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善之徒》莫道真

43、第四十二章 中心区域终战（二）

　　“你就是那叫做‘苍羽’的组织的老大吧？”恶鬼冷声询问着。
　　“……你们怎么会知道‘苍羽’这个名字？”裁判长的声音终于带上了起伏，他似乎非常疑惑。
　　恶鬼和白狼对视一眼——看样子，这些家伙并不完全了解疯帽子的行动？
　　“……不过没有关系。”裁判长继续开口说着，他的双手不断靠近，如同鼓掌一般。
　　“等、等等！裁判长！”那些还站着的黑衣兜帽们，惊恐地喊出声。
　　裁判长顿住了，他一点一点地扭过头，平静地询问着：
　　“——你们，是在害怕？”
　　那些黑衣兜帽的家伙不敢作声，但是眼中透露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啊，这样啊。”裁判长已经得到了答案，他看起来有些失望，但是语气依然一成不变，“我真是可惜，你们还没有‘为了塔多林’的彻底的觉悟。”
　　他拍起了双手。
　　第一下掌声响起——倒在地上的人，身体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骨骼开始扭曲，然后他们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第二下掌声响起——刚才还存活的黑衣兜帽们，发出凄惨坚厉的呐喊，他们表情格外狰狞，身体也一点点改变。
　　第三下掌声响起——裁判长自己的身体也开始改变，骨骼移位，经脉错乱，这种疼痛根本无法忍受，他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或许在很早之前，他就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
　　他站在怪物堆中，自己也俨然变成了怪物。
　　而现在，除开白狼和恶鬼之外，也只剩下了怪物。

　　“喂喂——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白狼耸耸肩，眼中带着一点兴味，“这和粉鞭说过的‘记录官’的情况一样啊。”
　　“可惜的是，炎弓他们并不在这边。”恶鬼冷淡地接过话题，“火烧的办法，我们两个实行起来可能有些麻烦。”
　　“啊——是这样没错。”白狼浑身燃起战意，他侧身避开一个怪物袭来的攻击，“那就用我们的方法好了——”
　　“——打爆他们的头，怎么样？”
　　“啊。”恶鬼高高跃起，匕首直直刺向一个怪物的头。他的速度极快，在一击得手后，迅速跃向另一个，“不妨比比，谁杀的怪物更多。”
　　“正有此意。”白狼笑了起来，他的身影冲向怪物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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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另一边。
　　“……前面就是恶鬼他们说的，那个叫做‘苍羽’的地方了。”炎弓有些警惕地朝第十二街道的末尾走去，看门人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走了不一会，就看见那个满是灰尘的牌子，上面依稀可见的字迹写着“苍羽”。
　　“我们得去找找这里，里面可能会有一些情报。”
　　——只是这个地方实在太过脏乱了。
　　炎弓皱起眉，迈步准备往里走去，却被看门人拉住了。她有些疑惑地回头问道：
　　“怎么了？”
　　看门人没有说话，只是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炎弓疑惑地准备再次开口询问，却听见一个诡异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哎呀呀~真是稀客呀~”
　　看门人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真没想到，能在‘门’外遇见你呢~嘻嘻嘻~”
　　看门人皱起眉：
　　“别装神弄鬼的了，出来吧，疯帽子。”
　　“疯帽子……？”炎弓微微一愣，“就是恶鬼他们提起那个吗？”
　　“嗨——如果没有其他的‘疯帽子’，我想，他们说的大概就是我了~”戴着帽子的少年从阴影处露出头，他笑嘻嘻地注视着炎弓他们。
　　炎弓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弓。
　　“嗨嗨~别这么紧张嘛~”疯帽子笑嘻嘻地说着，他歪了歪头，“我和你的伴侣，可算得上是同僚哦~”
　　“啊？”炎弓愣住了，她询问般地看向看门人。
　　看门人轻轻拉住她的手，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苍羽’是‘那个人’创立的，我所看守的‘门’也是——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算是同僚。”
　　“我虽然不太知道‘苍羽’的行动，但是——”看门人直视着疯帽子，“我也知道，‘苍羽’仅仅是这个组织的代称，这里，整个塔多林里，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苍羽’的据点。”
　　“所以——你这个牌子，是想做什么呢。”

