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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四月十三号 ...

  •   民大,图书馆,修得十分的豪气。
      暖色的日光灯从头顶倾泻而下,让人如浴春光,十分的温暖。
      整个图书馆占地颇广,高高的书柜立在其中,书丛林里,人走进去,相互看不见,十分的隐秘。你想站看,坐着看都是可以的。
      不过这是缺哥的梦,所以缺哥还是有点特权的,缺哥是躺在那看的。
      我,花爷,弟弟我们仨不知道犯什么癔症,非要大老远地跑去民院图书馆。我们好不容易又是登记,又是过安检的,才堪堪进去。不过进去了之后,我瞬间就没有任何不满了,太他妈的对我的胃口了吧,简直就是我理想中的图书馆。
      我们进去在里边找了一张桌子,放下我们的书后,他们俩就坐着开始写作业了。
      有病吧,来图书馆写作业。
      我和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就在心里哼着小调,去挑书去了。我来图书馆就一个目的,看书。
      啧,不会享受的一群人。
      我兴致高昂地挑了一本书,书名忘记了。当我拿着书到我们的位置的时候,来了一个男生,要跟我们拼座。
      是个美男,没有理由拒绝。
      男生留了下来。
      我才发现原来我们看书都是一个德行,能躺着绝不坐着。反正是在他俩还在奋笔疾书的时候,我们俩并排躺在旁边,上面居然还有毯子,啧。
      这个图书馆太不正经了,但是我就是喜欢。我们基本上在那呆了一整天,天黑了也没回去。
      到了夜晚,民大图书馆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酒楼,古色古香。酒楼背后的主子是我,皇亲国戚,威风凛凛镇北大将军。
      那个跟我们拼座的美男变成了位小姑娘。

      我在边关一呆就是五六年,刚刚回京,就来这里放松放松。
      谁知正巧碰到几年前的那位小郡主,郡主家里的剧变我也有所耳闻。在老将军去世后,小郡主以自己单薄的肩膀扛起了他父亲的军旗,没有给他们莫家军丢脸。
      再见面,我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个小女孩的影子了。
      真是长大了呀。
      不过她身边跟着的人倒是来头不小,不过念在她没有歹心的份上,我为她的身份还做了一点掩护,让她在一旁护着点这位小郡主也好。
      春日迟归,微风和煦,在这难得的好天气中,闲适的人都纷纷出门游玩。
      我来的也着实是巧,正赶上京城最热闹的时候。
      我难得的放松,在雅间里靠窗坐着,喝着小酒。这酒虽没有大漠里烧刀子那么烈,却也难得的浓香醇厚,唇齿留香。
      权贵人家多执垮子弟,这不还没道酒酣耳热的时候,就有人来闹事了。
      一群衣着光鲜,家世显赫的执垮子弟居然想不开在这里调戏小姑娘。真的是活腻了呀,都不知道这是哪了。
      这里你随便拉一个人,后背都可能牵出一个庞然大物。京城什么都不多,就权贵多,不巧,在下正是这家酒馆最硬的后台。
      眼看这件事越演越烈,掌柜的都快哭了,我也不好视而不见。
      在我刚要下去的当口,嗬,居然有人见义勇为,不得不说勇气可嘉。但是这个小子的家世也确实不好惹,可是跟太后有关系呢。
      太后,可是一个护短的人啊。
      而出手的这个居然还是个小孩子,撑死才十五六。不知道怎么长的,身量不低,就是十分的单薄,跟纸片似的,穿着一身水粉色的衣服。
      嗯,水粉色的衣服,哎,这下有趣了。
      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居然会是贺然家的小公子。
      贺家在京城着实算不上什么大家族,不过贺家这一代的少主倒是很有名气。无它,长得太俊,还很有才华,为人处事也十分的精明圆滑,这样的人,注定是要大放异彩的。贺家也确实是在振兴,估计再过两年,贺然就要成为京城最年轻的家主了,不到三十岁的家主,这得是多少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啊。
      我呸,贺然这小子就是个笑面虎,钱串子,他跟银票结婚我都不会觉得稀奇。不过贺家的小公子我倒听说是生产的时候难产,差点死去,落了个先天不足。
      我看着下边揍人揍得十分的行云流水的贺小公子,感觉自己快要不认得先天不足这四个字了。贺家小公子小小年纪,就有这么俊的一身功夫,这要是没有蹊跷,鬼都不信。
      哎,这一招用得好,我都差点要为他叫好了,看看这动作赏心悦目又不失力道,嘶,这一脚下去,这废物得在床上躺个几个月吧。
