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神州】金兰录》一梦颖轩

3、琴箫卷一2

　　傍晚，田寻按照约定，登上了封神坛，却没有发现姜晔，正心里斥责他放他鸽子。忽然，一声声琴音传来，他想到一定是姜晔在附近，于是拿出云烟合奏。
　　他俩一直合奏到酉时六刻，才停下来，躺在坛上，仰望星空。
　　只见繁星满天，杂乱而不失美感；月亮却如一位害羞的少女，迟迟不肯露面。可能是她见到那么多双眼睛望着她，胆怯了吧……
　　“对了，亭晚兄，将来你有什么打算？”姜晔随口问道。
　　“除恶务尽，扫灭邪魔；普渡众生，济世救人。”田寻想了想，以四个词语答道。
　　姜晔答道：“田兄志向远大。至于我嘛，就是想做一名隐居山林但美名远扬、悬壶济世、随叫随到的云游道人。”
　　“巧了，”田寻激动得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但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有条不紊地说道：“我们想得一样，目标都是‘济世救人，除魔歼邪’。”
　　忽然，天空一道亮光闪过，姜晔像个孩子似地拉了拉田寻：“亭晚兄，看哪！流星，许个愿吧！”
　　“好。”田寻和姜晔许了个愿。我决不会告诉你们，他们许了相同的愿望。

　　许了愿后，二人聊了聊近来发生之事，讲了讲心得体会。
　　“嘿，亭晚兄：你知不知道近来发生了一件大事？！”姜晔问道。
　　“何事？”田寻不知道近来发生的事情。
　　“且听老夫慢慢道来。”姜晔假装自已是一个说书人，还捋了捋那不存在的“胡子”，用粗哑的嗓音说起书来：
　　“故事发生在江夏城①外的云梦泽玄门……
　　（故事中引号独立使用，不与姜晔语言统一）
　　话说珠道三年夏月，当朝二皇子颖毕奉命离京，来到云梦泽边一个与众不同的“村落”。他刚要进去，就被一个公公拦住了。
　　他问那公公：“你为何拦我，难道不可以进去私访吗？”
　　“此地不能进去……”一公公看了看门前的旗帜，又看了看大门上的家纹——出水莲华纹，答道：“此地乃是云梦何氏的仙府，不受殿下您……管。”
　　颖毕听了，恼火道：“我是皇子，全天下都是我父皇的，何况我久仰“云梦绛莲世家”的大名，进去也没关系。”
　　“这过于自以为是。”田寻嘲讽道。
　　姜晔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田兄，别打岔嘛。”
　　回到故事——
　　“就是就是。”太监乙添油加醋道。但是，他刚说完，就忽然大叫道：“哎呦！”
　　“怎么了，大惊小怪？！”颖毕问太监乙。
　　“他他他他……”太监乙刚要告状说太监丙踩了他一脚，太监甲，丙，丁，戊立马白了他一眼。
　　“他怎样了，没什么事就别吵吵！”颖毕不耐烦了。
　　“没、没事。”太监乙不敢再说下去。随后，小声地问太监丙： “干嘛踩我？”“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绛莲仙府，你也敢让殿下闯？！”太监丙反问乙。
　　结果，太监们吵了起来，颖毕发火了：“够了！你们究竟要吵到什么时候？要进去就进去，不进就不进！”
　　乙：进去。
　　其他太监：不能进啊！
　　结果，太监们又吵起来了，颖毕不耐烦了：“够了！我下令，进去！”太监们（除了太监乙）：“万万不可啊！殿下！”“本皇子偏要进去！”颖毕说完，闯进了那“村落”，只有太监乙跟着闯进去，其他太监们都跑了：“我等只是服侍，不必把命搭上，跑吧！”
　　太监甲无意中念错咒语，导致太监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一边，颖毕才准备进门，便被弹了出来，摔了个狗啃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颖毕问太监乙。
　　“这可能是云梦何氏的法术门——结界！”太监乙答。
　　颖毕：“有法可破否？”
　　太监乙：“方法倒是有一个，便是用尚方宝剑一穿便可。”
　　颖毕：“原来如此，让我找找尚方宝剑。”
　　一会儿……
　　颖毕：“尚方宝剑呢，怎么找不到呢？”他想了会，才想起：“对了，尚方宝剑在丞相手里。那我们怎么进去？”
　　“那当然是——进不去了。”太监乙也无计可施。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名修士——他刚从外面回到云梦派，见颖毕和太监乙在门口，不知他们想干什么，便问：“二位是哪里人，为何来我云梦何氏？”
　　“我是当朝二皇子，他是宫里的公公。我们想要进去一趟，可不可以？”颖毕很有礼貌地回答那修士，并问他可不可以进去。
　　“抱歉，非本门中人禁入。”那名修士拒绝了他。
　　“我乃皇族，我说要进去就得让我进去！”颖毕摆出一副王爷的蛮横架势。
　　“我们是玄门中人，不受尘世王侯管辖。”那名修士毫不示弱反驳他。
　　就在这时，云梦仙府出来个人，发现那修士正与一尘世王侯争执，便出来询问，道：“诚深，发生了什么？”那人问那修士。
　　“哥，这皇子说他偏要进来，拦也拦不住。”诚深答。”
　　“我先去找宗主，你且在此稳住他。”那人说完，就跑回去了。

