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疵品收容所》幻视苍

32、只要能赚钱

　　真是难办啊。
　　西泽尔一个人‘看家’的时候，竟然遇到了客人。
　　家里所有人都出去了。艾达和修特罗因为被邀请舞会，所以早早就出门了。而里奥和凯斯则在菲奥拉的‘命令’之下前往购买花园需要的物品。竟然连菲奥拉自己，也追着随便把垃圾丢进后院的倒霉蛋飞奔了出去。西泽尔觉得自己应该去接待这个客人，但是……
　　但是不行吧。自己没有头啊？会把客人吓跑的！然后说不定还会传出奇怪的流言。这家店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如果能掩饰一下自己的头的话……
　　“您、您好？啊，原来有人在啊。”在客厅里小心翼翼踌躇了半天的青年终于看到了走廊里的人影，“抱歉，那个，我看门没锁就随便进来了……请问……”
　　“请就在那里不要过来了。”西泽尔举起显示板，他姑且在修特罗的工作室里找到了一个仿生人的头部骨架，放在自己空荡荡的脖子上，然后再带一个兜帽和口罩，站在阴影里，又是这么远的距离，应该看不出来了，他说，“我得了奇怪的病，所以不想被人看到。”
　　“是、是这样啊！非常抱歉！”青年立即就往后退了一步，他说，“那个，请问您是这个收容所的人吗？我有点事想要咨询……”
　　“收容所的主人现在都不在。”西泽尔回答说，“你可以改天再来。”
　　“原来如此，这么不巧啊。其实我只是想问一件事，也许您就可以回答。”青年说，“请问这个收容所会回收人类的器官吗？”
　　“……那是违法的吧。”西泽尔对于这名青年能够直接问出这种话来表示有些惊讶，“我们不会做违反法律的事情。”
　　“嗯，我问了很多地方，他们都是这么说的。但是，被改造过的人造心脏，就不算犯法吧？”青年没有放弃，他说，“请问，最近你们有接收过这样的废物吗？”
　　“据我所知是没有。”西泽尔觉得这个青年有些奇怪，他说，“我不觉得我应该问……但您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抱歉，我只是想要找人。不过既然这里没有的话，那——”
　　青年一边说着就一边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这时候房门突然被人猛的打开，同时还伴随着争吵的声音：“开什么玩笑啊你这暴力女仆！！把别人扔进运河当然是犯法的事情了！！凯斯你说说她！！”
　　“不……我、虽然菲奥拉毫无疑问是个犯罪分子，但是被扔进运河的那个人也的确需要被制裁！！我不知道！！没办法判断！应该上交高级法院——”
　　“哪儿来的什么高级法院啊你这家伙！！所以说啦！！在斯凯拉只要不惹麻烦就不算是犯——嗯？”里奥的眼睛还在闪烁着红光，他突然就看到了客厅里有点惊慌的青年，脑中浮现出了‘入侵者’这个词，接着他就直接冲了过去：“哪儿来的窃贼！！！”
　　“我、我不是——等等！啊啊啊！！”青年惊慌的想要躲避，但是里奥的气势实在是太猛了，他转头就往里跑，结果一头就撞在了西泽尔身上，这让西泽尔脖子上的‘头’晃了两下就掉了下来，青年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头，接着竟然晕了过去。
　　“等一下里奥先生！他是客人！”西泽尔快速的打出文字，但是晚了一步，显示板被里奥咔嚓的打碎，还以为他要打爆那青年的脑袋，结果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啊？晕过去了啊？”他就这么说了一句，然后轻描淡写的收回了拳头，“真是没用，斯凯拉的盗贼都这样了吗？”
　　“…………”西泽尔失去了显示板，也没办法说话，他只能开始比划。
　　“啊？你想说什么啊？”里奥皱起眉来，他说，“真是的，有贼进来之后你就冲出来吓唬他啊？看到你之后这不就晕过去了吗？”
　　不不不……这是客人啦！！怎么办怎么办！要找个新的显示板……
　　“没想到我们这种穷酸的地方竟然还会有盗贼。”凯斯走过来，他查看了一下青年的状况，“把他交给警察吧。入室盗窃是恶劣的犯罪。”
　　“竟然闯进伊斯曼大人的家。相比之下菲奥拉的行为根本不算什么。”菲奥拉添加了一句。
　　“不、就算相比之下，也是你比较恶劣。”凯斯也补充了一句，“没有正常人会随便把人类扔进运河！”
　　“菲奥拉才不是‘人’！！菲奥拉只是把脏东西扔进去清洗而已！！”
　　“随便往运河里扔垃圾也是违法的！！”
　　随便把人类说成是垃圾也是违法的吧！！大概！！这都不重要！你们看看我啦！！西泽尔找了半天终于又找到了一个显示板，但是结果那几个人竟然自己吵了起来都没人搭理自己，最后还是里奥扫了他一眼：“啊？你说他不是窃贼？”
　　“不是吗？不是的话为什么会在伊斯曼大人的……啊。”菲奥拉似乎想到了，“难道是客人？”
　　“当然是客人了啦！！不然这种小破店怎么可能会有贼啦！！”贼看到了都会觉得可怜说不定还会留下钱呢！！西泽尔解释着，“是来咨询的客人啦！！虽然咨询的内容有些奇怪……但不是贼啦！不是！”
　　“可是他已经晕倒了吧……”就算醒过来也不会想要和这个店里的人做生意了吧。里奥说，“那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把他丢在门口吧。”
　　“那样不行吧。”西泽尔表示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干的。
