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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插曲一:二手刀 ...

  •   在经济还不发达的时候,人们往往会继续用那些别人已经使用过、却依旧可以再凑合使用的东西。
      可如果……那个二手的东西,是感情呢?

      “主公,您回来了。”
      “呼,好险好险,还以为会被杀掉呢。”男人心有余悸地说,“不愧是织田家的那位啊。不过,”他开心地扬了扬手中的打刀,“不过……好在最终一切顺利。我成功了!”
      “太好了!”
      “祝贺您!”

      与那群笑逐颜开的人截然不同的,是一旁表情有些茫然、久久未缓回过神来的灰发刀剑付丧神。

      “那柄刀是……?”有人很快就察觉到男人手里握着的那柄打刀的不凡。
      “信长公赏赐给我的。是信长大人的佩刀。”男人眼中含笑地看着那柄紫黑相间的打刀,爱惜地摸了摸打刀的刀鞘,“说实话,当初信长公拿起这柄刀气势汹汹地走到我面前、并在我头顶一点点拔刀出鞘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对我的进言感到不满,所以准备用佩刀砍了我呢。可没想到,抽出刀后,大人他只是左右凝视了几眼这柄刀的刀锋,然后便又反手将其收回了刀鞘。接着啊……你们知道么?他居然把这柄宝刀赏赐给了我,还认同了我的想法。”
      “主公,恭喜您啊。”周围的人纷纷道喜。

      可那柄打刀的刀剑付丧神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就像直到现在他还对’自己被信长公随随便便地赐给了一个只拜访过织田家一次的人’这件事没什么真实感。

      刚刚在殿上,灰发的付丧神也同样以为他的主,不,现在是前主了,对那个小寺家派来的家臣所述的妄言而感到不悦,所以才抓起他的本体,抽刀出刃,然后……

      “官兵卫殿下!”灰发的付丧神从呆怔中回神,瞥了一眼那个蹦蹦跳跳跑过来的人。

      呵,没有正形。那不是主口中的’猴子’么?
      灰发的付丧神不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他的眼神轻蔑,打心眼里有些瞧不上这个曾经为主提鞋的’下仆’。

      “祝贺您啊。”那个猴子谄笑的脸就像个小丑一样,“既然信长公让我们共同商讨对付播磨的计谋,不如一起去酒肆喝一杯?”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酒过三巡,丰臣秀吉果然提出要看看那柄’信长公’赐的刀。
      “官兵卫殿下,您不知道啊,这柄刀叫压切。”
      “压切?”
      “不愧是传言中的宝刀啊。”拔出那柄刀的丰臣秀吉对那柄刀赞叹不已,“当年一位茶僧对主公有无礼之举,因此躲入橱架之下,主公手握此刀,将厨架与茶僧一并砍成两段。因为这柄刀的刀锋尖锐无比,所以才得名’压切’。”

      灰发的刀剑付丧神这才傲慢地看了一眼那个用炽热与充满野心的目光看着他的本体刀的丰臣秀吉。
      虽然卑贱了些,但这些话听起来还顺耳。所以就勉强原谅下他眼中不该有的、对他本体刀的觊觎吧。

      可那只猴子的下一句话却让灰发付丧神重新不悦了起来。
      “主公将他这么一柄名刀赐予你,正是表示对你的赏识啊。”灰发付丧神的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慌张,却因木下秀吉后面的话,忽视了心底的那丝异样。“可是官兵卫啊,刚刚我可是很害怕啊。还以为主公要像砍那个茶僧一样砍了你呢。”

      他怎么敢这么在背地里说主的坏话?!
      灰发的打刀付丧神不满地瞪向那个看不到他的丰臣秀吉。
      可惜付丧神的世界与人类的世界并没有交集。最后灰发付丧神也只能冷笑着作罢。

