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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尴尬 ...

  •   第六十二章

      郁凌听花渐落说“可以安心地走了”,隐隐觉得花渐落好像遇到了什么事,而且这次见面明显感觉到花渐落脸上所带的病态更甚从前。

      “难道是他的病加重了?”郁凌想起花渐落在摩柯山的时候发病时吃药的情形,觉得他可能是原来的病加重了。

      而且根据花渐落的语气,好像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要在死前找到接任他位子的人。

      郁凌看到花渐落的样子突然变得冷峻,而且以花渐落的霸道性格,可能是真的要抓他回去做这七焰堂的尊主。他朝花渐落勉强地笑笑:“你不也不是摩柯人嘛,你就当没发现我是摩柯人吧,七焰堂比我适合做这首领的大有人在,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就算是你把我推上去也难以服众啊。”

      “无需多言,我自有主张,等你伤好了我再来带你走。”花渐落语气霸道,根本不容郁凌反驳,他将那铃铛放在郁凌旁边,又走向李寂,“李护卫,那就劳烦你代为照看了,将来我必定还你这个人情。”

      花渐落说完从窗口飞了出去,屋子里又一次恢复寂静。

      郁凌抓起旁边的铃铛放在眼前仔细看着,小声念道:“原来这破铃铛里头的是渡魂珠,难怪这东西总让我觉得古怪。”

      他闭起眼睛一回想,当初和金禅第一次闯天衍派临仙湾引得绛青发怒,可能就是身上带了这铃铛的缘故,因为他后来再见到绛青,绛青很温和,回来后发现那天刚好没带这铃铛。

      还有他闯天衍派藏书阁的时候能够突破结界,也是受了这铃铛的裨益。

      如此想来,之前这些古怪事情便都能解释清楚了。

      “师叔,你有没有发现花渐落很不对劲,好像他身上的病越来越重了,刚刚说什么‘他能放心地走了’,难道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郁凌疑惑地看向李寂。

      李寂低着头看在地上,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练引咒术如果化解不了体内的煞气,就算是有药物缓解,也维持不了多久。”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随意把我抓了去接他的位子吧?不过能坐上七焰堂尊主的位子也挺好玩,七焰堂那么多神通广大的人都要听我号令,不过要真投七焰堂那不就是与修真界正道为敌么?我可不干,正道中人比魔宗人更可怕。”

      郁凌想到无稽山、天衍派和洞庭钟家几大派之间的明争暗斗就觉得腻烦,要是他成了七焰堂尊主,那这辈子都没法摆脱他们这帮人。

      一连几天,李寂都到郁凌房中给他弹奏乐曲,两人很少说话,郁凌要么是听着曲子入睡,要么就跟着曲子的起伏运功疗伤,他感觉血气运行流畅,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很平和又精神饱满的状态中。

      而这样一来,郁凌对李寂的依赖又深了一层,他已经慢慢地将李寂的存在看成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就像是每天要做的吃饭睡觉这种平常事一样。

      李寂进来不久后,郁凌打算从床上起来,活动活动手脚,他衣服还没穿好,金禅就将门推开。

      他手上抱着的正是耽耽,耽耽脑袋垂着,看样子像是已经晕了过去。

      金禅走得急,将耽耽抱到郁凌床前。

      郁凌知道金禅这人做事向来很大胆,立马伸着手掌将他拦了下来:“师父,你这是要干嘛?”

      “干嘛?你不是喜欢她吗?放你这儿呀,趁这个机会,这事情就成了。”金禅抱着耽耽就要往床上放。

      郁凌从床上下来,将衣服穿好,看着金禅这个样子很是无奈:“哎哟,你这都是干嘛呀?男女有别,你这样把她放我床上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你该不会是将她打晕了带过来的吧?”

      金禅将耽耽放到床上后,直起身子大声喘了几口气,道:“不是我,是她自己晕倒在街上,好像还生着病,额头有点烫。”

      耽耽前额上的头发有些散乱,鼻子有些发红,看脸色像是已经在外面奔波了一些时日了。

      郁凌听说百炼失踪,无稽山的人已经离开胶州,猜想耽耽应该也跟着离开胶州了。如今耽耽出现在胶州,按照她的性格,很可能是留下来想找百炼。

      金禅得意地看着郁凌:“是不是得好好谢谢你师父,天地之大,要是错过了以后就见不着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她留下来。”

      郁凌有些哭笑不得,他觉得金禅这并不是多好心,他就是爱管闲事,然后又有热闹可看。

      “师父,我都和你说过了,这种事情你不方便插手,再说了,我对耽耽,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不是,你从前不是百炼的徒弟么?你肯定从小就喜欢这小姑娘。”

      郁凌看金禅硬是在这个事情上纠缠,只怕他会越闹越离谱,语气开始有些急了:“我就把她当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不是你心上人?”

