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皇帝在线破产》南有北风

19、第 19 章

　　卡俄斯拿不出二号的远程操作器，楚白自然不想要二号，将手中的铁球放在桌面上，转头就走。
　　“把你的‘专属AI’拿回去。”

　　卡俄斯和二号面面相觑。

　　二号在平滑的桌面上稳稳立住，小铁疙瘩一动不动：“先生……您为什么不给陛下远程操作器？”
　　卡俄斯声音平静：“不给就是不给，你难不成真以为他喜欢你？”
　　“陛下本来就喜欢我。”二号作为一个仿生人，语气难得带了指责的意味，它笃定道，“我的数据分析报告显示，陛下喜欢我身上优秀的机械配置。他想要最好的智能AI，而我就是西尔法帝国最好的那一个。”

　　“机械配置组成了我的各个身体部位，陛下喜欢它就等于喜欢我。”

　　二号的歪理噎得卡俄斯说不出话来。
　　他冷冷睨了眼二号，而后猛地拉开书桌抽屉，将二号狠狠砸了进去。

　　二号只是被压缩成了现如今的铁球模样，仿生人体内所有金属份量都没有减轻，一滚进印章堆里便凭借巨大的重量压倒了一大片，清脆作响。
　　实木书桌都“嗡”地震了一下。
　　卡俄斯扔的力道重，二号在里面横冲直撞好一会，这才勉强稳住了自己。

　　“全帝国最优秀的高等智能AI。”卡俄斯嗤笑了一声，面无表情，“那你就关在这里当最好的那一个吧。”

　　三楼书房门被关上，微粒子结界在光脑指令下笼罩房间，形成一个完整的禁闭空间。

　　卡俄斯和楚白的关系则骤然冷淡下来，本来说好的玫瑰花的订单也没有再谈。
　　其他人打量着两人的神色，二丈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短短一日两人在庄园里发生了什么冲突，也不敢随便搭腔，生怕惹火上身。

　　格琳薇尔.加菲尔德天生就好奇心重，心痒难耐，忍了又忍。
　　狄克.兰迪在他耳边来回念叨、反复重申这两人都不好惹，希望这位女装变态能够正视一遍自己的生命价值，不要作死。
　　然而格琳薇尔.加菲尔德还是没忍住伸爪试探的冲动。

　　晚餐时，他碰都没碰自家仿生人做的美味自然食物，自以为小声的问楚白：“你是不是也发现卡俄斯他是个变态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长形餐桌上坐着的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楚明白。

　　餐桌一静。
　　楚白微微抬头，眼神意味不明。
　　他慢慢道：“小矮子，穿你的小裙子招摇撞骗去。”

　　格琳薇尔.加菲尔德立刻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的为自己辩驳：“一米一三根本就不算矮！要知道在帝国别的附属星球上还有一种人族叫蓝耳翠鸟，蓝耳翠鸟的族人一生也只能长到一米以下。而且我这几年一直都在不断长高！再差一点点，我的身高就该有一米一四了！”
　　“哦。”楚白不无不可地应了声，“就算一米一四，也离帝国成年Omega的标准身高差一大截吧。”

　　星际航海时代后，Omega的体型一般偏向娇小，他们的标准身高定得比Beta、Alpha要低很多。达不到的Omega常常会被星际Omega保护协会怀疑遭受了虐待，甚至是判定营养不良。
　　在格琳薇尔.加菲尔德还没出来游荡时，加菲尔德家族的大门常年迎接着星际Omega保护协会的审查工作人员。

　　“格琳薇尔小姐，您的高贵基因没有理由使您的体型显得如此矮小。”
　　负责审查的是一位年轻女性Omega，合上档案，她看向格琳薇尔的眼神经常饱含同情与怜悯。

　　格琳薇尔.加菲尔德小姐心里骂脏话。

　　年轻的女性Omega听不到，她只是看到了格琳薇尔微晃的裙角，走之前郑重地要求加菲尔德先生夫人为格琳薇尔重新做一次完全严密的基因检查。
　　“这是一件要命的大事，她的身体肌肉萎缩，四肢太瘦弱了。格琳薇尔小姐身上也许有什么出生时未被监测到的基因缺陷。”

　　格琳薇尔.加菲尔德至今回想起那名年轻女性Omega投下的饱含同情与怜悯的眼神都是噩梦。
　　他底气不足地反驳楚白：“我迟早会达到帝国成年Omega的标准身高。”

　　卡俄斯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拭了拭嘴角，放下刀叉，第一个从餐桌上起身。
　　“我今晚有事需要出门一趟，管家机器人也在检修，希望诸位在庄园自便。”

　　他离开的步子极快，茱丽娅.弗农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催促遗嘱鉴定的进程便不见了卡俄斯的身影，转头一看身边人，狄克.兰迪在埋头用餐。
　　她几次用了敬称，对方却头也不抬。