      呵,不过一个相貌猥琐的猴子,他和那等卑贱的人计较些什么。

      被称作官兵卫的男人只在安土城住了几日,便准备匆忙赶回姬路城布局。

      刀剑的付丧神并不能待在距离他们本体很远的地方,一座本丸已是最远的距离。

      所以当灰发的付丧神突然感受到无法抵抗的强大拉力时,他才突然意识到’被下赐’是什么含义。
      在此之前,他还一直下意识地把信长公当做主人。以至于这几天跟在这个陌生的男人身旁,付丧神只当做做了一个’替主监视不怀好意的人’的普通任务。

      可现在灰发付丧神感受到了’被下赐’与’任务’之间的些许不同。

      他开始觉得不安,可一直以来随侍在那样一位主公身边而产生的高傲,又让他自欺欺人地想着,也许主只是派我去执行一个更加长期的’任务’而已。
      随即他想到了主给他起的名字,以及偶尔对他锋利的夸赞。
      于是灰发的付丧神便无视掉了内心那点儿隐隐约约的不安感,反而自信地自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主一定是想让我去监视他。阿路基用我用得那么顺手,所以他过一阵就会来接我。

      名为’压切’的打刀付丧神跟随着名为官兵卫的男人回到了黑田家。
      打刀被男人珍视地取出,用心地用丁子油保养。

      可那个打刀的付丧神却对男人的举动不以为意。
      这男人这样小心翼翼地对我,一定是对信长公有所忌惮。我可得好好地盯着他,看他有没有准备,想要做些对主不利的事情。

      男人命人给他打造了与黑田家相配的刀拵。
      那是红色的下绪,以及用金箔镶嵌的刀鞘。

      可无论多精美的配件,都还是让灰发付丧神感到不适。
      那男人在一点点抹除织田家给他的印记。
      呵,笑话,他是那么容易就被贿赂、从而背叛他的主的人么?

      灰发付丧神更加戒备地盯着那个名为官兵卫的男人。
      至于那个刀拵的变化,就当作是他为了潜入黑田家而做的牺牲好了。

      “父亲大人。”有个小孩子跑了过来。那孩子好奇地看着他的本体刀。“父亲大人,这柄美丽的刀,是谁的啊?”
      “好看吧。”官兵卫笑着看着那个孩子小心翼翼地摸着打刀刀鞘上的花纹,“以后啊,这就是我们黑田家的刀了。

      在人类看不到的世界中,打刀的刀剑付丧神却不以为然地嗤笑了一声。
      黑田家的刀?真没有自知之明。

      付丧神的傲慢也可以理解。
      因为第一眼所认定的那个人过于佼佼不群、世间难寻,所以之后见到的任何其他的人,就都再也难以进入到他的视线。

      一年的时光对于一个付丧神而言,并不是很漫长。
      所以当’猴子’奉信长公的命令来到黑田家时,灰发的付丧神也没觉得自己等了很长的时间。

      可正当他与周围一群他看不上眼的器物付丧神炫耀他要被他的主人接走的时候,丰臣秀吉的话,却让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皱起了眉头。
      主准备接走的竟然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他听着男人和丰臣秀吉打的官腔,渐渐明白了主的想法。
      哦,原来主是想让那个男人送出个人质啊。
      所以并不是主把我给忘了,而是这次主的目的并不是我。

      于是,再次自欺欺人地安抚了心中不安的灰发付丧神继续耐心地等待着。
      可等来的却是信长公怀疑官兵卫背叛,所以准备杀死官兵卫的儿子黑田长政的消息。

      处死黑田长政后,主大概就会结束我监视的任务,命人把我带回去了吧?灰发的付丧神这样想着。

      可直到黑田长政平安归来,甚至加入了丰臣秀吉的军队,织田家依旧没传来准备把他接回去的讯息。

      也许……也许是主太忙了?越来越不安与慌张的灰发付丧神继续为那个人开脱着。他想起官兵卫与家臣谈论时提起到的织田氏与武田氏的战争。所以,主应该是被武田家的杂碎牵绊住了手脚。

