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父与子（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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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好的，我-我答应你
将放在膝盖上的著作书翻开下一页，戴教授助理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时钟，顺势转了一圈手中的签字笔，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书中理论。
艾凡急匆匆地在大楼里走着，他刚刚拿出了手机来看，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不到一小时就要到下午3点了，他要在这之前找到小助理问出李成文的事。
艾凡不禁加快了脚步，在走廊上蹬蹬蹬地跑了起来。
“有很急的事吗，你怎么跑成这样子？”
小助理对跑得气力不济的艾凡笑着说，“刘主管就在里面，你敲门就可以直接进去了。”
艾凡撑着桌沿喘息了一会儿，摆摆手道：“我-我我我是来找-找你的。”
“找我？”小助理奇怪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艾凡缓了缓呼吸，直接说出她和李成文的关系，“我知-知道你跟李成文是男女朋友关系，我需要你现在联联系他过来。”
“你在乱讲些什么！”小助理霎时变了脸色。
声音引起了人事部其他人的侧目，她为自己方才的不自觉感到了一些懊恼。小助理快速扫了身边的同事一眼，换回了正常的声音。
“我跟李成文只是普通同事，你不要我们公司胡乱散播谣言。”
“你现在强-强调他的全名只不过是为了掩掩饰你们的关系，我-我上一次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虽然他看到的是一项很微小的事件，但足以证明她跟李成文的关系不一般。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助理顿时沉下了脸。
“你为-为为什么要否认？”艾凡不明白，但当前更要紧的找出李成文。
“李成文他现现在很危险。”艾凡强调说。
他急急地对小助理说出机场的情况，也不管人家能不能听懂。
“现在机场任-任一架飞机随时都都可能发生会事故空难，一架大型飞机承载多多少人你知道的，你一定要帮帮我找-找找到他……”
小助理直接打断艾凡：“我说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不想再跟艾凡花费口舌，干脆地下了逐客令，“你要找李成文，建议去找他的组长比过来找我更快。现在我请你出去，不要再打扰我的工作。”
“那-那那个……”艾凡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但小助理没有理他，径自在座位坐下，对着电脑专心作业。
艾凡不得不闭上了嘴，沉默地站在那儿想办法。
小助理把键盘敲击得啪啪响，脸上展露出很不耐烦的表情，仿佛艾凡对她说一个字，她就要请保安来把他赶出去。
如果再纠缠下去，可能会招致更大的反感吧。艾凡想不出办法，他不知道怎么能让小助理改变主意，只好离开了人事部。
见到人走了，小助理才停下了大力敲打键盘，将刚才输入的那一大段无意义的文字删掉。
她看着空白一片的屏幕默默发着呆，他刚才说成文现在很危险……
手掌不自觉放在了小腹上，她跟成文的宝宝刚满两个月，医生说长得很健康。
小助理忽然站了起来，把电脑上锁，快步走了出去。
她在电梯间截住了正在等电梯对艾凡，问：“你怎么知道的？”
“知-知道什么？”艾凡一时没明白。
“你怎么知道我跟成文是情侣？”
因为心理距离。艾凡说：“你-你不喜欢别人碰你的东西，除-除非能得到你的允许，之前碰-我碰了碰你桌上的招财猫不倒翁就被你说了。
你的性格也很是审-审审慎的那种，离开座位一定会给电电脑上锁。”
小助理抱起手臂，道：“那又怎么样？”
“但是你把座座位让给了李成文。
桌面上有一只一次性水杯，座椅是方向面向外，而-而且有拉动过的痕迹，即使转回去也不能正好对着电脑显示屏。
你回来给小盆栽浇水，离开时却又一次将电脑锁上。”
应该说，在此前李成文坐在她位置上的时候，小助理的电脑是没有上锁的，完全对李成文开放。
“这说-说明你不在意李成文看到你的电电脑文件。”
心理距离是一个心理防御空间，将人与他人的主观疏密感受体现在行为中。
就像他现在跟小助理相隔了大约1.5米，这是普通社交距离。他们两人是陌生关系，她对他抱有警戒和防范，所以即使正在交谈，距离还是比较远。
越亲近的人，越能接纳对方进入自己的心理防御空间，包括碰触自己的物品、接触自己的私隐，双方的空间距离也就会越少。
