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黑夜过后》葵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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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哼哼，没错。」
　　「我正是大名鼎鼎『木叶三忍』之一的自来也！」
　　细川双掌一合，兴致勃勃抢答：「我知道我知道，成天不务正业写小黄文的那个嘛！」
　　「......」
　　她以前好奇买过一套，看了才发现根本是挂羊头卖狗肉，只有三分之一是真儿少不宜的部分。无聊到她最后直接拿来压泡面用了。
　　亲热系列每一本厚度适宜，放在这用途上倒是意外适合。
　　自来也眉一抽，终究没忍住：「呸，什么小黄文？！那叫做□□，大人的爱情！你个小屁孩能懂什么？」
　　况且他那可不是不务正业摸鱼，是正经八百的在游历！
　　细川没回话，却是一脸「你别解释了我都懂」的样子。
　　才相处不到一小时，自来也已经数度体会到什么叫气急攻心却又别无他法。
　　他恼的几欲吐血，偏偏对方又一副笑眯眯、压根没放心里去的样子，反而显得较真起来的他心胸狭隘了。
　　水门即时出声，拉回男人的注意力：「自来也老师，您忽然回到村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算是吧。途经水之国的时候，调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自来也这些年离村，明面上是游历，实则为寻找判忍大蛇丸的踪迹。
　　这一次，自来也送回的却非大蛇丸的情报。

　　「是关于之前的雾忍袭击事件。」

　　一年前，雾忍忽然暗袭了木叶村，抓走了一名年轻的木叶忍者，野原琳。
　　野原琳是刚登上中忍的年轻女忍，擅长医疗忍术，同时也是四代目波风水门的学生与卡卡西的队友。
　　雾隐村隶属于水之国，只听从水影的命令。
　　雾忍暗中抓走后在其体内封印三尾，为的就是利用木叶的人让木叶村放松警惕，使计划执行的更为顺利。
　　却不想野原琳在半途意外丧命，三尾在水之国与火之国的边界解开封印，事迹这才败露。水火两国维持了几年的平和局面亦再度紧张起来。
　　这场事件当时在村里引发了极大的骚动，主战与主和派吵的沸沸扬扬。高层即时插手下才没有让情况失控。
　　细川深知这是自己不能干涉的部分，正想默默离开，却被自来也叫住：「留下来吧。反正你也算是当事人之一。」

　　她眉一挑，「看来自来也大人知道我是谁？」
　　「哼，当年见面的时候，你可是连我的一半腰都够不著呢。」

　　无视面色一变的细川，自来也从怀里拿出一捆卷轴：「我在『那里』找到了野原琳的资料。」
　　卷轴里面记录著将三尾封入野原琳身体内的详细过程。
　　水门敏锐的捕捉到几个可疑之处。和寻常的封印程序不同，甚至反复先将大量而属性相悖的查克拉灌入其体内，简直就像是在进行什么试验一样。
　　「这是......」
　　「嗯。他们又重启了『那里』——那个实验室。」在水门凝重的目光下，自来也继续说，「我猜是想继续当年的计划。」

　　一时之间，偌大的办公室无人开口。
　　自来也没有明说，水门却是在瞬间领悟了话中之意。

　　自来也说的计划，正是十八年前，由水之国（雾隐村）与火之国（木叶村）两方秘密进行的「细川计划」。
　　细川原是水之国的一条名河，以险峻的地势与湍急的水流为特色。而后两国在此地建立了组织，便以这条河的名字为组织的称呼。
　　在计划之中，雾隐是提供条件适当的人选的一方，而木叶作为合作伙伴，则提供漩涡一族的封印术。
　　双方达成协议后，「细川」便开始收集大量的战地孤儿，执行非法实验。

　　认真说起来，促使这计划出现的源头还追溯到第一次大战结束时。
　　战争虽然落幕，在各国间的暗潮却未消失。当年的千手柱间选择让各国保有尾兽之力，却未曾考虑到后续的承接问题，而为了尾兽传承的延续，人柱力的培养是必不可少的。
　　人柱力的栽培谈何容易？不仅需要强健非常的肉身能承载尾兽，还需有强大的精神力，才可能把尾兽这种不属此世的力量长久封印于人的身体中。
　　直到至今，尾兽的保存都还是各大忍国感到头痛的问题。

