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疵品收容所》幻视苍

31、没有月亮的约会

　　竟然跟来了。
　　没错。这个人竟然跟着来了！！艾达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修特罗，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我这是约会带家长？”
　　“你这不是约会。是商务会面。”修特罗更正着，这会儿他竟然点上了一根烟，“库伯那家伙迟到了。”
　　“前功尽弃了呢，修特罗先生~”艾达是说戒烟的事情。
　　“还不都是因为你！”修特罗在乱甩锅，“你要是乖乖的呆着别乱跑的话，我——”
　　“这样可不行啊，艾萨克~把美丽的小姐关在家里，她们可是会哭的哦？”库伯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他面带笑容走过来，然后坐在了对面，“真是没想到艾萨克你也在这儿啊，遗憾……还以为是小艾达请我出来约会的呢。结果这算什么？审问吗？”
　　“不知道。是这小妞儿非要叫你过来的。”
　　“等一下！我可是说要和库伯警官约会来着！！”
　　“哎？结果还是约会？那我们丢下艾萨克去别的地方——”
　　“是关于泰亚殖民航空的事情。”打断了一唱一和的艾达还有库伯，修特罗一边抽着烟一边说，“是想要问这个吧。艾达。你在电影院门口遇到的人，以及向我提出委托的原因。都让你很在意对吧？我都说了别乱想，结果还是这样。”
　　什么嘛，你这不是都知道吗？艾达觉得这人太不坦率了，她说：“虽然的确是想问这些啦，但是也还是有点想和库伯警官约会——”
　　“不。你不想。”修特罗再次打断她，然后对库伯说，“那么开始吧。还是说你想先点菜？先说好，你那部分你自己付钱。”
　　“真是不坦率啊艾萨克……但你这也太明显了？你就是不想艾达小姐和我约会嘛！”
　　“是啊没错。你哪里不服？”
　　“为什么啦！艾达小姐就算是你的员工，你也不能干预员工自由恋爱吧！！”
　　“我可不是什么大型国有集团或者内环区有良心的老板，我是那种什么都要管的类型。”修特罗义正言辞的说，“如果不管她自由恋爱，那她把什么样的狼和狐狸带回家，最后亏本的人不就是我了吗？引狼入室这种事，我才不会干，我也不允许我的员工干。”
　　“太过分了……竟然说我是狼……”库伯有点委屈巴巴的说，“我是真的想和艾达小姐约会来着……”
　　“不。你不想。”修特罗重复了一遍这话，他说，“差不多你也应该跟我说说正事了吧。有没有？泰亚殖民航空的案子？”
　　“艾达小姐亲一下我就告诉——”
　　“啊？？！”
　　“对不起。我太得意了。”库伯立即正襟危坐，因为对面的修特罗目光实在是太可怕了，他说，“嘛。具体的事情我也不能详细跟你们说啦，但的确有。泰亚殖民航空，不仅一起针对他们的绑架和勒索报案。但是没有证据，根本就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就是普通殖民航空公司惯用的技巧吧。”
　　“嗯。差不多啦。修特罗的话应该是懂的。艾达小姐不懂也没关系啦！但是还是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库伯警官说，“看这样子，艾达小姐难道是被他们的人搭讪了？斯凯拉的适龄少女多少都被那样搭讪过，中招的大多数被骗财骗色，但还有一小部分……就那么失踪了。就算找到证据，能够制裁的也只有那些去街上搭讪的底层员工。上层早就与他们定下了撇清关系的协议。”
　　“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因为在开夜总会的生意吧。”修特罗耸耸肩，他说，“赌场和夜总会。斯凯拉最赚钱的生意，谁都想要掺一脚。只是现在凝烟夜总会把很多渠道都垄断了，还有泰贝莎那个‘王牌’，其他人也很难做得风生水起。泰亚殖民航空也许想到了什么好的主意。”
　　“他们找你做什么了？”库伯一边说着一边在桌子上的屏幕里点着菜，“我猜猜。机械心脏……是不是？泰贝莎要更新换代了。每次这样的时候，新的外形都会引起一波讨论。趁着这个时机推出和泰贝莎类似的‘产品’，就能被更多的关注到吧。”
　　“啊。应该是这样。大概已经找到了‘身体’的供源，很着急的样子呢。”修特罗挑起眉毛来，他说，“只是做一个机械心脏非常简单，重要的是大脑吧。毕竟光是‘活着’可不行。泰贝莎日积月累的经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复制的。”
　　“也有喜欢‘新手’的人啊。这就要看舆论倾向了。”
