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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奇妙的缘分(二) ...

  •   4.
      “这有些奇怪。”斑对树根上坐着的青年皱眉道,“最近的梦境相隔的越来越久了,是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因陀罗不解地摇头:“我也不知,”红眸青年抬手捏了捏鼻梁,略有些疲惫地说,“或许是近日宗务繁忙,总感觉精神有些不济。”
      斑闻言顿时不爽道:“你那弟弟,就那个叫阿修罗的,他不知道帮帮你吗?”黑发修罗双臂抱于胸前,对好友的那个所谓的弟弟百般嫌弃,既不能帮着哥哥处理公务,又不能在武力上震慑外族,连泉奈的一根手指都当不住,要来有何用?
      “哼,还是泉奈好。”
      因陀罗无奈,明明两人连面都没见过,斑对阿修罗好感度却不知为何极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把人提出来说到说到,偏偏还有理有据一针见血,他有时连反驳都不知该怎么说,更别说是为了这个生气了。
      “阿修罗不擅长这些的...”红眸青年温声道。。
      “就你护着他。”斑哼了哼,深知再说下去怕是会惹人不快,他岔开了话题,“再过几天就是你继位宗主的日子了吧?怎么样?可有准备好?”
      因陀罗闻言垂了垂眸,嘴角荡出了一抹或许是欢喜的笑:“...都这么多年了,又何谈准备一事...”
      “不过就是换个位置罢了,一切还是该怎样怎样。”
      头顶的樱花簇簇地落,斑抬手抓了一把捏在掌心,难得没有戴手套的手映衬着粉白的花瓣,竟让他自血海中杀出的煞气化去了不少。红眸青年静静地望着他,绯丽的眸子中是淡淡的温情,纵然眉目依旧清冷,了解的人却仍能从中发掘出那份过分隐忍的温柔。
      宇智波家的老祖宗脾气竟然好到暴,真是让人不安啊。
      “呐,因陀罗,”斑突然唤道,他把手中的残花随手一扔,撩撩衣服盘腿坐下,“你...”
      因陀罗:“怎么了?”
      斑揉了揉头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出来:“...没事,你这些天注意身体,别病倒了。”
      因陀罗皱了皱眉,心知他还有话未说出,但一想自己也不是事事都告诉了他,又顿时不想探究了。
      ‘当年的孩子也长大了啊。’他叹息般地想。
      “...嗯,知道了。”
      粉白的樱花依旧在空中飘,未来的忍界修罗望着白茫茫的天空,心中倏然安宁,他忘记了梦外从不停息的战火,忘记了方才心中隐隐约约的不安,只想着梦里的世界这么美,好想带泉奈来看看。
      或许看过,泉奈就会尝试着相信了吧。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和平呢。

