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当花满楼穿到大观园》十九畏

14、第14章

　　浅水阁很快清扫干净，花满楼便搬了进去，这是一座独栋，旁边开有一个小门，方便出入。

　　且说湘云终是觉得上次拜师太过草率，决定正式拜师。

　　这一日一大早，湘云一面唤翠缕给自己束头发，一面又扯着嗓子要布条。

　　急地翠缕忙活了一早上，待收拾完毕，湘云已是一副小子的打扮。

　　湘云对镜端详，修容明眸，简直好一个帅气小生，自己也甚是满意，便提上一根布条，一路疾驰向浅水阁。

　　小丫头们一传十，十传百，瞬间大观园人人均来观看湘云拜师，不到花满楼住处，身后已经跟着一群姐妹们。

　　待到浅水阁，黛玉宝钗也得了信儿，俱都赶来了。

　　花满楼早已晨练结束，正在厅上喝茶，湘云上来先蒙上双眼，就地一拜：“师父，请受徒弟一拜。”

　　哪知蒙住双眼，不知深浅，骤然低头，只听“咚”地一声，湘云直接磕到地下，看得周遭一群人狂笑不已。

　　还是宝钗细心，赶紧过来拉掉湘云的布条。

　　花满楼不知所为何事，只得陪着干笑了一阵，湘云见自己出丑，师父却笑的开心不已，拜师之意登时便想打消，无奈头都磕了，只能暂时先认了这个师父。

　　花满楼从叽叽喳喳中辨认出湘云来意，赶紧扶湘云起来，哪知湘云仍是跪下了，再磕三个响头，花满楼无奈地笑了笑，受了这个大礼。

　　湘云这才起身，侍立一旁。

　　第一日，乃是学些听声变形的本事，便是蒙了那双眼，听声寻物。

　　人人均想戏弄湘云，便到处做些手脚，制造噪音，混淆湘云。

　　只见每次花满楼击声完毕之后，瞬间周围便会生出很多鸡鸣鸟叫，湘云碰了好几次壁后，便知有人恶作剧，趁人不备揭下布条。

　　空气瞬间安静了，只见周围，不知何时，浩浩荡荡地站着不下几十人，黛玉立在窗前，拿着一根小木头，旁边站着宝钗，正握着嘴吃吃地笑，余下人人均拿着一些小物件，想来刚刚的噪音便是他们所发。

　　湘云气急败坏，将他们一一轰了出去，“哐铛”声响起，湘云索性将大门锁了。

　　大家伙也就哄笑着散去。

　　终是无法冷静，湘云细思一阵，决定今天暂时不学盲眼术，只看花满楼试演剑法。

　　花满楼在剑法上造诣很高，实不实用湘云且不知道，至少占足了好看，剑光一闪，如同叶落花飞，只见花满楼身影融合在竹林中。

　　一套剑法完毕，花满楼重新回到湘云身边，发未乱，脸未红，稳稳当当。

　　当真是，潇湘剑中行，片叶不沾身。

　　花满楼便拿出了一本剑谱，湘云打开，仍有墨香：“似是新作？”

　　花满楼点点头：“近日我根据那日黄衣女子所使手法，创立了这套剑法，便是我方才所演。”

　　“黄衣女子？”

　　花满楼自知失言，便挑过一根竹剑，递与湘云：“你今日便练这第一式。”

　　湘云见那小人可爱，眨眼便挥舞到了第二式，甚是疑惑：“一日便练这一式？”

　　花满楼拿走剑谱：“需得根基扎实。”

　　湘云似有所悟，不再多问，便苦心专研第一式。

　　直到傍晚，湘云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湘云便又早早地去寻花满楼，花满楼便授了第二式。

　　闲暇之余，湘云便蒙了眼，练那听声辨形的本事。

　　如此去了一个礼拜，日日蒙眼苦练，湘云吃痛，倒也将屋里陈设记了个八九不离十。

　　最后一日，便是验收成果的日子，在一群浩浩荡荡围观群众的灼热目光下，湘云倒真的能摸黑在房子里行得稳稳当当。

　　黛玉见状，开始打趣儿：“果然是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就是成效快。”

