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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67】沦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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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来!?”晏雪突然惊呼一声。
费祎铭猛地扭头,就见一个人影飞快奔到那扇门前。
晏雪冲了过去:“你怎么来了!你别——”
“砰!”那人一脚把门踹开,打断了晏雪的声音。
“魏来!”晏雪尖声叫道,却被魏来一把甩开,踉跄着往后倒。
费祎铭上前把晏雪扶住,感觉到她整个身子都是僵的。
魏来冲进去的时候,只见满屋子狼藉不堪,酒瓶酒杯砸了一地。周之末的外套扔在地上,衬衫被撕得乱七八糟,裤子也被拽下了一截,露出莹白一片,分外刺眼。
Fuck!
魏来全身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当即冲过去,一把拎起翟启平的后颈往地上狠劲一摔。这一下差点没把他骨架给摔散,半天爬不起来。
魏来也不管翟启平在那骂娘,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周之末,又捡起周之末的衣服把他的腿盖住,把已经意识模糊的人抱起来。
“小末!小末!”魏来急切地拍打他的脸,看见周之末的眼睛睁开一线,眼神却是涣散的,嘴唇动了动,皱紧了眉往他怀里倒了下去。
魏来托住他的后颈,把他的头埋进自己的肩窝,横抱起他往外走。
门口,晏雪轻声叫了句:“魏来……”
然后就看见,这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此刻就像是一头负了伤隐忍着暴怒的狮子,血红着一双眸子看了她一眼。只这一眼,就让她掉进了冰窟,彻骨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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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飙回了家。魏来停好车,把周之末抱下来。
周之末窝在魏来怀里,原先瘫软的身子回了力,开始不安分地乱动。
魏来握住他的肩,发现他浑身都在颤抖。
魏来低头去看,周之末枕在他的臂弯,死死锁着眉,紧咬的牙关漏出些许断断续续的呓语。意识里似乎想要压抑,身体却不受控制。
不知道翟启平给他用的什么药。像是致幻,可似乎又有兴奋的效果。
魏来紧了紧手臂,加固了自己的怀抱。
可是周之末还在动,两条手臂勾着魏来的脖子,好像想直起身来,又因为没有着力点,软软往下陷,连带着脚也乱蹬。
一来二去地折腾,魏来又吃不到劲,拢住他两个膝弯的手冷不丁打了滑,他的一条腿就挂了下去,直接踩到了地。
“乖别动,快到了。”魏来一提劲,索性把人两腿一分往自己腰上一架,就像身上挂了只八爪鱼似的,总算顺利开门进了屋。
周之末扒住他的背,两条腿夹着他的腰,下巴尖儿抵着他的颈窝,随着他的步子一点一点,呼吸也跟着一顿一顿,热气直往他耳朵里钻。
好不容易把人放到了床上。魏来打开卧室的顶灯,细细查看周之末的状况。
散落的刘海被汗浸湿,凌乱地搭在额前。额角磕破了一处,开始红肿起来。面上也泛着异样的红。
魏来掀开盖着他的外套,他身上凌乱散落着大片小片的青紫,赭红,画面惨烈。
腿上也有。所幸裤子是修身的窄版,才没被完全扯下来,倒是被他自己刚才那一通折腾给蹬差不多了,魏来索性抓着他乱动的脚踝给他脱下来,还被踢了两脚。
“好了好了,没事了。”魏来坐到床头,将他耷拉在眉间的刘海拨开,就看见他漂亮的五官扭曲起来,神情迷乱而痛苦。
“小末?”魏来轻声唤他,伸手托起他的脸。
周之末睁开眼,雾气迷蒙的眼睛直直盯着魏来。被灯光映得嫣红的两片唇瓣好似春天的樱花,微开微阖,轻轻地喘息。
魏来感觉自己的掌心发烫。脖子后面突然缠上来两条手臂,和蛇的身体一样湿软。
他挣了挣,居然没挣开,反而被箍得更紧,随即那两片樱花便贴上了他的嘴。
魏来身子一震,仿佛一股电流侵袭全身,激起头皮一阵发麻。
他猛地一推,周之末重重摔回床上,眸光一片迷蒙,眉毛拧了起来,负气一般又挺身而起,两只手箍在他的耳后,准确地找到了他的唇,比前一次更直接,也更激烈地,侵入,撬开。
魏来只觉得全身都在发麻,血一阵阵地往头顶冲。费了很大的力,才将人再一次推开。
周之末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似是生了气,一把将他往旁边一推,骑上去,两手一分,直接扯开了他身上的衬衫,扣子崩了一地。
小崽子的力气居然大得很。平时看着瘦,是骨架细,其实身型很精练,肌肉匀称,线条也是长期运动得来的流畅优美。
喑昧的灯光照着那细而柔韧的腰脊,像极了触手生温的羊脂玉。
魏来收回跑远的思绪,正要挣脱起来,周之末突然俯身,像非洲草原捕猎的大猫咬住猎物的颈项,然后一鼓作气一路向下,氤氲着润湿的酒气,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意气。
魏来僵直着背脊躺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手却情不自禁沿着那漂亮的腰线抚了上去。指尖自脊柱的凹陷一路往上,触感滑腻而温润。
屋子里闷热异常,空气潮湿得好似含饱了水。魏来的意识有些涣散。含着露水的柔软花瓣落在他身上,辗转揉捻。
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可怖的念头。
周之末这是把他当女人了吗?