      再等等。
      再等等主就会来接我了。

      武田氏灭亡了。
      织田家的军团已经无人能敌。

      太好了!主的夙愿就要达成了!
      灰发的付丧神发自内心地喜悦与自豪,就像那个即将要达成天下一统的人是他一般。

      他又开始向其他的付丧神炫耀与嘲讽。
      他说,你们那些可怜虫就眼巴巴地瞅着吧,我的主马上就会来接我。

      可是名为’压切’的灰发付丧神依旧没等到任何的人。
      他等到的只是某天黑田官兵卫与其家臣的交谈。官兵卫叹息了一句:“只差最后的一步了啊。唉。那个人,可惜了。”

      灰发的付丧神听到这句话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不相信。
      这一定是黑田家为了迷惑他而说出的谎言。
      可随之而来的各种消息却让他不得不正视那个事实:织田信长已经死亡,死在了统一天下前的本能寺。

      他的主不会来接他了。
      因为人类的死亡就是他们的终结。

      “把压切先收起来一阵吧。”不再年轻的官兵卫抚摸着他的刀鞘说,“看到他赐给我们黑田家的刀,让我有些伤感,怕是会睹物思人。命运实在太无常了,令真是人畏惧而惋惜啊。”

      灰发的付丧神只是呆滞地听着那些人类的对话。
      他从听到那个人的死讯起,就变得有些浑浑噩噩。

      主会让人来接我,去与他一起陪葬么?我会继续追随他着去另一个世界么?
      灰发的付丧神便这样消极而低迷,时而沉睡、时而清醒,在黑田家的宝物库里度过了几年的时光。

      直到某次黑田家宝库的大门被人推开时,黑田家的仆从发现了他。

      此时的黑田长政已经从一个小小的孩子,成长为了新的黑田家的家督。

      “主公,这柄刀!这是信长公赐给家主的那柄?”黑田家的家臣看到他的本体刀后,还有几分不可思议。
      “大概是了。”黑田长政将他的本体刀从刀鞘中抽出,放到眼前仔细地端详。“还是一如既往地锋利啊。”他用怀念的目光看着那个金红相间的打刀。然后对几个家臣说:“放到我的书房去吧。再替我准备些养护的用具。”
      “可是,殿下。”一个家臣有些犹豫,“您不是差点儿就被信长公处死了么?这……这刀……您看到他不会想到……”
      黑田长政带着笑意,轻轻地拂掉打刀刀鞘上因为长时间不用而沾上的灰尘:“不管是不是信长公赐的,压切它都是一把不可多见的好刀啊。”

      灰发付丧神的本体刀就这样被从黑田家的宝库移到了黑田长政的书房。
      他也因为’不能距离本体太远’的法则而被迫回到黑田长政的住宅。

      刚一进黑田家的宅院,灰发的打刀付丧神就看到了另一个刀剑付丧神。
      那个人身材魁梧,应该是由一柄长枪所化形。

      “你就是那个黑田家最早的刀剑付丧神?”那个枪的付丧神很自然地和他打招呼,“我是刚到两年的日本号。我说,你这可有点儿失职啊。我到黑田家宅院的时候,这里的魑魅魍魉可有点儿多。”
      “我不是黑田家的刀剑付丧神,我是织田家的。”打刀付丧神很严肃地反驳。
      “织田家?”日本号皱了皱眉,“当年我也在织田家时,的确在信长公的身旁见过你。可你都被他赐给黑田家二十多年了,怎么还以织田家的刀剑自居?”
      “那只是因为信长公没来得及接我回去罢了。如果没有本能寺之变,现在我早该被他接回到织田家了。”

      日本号友善的表情听到他的话后逐渐变成了愤怒和鄙夷:“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看待黑田大人的。我最讨厌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刀剑付丧神了。贪慕前主的名声而不肯侍奉现主。你可真是个白眼狼,白费了长政大人对你本体刀的保养。”
      “我不是贪慕信长公的名声……”
      “呵,他早就不要你了,你还继续这么维护着他?”日本号讽刺地说,“下赐是什么意思?不用我解释了吧。他那时就已经舍弃你了。把你送给黑田家后,你就与织田无关了。还妄想他接你回去?呵呵,我猜啊,信长公根本就不记得他有过你这样一把刀。”

