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警官与何教授》鲍汁烧卖

18、第十八章

　　现场的调查很快就结束了。犯人依然没有留下任何生物信息。
　　何言和梁鹤特地留了个心眼仔细找了找受害人的物品。他们本来还想像上次一样从受害人的遗留物中获得线索，但是犯人这次更加谨慎地将这些痕迹都抹去了，两个人一无所获。
　　重案组忙活半天没有一丝成果，只能等待尸检报告出炉之后，再由受害人的身份入手调查，看看有没有新的契机。
　　案件毫无进展，梁鹤一想到可能还有无辜的女性正在遭受迫害就对自己的无力感到痛恨。
　　令他感到慰藉的是，何言对他的态度终于奇迹般地有所缓和。
　　虽然表面上看不太出来，但从何言不再三句话结束跟自己的对话这点上，梁鹤看到了巨大的希望。
　　他心想：难道是我下命令的样子终于让他感受到我的魅力了！？阿言原来好强制爱这一口！？
　　梁鹤用心记下这个未经证实但他自以为有巨大价值的情报，心里盘算着下回再试。
　　·
　　这回的事件同样发生在市内某个批发市场附近。
　　犯人这次没有选择自助旅馆，而是挑了一间空置了很久的出租屋进行作案。
　　住在空置房旁边的住户下班回家后发现空置房的房门没有上锁，好奇地拉开一看后发现了里面的尸体，于是打电话报了警。
　　受害人的身份很快就得到了确认。
　　这次的受害人依然是一名单亲妈妈，身边带着一个不够五岁的儿子。父母丈夫不久前相继去世了，留下她一个人跟儿子相依为命。
　　根据尸检报告，这位受害人同样是被迷晕捆绑后，再被犯人实施虐待与窒息杀害的。
　　虽然犯人的手法没有改变，但对受害人造成的物理伤害是几次杀人事件中最严重的。
　　何言判定，犯人明显对这种虐杀行为产生了依恋心理，而且越发沉浸在虐待他人的快感当中。
　　梁鹤无法想象如果犯人再次实施犯罪，新的受害人会面临怎样的伤害。
　　·
　　案件发生的两天后，重案组的一名组员发现了新的线索。
　　不同于其他几位几乎没有社交记录的死者，这名新的受害人竟然在网上加入了一个名叫“单亲妈妈互助会”的聊天群。
　　梁鹤二话不说申请了搜查令将群主请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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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主是一个体型偏胖的中年妇女，面相看着十分憨厚。她被单独留在询问室里等待询问人员的出现。也许是因为紧张，她脸色苍白，额上布满了汗珠。由于进入询问室前她身上多余的东西都被暂时没收了，所以她只能抓着自己的袖子不停地擦汗。
　　没过多久，梁鹤和何言一起进入了问询室。他们并排坐到了中年妇女的对面。
　　“你就是‘单亲妈妈互助会’的群主刘红？”梁鹤问道。
　　刘红声音发抖：“是的，我是。警官啊，我开这个群只是为了让像我这样的单亲妈妈有个互相交流的地方，我绝对没做坏事啊！”
　　“你们这个群入群之前都要验证真实身份的对吧？”梁鹤没有理会刘红的解释：“你认识李婷吗？”
　　李婷是最新一名受害者的名字。
　　“她是我们互助会的初期成员之一。她怎么了吗？”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梁鹤无视刘红的疑惑接着问道。
　　“我们的互助会每三个月会举办一次线下的活动。上次活动是在两个月前，李婷也有参加，那次是我最后一次见她。”
　　“之后你们还有联系吗？”
　　“她有的时候会在群里出现，我们会互相聊几句。” 刘红的眼珠有点往上走。
　　梁鹤没有错过这个微小的眼神。他侧头看了看何言，何言朝他点点头。
　　“你们的线下活动是怎么样的？”
　　“说是活动，其实就是聚会。单亲家庭的孩子比较容易遇到交际问题。所以每次活动我们会带上自己的小朋友，让他们一起玩玩游戏交下朋友。我们这些妈妈会坐在旁边，一边看着他们玩耍一边聊聊天。一个人养孩子的压力太大了，大家都挺珍惜这种跟自己同类人交流的机会。”
　　“每次活动都是你组织的吗？”梁鹤又问。
　　“我们有个工作组，组里的人都会帮忙。”
　　“又要维系互助会，又要办活动，你们需要挺多资金的吧。钱从哪里来的？”
　　“加入组织的妈妈们会给会费。还有一些社会热心人士会捐献资金。”
　　“你这个会办四五年了吧？你挺厉害啊。”梁鹤笑着奉承了刘红一句。
　　梁鹤长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虽然刘红年纪比梁鹤大上不少但看到梁鹤的笑容后还是忍不住脸上一热。她自谦道：“哪里哪里，都是多亏大家的帮忙。”
　　这个小插曲让刘红的情绪好了不少。她放松了一直挺直的背脊，轻轻靠在了椅背上。
　　“那你认识周小曼吗？”梁鹤突然板起脸问道。
　　周小曼是第一名受害人的名字。
　　“不认识。”刘红摇摇头。
　　刘红依然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但是她又开始冒汗了。因为右手的袖子已经湿了一片，所以这次她换了左手擦了擦额头。
　　一直保持沉默的何言眯了眯眼睛。
　　梁鹤又说了另外几个受害人的名字，刘红表示自己都不认识。
　　再次问了几个跟互助会有关的问题后，梁鹤的手机抖了抖。他打开屏幕看了看，接着挂上安抚的笑容抬头：“谢谢你的配合。今天你可以先回去了。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
　　刘红起身，边擦着额头的汗边问：“警官你们今天为什么要让我过来啊？是李婷出什么问题了吗？”
　　“唉，”梁鹤叹了一口气，“你早晚都会知道的，那就告诉你吧。她去世了。”
　　“什么？”刘红满眼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
　　“这关系到我们案情的机密内容，不方便跟你透露。”梁鹤摇摇头。
　　“我们认识了那么久。这么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刘红双手颤抖，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节哀。”梁鹤语气低沉：“总之今天你先回去吧，辛苦你了。”
　　·
　　一起送走了刘红后，梁鹤和何言并肩朝重案办公室走回去。
　　“刚刚调查刘红背景的手足发信息来报告了。真实情况和她本人所说的基本一致，所以就先放她走了。以防万一我们已经派人盯着她了。” 梁鹤边走边跟何言说道：“虽然她刚刚表现得很紧张，但是既然她说的都是实话，那么她应该和案子无关吧？”
　　“不。”何言斩钉截铁地说：“这个女的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