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警官与何教授》鲍汁烧卖

17、第十七章

　　结果到了当天下午，两个人谁也没能准时下班。
　　因为沉寂了很久的凶手又有动作了。
　　重案分队在梁鹤的带领下火速赶往了凶案现场。何言自然也在队伍当中。
　　·
　　“这次也是窒息死亡吗？”梁鹤站在一片狼藉中问刚刚对尸体做完初步检查的法医组长。
　　“应该没错。”法医组长点点头。
　　“能确定死亡时间吗？”
　　“初步估计在十个小时以内。具体时间还要回去进一步检测才能确定。”
　　“行。辛苦了！”
　　法医组长摆摆手表示不要客气。
　　何言一直站梁鹤的身后保持着沉默。他盯着受伤程度比上次还要严重的尸体出了神。
　　林妍霏翻完垃圾桶后经过何言身边。虽然勘查服配套的口罩将何言的脸遮得严严实实，但她还是敏感地注意到何言似乎不在状态。
　　“何教授？”林妍霏不敢打扰还在旁边向法医了解情况的梁鹤，于是压低声音叫了叫何言的名字。
　　“怎么了？”何言看向林妍霏，露在口罩外面的两只眼睛带着疑问的色彩。
　　林妍霏被何言这不经意的一眼看得心神摇荡。她快速地在心里默念三声：何教授是梁队的人！然后才开口问道：“这里环境不太好，要是你觉得不舒服的话，不如先出去休息一下吧？”
　　面对林妍霏突如其来的关心，何言停滞了半拍后温和地回答道：“我没事，不用担心。你去忙吧。”
　　何言说自己没事，林妍霏也不好再劝，只能补上一句：“那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一定不要勉强自己！梁队他吩咐过我照顾好你的！”
　　何言像搞不懂为什么梁鹤会在对话里突然出现一样向林妍霏问道：“梁警官吩咐你照顾我？”
　　“对啊！出警之前他让我好好注意你的情况，只要一看到你状态不对就带你去休息。上次离开犯罪现场的时候你脸都白了，梁队应该是担心你又像上次一样勉强自己呢！”
　　“……这样。”何言淡淡地说。
　　何言不咸不淡的反应让林妍霏默默在心中为梁鹤点上了一根蜡烛。她看何言似乎真的没什么大碍，而且也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于是打了个招呼后便重新回到了现场调查当中。
　　·
　　梁鹤送走了法医组长后转过身走回室内。他想重新看看那具还没被运走的尸体。
　　然而刚进房间，梁鹤就被蹲在尸体旁的何言吸引了目光。
　　何言的手在微微发抖。
　　梁鹤心里一沉，三步并两步走到何言身边抓住他的手。
　　何言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梁鹤强行拉着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被留下的人看着梁鹤和何言离开的背影一个个惊得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林妍霏更是跑到田瀚的身边兴奋地挤眉弄眼。
　　不省心的队长又闹幺蛾子。苦命的副队只好硬着头皮接盘。
　　田瀚拍拍手唤回组员们走丢的注意力：“梁队要跟何教授讨论案情。大家不要分心，继续手上的工作！”说着他严厉地瞪了瞪站在一旁的林妍霏：“你也是！该干嘛干嘛！”
　　林妍霏不服气地嘟囔：“梁队刚刚那样子怎么可能是讨论案情啊……”
　　田瀚叹了一口气：“那也不关你的事，回去干活。”说完，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而且他们很快会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林妍霏狐疑。
　　“不信？”田瀚挑挑眉：“那你等着瞧。”
　　·
　　梁鹤拉着何言走到门前的长凳上坐下。
　　两个人出来得太急，连勘察服都没有换下。
　　过往的行人看到这两个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都忍不住放慢自己的脚步，他们也许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向警察通报这里有两个极其可疑的人坐在路边。
　　听到路人们或害怕或好奇的心理活动后，何言总算从一脸懵逼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梁鹤扯着何言坐下后依然没有松开牵着何言的手。
　　何言凉飕飕地盯着梁鹤：“梁警官，能请你放开吗？”
　　“嗬！”梁鹤被何言的眼风刮过，这才像从梦中惊醒一样撒开紧握着何言的手：“对……对不起啊！”
　　【我干了什么！？】
　　我才想问你呢。
　　何言双手解放后连忙摘去脸上的口罩，脱下勘察服的帽子。
　　路人的目光更加奇怪了。
　　【天啊！这么好看的人旁边居然坐了个科学怪人！】
　　【那个帅哥是不是被威胁了？】
　　【如果被挟持了你就眨眨眼！】
　　“……”何言无语地看向梁鹤：“梁警官先把口罩和帽子摘了吧。”
　　“好的好的！”梁鹤忙不迭地回道。
　　等梁鹤将口罩和帽子都摘下后，何言开始兴师问罪了。
　　“梁警官拉我出来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我刚刚进房间之后看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就想让你出来透透气。我怕你又像上次那样硬撑到勘查结束都不吭声。”梁鹤担心地看着何言摘掉口罩后果然一片惨白的脸。
　　【我果然没有看错。他刚刚手都抖了还不吭声！真不会照顾自己！】
　　何言心下哑然：连我手抖他都观察到了？
　　梁鹤见何言不说话，以为他也默认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好，于是连忙说道：“你脸色真的很差。要不今天先回去吧？”
　　“谢谢你。”何言摇摇头：“我没事的，缓一下就好。”
　　梁鹤还想再劝，何言直直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没事。”
　　说完他又觉得梁鹤怎么说都是担心自己才这么建议的，自己这样说话有点太不识好歹了，便缓和了语气补上一句：“这是责任，我不能玩忽职守。”
　　梁鹤叹了一口气。何言说得坚定，他只好作罢。但有一点他不能让步：“那你现在先在这里坐一下，等脸色好一点再回去吧！我陪着你。”
　　何言还想说点什么，梁鹤沉下脸来：“何教授，这是命令。”
　　【不肯回家就算了！居然连休息都不愿意！真不听话！】
　　何言本来还因为梁鹤第一次搬出队长的身份对自己摆黑脸有点诧异，但在听到梁鹤小公举般的心理独白后，他的诧异都变成了哭笑不得。
　　他点点头对梁鹤说道：“好。”
　　·
　　五分钟后，梁鹤和何言从门外走了进来。
　　队员们见两人去而又返纷纷八卦地探头望去。可惜两个人已经重新用勘查服将自己包紧，队员们平时侦查能力再强这会也看不出什么来。
　　林妍霏远远地给田瀚比了个佩服的手势。
　　田瀚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