　　话未说完，只听“Duang”一声，原来是湘云撞上了门槛。

　　只见湘云将布条一扯，便冲黛玉奔来了，吓得黛玉跑得飞快，还是宝钗出来，才将两人分开。

　　湘云索性扔了布条，亮出那竹剑。

　　剑在手，突然猛地收剑，倒背身后，身法笔挺，倒真像是练家子。

　　那剑法虽然只有七式，但也是轻灵飘逸，甚是美观。

　　湘云余光里瞟了一眼，人人脸上皆是惊叹之色，不禁甚是得意。

　　这一日，宝钗正往黛玉处去，迎面碰见湘云，步伐匆忙，方向显然是浅水阁，便取笑道：“拜师勤奋成这样，倒不像是拜师，竟像是会情郎去了。”

　　湘云心里有事，俏脸一红，追着上去打：“你这妮子，同颦儿在一起久了，竟变得跟她一样毒舌。”

　　偏偏黛玉正好路过，不依不饶地追上去：“你倒是说清楚，你天天往那里跑，我们哪句话说错了？”

　　湘云以一敌二，自是不敌，当下施展三十六计，跑为上计，一溜烟儿跑远了。

　　宝钗便笑着同黛玉去往潇湘馆不提。

　　这一日，宝钗得了上好的茶叶，听说花满楼是个爱茶的，便命香菱送与花满楼。

　　香菱到来时，花满楼正自练剑，香菱见这剑法好看，当即定住了身，瞧个不住。

　　突然见廊下有一把青剑，便取了来，照着花满楼的模样演练起来。

　　饶是还在空中，花满楼也感受到浓烈的剑气，只一瞬，便低了身子，挥剑指向了香菱脖子。

　　香菱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你是谁？为何会使这套剑法？”花满楼语气分外严肃。

　　“我是宝姑娘房中的香菱，姑娘差我过来送茶叶与公子，我并不会使这套剑法，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只是见公子舞的好看，便学了你的模样。”

　　花满楼眉间一拧，疑惑爬满心头，刚刚明明是剑气，断不会错。

　　若不是之前学过，便是天生的练武坯子。

　　可是此时，花满楼感受不到女子身上的任何内力，终是没有继续询问。

　　顿了一顿，花满楼将剑收起，躬身道歉“原来是香菱姑娘，多有得罪。”

　　香菱本是个好学的，前些天跟着黛玉耳濡目染，成了文痴，今日一见花满楼使剑，招式华美至极，竟成了武痴，痴性大发，便不愿离开。

　　可巧今日湘云又来找师傅练剑，那湘云是个眼尖儿的，一眼看出香菱的恋恋不舍，怂恿道：“怎么样，要不要跟花公子拜了师，做我的小师妹？”

　　香菱喜上眉梢，又不敢自己拿主意，又不舍得离开，只是呆呆地盯着湘云。

　　湘云一心想当大师姐，继续怂恿道：“这位师傅的武艺想毕你也见到了，你只要想拜，姑娘那边，我跟你去说。”

　　香菱等的便是这一句，立马跪了身子，磕了头，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傅。

　　湘云一番推波助澜，完全没有经过师傅本人的同意，二人便仓促拜了师。

　　花满楼无奈地摇摇头，感叹世道果然不一样了，随即唤香菱起来。

　　湘云叽叽喳喳，嚷着要教香菱前几式，花满楼便留神听着。

　　“你今天就学这第一式吧！”湘云有板有眼，一副大师姐的模样。

　　香菱便拿了那剑，几乎是一剑，便格外的标准。

　　湘云倒是也愣住了，花满楼走过来，取出剑谱，递给香菱，笑了笑：“你照着练练。”

　　香菱便依着那书中所绘，一气演练到了第九式。

　　湘云还要说什么，花满楼打断了，只说烧了水，三人便进屋品茶。

　　是日，湘云回到住处，果然说了香菱拜师的事，宝钗也不过说些香菱玩闹的话，便过去了。

　　甚久不见，这一日，宝钗路过此处，只见湘云香菱两位女弟子，均穿着素服，一板一眼，学地有模有样，不禁看地呆住了。

　　花满楼站在一侧，眉头紧锁，她隐隐觉得不妥，究竟哪里不妥，似乎也说不上来。

　　原来花满楼见香菱在武学方面有慧根，突然不知如何自处，像湘云打打闹闹学着玩儿的倒罢了，他不知道，这一身武艺，于香菱，究竟是对是错。

　　香菱进步一日千里，很快便将湘云甩在身后，花满楼不得不重新绘制了一副修炼内力的册子。

　　香菱日日练着，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轻。

　　无论想与不想，她究竟，渐渐地，成了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