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善之徒》莫道真

42、第四十一章 中心区域终战（一）

　　跟在后面的看门人不知道和炎弓说了什么，逗得炎弓的笑声隔着这么远都能听见。
　　铁链大叔他们转头看去，就看见炎弓激动地搂住看门人的脖子，印上了一个吻。

　　“如果那两人能考虑到单身狗的存在就更好了……”作为队伍里年龄最大的人，铁链大叔惆怅地感叹着。
　　粉发女孩耸耸肩：
　　“他们小情侣当然在那缠缠绵绵——啧，不过真过分啊！当时说完话后，他们就像看什么碍眼的东西一样，迫不及待地把我们轰出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太碍事。”白狼凉飕飕地说着。
　　“哈！你说什么！”粉发女孩一点就炸。
　　“啊啊，是谁在那里，抓着我和恶鬼的手臂，哭唧唧地说什么‘呜呜呜呜他们感情真好啊’、‘这就是爱情吗呜呜’之类的话。”白狼不耐烦地翻个白眼，感觉自己袖子都被粉发女孩的涕泪打湿了，他抖了抖袖子，啧了一声。
　　“你那——充满嫌弃的话是怎么回事！！”粉发女孩撸起袖子，“一个正常的年轻美貌的女孩子对爱情充满幻想与憧憬有什么错！”
　　“年轻貌美——女孩子——？”白狼迷茫地四下打望，“谁啊，你在说谁啊？我们周围有这样的存在吗？”
　　“你这家伙！！！”粉发女孩气得不行。
　　“好了好了……”铁链大叔小声打着圆场，他求救般地望向恶鬼……
　　“？？喂！！喂喂！！你们别闹了！！”铁链大叔一脸惊恐，他只看见远处一个很小的背影，“恶鬼已经走很远了！！”
　　“你不早说！！”白狼和粉发女孩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拔腿追上去。
　　“等等啊！”白狼几步追上前，跟在恶鬼身后，“粉鞭那家伙就算了，你怎么连我都不等等？”
　　“哈——什么叫‘粉鞭那家伙’？”粉发女孩咬牙切齿地看了眼白狼，然后跟在恶鬼身后另一侧，“恶鬼，你都不管管白狼这家伙吗？”
　　恶鬼维持着原步速，面无表情地继续走着，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白狼和粉发女孩就欲再继续说什么。
　　从恶鬼口袋里，冒出一个滑溜溜的脑袋，睁着一双圆圆的小眼睛，兴奋地看着白狼和粉发女孩。
　　白狼和粉发女孩不由得同时变了脸色，后退一步。
　　——不是，为什么恶鬼还留着这玩意啊！！
　　小章鱼眨巴着眼睛。
　　白狼和粉发女孩彻底安静了。

　　“到了。”恶鬼停下脚步，他抬头看向这座如角斗场一般的建筑。
　　“啊。”白狼的眼中闪着光芒，他的嘴边带着张扬的笑容。
　　“‘焱斗’的场地啊……”粉发女孩活动了下僵硬的身子。
　　“唉……”铁链大叔挠了挠头，喝尽了最后一滴酒。
　　看门人转了转手上的长笛，微笑着看向炎弓。
　　炎弓取下了背上的长弓，整理着箭筒里的箭矢。
　　他们的眼神，都格外坚毅。

　　“——那就让我们大干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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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大门被人袭击了！”
　　“那些家伙到底什么人啊！”
　　“到底为什么有人袭击‘焱斗’的场地？！！”

　　粉发女孩用鞭子卷起一个冲上来的家伙，冲着铁链大叔大喊着：
　　“啊啊啊！！我怎么会这么愚蠢！我再也不信白狼这家伙了！！”
　　“他说的什么‘有办法了’——就是直接冲进来正面战斗啊？！！”
　　铁链大叔用锁链缠住其他敌人，小声说着：
　　“也不是啦……他不是说是让我们先吸引注意力，然后他们趁乱去找‘焱斗’的裁判长吗……也算有计划……吧？”
　　粉发女孩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甩着鞭子：
　　“那家伙的原话是‘我们也无法确定哪些人被蛊虫寄生了，所以请无差别攻击吧——反正你也挺在行的不是吗？’啊啊啊！真是越想越气！！”
　　铁链大叔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就看见粉发女孩的鞭子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他吞了口唾沫，僵硬地转回头。
　　——还是不要说话好了。