　　“为什么啊？擅自闯进来的是他吧！还擅自晕过去！”真是麻烦死了！里奥表示他才不想管那么多。
　　“而且还擅自把地板弄脏了。”菲奥拉同意里奥的观点，“要是让菲奥拉决定的话，就应该扔进河里清洗一下。”
　　“凯斯先生，说点什么。”西泽尔企图寻找同盟。
　　“只是把人类小心的放在路边……好像不是犯罪。”然而凯斯并不是他的同盟，“就那么办吧。”
　　“不行啦！！”这些人真是的！就不能按照正常的思考回路——啊对了，他们都是在废物收容所里的家伙，如果能够正常的思考，就不会在这里了。西泽尔突然相通了，不过他还是要提出正常的作法：“把他放在沙发上等他醒来再好好解释吧。”
　　“好麻烦啊。不要。”里奥表示拒绝。
　　“好脏哦，不要。”菲奥拉也表示拒绝。
　　“这样做犯罪的说不定就是我们了。他醒过来要是告我们袭击怎么办？”凯斯则开始向另一个方向发展，“我们不能犯罪的吧。主人又不在……还是立即扫除这个可能会让我们犯罪的‘病灶’。”
　　为了‘不被告发’而选择‘清理目击者’。
　　西泽尔突然就发现了凯斯被当做废物处理的真正原因。他还来不及惊讶，躺在地板上的青年就好像要醒了：“总之啦，你们不要欺负他！他可是客人哦！这几天本来就没有客人，艾达小姐也很着急。我们就这样把客人赶走也不行吧。”
　　“…………”
　　真是没办法啊！里奥妥协了。他把那个迷迷糊糊的青年拉了起来，然后扶到沙发那边去：“喂喂，醒醒。臭小子……麻烦死了！！给我醒醒！！”
　　“呜啊……”青年发出了可怜巴巴的声音，“头……头掉了……”
　　果然是被那个没有头的家伙吓得吧！里奥说：“什么头掉了。你看错了。是幻觉啦幻觉。喂！清醒点！”
　　“嗯……”青年躺在沙发上，总算是清醒了一些，他回过神来猛的跳起来，“头掉了！！咦？”
　　“……”里奥就在一边看着他说，“你醒了啊。冷静点。什么头掉了之类的，做噩梦了吗？”
　　“哎、哎？噩梦？”等等……这个房间里怎么有这么多人？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青年有些懵逼，他说，“那个我是来……不对！！刚刚就是你向我冲过来的吧！！”
　　“切……”竟然没能糊弄过去。里奥不服气的把头别向一边，他开始念叨，“就说了应该把你这家伙扔到门口……”
　　“你来是想要咨询什么事的吧。”凯斯接过了话题，他说，“但是主人不在这里，我们没办法做任何决定。你这次先回去吧。”
　　“我也想再等等。但是……”青年冷静下来，他坐起来，叹了口气，“但是我女朋友已经失踪好几个星期了。要是再找不到她的话，可能……”
　　女朋友失踪了？等一下，这小子的脸……不就是自己和艾达在电影院门口遇到的那个人吗？里奥突然就想起来了，他说：“可是我们这里是废物收容所。也不是走失人口收容所。你女朋友不可能在这儿的吧。”
　　“芙蕾娜她……就是我女朋友她天生有心脏病。所以很久以前开始就使用需要定期检查的人造心脏。”青年解释着，他说，“那是造价非常高的人造心脏。警方也怀疑，绑架她的人是看中了那个心脏才……我就想，如果要那个心脏的就给他们好了，只要把芙蕾娜……我……只是觉得，也许他们会……”
　　“会把心脏摘出来然后卖掉吗？”里奥说，“那样的话芙蕾娜不就是已经被杀了吗？”
　　“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想着有可能对方提前就找好了买家，如果能发现点线索的话……那……”
　　这样找肯定也找不到的吧。谁会把这种事说出去啊。绑架和谋杀人类可是犯法的。里奥看着眼前略有绝望的捂住脸的青年，他说：“抱歉。但是我们没办法帮你。这几天也没有接到有回收人造心脏的订单。”
　　“是、是这样啊……谢谢你们。”青年似乎早有预料，他苦笑了一下，但又惆然若失。他想要站起来离开，但是凯斯突然开口：“是人口失踪的案件……我们来帮你调查吧。”
　　“哎？”
　　“啊？？”里奥的声音盖过了那个弱弱的青年，“开什么玩笑啊凯斯！我们不是干这种工作的吧！我们只是废物回收而已！”
　　“……那就这样好了。”凯斯似乎执意想要帮忙，他说，“如果我们正好到了芙蕾娜，就让我们在不伤害到芙蕾娜的情况下，回收她的人造心脏。这样行吗。”
　　“不、不伤害到她的情况下……那她就要换个新的心脏了吧？”青年惊讶的说，“我……没办法为她做这种决定，而且那是造价很高的……”
　　“替换成同等价位的钱也可以。就算是我们现在要去‘回收’芙蕾娜。”凯斯补充说，“如果找不到她的话，就收十分之一当做人工费。你看怎么样？毕竟比你一个人找要更有希望吧。”
　　“…………”就算是十分之一也是相当大的一笔钱。毕竟那个心脏真的非常值钱……找到的话也……青年就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他抬起头来说，“那就、那就拜托你们了！！”
　　“喂喂……这样行吗凯斯？修特罗那家伙会生气的吧？”里奥这么提醒。
　　“没关系。只要赚到钱，他就会闭嘴了吧。”
　　“话是那么说啦……喂！小子！你先给我交定金！！”
　　“咦？！那、那个……我现在只能拿出三万左右的——”
　　“才三万？！你真的付的出凯斯说的那么多钱吗？！”
　　“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所以请帮帮我！！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