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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147】计算之外 ...

  •   周之末别别扭扭地让魏来搂着。
      任之路和纪鹏也进了电梯。
      任之路站在一旁冲魏来笑:“你这次大发了啊,是不是该给我们每个人封个大红包啊。”
      “那必须的啊,人家姑娘可连自己的嫁妆都拿出来支持你了啊。”纪鹏揶揄两人。
      “少不了你的,再加说好的一对镯子,结婚时候送你。”魏来笑道。
      周之末像被突然敲了一闷棍。
      是啊,有海禾保底,魏来当然不怕退出娱乐圈。
      “欸,那我可不要绿的。玻璃种帝王绿虽然稀罕,但极品血玉更难得,而且红色的才喜庆嘛。”任之路真的是很可爱的女孩子,撒起娇来一点都不忸怩做作。
      “那你要问他了,是他开出来的血翡。”魏来拱了拱周之末。
      “啊?”周之末愣了愣。
      电梯到了,他们走出去。
      任之路追上周之末,笑着问他:“怎么样?可不可以呀?”
      魏来笑着伸手越过周之末去叩任之路的脑门,动作语气一派宠溺:“你怎么这么好意思,追着人家讨东西。”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任之路躲开魏来的手,隔着周之末冲魏来眨眼睛,“反正以后早晚都是一家人嘛。”
      周之末差点没站稳。
      在他的认知里,他跟任之路成为一家人的可能只有一种,魏来拿他当弟弟,而任之路,很快就是他的嫂子了。
      这样想来,任之路真是个值得被疼爱的好姑娘,聪明漂亮明事理有能力,还这么大方,为了帮未婚夫的莫须有的一个“弟弟”,连自己的嫁妆都能拿出来。
      任之路真的很落落大方,说着还没加他微信呢,就拿手机出来跟他加微信。
      进了包厢,还拉着他的胳膊,要挨着他坐下。
      “你坐这吧。”魏来跨了一步插进两个人中间,几乎是不动声色地把任之路隔到自己右边。
      可周之末察觉到了,立马噤声,在魏来左边坐了下来。
      一定是因为任之路跟他靠太近了。他酸溜溜地想。
      “干嘛呀,我就不能蹭蹭小锦鲤的福气吗?”任之路嗔笑着伸手去打魏来。
      周之末坐在边上看着他们打闹,心里像挤爆了一个柠檬。
      席间一派喜气洋洋。
      何立逍范却奇安东尼这二哈金毛吉娃娃凑一起,可谓热闹加热闹。几个人拿着菜单点了一圈,传过来问他们要加什么菜。
      魏来看了一下,何立逍点的大都是冕国特色菜,东南亚系的。周之末不喜欢辛香料,也不吃咖喱。
      周之末翻了翻菜单,这个酒店接待外宾,大多是华国人,所以有很多华国菜。他刚要开口,就听见魏来说:“加个松鼠鳜鱼。”
      这是他的家乡菜,也是他特别喜欢的一道菜。虽然他没说过,但每次看见菜单上有都会点,每次都会吃得很多。
      周之末合上菜单:“我没有要加的了。”
      魏来把菜单给服务员,连同周之末面前的酒杯:“给他拿杯茅根水。要热的。”
      说完又把任之路的酒杯也收了,冲她笑了笑:“你也别喝啦。”
      然后左右指了指:“各位,今天这仨位子上的酒,我包圆了啊。”
      “没事,我喝。”周之末把自己的酒杯拿回来,“今天高兴嘛。”
      酒店经理送了一瓶红酒进来,说是一位邵先生送的。
      “是邵董?”周之末有些意外,“那位先生人呢?”
      “邵先生已经走了。”经理道,“您是周先生吧,邵先生说这酒是送给周先生的,他恭喜周先生重获新生。”
      重获新生。周之末讷讷然坐下。
      是啊,从现在起,那个一叶障目任人摆布的周之末彻底成为了过去,他再也不必受制于人,他的生活将重新开始。
      魏来看了他一眼,举起酒杯:“这第一杯要先敬左四爷,要不是四爷费力攒成这赌局,哪有我们赢的机会。”
      “哈哈不用客气,谁叫我又赌输给你一次呢。”左十安豪爽将酒一饮而尽,“你小子真真比鬼还精。”
      琮峰笑眯眯捋了捋胡子,他本来一直不解,怎么左十安会出面做这赌局的组织人,原来是这样。左十安是赌中君子,魏来定是先前赢了他一局,才使唤得动他。
      魏来又倒了一杯酒:“第二杯酒敬琮老,要是没有您老帮忙,我们也解不出这些好玉。”
      “好说好说,也是我选对了人,好好赢了老陈头一把,痛快呀!”琮峰笑着跟魏来碰了杯。
      “这第三杯嘛…”魏来看着宋若远何立逍陆召然纪鹏小范等人,“哥几个,不用多说了,来吧。”
      “来来来!今天咱们不醉不归!”何立逍摩拳擦掌起着哄。
      “就你,要灌醉我?那有点难。”魏来笑。
      “哼,知道你从小在酒窖子里泡大的千杯不倒,来,老陆,远哥,鹏哥,还有奇子,咱们一起上!”何立逍拉齐灌酒联盟冲魏来叫嚣,“今天我们五杠一,看不把你喝得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喝酒的人很快闹腾成一片。
      周之末也喝了几杯,不过大部分酒魏来揽了。真像何立逍说的,魏来喝酒跟喝水一样,多少杯下去都面不改色。
      酒过三巡,魏来放下酒杯,问何立逍:“刚才下注的那些人,他们输的钱都交给你了吗?”
