了,内容太过含蓄,姿势太过老套。这种东西就是要不正紧才好看嘛,唐漆是越看越失望,还不如她以前在青楼看过的呢。

      她去青楼是为了交易,但不是那种交易,而是正紧的交易。唐门擅毒,炼制新毒药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微妙的东西,没有原本的毒性但有别的作用,或者副作用大过了原有的药效等等。其中就有一种毒药,原本是作用于心脏让人暴毙,结果阴差阳错地成了男科圣药,专治不举。

      唐门莫名其妙地打入了青楼内部,青楼鱼龙混杂,其实是一个打听情报的好地方,唐门在这方面也得力不少。

      “太后怎么你了?”唐漆收回了思绪。

      “没呀,是宁儿啦。”陶碧安连连摇头,“我想让太后和宁儿和好。”

      太后是宁儿的姨母,她们原本关系是极好的,可是因为她变坏了,太后气得再也不肯见她们了,宁儿嘴上不说,心里还是难过的。事情是宁儿做的,可为的却是她呀,作为罪魁祸首,她责无旁贷,一定要想办法缓和太后和宁儿的关系。

      太后虽然不愿意见宁儿,可还是送了不少东西来,可见还是有感情,就是拉不下脸。宁儿也没脸去见太后,为了爱情伤了姨母的心,她虽不后悔但心存愧疚。

      太后过去越是视宁儿如亲女现在就越生气。宁儿之所以会选择爱情,何尝不是因为视太后如亲母呢?不管孩子做了什么惹怒了母亲,可最后母亲总会原谅孩子的呀。就是因为亲情才不原谅才不相见,可亲情却会因为不相见逐渐消失,只剩下不原谅了。

      僵持下去绝不是好事,可太后不愿宁儿不敢,所以陶碧安自告奋勇了。

      她可是宁儿的体贴入微好亲亲,要在宁儿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事情办好了,给她一个惊喜,让宁儿更加喜欢她。而且这件事要是不尽早解决,迟早会变成宁儿和她之间的一根刺,说得可怕点没准儿她们就会因此分离。那可不行,陶碧安想想就害怕,就像小姨妈说的,她那么多缺点,除了宁儿还有哪个傻瓜看得上呀。

      唐漆皱起了眉头,思考了许久,最后给出了她的答案。

      “噬心散,如果没有每个月的解药的话,就会心脏如被百蚁啃咬,奇痒无比却无法抓挠,给太后下了,她不就不得不听你的话,和李玉宁和好了。”

      “啊?”陶碧安傻张着嘴,惊讶地看着唐漆,好像第一次真正认识她。

      “怎么,有问题?”唐漆不能理解,她从没有讨好过比自己弱的人,自然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没有温和一点的办法吗?”陶碧安终于明白了武林中人为什么畏惧她小姨妈了,不按套路出牌啊。

      “挺温和了啊,这药就算没解药也不致命呐,就是人难受点嘛。”

      “有没有不下药的方法?”陶碧安觉得自己真照做了,八成是要被宁儿抛弃的。

      “想啥子哟,瓜娃子。”唐漆白着眼撇着嘴,敲着陶碧安脑袋瓜儿,“太后和你,就像老丈人和女婿,天生的冤家,你就算跪下去求太后,她也只会一脚把你踢开。”

      “那不可能。”陶碧安的回答斩钉截铁,“太后可不会做出踢人这种粗鲁的行为,而且她踢不动我,别看我个小,结实赛秤砣。”

      “……”唐漆又好气又好笑,这娃儿,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傻。

      “小姨妈,你再想想嘛,将来你也用得到的。太后可是小姨夫的亲妈,你以后要和小姨夫和和美美过日子,不也得讨好她吗?”

      唐漆回想了一下自己和太后的几次见面,没讨好过光是气她了,再思考了一下自己在宫里的名声,好吧,看来自己不出现在太后面前,太后也挺气的。

      她在太后眼里估计就是勾引她儿子的狐狸精,比苏妲己还蛊惑人心,比褒姒还祸国殃民,比冯小怜还不知廉耻。她根本不需要讨好太后,因为根本没用,呵呵。

      唐漆忧郁地想,为什么陈轻要是皇帝呢?他要是个普通人,不,就是个贵族公子哥儿也成啊,她看上了直接把人掳走不就完了。皇帝只有一个,陈轻又没有兄弟,还没有孩子,是个不能轻易动的男人。

      也不知道太后发没发现自己和翠娃儿的关系,其实也没差别了,只不过是从拐走她儿子的狐狸精,变成教出小狐狸拐走她侄女的狐狸精罢了,呵呵。

      唐漆看着陶碧安,带着婴儿肥的傻脸,圆溜溜的猫儿眼,精明和憨傻奇异地混在一起,还毫无违和感,不像狐狸精,反而像猫。白日里懒洋洋趴着晒太阳的胖猫,人走过也无动于衷,到了晚上却精神得很,抓老鼠一抓一个准儿。

      “小姨妈?”陶碧安被看到发慌,“我说错什么了?”

      小姨妈是不是不打算一直留在宫里,所以根本没考虑过以后?她不会和小姨夫长长久久,所以也就没必要讨好太后。

      “没有。”唐漆摇了摇头,目光投向远方,在对感情的敏锐度上,翠娃儿很像水妹子,可惜她只看得出他人看不出自己,“只是我帮不了你。”

      “没事,我就抱着太后的腿求她呗。”陶碧安觉得用在小姨妈身上的招儿也能用在太后身上。而且太后踢不动她,也不屑拧她耳朵,她不怕。

      “……”唐漆可以想象太后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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