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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119】交付真心 ...


  •   “嘿哟!你不是一向狂得很么?怎么现在红了倒开始装绅士装淡定了?”那人晃着脑袋笑得浑像个流氓,“那会子你跟何立逍大马路上玩车震给我们撞见了不还冲上来要干架呢么?”

      “你胡说八道什么!”周之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底的火噌地冒了上来。

      四下一片倒抽冷气声。在场人的眼神齐刷刷朝这看了过来。惊天大瓜啊!

      那人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那小何少呢?今儿怎么没跟你屁股后头当护花使者啊?玩腻了?呵,你也有今天啊。先是为了爬我爸的床把我搞进了局子,回头勾搭上了何立逍想踹了我爸又把他给整了进去,你tm牛B啊!”

      “你说什么呢!谁tm认识你爸!?”周之末怒不可遏,猛地站了起来。

      “你还真是没心肝啊。我爸被你迷得五迷三道把全部身家都给赔进去了,你居然还不认得他儿子?听好了,”那人挺了挺腰板,瞪起一双肿泡眼,“小爷我,姓翟。”

      周之末登时愣住。

      记忆一下子涌上来,不错,这人是当晚那些富二代里嘴最脏的一个,开帕加尼,搂俩大胸辣妹,自称翟小爷。

      这个姓太特别了,而他只认识一个姓翟的,翟启平。

      所以,这个“翟小爷”居然就是翟启平的儿子吗!?

      不仅周之末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现场人更是个个目瞪狗呆,慌得一批。这岂止是大瓜?这简直就是个连枝连串的瓜田啊!

      “怎么,怕啦?怕我跟人小何少把你那卖屁股光荣史一说道,人就彻底不甩你了?”翟小爷歪着脖子满脸的笑简直贱出了汁,“嗨呀我看也用不着我说,你也知道他早就操够你了,豪门梦碎不敢跟以前那么狂了是不是?”

      “你给我闭嘴!”周之末指着翟小爷的鼻子吼道,“再敢胡说八道我对你不客气!”

      “哈哈客气?要客气我叫你一声小妈啊!你tm跟我这装什么装!资本圈身家三千万朝上的哪个不知道你就是京圈公用鸭,有钱就能上,每天早晨都不知道从哪个老板床上醒过来!”这翟小爷骂到兴头上便开始满嘴喷粪,“人小何少什么身份,图个新鲜撒两把钱玩玩你就得了,你丫还真把自个儿当何氏集团少奶奶摆起谱来了?”

      “砰——”

      周之末气得一拳把木头桌子砸穿了洞,两眼赤红像头暴怒的豹子直冲上去:“你再说!”

      旁边工作人员赶紧上前拉住他,却不想他盛怒之下完全控制不住,好几个男的一起用尽全力薅着他才按住他的两只拳头,没落在翟小爷脸上。

      “我tm就说了怎么了!老子够客气了还没掀你老底呢!”翟小爷气焰更嚣张,举着酒瓶指着周之末一通乱挥,“你最早不就是在酒吧跳脱衣舞的MB么!跟一富婆上床被人老公撞破,居然索性大大方方跟人玩3.P,结果伺候得太好,男的比女的还离不开你,两公婆互相吃醋比谁送你的礼物贵,从此你在京圈的名气就打响了——”

      “啪!”周之末抬起一脚踢碎了翟小爷手里的酒瓶子,玻璃碎片飞了一地。

      “你再说!你给我再说!”周之末气得只会不停吼这一句。如果不是那几个男的死命拽着他往后拖,他大概吼一下就能把翟小爷的牙打碎一颗。

      “周老师!”“周周!你冷静点!”“小周哥!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哎好了好了!”大家七嘴八舌地劝周之末,脸上表情却是五颜六色精彩纷呈。

      有些人忙不迭看好戏疯狂吃瓜。有些人怕真闹大会出什么流血事件吓得几乎要哭出来。有些人是站在周之末这边义愤填膺。有些人半信半疑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些人则相信了翟小爷这满是生动细节的说辞暗暗嗤笑周之末。

      翟小爷有恃无恐,继续叫嚣:“你tm也不嫌脏!陪老女人陪腻了就开始搞男人,飞了多少个金主爸爸你自个数得清吗?回过头开始装纯了,拍戏镀金抬身价,饭局性趴搞拍卖,最高成交价一晚上180万,天上人间头牌鸡都没你能耐!”