      自欺欺人不管再怎么言之凿凿,总还是个谎言。
      就像从内芯开始坏掉的苹果,等到被人戳破表面的光洁与美好后,里面的腐烂与疮痍便再也无法继续被藏起。

      看着灰发付丧神痛苦表情,痛恨’背叛’的日本号又故意继续添了一把火:“你知道么?信长公最爱的刀剑是实休光忠。其余的,他还搜集了今川左文字,菊一文字,正宗,鬼丸,药研,村正等等。他有二十多把光忠,有数不清的短刀打刀太刀肋差……这么多刀,那才是属于织田家的。与这些名家名刀相比,你算什么?不过是一个他早早不要、随手便可以给人的打刀罢了。亏你自欺欺人地想着他这么多年,结果人家根本都不记得你。”
      灰发的付丧神怔怔地听着,他的心一点点地冷了下去,直到连最后一丝温度都消失不见。

      啊,原来我的心意就这样被那个人随意地践踏呀。
      灰发付丧神的心脏收紧,胸中像空了一块。

      他第一次拥有人类的感情,可这感情却如同碎刀般让他疼痛。

      很多美好其实只是一个人的幻想,只是虚假的自我欺骗。
      当感情破灭之时,之前有多深情,现在就有多痛恨。

      灰发的付丧神开始痛恨起有关织田信长的一切。
      他不许其他人提起那个人给他起的名字,否认自己曾经对织田家的期待。甚至一有时机,他就会对织田家冷嘲热讽,恨不得那个早就死掉的人类再次早死早超生。

      恨屋及乌地,他开始不相信人类。

      灰发的付丧神冷漠地看着黑田长政对他的本体刀爱不释手,精心保养。脑中却只是嘲讽地想着,反正人类的喜欢总是会变。不论现在他对他怎么好,总有一天,人类会食言,然后把他随手送给另一个人。

      可是一天一天,一年一年,黑田长政却依然把他放在自己的书案前。
      每次他看向他时,目光里都充满珍视与喜爱。
      就像那柄打刀真的是一柄难得一见的国宝。

      灰发的付丧神很多次都差点儿被这个人类所表现出来的温情所迷惑。
      可每一次,他想到自己曾经被肆意践踏的忠心,都硬生生地止住想要效忠于另一个人类的冲动。

      人类都是善变的,是不可信的。
      这个男人即使温和而包容,却也不会是个例外。

      灰发的付丧神对那个会常常将他的本体握在手中仔细养护的男人偏激而疏远。
      他冷漠地等待着,等待着他对他失去喜爱的那天。

      对于付丧神而言,时光轮转,年复一年。
      年与年之间没有任何差别。
      但是对于人类来说,年年不同。
      一年一年又一年,累计起来就是他们的一生。

      红与金相织的打刀依然被放在男人的书案前,只是那个男人已经从俊美的青年变得头发花白,已经不剩下多少时间。

      被保养得极好的打刀还如同刚刚被锻造出那般锋利,可以斩断一切的刀刃依然尖锐如初。

      男人郑重地把这把刀交给了黑田家的下一任家主。他笑着对那个人说:“压切这把刀,可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好刀啊。这是我们黑田家的刀。我希望我们家能把它当成传家宝,一代一代地爱护下去。”

      灰发的付丧神愣在了黑田长政的病榻前,第二次而感受到碎刀般剧烈的疼痛。

      而那居然,也是因为一个人类。

      受过伤的付丧神害怕再次被伤害,所以拒绝再交付真心。
      他就这么冷漠而偏激地远远观望了男人的一辈子,等待着被丢弃。结果那个温和的男人却用爱与珍惜,一直包容了他一生。