      “早就到账了,就那帮孙子,谁敢赖我何立逍的帐?”何立逍扒拉着一只海蟹,“一亿两千万,回头转你。”
      “行,一千六百欧,还真赚了一笔啊。加上那些翡翠,和那五千多赌金。恩。”魏来点点头,“正好大家都在,我们就平分了吧。”
      “啊?”正专心扒蟹的何立逍不由一愣,抬起头看了看陆召然,又看了看任之路,任之路也是一脸惊讶。
      魏来说得轻飘飘,可这不是几千块啊。光赌金就是七千多万欧,还有那些翡翠,加起来得十几亿华币吧,平分?就这么平分!?
      魏来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鹏哥,大绿带是问你借的,还有那八百万,都要还给你。血翡是小末解出来的,我就帮他留下了。剩下的翡翠,我不做玉石生意,拿着这些料子也没用,还要费工夫运回去,不如就在这儿切开,左四爷、琮老、若远、鹏哥,你们尽管挑自己喜欢的带走。”
      “那七千万赌金,召然,立逍,路路,咱们几个分了。”
      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莫名有种大家族老爷临了分家产的感觉?魏来什么情况?刚刚才费尽千辛万苦赢来的,反手就全撒出去?
      “不行不行,这怎么能分呢,这是你赢的。”何立逍连连摆手。
      “就是啊,这是你的钱,我们不能要。”任之路也道。
      陆召然看着魏来,一直没说话,眼里透出几分仿佛是担忧的怪异神色。
      “你们也帮我担了风险啊。”魏来道,“若远,你贡献了那条玉腰带,帮我们拿到了佛塔玉拍卖的入场券。左四爷,你攒成了这个赌局。琮老帮我们解石。召然找了冒埃将军担保。还有立逍,路路,鹏哥,没有你们挺我,我赢不了。现在好处大家一起分,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都是兄弟,什么分不分的。”宋若远道,“我那玉腰带是拿出去拍卖,又不是白送,这回也拍了大几千万,还赚了一波呢。”
      左十安也附和:“是啊,帮你攒局是咱们的赌注,我输了,这本来就是应该做的。”
      “翡翠虽好,可终归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都是半只脚跨进棺材的人了,还要这些死物做什么。”琮峰道,“我倒是要谢谢你,让我赢了老陈头,我这辈子就算圆满啦。”
      “你们这么客气是不拿我当朋友了?”魏来虎着脸道。
      “嗨呀你们也太客气了,这货现在是钱多烧得慌。行,我们分掉点,帮你下下火,免得你烧死。”何立逍大剌剌把手一挥,“押你输的那帮孙子,我就看不惯他们那嘴脸,我就要他们输的那些。”
      “OK.”魏来这才展颜。
      纪鹏见状便道:“好吧,那我就拿回那大绿带,再加那块冰飘花。钱我可不要,那些钱本来就是拿来买料子的,就当是买了冰飘花。”
      “好。”魏来也不跟他来回客气,又转头问左十安,“左四爷呢?”
      “咳你这小子。”左十安怪不好意思地嗔笑一声,“这样吧,我这小侄子从小就皮,读不进书,喜欢唱歌演戏,做那功夫明星梦。你就帮我带带他吧。火不火无所谓,让他有点正经事做就好。”
      他这一说,众人这才仔细端详一直坐在他身旁的那个小少年,十六七岁模样,剑眉星目,倒是俊朗得很。
      “哟,这么帅,有星相啊。”任之路顿时露出姨母笑,“你叫什么名字吖?”