　　狄克.兰迪对茱丽娅.弗农的探寻似乎毫无所觉，专心赞美歌颂餐盘里的兽肉：“仿生人做的食物真是美味啊，怪不得会在拍卖会上拍卖出高价。”

　　楚白猜卡俄斯又要出去打架。
　　莎榙娜星球上找不到第二个庄园主会像卡俄斯一样天天出门打架，带一身伤回来。

　　几人陆续用完餐，楚白和茱丽娅.弗农走的最早，留下格琳薇尔.加菲尔德和狄克.兰迪在下面大吵大闹。

　　踏上二楼走廊，楚白就停住了脚步。
　　茱丽娅.弗农同样停住脚步：“白先生，您这是……”

　　“想不想揍格琳薇尔？”楚白问茱丽娅.弗农，“就像他上次坐在你身上揍你一样。”

　　茱丽娅.弗农一愣。
　　她当然想阴格琳薇尔.加菲尔德一回，上次书房前自己被摁在地上的模样狼狈不堪，是前所未有的丢脸。每每想起，她恨不得把格琳薇尔扔在流浪星做成回收垃圾。

　　到时候看他还能不能得意！

　　楚白轻声诱惑道：“格琳薇尔有基因缺陷，你今晚就可以去找他打一架。”
　　茱丽娅.弗农先是呼吸一窒，紧接着就是怀疑：“白先生你是记恨我之前拿金币算计你，故意让我过去送死吧。谁都知道加菲尔德家族是帝国中有名的贵族，为了家族的名誉，他们肯定会把刚出生拥有基因缺陷的孩子人道处亡。”她越说越怨愤，“格琳薇尔如果拥有基因缺陷，他就不会风光活到现在。”

　　楚白：“格琳薇尔的基因缺陷有点特殊，成年后才逐渐分化，为了躲开基因检测，他成年后就再也不回首都星见加菲尔德夫人了。”
　　茱丽娅.弗农明显有些意动：“真的？”

　　其实大半是楚白猜的，格琳薇尔和加菲尔德家的关系一直都耐人寻味。
　　但楚白哼笑了一声：“你不是能看出别人的秘密吗？就像发现我的食金癖一样，你大可以去格琳薇尔那窥视一番。”
　　“流浪星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利用敌人的弱点攻击吧。”

　　茱丽娅.弗农的心思摇摆不定，但心中暗藏的报复心飞快增长，很快就盖过了大脑中的理智。
　　她羞涩笑笑：“我怎么可能能看出别人的秘密，不过是有个监测身体的小仪器而已。白先生，实在是您体内的含金率太高我才会想要向你试探。”

　　茱丽娅.弗农不由得暗自有些沾沾自喜自己的运气。
　　她当初发现楚白的食金癖完全是巧合，现在却能握着那个讨厌的格琳薇尔.加菲尔德的把柄。

　　楚白盯着茱丽娅.弗农：“去不去？”

　　“我晚上可能会去找格琳薇尔.加菲尔德小姐谈谈。”茱丽娅.弗农给了楚白一个含糊的最终答复。

　　她说的话听起来棱模两可，但楚白知道茱丽娅一定会趁机去找格琳薇尔报复。
　　茱丽娅.弗农这个Beta疯得很。

　　他端坐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慢慢数时间，连衣襟都不曾乱开。

　　夜深人静。
　　格琳薇尔.加菲尔德的房间果然发出了光子炮的耀眼光芒，伴随军事武器的轰鸣声一起隐隐传来的是茱丽娅.弗农的厉声尖叫。

　　沉睡的庄园被惊醒了。

　　楚白与所有人的脚步相反，独自上了三楼。
　　书房外围本该坚固的微粒子结界被他一戳就破，无声消逸在空气中，一声响动也没有，一切悄无声息。

　　西尔法帝国是个古板的中央集权式国家，它一直要求任何明面上对外发售的武器设备，都必须录入现任皇帝的信息。
　　作为年轻的帝国皇帝，楚白不应该会被拦在任何屏障前。

　　楚白拉开抽屉。
　　密密麻麻的各个印章和一个小铁球胡乱挤在一起。

　　二号几乎是在楚白进书房的一瞬间就扫描到了楚白的存在，它设置里一贯平稳温和的语调忍不住上扬：“陛下是来找我的吗？”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进了抽屉。

　　楚白越过某个人的“专属AI”，伸手一捉，轻轻巧巧就拿到了一枚刻着堕落神印章。
　　他闭上眼睛，闻了闻上面的“黄金甲”的花粉味，细密纤长的睫毛轻颤。

　　楚白声音低哑，带着压抑的欲／望：“是我小宝贝黄金的味道啊。”
　　天知道他多想把这个印章囫囵地吞吃入腹。

　　二号还没反应过来。
　　“陛下……您不是来偷我的吗？”

　　下一秒，抽屉被人“砰”地一声无情关上。

---

作者有话要说：　　二号：当场死亡jpg.
知更鸟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