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跨服聊天》空桑兮

40、chapter40

　　“我是蜘蛛侠。”几乎是同时的，黑暗中彼得也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或许是因为现在的氛围像是一个适合坦白的氛围，两个年轻人都选择了在此刻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彼此的隐藏身份。但事实上，他们不知道的是，对方早就清楚了彼此的身份。
　　“我知道。”
　　“我知道。”
　　又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不约而同地一起说道。
　　在接连的同步之后，他们终于得到了一些令彼此都觉得意外的答案，这使得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一种震惊而诡异的气氛。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先开口的彼得，在这个时候，他的话痨属性似乎突然爆发。这个年轻的超级英雄再次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痛，开始喋喋不休，“我一直都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哦，是那天在伦敦大桥上吗？我以为自己脱战衣的速度已经足够快了，没想到你还是看到了吗？天呐，这太不可思议了，我……”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看不清他的脸，妮娜一定会想办法堵上他的嘴。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彼得突如其来的聒噪缓解了他们紧张的气氛，此时此刻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听着他抑扬顿挫的语调，妮娜暂时忘记了他们窘迫的困境，专心地同他讨论起了彼此隐藏着的那些小秘密。
　　“彼得，你真的很不擅长掩饰自己。”她委婉而又诚恳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哦，或许是这样吧。”彼得揉了揉自己一头凌乱的卷发，发出了一声叹息，“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事实上已经有很多人这样说过了，但是我总是控制不了自己，总会做出一些暴露身份的事情。”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妮娜握紧了他的手笑着安慰道，“你瞧，我也没好到哪儿去。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个女巫的？是因为那只巧克力蛙吗？”
　　“巧克力蛙？不不不，事实上是因为一段录像，”彼得回忆起了自己第一次看到录像时的心情，她骑着火箭弩的身影一直都牢牢地刻在他的心头，那简直帅呆了，“你的飞天扫帚简直酷毙了，如果没有人工智能小姐的录像，我想我永远也不敢想象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酷的交通工具。”
　　哦，梅林的胡子。妮娜完全没想过自己会是这样掉马的。
　　老实说她并不觉得男孩的话听上去像是夸奖，每次骑上火箭弩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直愚蠢的土拨鼠，正在笨拙的寻找食物。当彼得用这样充满惊讶与发自内心的敬佩的语气说起那一晚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的黑历史被翻出来了。
　　这种感觉有点羞耻，她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因此女孩儿轻咳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逃避现实一般地继续道：“我发誓回去之后一定要求星期五删除所有与我相关的影像资料。”
　　“你当然有权利这样做。”彼得笑着回答道，但是他又在心底补充了一句。
　　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刻的。
　　他看见女巫小姐带着自己冲上云霄的那一刻，就像是看见了繁星坠入深海，化成了千万道璀璨的流光，照亮了他的整片天空。那一刻，他知道世界上再不会有一个姑娘会像她一样，光芒万丈地走进他的心中。

