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修因）今天的因陀罗依旧想搞事》公冶悲秋

13、第十三章 兄弟

　　宇智波佐助一脸冷漠地推开漩涡鸣人的金毛脑袋，心中无比的嫌弃。他就想不通了，明明之前六道仙人还没施术的时候这家伙都还黏黏糊糊地呆在四代目火影身边，一分一秒都十分珍惜的样子，怎么人一复活他转眼就跑自己这边来了，他又不是什么犯人，用得着他看得这么紧么？
　　漩涡鸣人表示，有一个爱好离家出走的朋友，必须时时刻刻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要不然准给你一转眼就没人了。
　　到时候他找谁哭去？
　　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春野樱（一脸冷漠）：呵，朋友。
　　“被剥离了九尾都还这么活蹦乱跳的...”佐助面无表情地吐槽道，“真不知道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漩涡鸣人闻言摸了摸自己的头表情甚是无辜：“我也觉得很奇怪之前还去问了六道爷爷...”
　　宇智波家的小少年挑眉看他。
　　“...他说我和九喇嘛之间的联系并没有完全断开，还说这应该是因为我和九喇嘛之间的感情比较深的缘故。”
　　宇智波佐助抽了抽嘴角：“九尾那家伙...”
　　“佐助你也觉得很惊讶对吧？没想到九喇嘛看起来一副...”
　　“这样就好...”宇智波佐助突然出声打断了金毛人柱力的话，他转身正对漩涡鸣人，“如果你没好我还担心会不会欺负了你，既然你没事，那就与我一战。”
　　漩涡鸣人闻言一怔：“...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因为我不认同你的道路。”黑发黑眸的少年这样回复自己的好友，“我之所以会参与四战并不是因为木叶有多好，也并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不该毁灭。”
　　他仅仅只是为了鼬罢了。
　　“我要当火影。”宇智波佐助坚定地说，“所以与你一战是必需…”
　　面容清丽的小少年突然顿住了。
　　听得认认真真的鸣人见状不由疑惑道：“佐助你怎么啦？”
　　“...是他...”佐助轻声喃喃，语气中是满满的不敢置信，他眨了眨水润的黑眸，朝着一个方向拔腿就跑了过去。
　　“鼬...”

　　宇智波鼬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虽然是被六道仙人持着不能偏心的想法顺手复活的，但接受了相关记忆的他可以说是适应的非常良好。
　　昔日的晓之朱雀端丽的面容上荡开了淡淡的笑，他抬眼望向那股做梦都不可能忘记的查克拉气息，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自家欧豆豆可爱的面庞。
　　“佐助。”他轻笑着唤道。
　　宇智波佐助却停下了奔跑的脚步，他怔怔的看着那个黄沙中浅笑的青年，心中竟徒然生出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情感。
　　‘真的是他…’小少爷空茫茫地想，‘…是鼬…’
　　‘活着的鼬…’
　　这世界上若真要找出一个最了解宇智波佐助的人，那不会是教授他的旗木卡卡西，也不会是口口声声我是你的唯一的漩涡鸣人。
　　那一定会是宇智波鼬。
　　不为什么，只因为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如果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的错综复杂，他们本该伴随彼此成长，做彼此最重要的人，或许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或许哥哥会为了弟弟的叛逆头疼，但血脉和亲情永远都会将他们紧紧拴在一起，死后还要一同葬进宇智波家的祖坟，就连族谱上的名字，都是绣在同一行的。
　　但世上从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好歹上天仍旧待他们不薄。
　　宇智波鼬见到弟弟这幅踟蹰不安的样子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佐助依旧还是当初的样子啊...’他有些无奈地想。
　　‘别扭、傲娇，偏偏还心软的不得了。’
　　真不知道鸣人怎么照顾的他。
　　鼬主动迈开了脚步。
　　宇智波佐助注视着走到面前的青年一言不发，鼬目光柔和地看了看他，突然伸出手指抵住了少年的额头。
　　“我回来了，佐助。”
　　黑曜石般的眸子倏地睁大，宇智波佐助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个小小的笑容。
　　宛若初春冰雪融化的动容。
　　“...回来就好。”