      “不是。”

      “那谁是?”

      “……”

      金禅的接连发问将郁凌问得不好再继续往下说了,他眼角余光感觉着李寂所在的方向,总觉得这个时候能看出他脸上的异样。

      金禅看到郁凌闭口不答,本来注意力在郁凌和耽耽的事情上,这下放到了郁凌没有说出口的那个心上人上面了。

      “那我把她抱走吧,给她另找个房间。”金禅发现自己管错了闲事,也有些讪讪的。

      他弯下腰,将郁凌床上的被子往里推了推,看到被子下露出了一些画纸。

      他好奇心又起,将那花纸抽了出来,快速地一展开,脸上露出了天真又无辜的笑:“咦,这不是沉音的手笔么?画任何东西都是寥寥几笔,画的还是郁凌这小子呢,虽然丑,但还是像。”

      李寂本来注意力都不在金禅这里,听金禅这么一说猛地看了过去,金禅手上抓着的竟然真的是他画的那张画,还有另一张他从郁凌那儿偷来的画。

      郁凌看到金禅举着自己偷来的画,却没有多着急要去抢过来,反而有种看戏的心理,想知道要是李寂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两人的眼光不自主地就碰到了一起,这一刻郁凌心里的欣喜和甜蜜胜过了紧张。

      郁凌看到金禅都这么说了,索性懒得去抢了。

      金禅笑过之后,将那画草草叠成原样又扔了回去,道:“不就是个破画吗?还藏在床上,我还以为是什么能羞人的东西呢!”

      金禅将耽耽抱了起来,打算出门去找店家。

      房间里就只剩下郁凌和李寂,两人这么相对着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李寂偷了郁凌改过的画,被郁凌发现了还给偷了回来,李寂画郁凌,被郁凌看到,而且画还被郁凌给偷走了。金禅将这偷画事件的来龙去脉一下就揭穿了,然后又丢下事件的两个主角来面对这个事情。

      郁凌不停地偷偷看李寂,想看到李寂脸上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神情。

      按照李寂以往的行事风格,郁凌觉得李寂肯定会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然后冷淡地转身出去。

      而当郁凌看向李寂的眼睛时,李寂竟朝他笑了一下。

      那笑脸顿时就印在了郁凌心里,好一会儿过去都仍然清晰。那一丝笑很淡,但很亲切,让他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突然被拉近了。

      刚刚金禅问到他的心上人,后来他偷画的事情又被李寂发现,他感觉李寂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意。

      既然猜到了心意,还朝他这么笑了一下,难道李寂这是在默许了什么?是默许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吗?

      他当然希望李寂心里也是有他的,可在事情没有挑明的之前,他还是有些局促,不知道要怎样去迈出下一步。

      “那就跟着自己的心走。”他经常都和自己说着这句话。

      郁凌回到床前,看着被金禅扔在床上的那些画,勉强地笑了出来:“哈哈,自从不方便下床,床上什么都有哈。”

      他笑了两声后,觉得自己笑得好像不够自然,又想多笑几声自然的来掩盖心里的尴尬,可这时候觉得笑出来好费力啊,半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来。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希望李寂快点出去,可李寂非但不出去,还朝他这边走过来了,而且靠他越来越近,他感觉李寂就像是那绛青巨兽一般,要向他压过来。

      李寂在他的左后方停下来,离他仅只有一尺来远。

      他猜到,李寂这么靠近无非就是看他尴尬,想故意捉弄他,如果他退缩了岂不是在他面前示弱?

      于是,他猛地一转身,朝李寂那边还靠近了半步,直直的看向李寂的眼睛,柔声说道:“师叔还有事吗?”

      李寂伸出一只胳膊,从郁凌的两侧绕到他身后,两人胸口仅有一拳之隔。

      郁凌感觉喉咙口都被噎住了,抬起眼睛盯在李寂脸上,只有在梦里他才敢如此靠近这张好看让他心动不已的脸。

      “他这是要抱我?”郁凌整个人都怔住了,事情来得这么突然,他都有些想往后退开了。

      李寂的手伸向郁凌背后,郁凌感觉后腰上有什么东西被扯了出来,随后看到李寂收回来的手指间抓了一截布带。

      原来他在刚刚草草穿上衣服时,腰带里塞了一截包扎伤口的布带,那白色的带子垂在黑色的外衣上过于显眼,所以被李寂看到了。

      “他这是故意的!”郁凌在心里骂着,暗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找机会还回来。

  • 作者有话要说:  有看古言的吗,专栏《比夫君更纨绔》要不要去看看,喜欢就给个收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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