      “爷,您不阻止啊,他可是太后的亲侄子啊。”常岁有些担忧地说。
      “真想把人给抢过来啊。”研究研究啊,后半句我没说出口,“哎,麻烦,还得爷下去。”
      伴随着将军的话音滑出去的是一根玉筷,速度太快,以至于从常岁耳畔过去的时候,带着凌厉的风声。
      常岁知道将军这是生气了,但是这又不是自己的问题,将军什么时候才能不迁怒我们这些人呢。
      常岁叹了口气,认命地跟了下去。
      这时候可不能放将军一个人在下边,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不知小美人可有婚配啊,本王对姑娘一见倾心,那可是见之如狂啊。”
      常岁下去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将军将人给锁在自己怀里,要不是知道这是位公子,常岁都要以为他们爷终于开窍了。都二十四五的人了,也没个喜欢的人,就差跟战马结婚了,还好意思笑贺公子,这俩人就是半斤八两。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贺公子好。”
      “常岁,将军这是怎么了,要强抢民女啊。”贺然来的时候就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了,自家弟弟确实是惹了大祸,也幸好自己这个损友在这。
      “贺公子,你别笑了,笑得我心惊。”常岁一个八尺大汉,莽撞武夫,不知怎么地,一看见贺然就心里发毛,哪怕他什么都不做。
      贺然意味深长的看着常岁,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楞的人是怎么在那个损友身边待这么些年的,“你可真是个小可爱。”
      常岁近乎心惊胆战的目送贺然施施走过去的背影。
      贺然走近才看见顾修这厮居然在占自己弟弟的便宜,顿时就火了,忍了忍才道,“安儿,过来,到哥哥这来。”
      “哟,小美人你哥哥来了呀,正好我跟你哥哥还是旧识,你等我,等我回去就让我母亲去你家提亲,再请纸让皇上封你为。”
      贺然连忙打断顾修这混蛋百无顾忌的话,不让他把这浑话给说完。
      这京城谁不知道贺家小公子从小被家里当做女孩子养,都这么大了还穿着粉衫招摇过市。因为这个没少招人诟病,但是这是他们自己家里的事情,别人最多也就是说说而已。
      可要是今天让顾修这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说出来要请纸封安儿为王妃,那这件事情就无论如何都会拍板定钉,安儿就一辈子只能以女装来示人了。
      贺然从没有如此痛恨顾修毫不顾忌,虽然是为了保护安儿的性命。
      “安儿,告诉哥哥,是他们欺负你了吗?”
      “贺然,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是瞎吗,明明是你弟弟欺负卓小侯爷的。”一个躺在地上移动都很困难的跟班甲道。
      贺然就知道,万幸顾修还知道拦着点安儿,没让他伤人,当下道:“你们一群人,我弟弟就一个人,你要污陷能不能先动动脑子在说。”
      “你放屁,这儿这么多人都看见,你还想耍赖。”说着就想爬起来。
      “是吗,本王怎么没有看见,本王就看见你们当庭调戏姑娘了。而且,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敢在爷的地盘上闹事了,啊。”
      贺然不得不承认,顾修能当的上大将军,靠得不只是他王爷的身份。可惜这么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还要百般顾忌,千般思量。
      “滚吧,以后不要让爷在看见你们。”我有些不耐烦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要让人费心思,真的是不得安生啊。
      雅间里,常岁看着气急败坏的贺少爷,和气定神闲就是一直盯着贺小公子的将军,默默地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装起了石头。
      “顾修,你……个混蛋啊。”贺然脱力似的靠在椅子上,发愁地看着自家弟弟。
      “反正都是要成为亲家的人了,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居然能让你跟我藏了这么多年。”
      “你发现了吧,安儿不会跟人交流。”
      “嗯,看出来了。”
      “安儿小时候难产是真的,先天不足也是真的,差点没活过周岁。”贺然倒了杯茶,双手捧着,放任自己沉浸在那段往事之中。