　　“嗒”最后一滴水声结束，室内的一角传来了木门吱呀的声响，幽蓝的光线透过木门的缝隙照在了妮娜的脸上。
　　这一刻她才看清，他们所处的这个地方是一间地下室，腐朽的木门上刻满了古朴的花纹，她一眼就在那扇门上看见了马尔福家族的徽章。
　　哦，她想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作为古老的纯血家族之一，毫无疑问纯血至上理论也是马尔福家族一直信奉的，也是因此他们会站在伏地魔的阵营里，成为食死徒中的一员。
　　但自诩高人一等的贵族，向一个麻瓜与巫师混血的罪犯卑躬屈膝，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魔杖顶端的蓝色火焰很快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彼得挣扎着站了起来，虽然他承认这个动作耗尽了他仅存的大半体力，甚至在这个过程中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骨头摩擦发出的轻微声响，但他依然坚持认为自己必须这么做。
　　他再一次挡在了女孩儿的面前，就像是之前的无数次一样，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道：“虽然我并不清楚你是谁，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动她。”
　　“噢。”穿着一身黑色巫师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发出了一声感叹，他油腻腻的大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接着，他开始了无情地嘲讽，“多么令人羡慕的感情啊……但是，一个愚蠢的麻瓜想要凭什么来阻止一个巫师？凭你那一身连流浪汉都不稀罕的破布？或者是凭你那张永远闭不上的嘴？”
　　“斯内普教授。”妮娜松开了彼得的手，就像是她通常会对奥斯卡做的那样，她安抚性地拍了拍彼得紧绷的背部，这个动作成功阻止了男孩下一阶段不成熟的发言。她走到了斯内普的面前，看着他深陷的眼窝问道，“我不确定我是否还应该称呼您为教授？因为听说您已经成为了食死徒中的一员。”
　　从这段话里，彼得大概猜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是妮娜的教授之一，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布莱克小姐，我很欣赏你在此刻的冷静，但是作为你曾经的教授，我依然要警告你，不要总是像那些愚蠢的格兰芬多一样冲动。”斯内普再次嫌弃地看了一眼彼得，他转过了身，黑色的披风带起了一阵风，他就像是一只大蝙蝠一样迅速地走到了门边，“安顿好你的麻瓜朋友，黑魔王要见你。”
　　接着他走出了地下室，透过大门的缝隙，他魔杖顶端的光线逐渐变弱，最后维持在了一个微妙的点上。
　　“他……”彼得刚想说话，就被女孩捂住了嘴。
　　她的守护神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这条透明的大狗狗像是刚刚从很远的地方归来，它站在女孩儿的身边，蹭了蹭她的手背，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放在了她的掌心。
　　“这是魔药。”在他充满好奇的眼神里，妮娜打开了瓶盖将魔药交到了他的手上，她刻意地把声音放的很低，因此她不得不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才能确保彼得将她的话完全听清，“我猜它能治好你的伤，喝了它。我会很快回来的，别担心。”
　　说完她抬手搂住了彼得的脖子，抱住了他。
　　这个拥抱严格意义上来说更像是告别。这是他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彼得本应对此感到高兴，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完全高兴不起来。相比于之前所经历的几次战斗，这一次，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在这种情况之下，彼得自己也不确定他能不能带着女孩走出这里。他甚至担心，当女孩面对她所说的“黑魔王”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我认为你不应该去。”彼得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妮娜能够想象他此刻的眼神或许会像是一只被抛弃了的大狗狗，她忍不住笑了。
　　“抱歉，彼得，我必须去。谢谢你们所有人为我做的一切，不管是你还是托尼，或是哈皮，感谢你们所有人。”她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你说的对，我们每个人都得为自己，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现在，我打算迈出第一步。”
　　她已经沉默太久了。
　　久到每一个人都已经习惯挡在她面前，甚至为她而牺牲。
　　但是，没有人应该牺牲。
　　她早已一无所有，没有人该为她付出。

　　冰冷的台阶尽头站着斯内普教授，他手里还举着魔杖，魔杖顶端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在这光线之下，他的眼神显得格外复杂。
　　看见她走上了台阶，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向了另一侧的台阶。
　　妮娜从未想过令马尔福家族一直骄傲不已的马尔福庄园，会是这样一个处处都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破败而荒芜的地方。这简直像是一个多年无人居住的废弃庭院，肮脏与黑暗是她能想象的最适合这里的词汇。
　　“为什么你会成为食死徒，教授？”穿过黑暗的长廊，妮娜侧头问斯内普教授，“您也信奉纯血理论吗？”
　　“管好你自己，布莱克小姐。”斯内普教授似乎没有要回答她的问题的打算，这让妮娜不由想起不久前安妮的说起斯内普教授时语气里的那份失望。
　　她没有再说话，直到在到达那扇华丽的黑色木门之前，他们都没有任何的交流。而当把她带到门口之后，斯内普并没有立刻离开，相反地，他在妮娜有动作之前，先一步上前推开了大门。
　　大门缓缓打开，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突然进入了严冬，一寸寸的凉气顺着她光裸的脚面向上，让妮娜不由得搂紧了自己的手臂。
　　房间内，巨大的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所遮挡，而在窗下，站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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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段可以说是非常难写了……
敲敲改改，一转头发现半小时才写了两行，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