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刀乱]请问，今天压切又被欺负哭了吗？》讲故事的路人V

81、第八十章：之

　　(408)

　　长谷部再次走进那个满是废墟与灰烬的世界。

　　红发的女人还是那样，慵懒却疏离，孑孓一人。
　　仿佛有一栋透明的墙，将她与这个世界隔开。

　　“汝来啦。”女人转过头，笑了笑。她吸了一口手上的烟，然后缓缓地吐出嘴里的白色的雾气：“看样子是已经做了选择啊。”
　　她的脸笼罩在烟雾之中，让人无法分辨出她的神情。

　　“汝最后，也是选择放弃了她啊。”长谷部听见女人淡然的口吻。“所以，现在来到这里，是准备杀了吾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大步向那个红发女人走去。

　　“也好。”女人手上的烟斗化为黑色的魔力，消失在空气中。“由汝来，总比她亲自来杀吾更好。吾已经自杀过一次了。汝也知道，自杀在基督教中是无可饶恕的大罪。吾不想再为自己增加罪孽了，所以这次，吾更希望能死在汝的手上。”

　　长谷部已经走到了女人的身前：“我永远不会向您动手的。”他对女人说。“我不是已经告诉过您了么？”他伸出手，轻轻抚摸上了女人的脸庞，“您是被这个世界爱着的。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有我爱您。不论您犯下什么样的罪业，我都会与您一同承担。”

　　他俯下头，蜻蜓点水般亲吻了一下女人的嘴唇，然后微笑着对她说：“把您的怨恨交给我吧。让我来替您背负那些痛苦的记忆，那些充满恶意的魔力。”

　　红发的女人愣了愣，显然是不习惯付丧神这种‘僭越’的动作。
　　不过，她并没有发怒，反而默许了他的僭越。“汝怎么一点儿都没变？”女人的目光柔和，充满了怀念。“吾曾经教过汝多少遍，不要对敌人心怀恻隐。汝都不记得了？”
　　她虽然说着呵斥的话，但预期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味。

　　“我的确是没有那些记忆了。”长谷部说，“但我记得一件事：您不是我的敌人。我的刀锋永远都不会指向您。”
　　“蠢。”女人笑着点评。“都说，物似主人形。可汝怎么这么痴傻？和可以抛弃一切的吾，一点儿也不一样。罢了，罢了，这一次，还是由吾自己来吧。”

　　“您不会危害到您深爱的这个世界的。”长谷部看着红发的魔王，“如果不相信自己的话，那请您相信我。我会成为约束您的存在，防止您被‘恶’的一面所吞噬。其实您也说了，你们是同一个人啊。您就是我的主。不然，身为‘复仇者’的您，又怎么会不是试图策反我，而是希望我能杀了您？”

　　女人看着表情认真的付丧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的笑声越来越大，很是开怀的样子。

　　她的身影随着笑声化为星星点点的蓝色光尘，在长谷部扑上前时，渐渐飘向远方，然后融化进了新来的人身体中。

　　黑长直少女看着那些光尘在她的掌心消失不见。她突然咧嘴笑了一下：“不愧是吾。连想法都一模一样。”

　　黑长直少女抬起头，看向长谷部：“压切，汝做得很好。”她赞许地说，“不过，接下来，吾还需要去做一件事情。可能要分别一段时间。别担心，吾会再次找到汝的。”

　　“您要去做什么？”长谷部看到了少女腰侧斜挎了一把红色的吉他，和她的德式黑军装搭配起来，显得十分的违和。

　　“没什么。只是吾找回了吾所有的力量。”黑长直少女笑着说。而随着红发魔王的消失，周围的世界再次变换了模样。

　　地面上到处都是喷涌的岩浆和烧毁的建筑遗留下的断壁残垣。
　　火焰熊熊，像是又回到了本能寺的那天。

　　“这个世界原本不是这样的。”黑长直少女说，“但在上一次圣杯战争后，吾得到圣杯时，被吾舍弃的怨恨被圣杯中的‘此世之恶’所蛊惑。对这个世界的恶念占据了吾的心智。所以，吾改造了圣杯，炸了英灵王座，用炙烤着吾的地狱烈火烧毁了这个世界。然后，在逃离时，把‘此世之恶’引到了汝的世界。现在，吾需要去修正吾的错误了。吾需要让这个世界，重新回到最初的模样。”

　　（409）

　　黑长直少女汇集起全部的魔力，用她的火炮轰开了地面的流淌的岩浆与黑泥。
　　一个金色而无暇的圣杯从黑泥中缓缓升起，然后，一条白色的路从圣杯的基座
　　上延展铺开，一直蔓延到黑长直少女的脚下。

　　黑长直少女正准备踏上那条路时，长谷部握住了她的手腕：“阿鲁基，那条路的尽头是什么？”
　　“是‘根源’。”黑长直少女回头，对长谷部说：“吾的灵魂核心已经完整了，所以，它的力量应该足以支持着吾许愿，让这个世界回到吾所造成的一却灾难都没发生的时候。”

　　“可您呢？您会死吧。”长谷部固执而严肃地问，“不，作为英灵的您，不会再次死亡，而会直接湮灭。”
　　“嘛～人生五十年嘛。”黑长直少女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想要萌混过关。
　　可长谷部却不为所动地看着她，偏执而倔强，不肯放手。

　　黑长直少女耸耸肩，大大咧咧地安慰那个灰发的付丧神：“世界这么奇妙，没准就会有奇迹发生呢。何况，织田信胜被吾扔到了吾到英灵座，之后，他正好可以继续以他心心念念的‘织田信长’的身份降临在这个世界。和吾血脉最为相似的茶茶会有土方和冲田照顾。你们那些刀剑的记忆也会被修正回去，不会再记得。这不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么？”

　　“请不要去。”长谷部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您能不能，也考虑我一次？”他沉默了片刻，又继续说：“即使不考虑您自己，也请考虑我一下。我爱您呐。您就忍心再一次抛弃我么？”

　　“吾从来都知道，你们这些刀剑付丧神，怀念的其实一直都是那个人。”黑长直少女突然正色了神情，冷静而清晰地对长谷部说，“吾不在意，毕竟吾不至于吃自己的醋。他很幸运，在他的世界里，有那么多看不见的存在在意着他。可压切啊，汝怎么能这么蠢，明明我们彼此都是替代品，但汝怎么还是把我们之间的假戏当真了呢？”

　　长谷部却嗤笑了一声，充满了苦涩： “也许，我从一开始爱上的人，就是您呢？”

　　黑长直少女垂下了眼眸，她没有回答。

　　良久，长谷部轻声说：“既然我无法阻拦您。那就带我一起走吧。您答应过我的。不管去了哪儿，都会带着我。”

　　黑长直少女重新看向长谷部，却见他固执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有恳切的乞求与深沉的情感。

　　黑长直少女微微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又大笑了起来。
　　她主动地握住了付丧神的手：“好啊。吾答应过的。汝是属于吾的。所以，这一次，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