      “左岩。岩石的岩。”小少年一双明眸漆黑如曜。
      “四叔,你就放心吧,三代顶流都在这儿,还怕带不火他吗。”任之路指指魏来周之末和范却奇,“左岩,你看这几个哥哥,你最喜欢谁的路线?姐姐回去就给你安排上。”
      “诶诶诶,有你这样的么,这就跟我抢人啦?”魏来道。
      “都是一家人,还计较这个。”任之路笑眯眯问左岩,“德方跟海禾,你想签哪个公司,跟姐姐说。”
      左岩朝魏来周之末的方向看过来,不知在看谁。
      “你真是,哪有现在就逼人家孩子签约的啊。”魏来无奈地笑。
      “我跟他开玩笑呢。”任之路道。
      周之末闷头扒拉盘子里的食物,没注意到左岩盯着他的一双黑眸在发光。
      毕竟是外国,松鼠鳜鱼做得并不地道。酸甜口的菜,一点都不甜,越吃越酸,还有点腻,堵着喉咙。
      “琮老,您呢?”魏来又问琮峰。
      “赌金玉料我都不要,就是这极品血翡难得一见,我倒有些手痒。”琮峰笑道,“不知道能不能让我帮你们把那块血翡继续解出来。”
      “当然可以,除了您老,别人我还真不放心呢。”魏来当场应下。
      何立逍没心没肺地笑:“怎么有种坐地分赃的感觉。”
      “什么啊,这是咱们正大光明赢的好么。”任之路吐槽他。
      “嗨呀,反正这感觉真是爽爆了。”何立逍喜滋滋晃着脑袋。
      他们继续热闹,周之末有点凑不上这热闹。
      他能喝酒,但还不太适应酒桌喧闹的气氛,索性拿着邵成非送的那瓶酒自斟自饮起来。
      重获新生的感觉真好。
      他觉得好高兴,万般高兴之余又有些许失落。
      因为一切重新开始,不再被打压,不再受欺侮,也意味着,魏来不必再护着他了。
      好像毕业典礼,终于解放了的学子们撕掉书本,狂喜,期待,憧憬,然后回头望一望,开始舍不得。
      周之末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渐渐感觉有点飘。
      “不好意思啊,我喝得有点多,想先回去了。”他站起来说。
      这次魏来没有拦他,也没有说要送他。
      他拉开椅子,走出了包厢。
      从这一刻起,前面的路,就只有他一个人走了。

      最后饭局结束的时候,魏来没醉,何立逍倒的确是横着出去的。
      魏来和陆召然一起把他扛进车里。
      夜风微凉。
      琮峰走了过来。
      “你说国内怎么都说你演技差呢。就你这样,拿个影帝绰绰有余啊。”一抹了然笑意从琮峰眼镜片后透出,“赛半仙突然跑出来说那些话,其实是你安排的吧?”
      魏来微微动容:“您怎么知道的。”
      “早上在酒店他撞上你们,我看见了。”琮峰捋了捋胡子,“佟蔷说他到处捡石头磨,可我看见他一直揣怀里的那块料子,很好的料子,可不是他随便捡得到的,是你给他的吧。”
      魏来点点头:“赛半仙吧,说他疯也是疯,说他不疯倒也不疯。我送他一块料子,让他演出戏,他发挥得比我想象的好太多了。我都差点信了。”
      琮峰忍不住道:“我实在有点佩服你,你是怎么想出这种法子的?”
      “秦厉是个老狐狸,老狐狸最大的毛病就是疑心病。我早早在他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慢慢浇水,催发,时机到了,他自然就会被自己的疑心拖垮。”魏来遥遥望着天边闪烁的星子。
      “你小子门槛太精了。”琮峰啧声道,“前一晚让左十安发表了那一番风水鱼的论调,隔天就弄块‘废料’让周之末一刀切出冰种翡翠,给秦厉施压,让他拍下那块帝王绿。你早知道那料子有绺,就故意买了块全是恶绺的赌绺料,赶在他前头切垮,给他一个血淋淋的教训。等他要切帝王绿的时候,你就跟全场人赌输赢,跟他赌自由,又叫赛半仙来演了那一出金凤星照命。前车之鉴,孤注一掷,再加上风水玄学,这三剂猛药一起灌下去,秦厉当然是晕头转向,绝对不敢再下刀了。”
      魏来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您老的眼睛。”
      “可你胆子也太大了。”琮峰道,“这计划虽好,可当时要不是周之末擦出那片红,你早就输了,赛半仙的戏都上不了场。”
      魏来沉默。的确,他什么都算好了。只有周之末在他计算之外,控制之外,是他惟一的意外。
      因为这个意外,他甚至一度放弃了计划,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孤注一掷去赌,做好了失去一切的准备。可周之末不仅是意外,更是惊喜。是周之末让他赢的。
      “琮老,那块血翡,我请您雕一样东西。”
      “送给心上人?”琮峰笑问。
      魏来想了想:“是的。”
      周之末的的确确是他心尖上的那个人。

  •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狼狗情敌首次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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