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界红妆劫》姒月喵

45、第43章 被剜心的男尸

　　第43章《被剜心的男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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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砂隐中心医院，漩涡勘六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太平间的停尸台上。
　　他身子被白布盖着，孤零零地搁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周边只有暗黄色的墙壁，连窗户都没有，更不用说来自白日的光线。
　　“两位，今日早晨六点多，我们靖英园的工作人员在一处墓碑前发现漩涡勘六的尸体。”靖英园的负责人藤山川崎向砂瀑青罗夫妇解释：“众所周知绿罗夫人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带着狐狸头盔面具的奴仆，所以马上认出他。”
　　虽说是家奴，但人突然没了，砂瀑青罗忍不住惋惜：“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好端端地为何要跑到靖英园？还莫名其妙地……死了？”
　　“废物……”沉默许久的绿罗丢下这句不知在骂谁的冰冷言语，快步向前方停尸台走去，不顾青罗和川崎的阻拦。
　　她走得很急，与往常的优雅淡漠大相径庭。靠近那个再也醒不来的人时，不带一丝犹豫揭开白布——
　　那个至死都戴着头盔面具的男人，睁着已有些浑浊的赤红色眼睛。只露出鼻子以下麦色肌肤的僵硬面部上还保持一个诡异的笑容，胸口有一处致命的缺失。
　　“剜……心。”绿罗轻声脱口这二字，像受刺激般朝后退，刚好撞进赶到她身后的青罗怀里。
　　“夫人，别看了。”青罗从后背把她温柔拥住，皱眉瞥了眼勘六胸口狰狞的空洞，忙移开视线不忍多看。
　　“滚开！”回应他温情脉脉的则是她一如既往的冷漠与嫌恶，好似他是块烈炭，迫使她发疯般大力挣脱。
　　伊人疾步凑到勘六身旁，把半遮半掩的白布丢到地上，双掌按着停尸台，死死盯着这个毫无生命体征的男人，枯冷的眼神和勘六死后的“眼神”竟一模一样……
　　“绿罗！”青罗忙喊出这个他很少呼唤的名字，得来她头也不回的狠话：“不许过来！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即便深知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无论青罗还是川崎，都被她的气势震得不敢靠近。
　　在青罗惴惴不安的注视下，更令他不适的一幕发生了——
　　她貌似解开勘六的衣服，用身子挡住具体行为，使距离较远的他们看不清她到底做了什么……
　　突然，绿罗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身子，翠色的倩影像被狂风席卷起的绿叶孤苦无助，任风摧残。
　　青罗揪心她的突发状况，又不敢忤逆她，只好硬生生地忍着。
　　好在没过几秒钟绿罗恢复正常，俯身为勘六整理衣着。随后久久正对他的尸体，不知单独面对死去的他时，她会露出什么不为人知的情绪……
　　又煎熬了好一会儿，她缓慢转身，脸上的表情是出乎青罗意料的空洞，好像她也被挖走心脏，沦为行尸走肉。
　　即将与游魂似的她擦肩而过，再也撑不下去的青罗一把拉住她的玉臂：“没事吧？”
　　他本以为她会不耐烦地甩开他，或以各种不友好的语气滑出他习以为常的“废物”等难听话。可她仅斜眼瞄了眼他，又垂眸看着他正拉着她手臂的手。
　　她不带眨的死寂眼神宛如勘六的死人眼睛，让青罗不寒而栗，忙抽卡自己的手，既算满足她的要求，也顺从自己的惶恐。
　　果然扔下他后，她才低声开口：“火化，作罢。”言毕缓步离去，步态优美如故，却孤零零地令人心疼。
　　青罗回神后走到勘六尸体旁，怀着畏惧的心态，发现了一些意料之中的变化——
　　他黑色长袍和刚才相比整齐不少，挖空的心脏处被绿罗刻意用周边衣物遮住些许，至少看起来不再那么触目惊心。最显眼的不同是他合上的眼皮，以及转变为安详淡笑的遗容，而非可怖的死不瞑目……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谁？”拾起白布亲手盖好勘六的遗体，也算送他一程的青罗对川崎问道。
　　“是村下完井。”
　　“村下……他人在么？”
　　“就在医院，我叫他过来！请稍等！”
　　“青罗大人，川崎大人……”这个年轻人垂着头哆哆嗦嗦，看样子并未从发现尸体的惊吓中缓过神。
　　青罗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放缓声音问道：“别怕，你是禾木前辈的儿子？”
　　完井壮着胆子，抬头问道：“是……大人认识家父？”
　　青罗说道：“认得。令尊禾木前辈和你叔父荒木前辈都是来自石之国的手艺人，一个会做面具，一个会摄影。”
　　完井不禁得意自己长辈得到青罗这样在砂隐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的赞许，忙点头哈腰：“大人抬举！能为风之国效劳，是我们的荣幸！”
　　“既然你也知自己长辈杰出，与其年纪轻轻当一个碌碌无为的守墓人，不如潜心学习你们家的手艺……”青罗打心眼看不起这种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人，语气也不再客气：“我问你，发现勘六时他倒在哪个墓碑旁？人是何种状态？”
　　完井被青罗噎得面红耳赤，又不敢耽搁人家的时间，恭敬地说：“回禀大人，墓碑被涂抹过看不清名字，我也来得晚，不清楚靖英园的情况。至于他的样子……他面朝地趴着！我起初还以为是什么人喝醉了，好心上去叫他，哪知他身下竟有干涸的血迹……”
　　“听好，关于那个墓碑及他被剜心，不许泄露一字！”青罗冷声打断，吓得一头雾水的完井连连点头。
　　风之国砂隐忍者村的靖英园是当地人身后的归属，位于砂隐东北处，距离禁地“沙漠深处”很近。
　　关于那个禁地的可怕之处，流传下来的说法是千百年来，所有踏入那里人都还不见人死不见尸。
　　沙漠失踪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是这样一片能把大活人吞噬到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沙漠。所以砂隐建立之初，初代目风影·砂瀑列斗利用这个根深蒂固于人心的观念，定下一条规定——
　　凡是罪大恶极的犯人及不祥之人，死后将被抛尸于此，好让他们罪恶的魂魄游荡于无边无际的荒漠，死后不得安宁，更不能轮回转世。日子久了，这种被官方刻意妖魔化的地点令砂隐百姓敬而远之。
　　因此，把陵园建在此处是为让砂隐人的灵魂抵挡来自东北沙漠的阴邪之气，好庇佑这片他们子孙后代繁衍生息的绿洲。
　　所谓“靖英”，顾名思义是缅怀先烈忍者，正规忍者的墓碑还有资格镌刻砂隐的图腾，即当地最尊贵的“砂瀑一族”的家纹“沙漏”图案，同样下葬这里的普通平民则无这等荣耀。
　　“别说墓碑上的‘沙漏’，我连名字都不能为你保留，我的白蓝……”一个高大刚健的白发男人，单膝跪在那处被灰油漆涂抹得难以辨认碑文的墓碑前，像与地下的逝者对话。
　　他该是伤心极了，那对总潜伏着算计与阴狠的祖母绿色双眸波动着哀伤和柔情，驱动他伸出大手轻抚墓碑，恍若抚摸女子吹弹可破的面颊般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留神弄疼她。
　　“尹杰，告诉我实话，是你杀了北山夷蝎和漩涡勘六？”忽地，一个雄浑低沉的男声随呼啸的风沙一同扑向那个吊唁的男子。
　　无奈被拉回没有她的现实，尹杰微微侧首顺着逆光角度，首先看到那男子正好踩着沙地上那一滩变干发黑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