　　自第二代火影开始，「细川计划」一直都在顺利的进行著。
　　然而合作不久，雾隐却隐瞒著木叶私自抽取了三尾的一部分查克拉进行改良，只为创造出比三尾更强大的尾兽「滝」。
　　在雾隐的想法中，拥有两只尾兽之后，水之国便能取代火之国，成为世界上最强盛的忍国。

　　这样的行径已是公然违背最基本的互信条约。木叶这方当然是拒绝继续合作的，雾隐却不愿善罢甘休，哪怕「滝」还没开发完全，也要利用「滝」再度发动战争。
　　幸亏木叶村早已洞察，提前派出忍者抓走继承了「滝」的人柱力，才成功阻止了这场战事。
　　——这正是水门初成为上忍时，与自来也及其他菁英忍者一同执行的、第一个超S级机密任务。

　　「滝」有著媲美三尾的力量，最初却没有属于自己意志，十分凶猛失控，需要精神力强大的人才能够控制。
　　历代的承传人有很多是因为无法承受查克拉而爆体而亡。
　　他们发现「滝」的时候，那孩子正待在最里层的实验室里。她站在七横八竖的尸体中，像是没有感觉到痛一样拔著连接在身上的管线和针头。

　　往事不住的回溯，水门注视著眼前的细川滝。
　　她既是曾经那个站在实验室中央的孩子，也是此刻老是对谁都没个正形的暗部。
　　身负这份力量而被人忌惮、被人觊觎，却像当年面无表情拔掉身上的管线一样，对自己所遭受的苦痛感到习以为常。
　　从未有人问过细川，她真正所想的是什么。

　　「恐怕这次的掳人事件，正是雾隐村的报复。」
　　倘若野原琳不死，真的顺利回到木叶，三尾封印一解，势必会对木叶造成极大的伤害，并且再度挑起国家间的动乱。
　　但如果只是为了报复、令木叶元气大伤，不惜用上三尾的战力，实在有些过于小题大作了。
　　——趁乱夺回「滝」、扩充战力或许才是水之国真正的目的？
　　水门捏了捏眉心，后背因为想到了这层可能性而冷汗淋漓。
　　如果这个可能性成真……两国底下隐藏的暗流即将破冰。
　　破冰之后，木叶又得付出多少人命才能弭平浪潮呢？

　　两人对话进行的简短又没头没尾，细川虽然听的云里雾外，还是抓到了一些重点。
　　她是知道「计划」的，毕竟她自己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对于那几年待在实验室里的记忆，细川记得一清二楚。
　　她记得每一次与那股查克拉融合的痛苦，还记得自己为了活下去，杀掉了非常多的人。
　　那些孩子不死，也终将要走上和她一样的、属于人柱力的惨澹结局。
　　即使知道这点，那亲手杀了他人的罪恶，至今仍让细川痛苦著。

　　「你打算怎么办，水门。」
　　自来也的话是对著水门说，眼睛却盯著细川看。
　　他特别留下她，无非就是要将这话也一同说给她听。
　　若他的推测正确，只要细川存在、「滝」还留在木叶，这种事便会不断的发生。
　　水之国这次动用了三尾，那么下次呢？
　　更别说人柱力的存在，对于村子本身就是个威胁。

　　「自来也师父，玖辛奈和细川一样，都是人柱力。」
　　水门的声音不大声，却十分坚决。
　　这些孩子在成为人柱力之前也是人。
　　他们有该被尊重、被在意的权利。
　　玖辛奈也好，细川也罢。谁都没有资格用一句话草率定夺未来、无视于他们的意志。

　　「玖辛奈和细川的情况可不同。要是『滝』失控，不只会造成两国战争，当年的计划也会曝光……」
　　自来也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细川打断。
　　「漩涡一族的封印可没那么弱，随随便便就让人解开。」细川朝著自来也笑，「您不放心我，也不能轻易质疑漩涡一族的封印品质啊。」
　　即便是之前暂且突破了、趁机霸占她的身体，那老头子至今也没能完全摆脱掉封印的限制，只能乖乖的待在体内。
　　是她赢了。
　　她还站在这里，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对于那天的到来，我已经做好觉悟。……到那时候，我会用行动证明的。」