      5.
      白色的天染上了不详的灰,半枯的花瓣在空中疯狂地打着旋,斑抬手抵挡这莫名狂暴的空
      气,长发和衣摆在飓风中哗哗作响
      “因陀罗?!!”斑眯起绯红的三勾玉,四处寻找本该安静坐在树下的那人,却始终不见人影,空中飘转的粉白花瓣微微蜷曲,柔嫩的边延成了枯黄的颜色,让人只觉心底一阵阵的恐慌。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斑焦虑地想,目光一直没有停止游动,“因陀罗,你在哪里?!”
      狂暴的风呼啦啦地吹,斑艰难地张望着,突然心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向头顶的树枝。
      粗壮的树枝上樱花正簇簇地摇,一节黑色的衣角从间隙中探出,分分明明的告知着此处有人的信息,斑狠狠地皱眉,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因陀罗!”斑怒吼着跳上枝头,不出所料地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紧皱着眉头,心却不由地放松了些许,“因陀罗,你为什么不回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指责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
      站在树梢的青年微微侧头,黑色的狐领将他的小半张脸掩盖,只露出了过分昳丽的眉宇和一双绯红的眼。因陀罗看着跳到自己身后不远的斑,眼底的黑色六芒星轻轻游转,他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像刚反应过来似的眨了眨眼。
      “斑,”他轻声唤道,“好久不见。”
      斑心里一跳,走上前拉住了因陀罗的手臂,却也不敢用自己过分狂暴的查克拉探查他的身体,他望着友人苍白了不少的脸,担忧地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不过才过了一年,你的身体怎么就...”
      枯败的樱花又落了不少。
      “...已经过了一年了啊...”因陀罗闻言轻轻叹道,他转过头不再看目露担忧的后辈,将视线重新投向望不见底的天边,“...已经...一年了...”
      为什么还是忘不了。
      狂暴地风依旧在哗啦啦地吹,花瓣摇曳飘转,却再也不见了当初的柔软温和。斑循着他的目光看向天边,只看见了暗淡的灰蚕食着洁白的空间,再也看不到其他。
      “这是怎么回事?”斑不解地问,“梦境为什么突然断了将近一年?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是你的身体出了问题?还有你的眼睛...?”
      “斑,”因陀罗突然打断了他的询问,红眸青年望向天边的目光悠远柔和,嗓音清清冷冷,仿佛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我离开忍宗了。”
      斑闻言一惊:“离开!?为什么!?”
      离开?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呆在忍宗吗?你的父亲族人都在忍宗,还有你的弟弟也是,你是忍宗的继承人,你离开忍宗又能到哪里去?宇智波家的少主震惊地看着面不改色的友人,心中一瞬间转过了很多念头,却不知为什么很难将话问出口,他只是静静地等着,模模糊糊有了一些很可怕的猜想。
      因陀罗转眼瞥了一眼他,旋即又收回了视线,斑听到他轻轻地说,带着几分或真或假的漫不经心:“就在一年前,父亲剥夺了我的继承权,选择了阿修罗做继承人。”
      “宗人们对此很满意,我在忍宗无处容身,便离开了。”
      不知何处来的大风吹得飒踏,透过树的间隙,发出了仿佛婴儿啼哭的呜咽。
      听的真是让人平生焦灼。
      什么鬼情况?!敢不要自家祖宗!看他不活剐了他!
      斑烦躁地拂去拍打在脸上的花瓣,恶狠狠地说:“我就知道你的那个忍宗不靠谱,既然他们不要你,你干脆也别理会他们了,免得糟心。”
      “那你现在是带着追随者们往北方去了?”斑打量了一下因陀罗的装扮,表情勉强地点了点头,“虽然北边很冷,但胜在民风开放,到是一个不错的据地。”
      “一个人。”青年独有的清冷声线传来,斑揉了揉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他僵硬地问,“你说你...”
      “一个人。”因陀罗终于收回了眺望天边的视线,将目光投向表情呆愣的斑,他关上了炫丽的万花筒,眼底三枚漆黑的勾玉一动也不动,“我是一个人离开的,身上除了一套衣物,什么也没带。”
      斑不敢置信:“为什么?”他望着面无表情的红眸青年,不解地疑问道,“为什么?我不信偌大一个忍宗就没有一个愿意跟着你的人,你为什么不带着他们一起走?”
      因陀罗盯着斑看了很久,直到把人都盯得有些炸毛,这才张口回复。
      “没有必要。”斑听到他淡声回道,面上的不解更浓了。
      因陀罗看着他脸上的不解,一直以来冷漠的神情倒是柔和了不少,他微微启唇,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果宇智波家没有了泉奈,你还会为它停止脚步吗?”
      斑倏地了然。
      宇智波家若是没有了泉奈和父亲,纵然他依旧会为它尽心尽力,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它充满了保护的欲望。没有了泉奈和父亲,宇智波家就算再好,也不再是他想要的那个了,他最重要的人是连接家族和他个人之间最强韧的纽带,若没有了他们,仅剩下的血脉亲情就显得是那么的薄弱,那么的不堪一击。
      而没有阿修罗和羽衣的忍宗,在因陀罗便看来不是他的忍宗。
      他是那么的骄傲,宁愿什么都不要,也绝不愿要一个虚假残破的忍宗来聊表相思,他抛下甘愿追随他的人,是不愿让他们流离失所,远离故土追求不可及的目标,到最后落叶难归根,亲缘皆不再,追悔莫及。
      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心灰意冷。
      不想再次重蹈覆辙。
      “我明白了。”斑严肃地回道,他抬起手想安慰地拍拍因陀罗的肩,却是轻易地穿过了那人的身体,自己的手也变得微微透明。
      “该死,”斑暗骂了一声,旋即匆匆说道,“外面估计是泉奈再叫我,有急事,我们下次再谈,你要照顾好自己。”
      说罢便从原地消失了。
      树上的樱花落得潇洒,萎焉的花瓣被风吹得胡乱,因陀罗望向灰暗的天边,身后的长发凌风飞舞。
      “下次么...”清冷的声线从狂风中流出,“或许吧。”
      或许再见,或许不能,但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前世与今生的缘分,从来都太浅,这场本就不该存在的相遇,也是时候该画下句号。
      当是长绝。
      落不完的樱花终究还是落尽。
      天黑了。

