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岚调（暂停。大修）》呦呦呦呦鹿鸣

14、初闻墨渊

　　距那场秘宴不过十余天，白浅便当真潜心修炼起来。“嗳，小六儿，你瞧瞧这个术法，为何如此怪异？”适才，她捧着一本古籍，蹙着眉头，向白岚询问着。她想，小六儿素来喜书，且又天资出众，说不定晓得这是什么。
　　“噢？”白岚接过白浅手中的古籍，瞥了一眼，便道：“此术法可令将死者复活，但凭今日之你我，却是不成的。”她信手又往后翻了几页，随后，放下书，眸子亮如昼，灿如星，“我竟把这给忘了！”她抬起头，欣喜道：“你且等上片刻，我炼制一件法器送于你。”
　　白浅愣愣地，看着她翩然远去。
　　白岚偷偷溜到狐帝的炼器室，这里，她刚满百岁时曾与阿爹来过一次。她屏气凝神，回忆着书中细节，开始寻找所需之材了。她拿起一个通体碧绿的小玉块，放入了炼器炉，又佐以仙法、青丘的夜明珠与萝乐果①，以及白浅在折颜的十里桃林采摘而来的桃枝等等。
　　时间愈久，白岚的脸色便愈加苍白，她的身体刚见起色，若让狐帝狐后知晓她眼下所做之事，定是从中阻碍。白岚咬咬牙，如玉的小脸上布满汗水，胸前那块玉佩此时变得极为暖和，倒是理顺了她不甚稳定的气息。
　　她一眼不眨，看着那些材料逐渐融合、吸收。
　　再坚持一下！一下就好！
　　炼器果真不是件容易事啊！
　　稍倾，炉内诞出了一颗洁白无瑕的珠子。白岚收回功法，舒了口气，拿出珠子，把它同一条青翠欲滴的链子相结合。
　　“看看，喜不喜欢？”
　　白浅一见那链子，便再也转不开眼。“小六儿，这当真是你炼制的？”她惊讶道。白岚的天资再一次刷新了她的三观。“快戴上试试！”白岚催促着。
　　白浅划破指尖，在项链上滴了一滴血，那颗雪白透亮的珠子只稍闪几下，便又重归于寂静。白浅欢喜地用手摩擦着那颗珠子：“小六儿啊，这珠子，可有什么特殊？”
　　白岚自信一笑，道：“此珠有防身之效，你记着万不可摘下便是。”这话，白岚说得很是郑重，白浅愣愣地，当下也严肃地点了点头，她不想让小六儿担心，“来，帮我戴上吧！”
　　白岚接过，将项链环于白浅的脖颈，而那颗珠子，则正好垂于她锁骨中央。
　　“可惜我如今只是个上仙，这法器，到底还是有瑕疵。”白岚嘟着嘴，不甚满意道。
　　“好啦~”白浅晃着她的手臂，“你就知足吧！你瞧瞧我，连个上仙都不是，更别提炼制法器了。”言毕，又担忧地看着她，问道：“你可还好？来，快坐下歇歇。”
　　“亏得有这玉石在，如若不然……”白岚心有余悸地抚上胸前那块红色玉佩。
　　“看来南海倒有不少好东西！”白浅打起了小算盘，想着怎样才能从南海诓回一些珍宝。
　　白岚打坐片刻，恢复了些许气力，“自飞升那日，我再未出屋半步，今日还是头一次。陪我出去走走？”
　　“你想去哪儿？青丘集市？”
　　白岚摇摇头：“随意即可，不必去寻那热闹。”
　　于是，她们踏上了一座凉亭，在那里，赏花，吟诗，品茶，下棋，好不畅快！
　　“小五，你们好兴致啊！”
　　白真摇着把折扇，携折颜款款而来，“小六儿，你身子如何？怎么跑出来了？”
　　“四哥~”白岚不禁带了丝娇嗔之气，“我身子早好了，再不出来逛逛，真要闷死我了。”
　　“嗳，不对啊！”白真收了折扇，道：“往常，你在狐狸洞日日捧着书，足不出户都不觉得闷。为何这次……”
　　“那能一样嘛！”白岚的神情极为怪异，咬牙切齿地说，“自我飞升，你们不让我干这，也不让我干那。我想绣绣花吧，你们说于眼有碍；我看几本游记吧，你们怕我累着；我种几盆天竺葵吧，你们偷偷把它搬进阿爹阿娘的寝室；我和姐姐下下棋吧，隔天棋盘找不见了……如此种种，还要我一一道来吗？”
　　“额，咳咳，这就不用了。”白真忍俊不禁，险些笑出声。
　　白岚幽幽地瞥了他一眼。
　　白真朝白浅挤挤眼，问：“小五，你可知墨渊上神？”
　　“这我当然晓得！”白浅再不见那股子懒散，格外神采奕奕，“墨渊，”她站起身，踏着小碎步，一脸憧憬，“上古神祗，父神之嫡子，天族第一战神，昆仑虚之主！昔日，他手握一柄轩辕剑，斩杀了不少妖魔与叛乱者，为平定四海八荒着实出力不小。四哥怎么说起他了？”白浅收回星星眼，重坐于白岚身侧。
　　“你可愿拜他为师？”
　　“什么？”白浅有些转不过弯，四哥这是，在说什么？拜师？拜谁？
　　“你想不想拜墨渊为师？”白真又问了一次。
　　这次白浅听清楚了，也反应过来了。“拜墨渊为师？”白浅惊喜不已，“好哇好哇！我们快去！在那里拜师？是要去昆仑虚吗？”白浅有些迫不及待。
　　得了白浅这话，折颜放下了心，但……