　　一刻钟后。
　　“诚深，让他们进来。”来人嘱咐。
　　诚深：“是，宗主。”说完，诚深带颖毕进云梦仙府。
　　“云梦何氏宗主何叶，见过二王爷殿下。”那宗主行礼后，问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你猜皇子会怎么答？”
　　田寻：“不知。”
　　姜晔：“那皇子答：来你这玩会儿，便走。
　　“那抱歉了，本派不是普通民居，门徒们正在学习，殿下现在来，不是故意打扰吗？”那宗主毫不留情地回绝道。
　　“我是皇子，要到哪就到哪，管你学不学习！”那皇子生气了。
　　“抱歉，你是尘世王侯，我玄门中人不归你管，请回吧！”那宗主再次回绝了他。
　　“好一个玄门世家，你给我等、着、瞧！”皇子气得七窍生烟，甩袖子走人了。”
　　“完了？”田寻问道。
　　“还没有，前面的是起因，接下来是经过：
　　“颖毕进宫后，和厉帝说了此事。厉帝却叫他去蓄水御旱。
　　出宫后，他召集了几个蛮横之士，往出水河去了。
　　颖毕对那些人道：你们听好了，带着这些工具，到湖口去干活，给你们三个月时间，务必给我干好。
　　三个月后，云梦泽工程如期竣工。云梦泽工程修建成功后，一时间，云梦泽水位飙升。最终，冲垮了云梦何氏仙府——鹤莲湾。好在云梦何氏子弟都会游泳，游不动的老弱妇孺，弟子们都会带着他们离开，这彰显了云梦何氏那“团结一致，共度难关”的可贵精神。
　　事后才得知，湖边的各家各户早在上个月就迁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问你个问题：颖毕为什么不通知云梦何氏迁移？”姜晔想考考田寻的理解能力。
　　“应是朝廷想灭了云梦何氏，方迁走居民而不通知云梦何氏迁移。”田寻两下就答出来了。
　　“不错。回到故事——
　　“根据事后统计，云梦何氏一共损失了房屋400多间，财物共计损失5000金珠，无人员伤亡。
　　“为了消除水患，第二天卯时，何叶带着几名弟子，到云梦泽出水河口处探个究竟。
　　青泽君一行人到了巴陵城，发现在城北的湖口处有个大坝，而且在其他出水河湖口处也有大坝。原来，这便是云梦泽水位飙升的罪魁祸首。
　　“于是，云梦何氏便在大坝中心偏上的地方穿了个口。一来，可以排出云梦泽多余的水；二来，可以保证不会殃及出水河下游人民。
　　“可是，云梦何氏穿坝排洪的事被三皇子颖毕的耳目听到、看到了。这耳目看到云梦派穿坝后，回去告诉了颖毕，颖毕便派他去云梦泽“协助”何氏。
　　“耳目到了云梦泽，竟然吩咐几个彪形大汉去——破堤决坝！
　　然后，那几个彪形大汉到了湖口处，准备破堤。
　　正巧，有一名老农经过，见到他们想要毁堤，上前劝阻，也无济于事。老农实在没有什么办法，连夜赶赴九原城，告诉越州刺史。越州刺史听了，马上赶赴中京城向厉帝报告。
　　告状后，老农又来到云梦何氏求援。
　　“何宗主，我想求您拯救我们江东子民。”老农跪求何叶。
　　“老先生，您行如此大礼，晚辈实在惭愧。不过，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何叶扶起老农，答应了他的请求。
　　“感谢何宗主，感谢云梦派，感谢玄门！”老农感激涕零。
　　“老先生，‘除恶务尽，逢乱必出’是我们玄门的首要任务，不必言谢，不必言谢。”何叶扶起老农，有点惭愧的说。
　　珠道三年十月，花费三个月建成的云梦湖口大坝三座，不到一刻钟，便毁于一旦。云梦泽多余之水，瞬间冲向离水下游，下游的刚刚兴起的鱼米之乡——江东江浙即将毁灭。
　　好在彭蠡兑道将洪水移离，方化险为夷。”
　　“一刻钟后，颖毕回到了皇城，反被其父大骂一通，还被送去仙阳关上五年。
　　“珠道三年冬月，颖毕因犯下大罪，被厉帝发配仙阳，刑期五年。
　　“故事讲完了，你有什么心得？”姜晔问田寻。
　　田寻不假思索地答道：“心得如下：
　　“一、厉帝想要灭了云梦何氏
　　“二、厉帝已经想插手玄门了
　　“三、这事件中，厉帝为了笼络人心才决定送二皇子入狱。”
　　姜晔：“唔，不错，就是第三条错了。”
　　姜晔正要纠正第三点，忽然听到报时钟响了十二下，这才知道已是三更半夜，连忙道：“哎呀，三更半夜了，睡觉吧。”说完，姜晔睡了，田寻也睡了，他俩都在坛上露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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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江夏：宛州州府，荆楚路名城，又名楚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