      6.
      自从那次匆匆离去,斑便再也没有见过因陀罗。
      那个看似冷漠实际温柔的人,那株永远落不尽花瓣的巨大樱花树,那个纯白干净微风轻轻吹拂的不明空间,到最后,竟是成了一个真正的梦境。
      除了他再没有别人记得了。
      难道那一切真的是他自欺欺人的幻想吗?
      斑不知道,也没有办法知道了。
      后来父亲宇智波田岛与千手族长千手佛间双双战死战场,他接过团扇成了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再后来泉奈重伤死去,他获得了传说中的永恒万花筒却失去了最后一个至亲之人,宇智波和千手一族结盟,木叶村的建立,宇智波接任警卫队一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到最后…
      千手柱间杀死了他。
      虽然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当刀锋刺破身体的那一瞬间,他却是感到了一种难言的悲伤。
      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曾几何时,发生过同样的事,斑迷迷糊糊地想。
      失去了父亲,弄丢了因陀罗,自泉奈离开后最后一个被允许站在他身后的人,到最后,也没有了啊...
      “...你这是...本末倒置...”他侧过头看站在身后的人,却再也看不清他的模样。
      “不管是谁,只要想对我们的,不,我的村子动手的人,哪怕是妻子儿女,哪怕是斑你,我也绝、对不会允许的!”
      【不管是什么人,即使是哥哥你,我也不会让你毁掉忍宗的!】
      是么…
      他倒在了厚重的雨水里。

      灰暗的天空再也没了记忆中的模样,枯萎的樱花树树枝荡啊荡,发出了诡异的嘎吱声,让人心底发麻。
      但斑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他只是愣愣地望着枯败狰狞的樱花树,眼角笑出了泪。
      “不是梦,”他抬手捂住一只眼,血色的图案在眼底绽开,“哈哈哈,不是梦…”
      因陀罗不是梦,樱花树不是梦,这个空间也不是梦,泉奈你看到了吗?和平是有的,我是对的,木叶是错误的,我没有错!月之眼是对的…
      斑跪倒在了地上。
      “只是你们...都到哪里去了...”
      我找不到你们了。
      枯瘦的树枝嘎吱嘎吱地晃,成了梦里唯一的声音,忍界修罗躺在没有温度的地上,表情逐渐恢复了冷静,再不见了方才的悲恸。
      对于宇智波斑来说,失态大概永远只是瞬间的事,他不知道在这片空荡荡的空间里呆了有多久,或许一瞬,或许一年,只是等到摇摇欲坠的樱花树轰然倒塌,才拍拍裤子站了起来。
      “我走了。”他回首温柔地说道。
      “泉奈,因陀罗,我走了。”
      “...不用等我啦。”

  •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啊啊啊~~~
    人咩?大家都走了吗?我要嘤嘤嘤了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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