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等到你》许某人

4、第三章

　　方菲坐在镜子前化妆，桌上全是筱琳拿过来的化妆品，并且这个丫头从知道方菲要去参加伴宴开始就在不停地叨叨。
　　筱琳：“我说你非要接这个活干什么？你都不了解吃饭的是什么人，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方菲笑道：“又不是小孩子，我只是去拉琴，拉完就走了”。
　　筱琳嗤之以鼻，抢过方菲手中的化妆工具，要帮方菲化妆。一番倒腾之后，方菲张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方菲大叫：“辛筱琳！你在干什么！你把我眉毛画那么浓干什么！”
　　筱琳：“啊呀，眉毛画凶一点，凶一点好看，嘿嘿。”
　　方菲无奈，擦掉再画也来不及，匆匆弄好头发后叫了一辆车，走之前筱琳硬塞给方菲一只防狼喷雾。
　　筱琳：“这个必须拿着，万一有人欺负你，你就使劲喷他。”
　　方菲：“......”
　　晚上七点整，计程车停在私人会所门口，方菲背着琴找了地址上包间。礼貌敲门进入，房间很大，低调奢华，欧式风格，明亮的灯光把一切都照的闪闪发亮，包间里只有一个女人在看手机，听见方菲敲门，女人扭头站起身。
　　女人一身职业装，一头干练的披肩发，自我介绍之后，方菲了解这个女人是今晚请客老板刘董的秘书吴小姐，今晚刘董招待客户，吴小姐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方菲也没太听明白，总之，晚上拉曲一定要伺候好这位客户。吴小姐把谱子拿给方菲，告诉方菲这是客户最喜欢的，再三嘱咐后，方菲去了一旁的小隔间。小隔间没有门，就是被一个帘子隔绝外面，隔间的里面是一个小舞台，够一个人的空间，这样比在外面拉的好处就是，不妨碍外面的吃饭，双方也不会觉得别扭。
　　方菲看了眼谱子，这首曲子恰巧拉过，以前在维也纳的时候，学校举办音乐会，方菲参加的节目就是演奏这首曲子，那时候方菲坐C位，为了能拉好这首曲子，整天没日没夜的练，方菲几乎都能背下来。
　　客人陆陆续续的来，来的都是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刘董坐在东道主的位置上，客人差不多都已到齐，只有那个上座的客户还没来。方菲看了眼表，不禁感叹，被别人求着的就是大爷。又等了十分钟，那个客户才到。
　　听到声音的刘董立刻起身迎接，就像看到金主爸爸一样点头哈腰。其他人也随着起立，一个个的问好。
　　“顾总。”
　　方菲坐在隔间里听着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外面那群人是□□老大的迎接典礼。人终于到齐，方菲按照吴小姐的祝福，开始演奏。
　　轻柔舒缓的音乐响起，悄无声息的嵌入饭桌上人们的谈话中，大家都没发现何时有的音乐，只有那个顾总，听到声音往隔间看了一眼。
　　刘董看见，笑咪咪道：“怎么样顾总？还对您胃口不？”
　　那位顾总笑着回应：“刘董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停顿了一下“看来，把我调查的够清啊。”
　　琴声戛然而止。
　　方菲的心跳漏了一拍，整个人像触电一般的呆在那里。其他人在说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方菲下意识的伸出手，缓缓拨开帘子，又迅速收回手。
　　顾穆清。
　　方菲已经无法思考，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个人的身影，他就那样直直地坐在自己的前面。方菲已经形容不出心里的感觉，所有的情绪全部一股脑的堵在方菲的胸口，闷的她喘不过起来，方菲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正在胡思乱想时，吴小姐掀开帘子，不解的问怎么停了，催促方菲赶快开始。这时，方菲看见顾穆清好像往这瞥了一眼，方菲赶紧低头，再抬头时，顾穆清又像刚才一样直直地坐在那里。
　　琴声再次响起，只是声音有些颤抖，一切恢复如常，外面觥筹交错，热闹非凡。方菲潮水般的记忆席卷而来。
　　“你好，我叫方菲，你叫什么？”十六岁的方菲歪头看向十七岁的顾穆清。
　　“顾穆清”男孩淡淡道。
　　“方菲，明天我有球赛，你，你......放学等等我吧。”
　　“好啊。”女孩趴在桌子上看书，却没看见男孩脸上闪过的红晕。
　　“我恨你！我恨你们！是你们把我爸给害死的！！”十八岁的方菲像个小兽一样嘶吼着。
　　男孩站在雨里，没有说话。
　　一曲毕，方菲的手心都是汗，平静一会就听见外面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要嚷嚷着要看看拉琴的人，那个人喝的太多，说话都不利索。
　　老男人：“刘，刘董怎，怎么藏娇啊......我，我就要看，看。”
　　说着，老男人从座位上离开朝方菲踉踉跄跄地走来，众人还未来得及阻拦，那个醉鬼“呲”的一下把帘子掀开，一把拉出还没反应过来的方菲。方菲被那个醉鬼拽的生疼，琴和谱架都被带到了地上。
　　老男人看着方菲，指着她对桌上的人说：“你们看，看看，看漂不漂亮”看着方菲，“小姑，姑娘，你有有男朋友，了吗？没，没有，的话，我......”
　　“张总今天好尽兴啊”顾穆清起身拿起酒杯，“我敬张总一杯”说完一口闷下肚。
　　张总松开方菲的手，被这一出弄得莫名其妙，只得又喝一杯。
　　刘董见状，赶紧吩咐吴秘书找两个人把张总弄走，刘强是何等的人精，顾穆清从不敬别人酒，一敬准没好事，从吃饭开始，顾穆清就不停地看旁边的小隔间，本以为顾穆清清高，送什么都原封不动的退回来，原来顾穆清也喜欢这种......风尘女子。
　　方菲像木头一样的呆在那里，她的眼里全是顾穆清的影子。如今的顾穆清深沉的让人害怕，那双眼睛如湖水般平静，像是把所有东西都吸进去，再也不是曾经沉默寡言的少年。
　　结束之后，刘董拦下正要走的方菲。
　　刘董：“小芳啊，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改天我单独请你吃饭赔罪。”
　　方菲笑笑：“没关系”比起这件事情，顾穆清才是扰乱她一切的那个。
　　刘董：“这么晚了，我的车子被吴秘书开走了，你一个小姑娘回去不安全。”刘董看向顾穆清，“这样，让顾总替我送小芳姑娘回家，可以吗？”
　　顾穆清看了一眼方菲：“可以。”
　　方菲：“不用了刘董，顾总不顺路，我打个车回家，很快的。”
　　顾穆清：“我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