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县衙门二三事》云惜云兮

9、回信到，过渡

　　找到了牌匾之后，木棉和墨云蝶便留在了青石县衙门，成为了青石县衙门一大助力，虽说没有之前江湖生活自由自在，但总是感觉自己突然有了一个归属，莫名其妙但是感觉不赖。

　　大概十天后，圣上的回信送达了。

　　五个人聚集在书房里，就着圣上的回信展开了讨论。

　　甄溪琪坐在书桌后，皱着眉头对其余四人说“圣上说朝中无人养私兵，这些私兵的主人怕是另有他人。”

　　墨云蝶坐在窗台上，一条腿耷拉下来，疑惑道“他怎么知道不是朝中的？就这么确定自己的威信足以镇压那些乱臣贼子吗？”

　　木棉和韩松石坐在圆桌旁，听到甄溪琪的话神情各不相同。

　　“墨姑娘有所不知，星月王朝历代王都有自己的情报系统，专门查那些臣子的不轨行为，曾经就有人想要养私兵，结果兵还没有招到，自己就被判处了死刑，还连累了家人。”韩松石仔细的讲解道。

　　“可是如今的圣上不是刚刚即位不足五年吗？他的情报系统可信吗？”木棉也表示对于信息的怀疑。

　　“情报系统是不随圣上的改变而改变的，他们有着自己的传承，不用担心情报的真实性。”甄溪涵站在自家兄长之后，随意的解释道。

　　“好吧，就算这个信息真实，那又该怎么解决，不是朝廷的，难道是邻国的？”

　　“不应该是，邻国已经和我们建交，不必再多此一举。而且我们边境守卫森严，他们没有机会运输兵来我们这里的。”

　　“那大人，圣上书信中说如何处理的？”

　　“静观其变。”

　　“呵，静观其变？观什么？他们怎么打过来？这皇帝这建议和没给有什么区别？”

　　“你这人说话能不能放尊重点，那是圣上，真龙天子！”

　　“哦。”

　　“你……”

　　“行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韩松石实在是有一点受不了这两个人见面就吵，转头看向甄溪琪“大人，圣上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嗯，圣上说他会加强周边的巡逻，那里连云蝶这样的高手都难以接近，更别说是我们的士兵了，只能先慢慢摸索，弄清楚到底是哪来的，在做打算。”

　　“兄长那有什么好消息吗？”

　　“有一个，圣上给了我一纸调兵令，说是我如果需要可以调用边境的防卫兵。”

　　“调兵令！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完全不用担心人手不足了。”韩松石表示这是他目前为止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能调多少？”

　　“最多五十个。”

　　“五十个够干什么？再说了，虽然这里是边境小县，但是距离军队驻扎地还有一段距离，要是真有什么急事去调用军队，等人来了，怕是尸体都凉了。”

　　“……”甄溪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墨云蝶的话，只能打着哈哈说“有总比没有好吗，总有用的上的时候的。”

　　“所以说，我们现在就是保持原样，什么都不干？”墨云蝶有点气愤，直接就翻窗离开“我走了，你们慢慢商量吧。”

　　看着离开的墨云蝶，大家有些无奈，有的人真的是只能远观，一但相识了，那个脾气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大家别在乎，云蝶她最喜欢的剑丢了，可能在那些人手里，所以她有一些气愤。不过不用担心的，她虽然性格有一些过于直爽，但是还是十分的理智的。”

　　“没关系，相处了一段时间，我们大概也清楚了。这种性格虽然不讨喜，但是却不会在暗地里给你使绊子，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她当场就解决了。”甄溪琪笑笑，表示对墨云蝶的性格并不是很介意，甚至是有一点欣赏。

　　“兄长说不介意就不介意喽，我都听兄长的。”

　　“墨姑娘是真性情。对了，木棉姑娘，你是否知道那个偷了牌匾的少女是何人？”韩松石突然想起了这件事，顺口问道。

　　“那个人啊，她叫做莫白香，是江湖上有名的怪盗，人称‘不留香’。”

　　“不留香？就那个虽盗物但从不拿走的怪盗？”甄溪涵惊讶道。

　　“是呀。就是她。”木棉看了看甄溪涵，终于还是开口说道“甄小哥，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那么多的消息，却为什么认不出来？对于一个管理情报的人来说，知道很多情报固然很重要，但是将情报运用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清楚，可就是联系不起来。一说名字我能瞬间想起这个人的生平，可若是单独看他的行为，我倒是有一些无力了。”甄溪涵耸耸肩“我师傅说我不善于观察，大大咧咧的，如果不细心起来，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些都需要慢慢的锻炼，你需要充分的实践，而不是一直背诵已知的信息。你要学会寻找信息并且判断。我虽然不了解这信息的收集的系统方法，但好歹也在这江湖摸爬滚打了三年了，有些东西真的只有实践过才知道重要性。”

　　“嗯，多谢提醒了。”

　　“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木棉转身询问甄溪琪。

　　“没什么事了。”

　　“那我也就先离开了，诸位再见。”木棉向着三人微微躬身，然后就离开了书房。三人也没再说什么，该干嘛干嘛去了。

　　圣上的回信虽然到了，但是笼罩在衙门的阴影却没有随之散去，几人都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放下，着手于眼前并积极增加防卫，以备不时之需。

　　之后就是一直相安无事，衙门的人各干各的，都在努力。

　　甄溪琪这天难得无事，便在衙门里到处逛，逛着逛着就发现有些不对劲，这衙门里虽然衙役不多，但还是有的，平常时不时也能见到，可如今他走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一个衙役，一时感到有些奇怪。