卧槽!
魏来顿觉气塞,抬手抓住伏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的人,一把抡了下去,翻过来压住,却尴尬地感觉到对方身下滚烫的发胀。
“哎呀你重死啦,该减肥了。”身下的人环住他的腰,竟笑出了个活色生香。那生就携着几分艳色的眉眼,此刻分明是引人堕落至万劫不复的蛊惑。
靠!
魏来心里骂了声,抱住周之末坐起来,两人的腿还缠在一起。
颓艳的人影映在墙上,狰狞地扭曲着。
这情状像极了书生撞上女鬼,是艳遇,也是惊魂。
空气潮湿到了极限。
窗边打上了雨水。
屋外的猫突然不合时宜地叫起来。
长一声,短一声,像在喊春。
空中,一架飞机呼啸着掠过。
魏来握住周之末,看着面前那修长的脖颈难耐地仰起,细白的皮肤濡着一层薄汗。
那片雪色随着身体些微的起伏,晃迷了他的眼。
有眼泪,从那布满痛苦与欢愉的脸上淌下来,在玉雕般的下巴尖挣扎着坠落,尔后滴在他的手上,渗进他的皮肤。灼热,刺痛。
泪水掺着玉脂,是鹤顶的鲜红,是蝎尾的剧毒。是一场谋杀吧。他甘愿赴死。
肩头积雪战栗,他低头咬下。
怀里的人身子往前一缩。
他松了口,便见那白雪之上落了一瓣红梅。
是皮肤太薄,稍微用力就能留下明显的痕迹。
没忍住,他又试了一次,末了用齿尖磨了磨,再放开,果然,一枚鲜艳就这么活生生跳脱出来。
如同月光下潋滟的牛乳,绽放出一朵靡丽妖冶的花。他痴痴然去叼那妖花,激起怀中人一阵颤栗。
嗓音好听得就像是江南第一场春雨过后涨潮的甜井水。
魏来感觉自己几乎要陷进那口井去……
突然,他猛地弹起,劈手“啪”地关上了灯,瞬间堕入了一片黑暗。终于看不见那妖艳的躯体。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发现背上已全是冷汗。
差一点。
差一点他大概就要沦陷。
他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猫的叫声愈发腻艳。
耳边缠绕着靡丽的喘息与喉音。
他觉得心里好像有猫爪子在挠。
背上也有猫爪子在挠。
他用力。
后背一阵刺痛。
手上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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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来把周之末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逃也似的冲出房间,躲进了洗手间。
猫一直在叫。
他闭上眼。
眼前却挥之不去那在雪白上绽放得艳烈的花……
靠!
他使劲甩了甩头,透过窗帘的缝隙往外看,想分散注意力。
空中又掠过一架飞机。
猫还在叫。
What the fuck…
话刚出口他就闭了嘴。
因为他发现,flag不能乱立。
上次他随口说了句把周之末给办了,尼玛这差点就一语成谶了。
他决定不能再说fuck这个词。
但以后肯定还是忍不住要说这句话。
把fuck改了吧。
改成什么呢。
……
他把自己从身到心都收拾干净,才敢回到房间。
周之末已经睡着了。
安安静静。
柔柔顺顺。
下巴尖压着被子。
四根手指在被角露出一小截。
活像只猫爪子。
What's the cu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