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案》李老师家的猫

40、一片冰心在玉壶10

　　“大人，果然如您所料，那人已经准备好远走高飞，幸亏发现的早，否则，今生恐怕都找不到人了！”丁泉开门进来，韩恕正在喝茶，杨玄礼坐在一旁喝酒，丁泉连忙向杨玄礼施了一礼。
　　“怎么，你已经找到那个人了？”听得丁泉此言，杨玄礼看向韩恕。
　　“人怎么样了？”韩恕问。
　　“困兽犹斗，没有办法，按照大人的吩咐，我把她腿打断了。人已经拖回来，就在门口。”丁泉道。
　　此时，万子明已经提了狱中的徐熙来，斗金也扶着方才服了黄柏汤解毒，已经可以行走的西门鹤宁前来。
　　“行了，人到齐了，把那个谁给我弄过来！”韩恕道。
　　丁泉点点头，从旁边的房间抱了一个女人过来，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钱映雪在徐家生活的时候的贴身婢女，素炼！
　　“叔，这就是你要找的那个证人，胡蓉！”
　　“什么？”听了这话众人俱是目瞪口呆，胡蓉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
　　“大人，是如何发现的，我以为，我瞒过了所有人！”素炼苦笑道。因为短腿的巨大苦楚，她额上的汗珠几乎没有断过。
　　“这哪里是小胡，我见过那孩子一面，断然不长这个样子！”此时，苏敏带着渔村的那妇人过来，老妇人仔细端详了一下胡蓉，道。
　　“那是因为，胡蓉从来没有以她的真面目试人过，甚至，连钱映雪都没有见过她的真容，我估计，应该是因为她全家都是逃犯的原因，所以，一直易容见人。现在恢复了本来面目，你们自然不会认识。”韩恕道“苏敏，你送老人家回去吧。”
　　苏敏点头，带着老妇人离去。
　　“现在，咱们一件一件的说清楚，万捕头，此事不关你的事，你带了西门公子先出去，一会叫你再进来！”韩恕道。
　　万子明命斗金带了西门鹤宁暂时去外厅喝茶歇息。
　　待西门鹤宁走后，韩恕问杨玄礼“他……”
　　“徐大人不必！”杨玄礼道。
　　“好，现在，胡蓉，你可以说了！”
　　“大人这么确定我会告诉你一切？”胡蓉冷笑道。
　　“我跟你交换啊，你告诉我这位杨老爷子特别想知道的事情，我告诉你你一直想知道的事情！”韩恕道“你不就是想知道钱映雪的死因吗？我可以告诉你啊！”
　　“大人，想知道什么？”胡蓉问。
　　丁泉，给她弄点药，让她暂时不要这么痛。
　　“这容易。”丁泉从袖中取了个瓷瓶，拿了两粒药给胡蓉喂下“这是大理寺秘药，可以暂时舒缓一下疼痛。”
　　胡蓉好些之后，向韩恕点点头。
　　“当初那件事情，你是怎么搅合进去的？”韩恕问。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春天，我结识了一个名叫李桥的男子，我们互生爱慕，有了白首之约，因为要凑一笔钱给我父母做今后之用，我们只能拼命赚钱，他不过是个镖局镖师，月饷不过三钱银子，加上走镖的补贴，也不过七八钱，弄不到太多的钱，那天他兴冲冲的来找我，说是一个朋友给介绍了一个买卖，只要我们办妥，就有五百两白银可以入袋。只是这事我们做不了，须得我娘出马才行。于是我带他去见我娘。但是他却不让我参与，只和我娘密谈。七天之后，我爹娘急匆匆的回来，爹爹塞给我一把银票，让我赶紧走，把自己藏起来。娘亲告诉我，让我牢牢记着翠花阁这个名字，一旦城中有人递出消息要找什么人，让我马上把这个名字放出去。我们他们为什么，他们只说一时不察，闯下了泼天大祸，好在我并没有参与，只要藏的好，或许能保住一命。”胡蓉道。
　　胡蓉虽然不知道原委，但是多年的江湖生涯告诉她，很多事情不要问所以然，静观其变会活得更久一些，于是她按照父母的吩咐，除了伪装，去了一家酒肆做洒扫。因为她从未在海州露出过真容，一时间别人也当真认不出她。
　　果然，三天之后，街面上有人放出话来，要找一个女子的下落，胡蓉用特殊方法将翠花阁这个线索放到了放消息的人的案头，再后来，便是收到了她全家葬身火海，翠花阁凭空消失，甚至连那放出消息的消息头子也不在人世的消息，此时胡蓉知道，若她不死，恐怕也要落得同样下场！她现在的处境，并不是要追寻真相，而是暂且活下去！
　　“为了活命，我用了最后一张王牌，我爹早年坐庄的时候，曾从一个药师那里赢来了一丸假死药，我决定利用这粒药，而证人，映雪是最适合的，毕竟她官家子弟，以后找上了她的话，可信度也高，于是，我从乱葬岗找了一个染病死了的丫鬟的替身，买通了海盗帮我行事，于是我就在除夕夜死在了映雪眼前。我嘱咐了映雪远走高飞，我以为她会回郴州家里，便提前一步，谁知道我到了郴州才知道，映雪根本没有回去，我以为她回了西门府，特地找渠道去问，却也没有她的踪迹，后来还是父亲的一个老相识的消息，说映雪在海州的倚红楼做舞姬，我以为她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匆忙回海州去找她，却没有赶上，那个时候，她已经被徐，大人，接到了府内。我没有办法，只能想方设法入府去做丫鬟。”胡蓉道“她为什么就不肯听话呢。”
　　“你怀里的徐熙的玉佩又是怎么回事？”韩恕问“难道不是你故意放的？”
　　“那真的是一个误会！”听得此问，倒是徐熙先开口了。
　　“若是我猜测不错，她的那个玉佩，是我名下钱庄取钱的凭证，胡蓉买通了海盗，却又不能完全信任他们，一定是和他们约定了，将钱存在某处，等她脱险之后再给他们尾款，那定然是一大笔钱，以我钱庄的规矩，若非本人前去取钱，就一定要有一个凭证。恐怕，是映雪误会了……”
　　“的确如此。”胡蓉苦笑“我到了徐府，使了银子给掌事婆子，让她将我安排在夫人身边，映雪果然是个耿直人，若是没有我多次给她收拾残局，莫说其他，便是徐大人那些小妾的明枪暗箭也躲不过。可没想到的是，阴差阳错，我居然连猜带蒙的知道了徐大人是官府中人！而且，我爹娘丢了性命的那件事，居然跟他有关系。我怕的要死，只想带着映雪赶紧离开徐家，越远越好！”
　　“于是你就想了那些昏招？”韩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