      “你找打!”周之末猛地一下挣脱了薅着他的几个男人。

      正要冲上去,手机却突然响了。

      他硬生生收回了拳头,接起电话,脸色刷一下变了。

      “好!我马上过来!”

      周之末攥着手机拔腿就跑,也不管翟小爷在背后如何大声怪叫嘲笑,不管其他人投来什么样的目光,就这么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片场。

      —————————

      魏来回到国内的时候,“周之末黑历史”正占据娱乐新闻头条。

      顶级流量片场失控打人的几小段视频被全网疯狂传播。

      虽然只是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加上片场杂音很大听得也不甚清楚,但雷达敏锐的八卦儿们还是从中挖出了最耸人听闻的关键词。

      卖肉上位,权色交易,情感纠纷,家庭伦理,每个字眼都足以引爆吃瓜群众的好奇心与八卦神经。

      随即就有人扒出跟周之末起冲突的另一方是曾在微博ins高调炫富的某超跑俱乐部成员,著名富二代翟晓川。其父翟启平,曾投资周之末主演的多部电视剧,现已因经济罪锒铛入狱。

      这就不仅仅是场打架闹剧了,知名富二代实名指控流量男明星,事件性质完全不一样了,真实性更是仿佛不容置喙。

      加上真真假假的圈内人爆料帖纷至沓来,一时间微博和各大娱乐八卦论坛群魔乱舞,各种谣言甚嚣尘上。

      魏来打电话给周之末,一直没有人接。

      他一连打了十几个,最后电话终于被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宋飞飞的声音。

      “飞飞?你哥呢?”魏来急了,一定是出事了。

      “魏来哥,你在哪儿?你能过来吗?”一向冷静淡漠的宋飞飞此刻声音也带了几分哽咽,“青青姐…死了……”

      魏来赶到的时候,周之末的家里一片狼藉,像遭了盗贼,所有东西被蛮力扒出胡乱扔了一地。

      宋飞飞红着眼指了指卧室锁死了的门。

      “钥匙给我。”魏来走上去。

      宋飞飞摇摇头:“锁在里面了。”

      魏来扭过头看了看,转身冲进了浴室,打开窗户,探头向外望去,这里和卧室阳台的窗户正好在房屋外墙呈九十度夹角的两条邻边,只要走过转角,就能翻进卧室的阳台。

      “哎你干什么!?”宋飞飞见魏来要往窗外翻,吓得赶紧抓住他,“危险啊!”

      “没事,拍戏不比这危险多了。”魏来看好了地形,分隔楼层的外墙砖带有半个脚掌宽,还有落水管和空调外机的护栏可以抓,没什么问题。

      “那也不行啊!哎你等等!”宋飞飞拦不住魏来,赶紧薅出了一大卷尼龙编织捆绑带,“你要去也把绳子系上!”

      宋飞飞把编织带绑在魏来腰上又扣住他一条腿,用力打了好几个结,另一头死死绑在门上。

      魏来背贴着墙一点一点往那边挪,宋飞飞扒在窗边拽着绳子死死盯着他。到了转角处,魏来扶着落水管小心地侧身过去,脚步微微一折,宋飞飞就吓得惊呼:“小心啊!”

      魏来往前挪了两下,深吸了口气,猛地跨了一大步伸手抓住阳台外栏杆,翻身跳了进去。

      “OK了。”魏来回身冲已看不见他的宋飞飞报了声平安,解开腰上的绳子,抛了回去。

      他拉开阳台的门走进去,房间里比外面更乱。却没有人。

      “小末?”

      “周之末?”

      魏来叫了两声,没有人应。

      可他听见屋子里有人的呼吸声,和轻细的抽泣,声音好像是从衣柜的方向传来。

      他走过去,轻轻拉开衣柜。

      一片衣物狼藉中,周之末抱着膝盖蜷在角落,像一头落单的无助的兽。

      乍被惊扰,他转过脸,看见面前突然出现的人,一双眸子湿漉漉抬了起来,像杀戮过后陷入死寂的草原坠下两点星子,发出曦亮的光。

      魏来伸手去摸周之末的脸,掌心触到一片湿润。

      突然,周之末一头扑进了魏来怀里,像劫后余生的小兽终于看到了亲人,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肩窝,连同满腔的伤痛委屈一起埋下。