　　疯帽子嘻嘻嘻地笑了起来。
　　“那么~不好好呆在自己该守着的‘门’里的看门人~是以怎样的身份来询问我呢~”疯帽子的视线在炎弓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看门人身上，“——我猜猜~你因为她背叛了‘那个人’？”
　　看门人将炎弓挡在身后，不落下风地说着：
　　“——你，也并不忠诚。你的行动，都是瞒着‘苍羽’的吧？连着这个地方，也是瞒着他们的。”
　　“唔……”疯帽子歪了歪头，“不错不错，继续猜猜~”
　　“蛊虫的情报——你是专门透露给白狼他们的。”看门人带着审视的目光，紧紧地停留在疯帽子身上，“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们加入了那个名为‘白狼’的小鬼的阵营吧~”疯帽子说道，“我只是在伺机而动罢了~”
　　“无论是‘白狼’这边胜利，还是‘那个人’那边胜利，都会给塔多林带来不小的变动~”疯帽子的手捂在嘴边，笑嘻嘻地说着，“我想要——夺取这个‘苍羽’，开始一个全新的‘苍羽’啊~”
　　看门人皱起了眉。
　　“好了好了~”疯帽子摊手，“至少我们现在不少完全的敌对~不是吗~”
　　“我刚才听说你们想来这里找取情报~”疯帽子看向炎弓，炎弓戒备地看着他，“你们的确找对了方向——在里面，有一份我为你们准备的大礼哦~”
　　“是什么？”炎弓显然信不过他。
　　疯帽子的手指点点下巴，想了想：
　　“唔……好像是部分蛊虫的资料，与一些实验者的名单~”
　　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就欲作别：
　　“好了~就到这里吧~有缘再见咯~”
　　疯帽子的目光深深地扫过看门人和炎弓。
　　——这个目光让人很不舒服，但具体怎么不舒服，却又形容不上。
　　看门人皱起眉，喊住他：
　　“等等！”
　　“什么~？”疯帽子整理了下自己头顶歪掉的帽子，回头看向看门人。
　　“……‘那个人’真的还活着吗？”看门人迟疑地开口问道。
　　“找我问情报啊……这可是得付出代价的哦~”疯帽子说道，“不过——看在往日同僚的份上~这个情报算我赠送给你~”
　　他一字一顿地开口：
　　“活、着、的、哦~‘那人’才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

　　在疯帽子消失很久后，看门人还站在原地。
　　炎弓碰了碰他，他才回过神。
　　他笑着抱了抱炎弓，低头亲上炎弓一双担心的眼睛：
　　“走吧，去看看那家伙留了什么情报。”

　　他们走了进去，漫天的灰尘呛得他们不断咳嗽。
　　“这家伙都不打扫一下的吗？”炎弓低声抱怨着。
　　很快，他们在一个布满尘灰的桌上，找到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他们把它拿了出来，在阳光下查看。

　　“试验品A15型蛊虫，试验人数为20，作用：改变骨骼，肌肉膨胀，能够瞬间增强力量，试验结束存活数：0……”炎弓翻看着一边念出声，她紧皱眉头。
　　“这些……都是什么啊……”她越看越觉得心惊，“试验品B13型蛊虫（未完成），试验人数50，作用：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寄生在他人身体中，在达到植入命令的条件时激活，宿主保留意识，身体受到控制，试验存活数：3，由于实验并未完成，目前蛊虫保存在记录官处。”
　　“……当时那一把大火，真是烧对了。”炎弓不自觉握紧双拳。
　　看门人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把文件往后翻去：
　　“统计：塔多林中心区域，人数：510，实验体数量：475……”
　　看门人看着末尾附上的统计时间，微微皱眉：
　　“这统计时间是在五个月前……”
　　——也就是白狼和恶鬼他们进入塔多林中心区域的那段时间。
　　——是巧合吗……？
　　看门人沉思着，他翻开了下一页，然后愣住了。
　　“怎么了？”炎弓凑过来问道，她看向书页，“啊，是塔多林实验体的部分名单啊……唔……竟然还分自愿的，强行的，和宿主未曾发现的……”
　　然后，她也愣住了。
　　她在“宿主未曾发现的实验体”一栏中，看见了一个让她无比熟悉的名字——
　　“炎弓”。

　　“什、什么……”她的腿不自觉往后退去，“我……我吗……”
　　最后的一点侥幸也被打破。
　　并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结局。
　　但是当真的看见时，还是无法接受。
　　看门人将炎弓紧紧抱在怀里。
　　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哭泣，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痛苦和绝望。
　　他这时候才明白，疯帽子临走前那深深的一眼到底是什么——那不是看向活人的目光，他早已知晓这些。
　　——这还，真的是一份“大礼”啊。
　　看门人讽刺地笑笑。
　　——可这又如何，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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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便当的菜单在一开始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