　　他们所深爱的这个村子，也是她将誓死维护的事物。

　　＊

　　七月的木叶，缠绵的雨季到了尾声，却是由更加泼辣的雷阵雨取而代之。
　　夏日祭当天傍晚下了一场好不盛大的雨。好说歹说细川还是让玖辛奈愿意乖乖待在家里，换取的条件则是自己必须在卡卡西的陪同下参加夏日祭。

　　「毕竟是难得的祭典，就该有年轻孩子的模样好好的享受一番嘛。」
　　细川被按著换上了浴衣。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玖辛奈对此这么执著，甚至还派了卡卡西在她身边「监督」她。
　　瞪著依旧穿著暗部队服的卡卡西，行动不得束手束脚的细川感到了一股子的憋屈。
　　她死倔著不换当时卡卡西看上的那一套，穿了第一套。红白相间的樱花盛放著，搭上她明媚的发色，像一团惹眼的火。

　　「为什么你就不用换浴衣？」
　　「......」

　　一双死鱼眼冷冷的盯著细川。
　　拿下面具已经是配合的极限了，她还想要他换上浴衣？做梦！
　　要不是水门应著玖辛奈，他是绝不愿意一整个晚上都和细川绑定著逛庆典的。

　　卡卡西确实把「监督」的工作落实的很彻底。
　　他和细川保持著绝对的五步距离，落在她之后，只许她沿著主道前进，不许她又节外生枝往小道走。
　　细川感觉自己根本不是在参加夏日祭，而是在执行不能失败的任务。
　　「我就弯进去买一份鲷鱼烧。」
　　钱袋在他手里，她只得好言询问。
　　卡卡西不发一语，她停下脚步，他便也站在原地和她僵持。
　　简而言之，没得商量。
　　「唉……无趣、无趣……」

　　大雨毫无预警下了下来。
　　耳边忽然传来几声熟悉的呼唤，卡卡西回过头，阿斯玛和红正遥遥望著他。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这身打扮在热闹的庆典中有多突兀。
　　他们之间隔著仓皇逃窜的人们以及不断厚重的雨幕，像一条笔直湍急的河渠。世界从此撕裂，一分为二，他站在没有光的阴影里，沉默的看著那些沐浴于光中的故人。

　　「卡卡西……」
　　他听不到阿斯玛的声音，却透过唇形判断出来了。
　　消亡于这声呼喊之后的是怎样的话语，不用猜测就知晓。那交织著同情与怜悯的视线直直穿透雨幕、刺进骨肉，使他像是被捏住七寸的蛇，动弹不得。
　　空气里的潮味占满鼻腔。一个愣神的瞬间，一只手捕获了他。
　　那掌心的温度不算暖，泛著一丝冷意，却有力非常，连带著把他的意识也拉了回来。
　　「你是笨蛋啊！」
　　细川骂了他。
　　两人闪进茶屋的屋檐下，躲避著越发大的雷阵雨。

　　细川在确保淋不到雨水后便放开了手。黯淡的雨幕里，她仍像一团不知熄灭的火，鲜明的让其他的一切都失去色彩。
　　卡卡西没有反驳。他忽然累极了，那股疲倦从心底苦涩的漫出来，让他什么也不想说、不想做。
　　细川顺著他方才的视线，也看见了那几个人。阿斯玛与红逆著人流而行，往她和卡卡西的方向靠近了几步，但很快就因为失去方向而停下来。
　　卡卡西撇开头，如同逃避什么一样不愿正视。

　　为什么他没办法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走上前和阿斯玛打招呼？
　　为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他也……

　　「嗳，卡卡西。」

　　手腕处重新贴上熟悉的温度。
　　卡卡西抬起眼，撞进了一圈泛著浅光的暖意里。
　　春樱开的如火如荼，如同女性那头毛翘的张狂的亮色短发。
　　他从未想过，原来早樱也能开的那样强势而烂漫，如同一道劈开黑暗、带来光明的雷光。

　　「我们一起，趁乱逃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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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比想像中更早揭开了女主的身世
唉拉了小手也算有进展了吧（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