      自己虚长贺安十岁,当时已然是个半大的大人了,也知道当年为了贺安,一家人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却也没能让他好起来。
      那是个冬天,贺安又一次的毫无预兆地发起了高烧,多少大夫都让我们节哀。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安儿就。
      贺然哽咽了一下,过了一会才道,后来正好遇到安儿现在的师父。
      据说她当时是听到贺安的哭声才进去的。
      那是安儿从出生第一次哭,她救了安儿,并留在了贺家,还收贺安为徒。但毕竟是先天不足,即便是她也没有把握治好贺安,更雪上加霜的是,安儿心智不熟,对人情世故这些一概不知,学都学不会。而且小时候,我们跟他说话他都不理会,都五岁了,还不会说话,要不是他师父再三保证安儿能说话,我们都要以为他是哑巴了。
      不过安儿是个武学奇才,能过目不忘。或许因为他心智的问题,他学武的时候异常的专注,进步神速。安儿的师父在贺家待了十年,我们所有人用了十年的时间才让安儿能跟我们交流,因为这个,我们带他出门的时候都会给他打扮成女孩,这样他有什么怪异也不会很快被人给看出来,而且扮成女孩能让安儿更加安全。
      安儿这样要是跟他师父浪迹江湖一辈子,这样的性子也未尝不可,可是安儿却错生在贺府,被这个地方给拘着,那就不能这么着一辈子了。最后我们决定让安儿跟他师父去历练历练,又不能以贺安的身份去,只好跟了他师父的姓,扮作个女孩,如今是安儿师父去世了,安儿才回来了,谁知道。
      贺然简直要将茶当酒来喝,本来纵然贺安有多么怪异,他都已经下定决心要护他一辈子,哪怕自己终身不娶,所以这么多年来,自己努力地向上爬,就是为了能给安儿遮风挡雨。
      可是弟弟就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贺然,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贺安交给我吧,我答应你我会护他一辈子。”我思量再三,还是把这话给说了出来。
      “爷,你疯了。”常岁一惊,又看将军真有这个意思,他要疯了,完了完了,回去后太妃肯定要剥了自己的皮呀。
      “你不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吗?还在这跟我装什么委屈。”贺然朝着贺安伸出胳膊,“安儿,过来,哥哥抱。”
      “哥。”贺安顺从地走了过来,抱着他哥,摸了摸他哥哥的头。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他哥哥很伤心,非常非常伤心。他记得小时候哥哥也这么抱过他,他不想让哥哥伤心。
      “小安,哥哥对不起你。”贺然终究还是贺然,并没有失态太久。
      “可以。”贺然听见自己一字一顿地说:“我可以把我弟弟交给你,但是你最好不要。”最好不要什么,贺然不知道了。
      他自己最清楚不过,这个弟弟根本就没有任何要求,吃穿用度只要有就可以,他又没有什么别的爱好野心,活的最是简单不过了。至于受欺负,那是不可能的,虽然被所有人当成女孩子宠了一辈子,但是却没有半点软若无能,更何况就他的功夫,他不欺负人就是好的。
      想到这,贺然无比痛恨自己,甚至在想为什么非要把贺安给拉进来,要不是自己写信让贺安回来,他也不至于会遇到这样的事,贺然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巴掌。
      “安儿,走,咱们回家。”贺然气的连礼数都忘了,贺安是根本不知道礼数是个什么东西。
      等人都走远了,常岁才道:“爷,您说您这是图什么呢,你要娶个男人,太妃不得急死啊,皇上会答应吗?爷,你可真是。”
      “常岁。”
      “在。”
      “去,跟着他们。”
      常岁看着手里的令牌,傻眼了,这可是王爷的腰牌啊,见此物如同见王爷啊。
      在常岁愣神的时候,我翻窗下楼,直接从窗户那跳了下来,去了西郊。
      怎么会不答应呢?皇兄巴不得呢。
      不过贺安,啧,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比划比划,难得见一个如此有天赋的苗子啊,以后就是我的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身份如此显赫,还要小心翼翼。看来人生在世啊,在哪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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