　　“小五，”他道，“是要去昆仑虚，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那又是何时？”
　　“待你年满万岁，我亲自送你去昆仑虚行拜师大礼。”
　　“还要那么久啊……”白浅泄了气，萎靡不振地趴在桌上。
　　“我从桃林带来一物，你可要看？”
　　“不要，”白浅道，“现在就是‘桃花醉’也拿我没办法。”
　　“不是‘桃花醉’，”折颜叹气道，“你不看，会后悔的！”
　　“是么。”白浅的好奇心被勾起，起身，“那便去看看吧。小六儿，走。”
　　姐妹俩跟着白真和折颜一同来到了狐狸洞。“老凤凰，你要给我看的东西呢？”白浅东张西望，就是看不到。
　　他能放哪儿呢？
　　不多时，狐帝怀抱两卷画轴姗姗来迟，“折颜，”他把两卷画轴放于石桌，“小五……”
　　“她同意。”折颜看了看狐帝，狐帝笑着微微颔首，这事儿算是办成了！
　　“来，小五，打开看看。”折颜拿起了两卷画轴中带有黑丝线的画，放入白浅手中。白浅愣了愣，随后扯开丝线，把画展开。待看到画上的内容时，她不禁高声惊呼：“墨渊！这是墨渊！”她欣喜不已，老凤凰这是要把画送给我吗？“果真不愧是父神嫡子，如此的威武霸气，如此的厉害。”感叹完毕，白浅“啪”的把画卷对折，“老凤凰，这画是你画的？”
　　“不错。”
　　“老凤凰，你真好！”白浅感动的泪眼汪汪，“竟专门画了我未来师傅的画送我。你实在太好了！”老凤凰真是用心良苦啊！
　　“嗯？”折颜一听，先呆后傻，“我何时说要送你了？”
　　“啊？不是送我的？”
　　“只是让你看看。”折颜连忙从白浅手中拿回了这幅画。
　　自折颜把墨渊的画交给白浅后，白岚便未再留意他们，她的心思，全被桌上那孤零零的另一个卷轴吸引了。她伸手抓住卷轴，扯开紫色的丝线，把画卷缓缓展开——
　　天！
　　好美的人！
　　白岚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她被深深的震撼了，如此的唯我独尊，如此的清冷如月，他，是谁？
　　他，到底是谁？
　　白岚轻抚过画中人的脸，又移到他薄如翼、形状优美、色泽极佳的双唇，白岚像入了魔似的，着迷地盯着他，一眼也不眨。
　　“小六儿？小六儿！”
　　“啊、啊？”白岚应了声，视线却丝毫未变，仍旧是那般着迷地盯着画中之人。“这画上的，是谁？”
　　折颜挑挑眉，对白岚的反应颇感有趣。“那是东华帝君。”
　　“东华……帝君？”
　　白岚喃喃地念出了这几个字，“我知道他——东华帝君，曾经的天地共主，生于碧海苍灵，号‘东华紫府少阳君’，诞于远古洪荒，乃上古神祗。”只是……这名字好生耳熟，究竟在哪里听过？
　　“折颜，能否把这画送我？”
　　“你要，那拿去便是。”
　　“老凤凰，你偏心！”
　　“我这不是偏心，”折颜凑近白浅，在她耳边轻声低语，“我这是独宠。”
　　“你！”折颜这话，把白浅气得直冒烟，“不给就不给，以后拜了师我自己画！哼！”
　　“那你可得好好学学作画了，要不然啊，我还真替墨渊担心！”
　　“这就不——劳——老——凤——凰——你——费——心——了！”
　　白岚回了书房，把画挂了起来。“东华……帝君……”她的手再次抚上画中人，“东华……帝君……”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这到底是……
　　对了！
　　白岚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无神的双眼也恢复了明亮，她想，她知道这种熟悉感是什么了！
　　这不是白凤九的夫君嘛！
　　白岚暗自点头，嗯——看来往后要尽可能远离天族了，省的多生事端。尤其，这东华帝君如此俊美，怕这四海八荒没有哪个女子能抵抗得住他的魅力，自己还是小心为妙，这，毕竟是白凤九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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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萝乐果：青丘萝乐树结下的果子，可用来炼器，也可拿来食用
九久正式更名为北辰，大家可以唤我辰辰或北辰噢！
ps：入2020前，辰辰买了一百五十多本书，目前在疯狂啃书阶段，今年目标——至少阅读五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