　　在走到一个无人使用院落外时，突然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墨云蝶的声音，一时好奇，便进入了院落。一进去就看见了不见了的衙役整整齐齐的排队在这里扎马步，而他们面前则站着一身黑色武打装的墨云蝶，墨云蝶正在说道“你们看看这才蹲了多久就坚持不住了？有没有半刻？丢不丢人啊。”

　　看到甄溪琪进来，墨云蝶停止了训斥，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衙役们看到县令来了，急忙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甄溪琪顶着大家看到救星般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道“云蝶啊，他们做错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罚他们。”

　　“没有啊，我没有罚他们啊？你哪只眼睛看到的，用不用我给你治治。”

　　“那这是……”

　　“我只是在训练他们，身为要追捕罪犯，保护县令的衙役，他们太不像样子了。而且万一将来出了什么事，他们现在这水平连当个炮灰都会被嫌弃。”

　　“那不是应该教他们武功或者招式吗？怎么在这里蹲马步？”

　　“你以为武功那么好练啊？这叫基本功，是学习一切武功的必须，我自三岁开始接触武功，基本功到现在都还在继续。若是练不好基本功，再好的秘籍都救不了。而且这已经算是轻松了，我还让他们休息，我曾经一蹲就是几个时辰，腿都没有知觉了，师父还不让休息，等晕过去才算是合格。他们这才哪跟哪啊？”

　　“哦，那真是麻烦你了，他们就交给你了！”甄溪琪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为了衙门的未来和自己的安全，衙役们的确需要练练了。

　　甄溪琪看这里也没有什么事，就准备和墨云蝶说一声就离开，刚一转头就对上了墨云蝶打量的眼神，那一瞬间，不夸张的的说，甄溪琪就感觉自己是被猎人盯上的猎物，逃都逃不开的那种，一瞬间毛骨悚然。

　　“云，云蝶怎么了？我有什么问题吗？”

　　“我突然想起来你比他们还不如，我觉得你也得练练。求人不如求己，与其靠别人救，不如自己保命。”

　　“那，我也得蹲马步吗？”

　　“不用，你还达不到蹲马步的标准。他们好歹是身强体壮练过一些花把式，就你这小身板，刚蹲下没准就晕了。你就跑步就行了，每天绕着这衙门跑他个几圈，既能锻炼体力，又能锻炼速度，遇到危险生存几率还能大一点。”

　　“我每天都要处理公文，没有时间的。”

　　“你早起一些就行了，你如今都是辰时起床，提前半个时辰就够了。”

　　看到甄溪琪一脸的不情愿，墨云蝶难得的劝道“早睡早起身体好，而且跑步的同时还可以锻炼身体，清醒头脑，让你一天都可以受益。”

　　“可是我真的起不来啊，我觉得吧，有你们保护我就够了。”甄溪琪得寸进尺。

　　墨云蝶的表情一下子就冷漠了下去“明天开始，我亲自去叫你，要是起不来就凉水伺候。现在，你可以走了，赶紧的。”

　　甄溪琪一时有些语塞，还想在争辩一下，可看着墨云蝶的脸色就闭嘴。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是开口，墨云蝶绝对会将自己打出去。沮丧的走出了院子，怀疑自己为什么这么欠的要到这里，为什么要逛，书房不好吗？

　　无论甄溪琪怎么的后悔，这训练的计划就这样单方面的被墨云蝶定下了。

　　第二天的卯正，甄溪琪与周公的棋还没有下完，就被一盆凉水拉回了现实。他呆呆的看着拿着盆的墨云蝶，一时间有一些反应不过来。

　　“醒了没有？赶紧的，跑步去。”

　　甄溪琪的脑子慢慢运转，过了几秒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她是谁，她干了什么，自己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待遇。一时间，委屈袭上心头，呆呆的看着墨云蝶。

　　“看我也没用，赶紧的，自己收拾收拾，我在门口等你。”墨云蝶被甄溪琪看的有一些脊背发麻，嫌弃的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甄溪琪的情绪慢慢的缓了过来，无奈的开始收拾自己，尽管再不情愿，人家姑娘都起来叫自己了，他在拖着就不好了。

　　出了房间，果然就看到不远处的墨云蝶，她正在盯着院里草上的露珠看，神情是难得的安逸与放松。察觉到甄溪琪的到来，墨云蝶抬起头来，在初阳的照耀下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一瞬间甄溪琪有点恍然，不过也只是恍然了一瞬。

　　之后两人便一起到达了衙门门口准备跑步，甄溪琪有点惊讶墨云蝶会和自己一起，墨云蝶也没有多解释，直接就开跑了。两人在微凉的晨风中跑着，墨云蝶也照顾着甄溪琪并没有跑的很快。

　　在微亮的晨光里，眉清目秀的两个人并肩奔跑着，微微的晨风拂过，吹起两人的头发，这本应是很美好和令人遐想的画面。可惜，其中的那个男子，大喘着粗气，涨红着脸，一副不行了的样子，反观那女子，脸不红气不喘，说出的话也十分的平稳“再坚持一下，最后一圈了。”

　　当两人停下的时候，甄溪琪恨不得瘫倒在地，可惜被墨云蝶一只手拽了起来，揪着他走起了路“剧烈运动后不要直接摊下去，那样之后会很难受。我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运动过？这才几圈你就这个样子，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甄溪琪已经无力去管墨云蝶说了什么，他现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十分想躺下，可是墨云蝶却揪着不让，慢慢的缓着，突然墨云蝶停了下来，一抬头，自己的屋子居然已经到了。

　　“你好好洗个澡歇歇，咋们明天继续。”说完也不管甄溪琪反应，直接离去。那个背影，是甄溪琪很长一段的阴影，在他习惯这样的生活前，将一直是他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