　　什么啊这两个男人……竟然聊起了夜总会女公关的事情。而且似乎都没有把泰贝莎小姐当成‘活人’的样子。但是艾达也没办法反驳，因为知道了泰贝莎的事情之后，她也无法断定泰贝莎小姐究竟是什么。活着的尸体？使用人类□□的电脑？可能是这样吧。不是人类也不是仿生人，甚至在这世间都很少有同类……泰贝莎小姐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不。应该说，她真的拥有自我吗？
　　“总之啊，会担心这种事，只能说艾达小姐真是善良……”不愧是内环区的大小姐啊。库伯看着艾达的表情，补充说，“但你我都对此无能为力。要是有什么证据或者线索，我可能还可以做点什么，可现在这种情况……”
　　“不是库伯警官的错啦。”就算是警察也不能随便抓人吧。艾达叹了口气，她说，“只是因为遇到了，所以我才好奇的。也不能说是善良吧。到头来我也只是因为偶然知道了所以才想要问问。不论是做出行动，还是想要改变什么……都没有。”
　　“能够做到想起这种事，就已经比一般人更善良了吧。”在斯凯拉，漠不关心才是置身度外的最好方法。只要置身度外，就不会有麻烦。库伯说，“还是和我约会比较安全啦，艾达小姐~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好了，情况都已经了解了。那我们就回去了。”说着修特罗就站了起来，“告辞。”
　　“哎等一下啦！为什么那么着急？！菜还没上啊？！”怎么了嘛！最近你对我好冷漠啊艾萨克！库伯立即叫住这家伙，“到底怎么了啊！你是不想让我和小艾达见面吗？！为什么？！为什么了啦岳父大人！！”
　　“谁他妈的是你岳父？！”
　　“因为你看上去像是小艾达的监护人，所以……”
　　“…………”
　　“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这目光也太冷酷了吧！！”真是吓死人了！所以说啦你到底在在意什么！是艾达吗？！是小艾达吗？！等等……是小艾达吗？！迟钝的库伯警官突然发现了问题所在。作为一个警官来讲他实在是太迟钝了，他自己都以自己为耻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他看着对面正在拉拉站着的修特罗的衣服，然后把棒棒糖递给‘生气气’的这家伙的艾达。原来如此啊，艾萨克你这个小子……
　　“对了，我这里有一张邀请函。既然艾达小姐感兴趣的话……”没办法，就让我帮帮你吧！艾萨克！库伯说着就拿出了一张纸质的邀请函，“这是邓肯家和泰亚殖民航空一起举办的一场社交舞会。如果去了那里，多少能够得到一些流言或者有趣的事情吧。也不是说一定能得到有用的情报，就当是去玩儿玩儿嘛。毕竟斯凯拉可很少有这种级别的舞会呢。”
　　“社交舞会？”修特罗迟疑的那过那个邀请函来看了一下，“哦。是邓肯家的前夫人和泰亚殖民董事长的订婚晚会啊。”原来如此，“大户人家的舞会，为什么你会有邀请函？”
　　“因为我调查的邓肯先生的谋杀案。所以邓肯夫人为了‘感谢’我，就给了我这个呗。”库伯警官摊摊手，他说，“我和那种地方属性不合。还是更适合你们吧。去吧去吧，放松一下……泰亚殖民航空什么的，就算再怎么烦恼都没用的。嘛，怎么说呢，要想打败那种程度的‘恶’，恐怕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比它更加‘恶’的东西吧。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完全不明白。艾达这么想着，就转头望着修特罗。修特罗刚刚还在看着请柬，这会儿艾达看过来，他就快速的戳了一下艾达的脑门：“也好。这样大小姐从家里带来的礼服就能在彻底压箱底之前重见天日一次了。”
　　“哎？！我可以穿吗？！礼服？！！”
　　“啊。穿吧。反正不穿也就没有其他机会穿了吧。”
　　“今天的修特罗先生好宽容哦！”竟然让自己穿了！艾达从座位上跳起来，她说，“那也能每天都喝下午茶吗？”
　　“啊？不行。就只准喝一天。”
　　“为什么啦！”
　　“都说了因为你没钱啊！！”
　　“只是喝水休息而已！反正现在没有生意每天也只是喝水休息而已！！”
　　“所以说那你还需要什么下午茶啊！！”
　　关系真好。好羡慕啊。库伯一边喝了口刚上来的汤，一边看着这两个家伙在这儿表演话剧。然后考虑着自己到底还要不要当电灯泡给艾萨克添乱。
　　“那我们就感谢库伯警官的邀请函，然后……”这会儿修特罗说着就看到库伯已经一个人坐在那儿吃起来了，“然后别打扰他用餐了。”
　　“反正都是晚上了，我们就一起吃吧？”艾达是这么提议的。
　　“不要。我才不和他一起吃。”修特罗直接拒绝，“走吧，去另一家店。快点跟上，不然我就把你丢下了！你自己走着回去也行！”
　　“不要啦~等我一下！”真是的，是在闹脾气吗？艾达说着就回头冲库伯告别，“那我们先走了哦，库伯警官！今天谢谢你！明明是我叫你出来的，结果……”
　　“嗯，没事啦。毕竟是艾萨克那家伙在任性，我也习惯啦。”库伯挥挥手，他笑起来说，“下次再偷偷的约会吧，艾达小姐。我等着你的电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