　　另一边，白狼和恶鬼。
　　“你是故意让粉鞭去制造混乱的。”恶鬼说着，侧头看向了白狼，“你认为比起其他的行动，那里要安全很多。”
　　恶鬼的话并不是疑问句，他笃定地看向白狼。
　　白狼挠挠头，叹了口气：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还是说，你觉得我不该把最危险的任务留给你？”白狼一眨不眨地直视着恶鬼。
　　恶鬼没有理会白狼这说不上是试探还是玩笑的话语，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只是觉得，你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实际上你还是很关心粉鞭的。”
　　白狼笑了笑，目光看向远方：
　　“……不用这么刻意地从我身上找出什么优点。在一开始我不就说了吗——无论表面上是怎么样友善的相处，塔多林的人，从来都是自私，冷漠而狡猾的狩猎者。”
　　“粉鞭的事，我在很早前就说了——我很同情甚至有些可怜她。”白狼闭上眼睛，自嘲般地感慨着，“大概是因为都有一位年纪差不多的亲人吧。”
　　“粉鞭，铁链大叔，炎弓，看门人——这些能够称之为‘伙伴’的家伙……我并没有相信。”白狼侧头看向恶鬼，“——只有你，才是我唯一承认的队友。”
　　恶鬼没有说话，他走路的步子微微顿了顿。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说道：
　　“不，你并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你挣扎在相信与不信任之间。”
　　“在很早前我就感受到了，不管是表面上如何的亲近，驻扎在你心底的，是对他人的拒绝与戒备。”
　　白狼的脚步停了下来。
　　恶鬼的话语还在继续：
　　“我不知道这种缔固的认知从何而来……”
　　“但是——按你所说，我们不是队友吗。”他转头看向白狼，“你信任我，不妨尝试着信任我所信任的他们吧。”
　　白狼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很快，他们就到了赌盘的地方。
　　这里的人早因为粉鞭他们制造出了的骚动离开。
　　白狼和恶鬼得以轻松地从高处俯瞰整个“焱斗”场地。
　　“喂喂——那些家伙还没走啊。”白狼的目光紧紧盯着场上的某处，那些戴着兜帽，身穿黑袍的家伙正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而站在正中心的一位，一身白衣，同样戴着兜帽。
　　“那家伙……我似乎见过……”恶鬼眯起眼睛，仔细回忆着，“他似乎就是我和铁链大叔比赛结束时，给我药剂的那位的那位裁判。”

　　比赛结束的时候，恶鬼抬头看向裁判席，在那一堆套着黑色外袍的家伙中，这个一身白衣的人格外显眼。而且，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人隐藏在兜帽之下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那不是恶意的打量，而是一种看见预料中发生的事情的目光。
　　那时，恶鬼听见一个黑袍人小声提醒着那家伙——他说的似乎是：
　　“裁判长，时间到了。”

　　“——那家伙，就是裁判长。”恶鬼指着那白衣兜帽的人说着。
　　“肯定吗？”白狼微微挑起眉，他的语气已经笃定，他的眼中的光芒如火焰一般燃起——那是对战斗的渴求。
　　“嗯。”恶鬼应了一声。
　　白狼的嘴边已经扬起张狂的笑容：
　　“啊——那就，去会会他们吧。”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人就破窗而出，从赌盘室直直地落向场上。
　　“……喂，这可是顶楼啊。”恶鬼站在窗边，看着自己不由分说就冲出去的队友，叹了口气，“真是的……”
　　白狼踏着墙壁，在空中借力，稳稳地落在那堆兜帽人的正中间。
　　“什么人！”那些人捂住口鼻大喊着，在因白狼的落地而激扬起的无数灰尘中艰难地辨认他的身影。
　　“——来找你们，问些事的人。”白狼没有一丝犹豫，手上的狼刺早就准备妥当，他趁着烟雾快速地向围着的那些黑衣兜帽的家伙袭去。
　　“小心！”那原本站在最中间的白衣兜帽的人在第一瞬间察觉到白狼的动向，他瞳孔微微一缩，喊道。
　　——这可惜，这个提醒还是晚了些。
　　烟尘散去，那些黑衣兜帽的人已经倒下大半，寥寥无几的存活的家伙，保持着较远的距离，戒备地看着白狼。
　　“你就是裁判长吗？”白狼侧头看向那个一身白衣的家伙，他的眼中闪烁着狩猎的光芒。
　　“……白狼。”那一身白衣的家伙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隐藏在兜帽下的眼睛凝视着白狼，用一种毫无起伏的语气说着，“既然你来了，那么你的队友，恶鬼也在这里吧。”
　　这句话平铺直述，没有丝毫疑问的语气。
　　“是啊。”匕首悄声无息地架在他的脖子上——恶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你似乎，早有预料。”
　　白衣兜帽的家伙没有丝毫性命掌握在他人手上的危机感，他依然用那种平淡的声调说着：
　　“我的确是‘焱斗’的裁判长，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从你们进入塔多林的那一刻起，我们的眼睛就在注视着你们。”
　　白狼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心底有一种极为不协调的感觉，但是这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快到他以为那是错觉。
　　他开口问道：
　　“那么说——你已经做好了被打败的准备？”
　　——一如既往地张扬，一如既往地挑衅。
　　实际上，他已经全身警戒。
　　裁判长轻轻举起双手。
　　恶鬼冷冷地开口：
　　“我警告你别轻举妄动。”
　　而裁判长并没有理会他的警告，只是自顾自地动作着。
　　恶鬼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话语并不仅仅是威胁那般——锋利的匕首轻而易举地划过裁判长的脖子，这个举动饱含了警告，因此并不致命，但是也不是那么好受，伤口的深度足以让血大量涌出。
　　——但是血液并不如想象般的喷洒！而是粘稠着的，凝在皮肤上，在那‘血液’中，似乎还有什么在微微颤抖着，想要破蛹而出！
　　——！！！
　　恶鬼在第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收回匕首，连忙向后退去。
　　虽然看起来并不完全一样，但这家伙给他的感觉像极了“复活”的“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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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不数菜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