      男人在交待完一切后,已经灯尽油枯。
      他最后扫视了一圈屋里哭泣的众人,然后把目光落在那柄金红色的打刀之上。

      “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很美。”男人的声音虽然微弱,却依然含着温柔的笑意,“当时我就在想,我的生命有限,可你可以一直这样,一直这么锋利下去。压切啊,我希望,在我之后,你的每一个主人,都能像我一般,十分珍惜地好好待你。”

      从男人把那把刀递给下一任家主开始,灰发的付丧神紧绷的身体就开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试图从干涩的喉咙中发出一个声音。但也许因为太久没说过那个名词,导致他忘记了该怎么去称呼。

      黑田长政轻轻闭上了眼睛,他的呼吸渐渐变缓,最后没有什么遗憾地轻轻睡去。
      而灰发付丧神挣扎了几次,才终于吐出了那个他曾经有鲠在喉,以为自己永远无法再对任何人类吐出的称呼。

      “主。”

      如果说那个魔王是灰发付丧神心头永远无法轻松释怀的心结。
      那么黑田长政……

      他永远欠他一声主人。

      生活不止有诗与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
      很多时候我们想要动心一次便足矣,却忘记了去审视那个让我们动心的对象,是否是那个对的人。

      所以浪费掉第一次心意的我们开始退缩畏惧,如履薄冰,互相试探。
      但试探的唯一结果更像是得意洋洋地撕开自己曾经的伤疤,用伤害自己的方法去偏执地证明:’你看,我说得果然没错’。

      因为通过了试探是应该,没什么值得称赞的。
      我们不会觉得那是必然,只会觉得那只不过是侥幸。
      就像花瓶破碎后不管怎么仔细地重新粘合,却总会有裂纹。信任曾被辜负的人不会想着之前的背叛才是偶然,所以容易变得疑神疑鬼。
      遇到了下一个想要去相信的人时,不管试探多少次,却也总会觉得:下一次的试探,对方就会变成’我说得那样’。

      别太执着于刻板的教条或曾经的遭遇,只要还爱着,就应该去努力达成美好。
      幸福与否,不在于曾经的过往,而在于此刻的现在。

      被称作长谷部的灰发付丧神守护了黑田家族四百多年,直到第十四代家主的离世。

      离开黑田之后,他加入了时之政府,对抗着那些历史修正主义者。

      世人一般都只记得那些你死我活的爱恨情仇,和那些生死相随的惊心动魄。
      于是他们只喜欢讲述长谷部在魔王身侧那短短几年的波澜传说,而下意识地忽视掉那四百多年,他在黑田家更为悠长而平和的日常生活。

      但故事嘛,听听就好。
      连当事人都已经释然了那段往事,所以不必再过份纠结。

      在某次穿越时空、执行任务时,长谷部又遇到了那个温和的、可以一眼就叫出他名字的大人。
      而这一次,他已经可以很轻松自然地对那位大人叫出那个名词。

      黑田家用信任和包容化解了他身上的尖刺与敏感。
      于是他才能够继续去爱人,才能在今天继续去与更多的人建立新的关系链接。而没有因怨念和仇恨变得尖酸刻薄,使自己可恨而可怜。

      在那个重新教会他爱与信任的黑田长政大人面前,已经千余岁的刀剑付丧神又变得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面对长政大人的询问与拥抱,他紧张了许久,终于堂堂正正对那个人说出:“是的,我就是那柄被供奉在黑田家的那柄压切。我是属于您的那柄宝刀的化身。”

      ——FIN——

  •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预警:这个故事是我补给长谷部的番外,所以并不是信压切,而是站在长谷部的视角,去思考历史对他而言,发生过的事情。
    就当是我对长谷部的补偿吧。
    哈哈哈,其实我觉得,我要是长谷部,我也会选黑田[手动狗头]。不写不知道,一写查资料时,对比黑田后,发现信压切这个CP是真的狗。
    但谁让我最初燃起组CP之魂是因为看上了FGO的信信?
    所以,就美化了她,那么一丢丢丢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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