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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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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第一体育馆内。
拿着毛巾出来的一军经理桃井五月巡视了一番场边五颜六色的几个脑袋：“诶？紫原君呢？”
“从刚才运球训练的时候就没看到，”青峰大辉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搭在脖子上，“大概是看教练和虹村队长都不在就先溜了吧。”
“.......。不守纪律。紫原也是，灰崎也是。”一旁的绿间真太郎皱了眉，他正在擦自己被汗意蒸起淡淡白雾的眼镜，“周六就是关东大赛开赛了，这几天的训练菜单本来就已经排得很紧，每一分每一秒都应该抓紧用来提升自己，他们怎么还这样随随便便地走掉？”
“你问我我问谁啊。啊对了，哲，”青峰大辉想起，“你今天不是和紫原一组的吗、他走的时候有和你说什么吗？”
黑子哲也在升入一军这短短的一周间，也并没有和紫原敦变得有多熟。今天训练开始时，甚至还被紫原敦半弯着腰盯了半天——“你也是我的队友吗？好像没见过诶。”说了这样的话。
他想了想：“紫原同学好像说自己饿了，要去找东西吃。”
桃井五月也补充：“我刚刚是从洗衣房出来的，紫原君还没有换下运动服，更衣室的灯也一直关着，他应该还在学校里没走吧。我去小卖部或者其他地方找找看他？”
绿间真太郎向来和行事随心所欲的紫原敦脾性不合，也很看不惯他不分场合不停咔擦咔擦吃零食、把碎屑掉得满地都是的行为。
即便对方的‘罪状’从无故早退减轻到了中途外出摸鱼，他仍然一板一眼地从鼻腔中发出一声气哼，转脸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赤司征十郎：“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不觉得这种无视队内纪律的行为可以再次被轻拿轻放。赤司，你觉得呢？”
有汗珠缓慢顺着发丝从额角滑下，赤司征十郎抬手拿毛巾轻擦过。
最近，一军队长虹村修造经常会在下午训练的最后一节时间请假早退，原因不明。在对方和教练的默许下，赤司征十郎很自然接过了一些原本属于正牌队长的职责，其中当然也包括约束身边这些同级的队友。
球队的纪律很重要，队友之间的和谐也很重要。
赤司并不是会拿职权压人的上位者。他略一思索，将手上用过的毛巾叠好放进脚边的回收篮后站起身：“桃井，我和你一起去吧。其他人继续完成菜单上的训练。”
他看向绿间真太郎：“找到紫原后我会重新和他强调队内纪律的。缺漏下的训练任务也应该好好补齐。”
“...。”绿间真太郎对赤司的处理方式没有意见，戴上眼镜、绷紧下巴点了头。
桃井五月更是放心地松了口气。
紫原敦从国一起就是篮球部里出了名的‘巨人外表、小孩子心态’。有着接近两米的身高、宽大无比的手掌，是球场上当仁不让的无敌中锋。在我方篮下时，只需一个抬手，就可以轻松拦下对方选手卯足了劲的投球。
但这样的紫原敦却时常会闹一些小孩子才会闹的别扭——通常是和吃的东西有关。比如上次知道黑子哲也新入队，请绿间和青峰吃了顿夜宵、而他恰巧没赶上后，就拿幽幽的视线盯了那两人很久。连有点点心虚的青峰主动问他等下训练后要不要去便利店买美味棒吃，他都有些爱搭不理的。
桃井五月非常担心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去拉不知道在校园哪个角落贪嘴的紫原敦回来训练，他会就地扒拉住什么障碍物死死不愿离开——以此发展出美少女与熊孩子之间的拔河角逐战。
现在赤司征十郎一起来了。
桃井五月彻底看到了曙光。
因为小孩子心性、连虹村队长的命令都可以假装听不懂的紫原敦在赤司征十郎的面前非常乖巧！
是那种在食堂里，紫原敦吧唧吧唧吃着饭，绿间皱着眉让他小点声，他变本加厉更加吧唧吧唧吃着饭，然后赤司淡淡一句“紫原”，就让他一秒悄无声息的乖巧！
至于其中的原因。桃井五月好像也可以理解。虽然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赤司征十郎生气或是不开心的样子，但总感觉他那副平静的面容之后或许潜藏着某种.......桃井五月及时制止了自己对赤司不太礼貌的猜测。
她加快了脚步，跟紧已经走在前方的赤司征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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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西尾真希稳稳地倒下热水。
白蒙蒙的热汽很快从并列的两只马克杯蒸腾而起，速溶奶茶的香气弥漫着烘焙教室。
“泡好了吧？”高川奈奈在一旁抱臂等着，“接下来你总有空和我——”
西尾真希把其中一杯递给她。
“喔、......谢谢。”高川奈奈只好先接了奶茶。
马克杯有点烫手，她把它放在手边的台面上，酝酿了情绪继续：“西尾，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谈谈。”