      “没事了,我回来了。”魏来屈起一条腿撑在衣柜里,把周之末紧紧抱住。

      怀里压抑的轻泣渐渐释放开,变为哭声,哭声越来越大。

      “她为什么不等我?”周之末从魏来怀里钻出来,哭得像个受尽了委屈找大人告状的小孩子,“说好了治好病我就送她去上学,她说她想上学她要她的小书包,我给她找出来了,可她为什么不等我……”

      魏来从周之末腿边拾起那只被揉作一团皱巴巴的小书包,上面还有两只很可爱的穿着粉红裙子的兔子,是青青会喜欢的。

      “我跟医生说一定要救她,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救她!每一次她都会好好的,醒过来会叫我哥哥,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周之末执拗地抓着魏来使劲晃,像要拼命证明什么。

      可这一次不一样了,这一次,青青再也没有醒过来,再也不会叫他哥哥了。周之末难过地捂住脸,弓着背抽泣着浑身打战。

      “小末,你别这样。”魏来掰开他的手,捧起他的脸,抹去他满面泪痕,“青青只是去了别的地方,在那里她再也不会难受不会痛不会要打针了。你应该替她高兴啊。”

      周之末却完全听不进去,抬起泪水迷蒙的脸问魏来:“她是不是在怪我?怪我这段时间没有陪她,怪我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只找了阿姨陪她……”

      突然他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什么拼命地点头自我肯定:“一定是!她一定是在怪我,她一定是在生我的气!”

      随后他撞入魏来臂弯,发出一声哀呼:“她不要我了……”

      “不,没有,不是的……”魏来知道青青对周之末的意义有多重大,她是周之末嫡亲的妹妹,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相依为命长大,是周之末把她养活,或者说,养活她是那时的周之末苦苦挣扎着活下去的理由,和支撑。

      而现在,这个支柱轰然坍塌。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来的……”魏来感觉喉咙发紧,他不知该怎么安慰周之末,只能用力把人往自己怀里拢。

      “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周之末却像被刺痛一般用力顶开魏来的胳膊,哭吼道,“你不是说一吃完饭就回来的吗?我打了你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都不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魏来想按住周之末,却被他手脚并用狠命往外一推,跌坐在床边。

      周之末窝在衣柜里,眼泪像泄了洪猛地迸了出来:“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他嘶声哀叫了这一句,便似浑身卸了力,软软靠向角落,像只被丢弃的流浪猫,脏兮兮可怜唧唧。

      “没有!”魏来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一把拉过周之末揉进怀里,“我怎么会不要你!我什么都不要也不会不要你的!”

      音量过高的大吼好像把周之末吓到了,魏来感觉怀里的人缩了缩,成了更小的一团,然后听见一声闷哼:“真的?”

      “真的。”魏来轻轻叹了口气,“你要我怎么样才肯信?赌咒?还是发誓?如果我刚才说假的,就——”

      “不要。”周之末用腿蹬了他一下,不让他再说下去。

      “好了好了,不哭了。”魏来抬手把周之末脸上狼藉一片的眼泪抹掉。

      周之末扒着魏来的肩,手脚都是软绵绵的,喉咙里呜呜咽咽的不知嘟哝些什么,态度好像在埋怨他来得迟,又像在抱歉自己发脾气。

      魏来轻轻拍他的背,安抚他让他慢慢平静下来。

      周之末刚才哭累了,没一会儿就趴魏来肩窝睡着了。

      等他睡熟了,魏来很小心地把他从衣柜里抱出来,放在床上,用尽可能轻的动作盖上被子。

      周之末安安静静窝在那儿,鼻头还哭得有些红红的,睫毛被将掉未掉的泪珠拖拽着,像蝴蝶翅膀一样耷拉下来。

      魏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方形礼物盒子,放在周之末的枕边。

      他本不打算现在就给的。

      其实从准备这礼物开始,一切就好像是鬼使神差。

      他跟马丁说,他不在乎缪斯神的性别。那他是否在乎枕边人的性别?他不知道。

      从人类拥有文明开始,女人用爱管控性,男人用性辨别爱。

      爱是情与性的相加。

      他们之间有情,有超过某些既有定义的东西,甚至有一场似是而非的性.事。

      也许正是这样界线不明令他感到混乱。

      可刚才周之末哭着问他是不是不要自己了,他就慌了,想立刻马上拿点什么出来,好像急着要证明,要承诺一些东西。

      他想他应该面对自己的真心。

      真心话是不期而至的倾吐,是那句“我什么都不要也不会不要你”,是可以失去全世界也不敢想象失去眼前这个人。

      他站起来,决定把那个盒子留在周之末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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