　　比起那边佐助和鼬相见的亲亲密密柔情小意，宇智波泉奈这边的现场简直就是万众瞩目外加干柴烈火。
　　战国时期的宇智波二把手长了一张极好看的脸，虽然与佐助相似度莫名高达九成，但比起小少爷屌炸天的气场和你欠我八百万个番茄的神情，眉眼弯弯五官更加柔和的泉奈简直是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再见就雾了终身。
　　没错，雾了终身。
　　因为宇智波泉奈他…是个暴脾气。
　　准确地说是一个有针对性目标的暴脾气以及一个心黑手更狠的政客。
　　千手·目标·扉间：“...”
　　宇智波泉奈清醒所用的时间用得比鼬要长些，毕竟比起鼬只用接受有关四战和辉夜的记忆，他这一睡就是睡了近百年，错过了更多的年月和光阴。
　　六道仙人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善心发作又抽风，他复活泉奈的时候并没有按照套路地灌输他有关现世的常识，反倒是将有关宇智波斑的所有事一股脑全塞给了他，包括他是怎样和千手结盟怎样被木叶众人排斥以及终结谷一战的背刺还有那长达几十年暗无天日的地底生活等等等等。
　　宇智波泉奈刚开始的时候还因为斑哥选择与千手结盟而心生怨怼和委屈，可当他看到之后的波折和争执，看到兄长的坚守和固执，看到那一闪而活的和平景观以及斑总是孤身一人的寂寞，他越发沉默。
　　【你的兄长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漂浮在空中的六道仙人这样对他说。
　　宇智波泉奈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面容苍老再不复青春的兄长在石窟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清雅秀丽的脸上失去了平日的浅笑。
　　【不管是斑还是...，他们都总是会盯着一个目标不放。】六道仙人露出了苦笑，【偏偏到最后总会有人能证明他们才是对的。】
　　不论是忍宗的管理需要力量还是和平将会代替战争，这些曾被至亲之人否定的理论，竟都成了现实。
　　宇智波泉奈没有理会他，青年绯红色的眼睛红的仿佛将要泣血，他看着高兴的斑、悲伤的斑、绝望的斑、痛苦的斑…身上的杀气越发浓郁，直到最后他看到那个本该比谁都意气风发的人略带落寞的在冰冷的地面上死去，终是撑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泪流满面。
　　【斑哥...哥哥...】
　　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做了那么多，他狠心离开自己最亲的人，他竭力阻止宇智波与千手的结盟，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想要哥哥好好的啊。
　　乱世总无情，战争夺人性命从来不会计较你的年龄或心性，宇智波泉奈曾有五个兄弟，可到最后却只剩下了斑一个，他们或死于懵懂或死于强敌，有的泉奈甚至连面目都记不太清，而与泉奈相伴了最久的斑，对他来说无疑是最最重要的人。
　　宇智波泉奈不是不知道斑对自己的保护欲，可比起自己，他更想保护心存天真理想的斑，他想着若兄弟两人必须要死一个，实力更强的哥哥一定能活得更快活，一定能带领宇智波在战火中走得更远，不论怎么算，他都应该用自己的双眼成就哥哥的永恒。
　　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的确给了斑哥更强的眼睛，却也害得他再不复欢颜，他一意孤行的奉献，却是害得斑哥深受流言蜚语的中伤，他潇潇洒洒放手遁入黄泉，却也害得他余生孤立无援、抬首四望寥寥然孑身一人...
　　半生惶惑。
　　【...斑哥...哥哥...】
　　羽衣看着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的青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宇智波泉奈的做法不能说是错误的，恰恰相反，他的决策清明而又理智，不论是作为斑的弟弟或是宇智波家的二把手，他都是无懈可击，都是极其负责的。
　　但他估错了自己在哥哥心中的地位，他估错了斑对和平的执念，他估错了人心复杂情感难测，他估漏了黑绝这一极大的变数。
　　正是这些或大或小的差错，导致了最后的残酷结局，而世间万物变数最多，偏偏也总往坏的方向发展。
　　又有谁能够真正的算无遗策？
　　【出去吧，】羽衣打开了通往现实的大门，无神的轮回眼中空茫旷荡，仿佛盛满了道不清的感伤，【他还在等你呢。】他轻轻地说。
　　至少...你为之愧疚痛哭的人...
　　【还在等你。】
　　所以，莫要哭了。