她看了眼一旁一勺勺背对着他们认真吃着某橙色奶冻的高大男生，轻咳了声，抬起下巴：“我们出去说。”
“可以在这里说吗？”西尾真希问。
高川于是哼笑一声：“西尾，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放心，我是一个人过来的。桐生她们都在教学楼那边等我。”
“不是啦。”西尾真希转身重新接了壶水去烧，又拿了温热的毛巾捂在6寸慕斯的慕斯圈外，这才抬头看她，“你也看到了，高川，我现在有点忙诶。”
如果动作快一点、时间允许的话，西尾真希还想再翻一下隔间书架上关于慕斯蛋糕的理论书找点灵感。
“.......”高川奈奈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差了下去。
但西尾真希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那样冲她正常笑了笑：“放心好啦，那位紫原同学不会乱听我们说话的。你可以过来小点声说，或者如果是真的很重要的事情，我们不如下次再约个时间？”
“——”高川奈奈沉默一瞬，“不要，我就要今天和你说好。”
但她又不知道在别扭些什么，不愿意凑过来就这样简陋地和西尾真希进行一个谈谈。
几秒后，她吱啦一声刺耳地把一旁的椅子拉到台面前，一屁股坐了一下去：“既然这样，我等你。”
“我结束还要好一会儿呢。”西尾真希友善劝她。
“好，就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结束。”高川摸出手机，做了可爱又夸张的美甲的手指开始飞速按动屏幕，“我让桐生她们先走，别等我了，总可以了吧？”
“......可以是可以啦。”西尾真希看了眼铁了心今天要堵到人的高川奈奈。对方已经把手伸进她自己挂着若干亮晶晶挂饰的挎包，在里面瓶瓶罐罐的化妆品里辛苦摸索一番，从最底部掏出了本花里胡哨的手账和时尚杂志。
高川奈奈又飞速把手账本扔了回去，把那本边角有点卷页的时尚杂志翻开，翘着脚开始在台面旁看，一边等着奶茶晾凉。
还挺能自得其乐的。
西尾真希原本还以为高川奈奈想和她说的不过是变着花的“你以为你谁”“别太骄傲了西尾真希”“凉太君也是你能搭上边的？给我一边凉快去”这种话。
也不知道高川奈奈是真的想和她探讨比这个层次更加深的话题，还是她的水平有所下降，连这种程度的放狠话都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在她耳边小声说了......。
算了。西尾真希觉得女人心海底针，搞不懂的话还是先把重心放在手边的蛋糕上吧。
这块6寸的慕斯倒是做得还不错。
西尾真希把第一片切得齐整的6寸海绵蛋糕胚放进尺寸相当的慕斯圈里，再用裱花袋挤上她之前打发好的橙色奶油、用抹刀抹平——原本还应该再加水果的，但是材料不足，所以先跳过——再盖上第二片海绵蛋糕，最后把慕斯圈翻转回台面、脱模。
脱离模具后，橙色的慕斯膏体在之上略微颤动，像是最平滑透亮的果冻，还能闻到橙子的清香。
虽然是制作步骤颠倒、最后组装起的成品，但它仍然兼具了一个蛋糕应有的色香味。
西尾真希较为满意，可想到这只是6寸，是她原定目标的1/2，那点满意又少了一点——但还是先尝尝看味道，看看慕斯和奶油海绵蛋糕的搭配怎么样吧。
她拿出几个盘子，切了一部分蛋糕分给紫原敦、自己还有高川奈奈。
奶油还剩下一些，西尾真希本着不要浪费的原则给大家的速溶奶茶里加了点，它像是漂浮在上的橙色云朵。这种橙色是很淡的糖果橙，让人想起从教室往窗外看到的晚霞。
紫原敦最让西尾真希欣赏的一点就是他好像吃什么东西都能吃得很满足、开心，非常地给西尾真希所做的这个蛋糕面子。
“......这蛋糕，”高川奈奈倒是没有评价蛋糕的味道，用叉子轻轻拨了拨上面的奶油，有点警觉地抬头问，“你做给谁的？你有男朋友了？”
“不是啦，是朋友。”
“哦，你的那个幼驯染？”高川奈奈的语气明显不感兴趣下来，“存在感很低，像个幽灵的那个。”
国一时有一次，她们周末出去玩回来，在西尾真希家附近街区的露天篮球场碰到过他在一个人练球。
“是别的学校的。”
“.......哦。”
“哲也他不久前成为篮球部的一军正选了哦。”
“哈？他看起来瘦瘦小小的，难道去增肌了？”
西尾真希笑了：“才没有。他还是他。因为一直很努力，所以达成目标了。”
“.......诶，那还挺不错的。”
西尾真希转身提起热水壶。
她往新的一杯马克杯里冲了热水，但并没有泡奶茶，是一杯热腾腾的牛奶。
高川奈奈盯着她的动作，又看着西尾真希新切出薄薄一片的蛋糕来装进盘子里。
“这又是给谁的？”她突然问。
西尾真希看了奈奈一眼。
烘焙教室隔间的门并没有关上，高川奈奈在进教室的第一时间就应该注意到隔间内那个安静伏倒沉睡着的少女。因此这是在明知故问。
“——她叫佐久早圣子。”西尾真希回答道。
这是她的新朋友。在放学后还陪在她身边、明明有些感冒却还在隔间里等待，不希望西尾真希被某些麻烦缠身的新朋友。
高川奈奈没说什么。
但在西尾真希把牛奶在一旁放凉时，她又突然带了点笑意抬头问道：“哦，佐久早啊。我好像的确有些印象——是我们学校女排的那个、几天前在东京都预选赛上被枭谷女排吓得连连失误，后来还换成一年级替补上场的，那个二传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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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