“——也说说明了你跟他是可-可以分享秘密的亲亲密关系。”艾凡道。
小助理记起那一次成文又来找刘野询问事故赔偿金的事，在这里突然晕倒。她当时心里很担心害怕，什么也没想就把成文扶到她的座位上，马上去倒了一杯水让他坐下好好休息。
……竟然因为这样。她离开时没有将电脑上锁。
小助理无声地叹了口气。
“最近这个月我回家了跟爸妈一起住，我跟成文有了小宝宝，”小助理摸着肚子，对艾凡微笑着说，“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成文他——”
她低下头拨了拨头发，接着说：“我有些担心。他经常望着某个地方发呆，有时还会说些让人听不明比的话。他脾气比之前更加暴躁，一不小心便会发火。我已经……”
“李-李成文病了。”艾凡说，“是脑损伤导致的精精神疾病。”
“所以他才那么着急赔偿金……”小助理明白了。知道李成文其实没有移情别恋，嗔了一声道：“那个傻瓜，怎么不跟我说呢。”
“为什么说成文现在很危险？”小助理又问艾凡。
她忽然睁大眼睛看向艾凡，紧紧捂着嘴巴，像是猛然知道到了某些十分让人吃惊的事。
“你刚才要我帮你找到成文，又说飞机会可能发生空难，难道近段时间机场发生的一切事故都是成文做的？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通过方才几句简单对话，她把事情串联起来了，“难道是为了事故的赔偿金吗！？”
有时候女性的直觉准确得令人惊吓，艾凡不得不点头承认，“你-你你现在能联系李成文让他过来顶顶层会议室吗？”
小助理神色十分复杂，“你说的都是真的？成文他真的对机场做了那些事？”
“有-有一架承载了三百多人的飞飞机可能正处于极大的危险当中。”艾凡正式道，“如如果你能帮我找找-找到李成文，他们的性命很可能得救。”
听到艾凡的话，泪水很快盈满了双眼，小助理转过身拭去眼泪，走开几步背对着艾凡，拿出了手机。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电话拨打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她回身说：“不行，他可能在被屏蔽了信号的区域，我打不通。”
谁也联系不到李成文的话，这可麻烦了。
宽广的停机坪绝大部分地方信号都被屏蔽了，即使航站楼也有着被屏蔽掉信号的区域。
艾凡拿出手机来再看了一眼时间，他一定要尽快想到办法找出李成文。
李成文被他的小组长停了职，他现在人不在工作点，那到底会在哪里？
“成文他……”小助理想了想，决定告诉艾凡，“从前就很喜欢看飞机。”
“他有时会带着我去空中走廊看飞机起飞。就是把T1跟T2航站楼联结起来的那条走廊，在那里可以看到整条跑道。那个场景真的很令人激动。”小助理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李成文想看到飞机？艾凡忽然悟到他现在在哪儿了。
连忙谢谢小助理，艾凡转身便想离开。
“你等等。”小助理喊住他。
“还-还还有其它的事？”
“你们会伤害成文吗？”小助理双眼紧张地盯着艾凡问。
关于这个，他不能保证，李成文现在是有高度危险的精神障碍患者。艾凡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小助理低下头，眼泪掉到地上，她咬着唇道，“我知道我不能要求你们完全不伤害他，但成文他……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他很热心帮助每个人。我穿高跟鞋拐到脚了，也是他背我到医务室。
成文他受过很多苦，他家里的老父母很早就双双去世了。他是被叔叔养大的，但他叔叔在前年也过世了，现在他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小助理看着艾凡道：“你不知道他听到我怀孕了的时候有多高兴，他对旁边的人大叫着他要当爸爸了，喊得嗓子都快哑了。”
眼泪不断从脸庞落下，她颤颤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像是回忆起那时李成文开心的表情。
“成文的家里很穷，我想他是负担不起那笔庞大的医疗费、还想要给我和宝宝一个幸福的家才会铤而走险。”小助理小心摸着肚子。
“宝宝现在两个月大，我不想他出世就没有了爸爸。”
她看着艾凡道，低声哀求：“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的性命。答应我好吗？”
“——好。”艾凡低下了眼睑，他答应了。
他知道没有爸爸的成长会是怎么样。孤独、清冷、落寞、悔恨。而妈妈是负担了父母双方的角色将他养大。
如果他能避免别的家庭的不幸，那他会去做。
艾凡看了看时间，就这样去找李成文吧。
找到李成文后，他会听妈妈的话好好跟戴教授助理进行下一份工作的面谈。
作者有话说第67章 父与子（1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