　　宇智波斑自宇智波泉奈出现的那一刻就跑到了弟弟身边，他看着身穿族服的青年，目光贪婪而又激切，再也顾不得思考六道此为的目的。他的泉奈，他的弟弟，他此生最重要的人，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柔软而又富有活力，而不是记忆中冰冷僵硬的模样。
　　不是没有想过复活泉奈，只是缺少那分勇气，无限月读的道路存在了太多的未知性，他虽然从未料想自己会失败，但却不愿将最爱的弟弟一起拉进泥潭，而且...他有些怕泉奈会怪他。
　　泉奈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竭力阻止宇智波和千手的结盟，而他却为了理想背叛了他的遗愿，毁掉了他一手打造的局势，最后甚至还为了联盟关系的稳定放弃了给他报仇，作为一名兄长，他实在是太过失责。
　　宇智波斑看着面前的泉奈，突然就有些不敢见他了。
　　“斑，”千手柱间拍了拍自家天启的肩，安抚般地说道，“莫要担心。”
　　宇智波斑转过头看他，柱间注视着那双略带无措的黑眸，轻声笑了笑：“我可是一直都很羡慕斑有泉奈这样贴心的弟弟呢，”初代目火影悄悄望了望不远处的二代目，用更小的声音和挚友抱怨：“不像扉间，从小到大就爱管着我，睡的迟了一些他也要说，真不知道谁才是做兄长的QAQ，真是比老妈还啰嗦，怪不得单身一辈子。”
　　千手·一生放荡不羁爱科学·扉间：“...”
　　你再小声老夫也听得见，大哥你心里有点逼数好嘛？！
　　二代目火影感到周围看着自己的目光都带上了原来如此的意味，又一次生出了想要弑兄的冲动。
　　要忍耐。=皿=。
　　宇智波斑当然看到了千手扉间脸上的愤愤之色，不过他丝毫不感到同情反倒是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带着极浓郁的嘲讽意味（扉间语）：“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的泉奈...泉奈！”
　　日天日地日空气的忍界修罗有些惊慌地扑到弟弟面前用手托住他的脸：“泉奈？！你怎么了？唉？别哭啊”
　　清澈的泪水沿着白皙的脸颊流下，青年俊雅的脸上露出了难以言喻的悲伤情感，一双眼眸却始终不曾睁开，看得宇智波斑心疼得不得了。
　　“六道仙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斑朝着高高飘着的羽衣喊道，语气十分暴躁，仿佛一言不合便会抽刀砍了他。
　　“斑哥...”然而身前哽咽的呼唤拉回了他的神智。
　　宇智波斑低下头，表情怔愣：“泉奈...”
　　宇智波泉奈看着面前的兄长，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上无比熟悉的神情，终是忍不住地扑到了哥哥怀里，双手紧紧环住兄长的腰。
　　“斑哥！”他哭着不断呼唤，“斑哥斑哥斑哥...”
　　“对不起...对不起...斑哥...对不起...“
　　对不起因为我的离去留你孤身一人，
　　对不起当初没能理解你的梦想竭力反对，
　　对不起没能早点回到你身边。
　　这一路踽踽独行，哥哥你可曾累了？
　　斑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弟弟，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或许人的哭泣是真的能够传染的，几十年都未哭过的忍界修罗在这一刻竟也不由得湿了眼眶。
　　“泉奈...”他轻轻地唤道，将怀里的弟弟抱得更紧了一些，“...不要再离开我了...”
　　失去你是我一生最痛苦的事，我能挺过第一次，却再也不愿遭遇第二次，所以我算恳求你...
　　“...莫要再离开我了...”

　　“...嘤...太感人了吧...”一名围观的女忍看着空地中相拥的兄弟二人不由发出感叹，“原来宇智波斑也是会疼弟弟的人啊...”
　　“是啊是啊，”她的同伴点头附议，“突然感觉他也不是那么可怕了，你说是吧堂哥？堂哥？”
　　高大的灰发男忍没有回复自己的妹妹，他只是惊恐地望着不远处的天空，声音有些颤抖：“百合子，里奈，你们看看...”
　　“那里是不是有个洞？！”
　　百合子和里奈闻言凝神一望，旋即发出惊呼：“真的是！怎么会有个洞？刚才都没有啊？！”
　　这时其余忍者也陆陆续续地发现了那个突兀的大洞，刚刚才安定下来的战场顿时又掀起了波澜。
　　那个黑洞...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