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县衙门二三事》云惜云兮

10、盗玉案（一）

　　有时候啊，还真不得不感慨时光如梭，眨眼间，甄溪琪就来这青石县有将近半年了，这半年来，发生了不少的事情，青石县也大变了模样，至少现在外表看起来不再是之前那般破败，也渐渐有了一些商人来到这里开店，发展生意。整个青石县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未来一片光明。

　　在衙门里，也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因为快要过年了，大家忙活了好久，终于将衙门好好的收拾了一遍，如今的衙门看起来也是充满了活力，美好的一天……从墨云蝶和甄溪涵的打斗中开始。

　　墨云蝶和甄溪涵两人真的是不对盘，一件小事就能吵起来然后动手。有时候甚至是一个人练功的时候周遭的气息令另一个人不舒服这种一看就是瞎编的原因。而从两人打斗的胜负可以明显的看出墨云蝶的恢复。刚开始的时候几乎全是甄溪涵胜利，后来两人几乎平手，到了现在甄溪涵很少能打的赢墨云蝶了。

　　就在两人打斗正酣时，有击鼓声传来，有人来报官了。两人停下争斗，向着大堂赶去。

　　大堂上，甄溪琪已身着官服就位，韩师爷也身着黑衫坐在案台后，云蝶溪涵两人一左一右站到甄溪琪身后，一切准备好之后，甄溪琪看着跪在堂下的几个人，说道“何人击鼓鸣冤？所为何事？”

　　“大人，小人名叫李二。我们都是隔壁李村的人，我们报官是因为我们这几家的玉都丢了。”其中一位看起来稍微沉稳一些的人首先说道。

　　“是呀，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家就这一块玉，若是丢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情绪失控的哭诉道。

　　妇人的哭诉仿佛是一个开关，一瞬间堂下的人全都说了起来，哭诉偷玉的人德行败坏的，谩骂偷玉的人不得好死的，吵吵嚷嚷，吵的人脑壳疼。

　　甄溪琪忍无可忍，一声惊堂木响过后，大堂又一次安静了下来。甄溪琪按了按头，说道“公堂之上，岂容你们吵吵闹闹。李二，你能代表你们所有人吗？”

　　“小人能！”

　　“那好，接下来，你将案件给我讲述一下。”

　　“大人是这样的，这不是要过年了吗？我们就将自家的玉都拿出来准备祭神。结果第二天就被偷了，我们就一起来报官了。”

　　“就你们几家丢了吗？”

　　“还有很多人丢了，我们只是代表大家来的。”

　　“好的，此事本官会尽快调查，请各位放心。宋树宋沙，你们二人去李村记录一下丢失玉的人家。阿涵，你去丢失玉的人家调查一下有什么异样。退堂。”

　　“是。”

　　退堂后，除去甄溪涵的四人来到书房，讨论案件。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直接把那小贼抓出来，打一顿让他老实些就好了。”墨云蝶干脆的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敢于在过年时盗祭神的玉，这些小贼还真是穷疯了啊。”木棉也淡淡的嘲讽道。

　　“这个案子还是有疑点的。”韩松石冷静分析“我们王朝有过年祭玉的习俗，每家无论情况如何都会有块玉，祭神的玉不收这是所有当铺约定成俗的规则，所以小贼一般不会偷玉的，因为没有利益。”

　　“会不会走的黑路子？”甄溪琪适时的提出了疑问。

　　“应该不会，玉是每家都有的，没有多大的需求。而且祭神的玉不会收的原因就是沾染了别人家的香火，怕神认错人，走黑路子的人一般也不会收，除非……”木棉答道。

　　“除非什么？”甄溪琪这时候也只能当一个疑问者了。

　　“除非有人大量需求。”这次却是墨云蝶接的话“黑市的人都是有钱就卖命的。只有你给的钱够多，管他什么神不神的呢，有钱就是神。”

　　“可有人大量需求玉干嘛？就算是用来收藏，也不会选择祭神的玉啊。”

　　“这就不清楚了。我们只能等溪涵回来后再看了。”

　　“如果真的是能打动黑市的价格，那绝不会只收这么点。小贼们肯定会再次行动的，我建议派人去玉没丢的人家守着，应该会有收获的。”墨云蝶再次提出意见。

　　“嗯，这个提议可行。而且其他地方可能也有丢玉的情况，只是暂时没来得及报官。我们也需要去多个地方调查。”韩松石也补充道。

　　“那就这样，我们人手不多，就把人分为几波，去附近的几个村庄，守卫并且调查一下。离得近些，这样支援起来也方便。”甄溪琪安排到，看到几人都没有意见，就直接叫人来准备执行任务了。

　　派完任务后，甄溪琪突然问道“对了，云蝶你们知道附近的黑市在哪里吗？我想知道到底有没有人在大量的收玉。如果有，是谁？”

　　“这个我不大清楚。我前一年在邻国，回来后又在衙门，没怎么注意过江湖消息了。但是你可以问甄溪涵，他绝对知道。”

　　“那现在也只能等阿涵回来了吗？我们能做什么呢？”

　　“好好休息吧，等他们抓到人，你可能要连夜审问了。事先说清楚，我不会参加晚上的抓捕以及审问的，我要睡觉！”这个要求听起来很是无理取闹，可其余人却皆表示理解。这几个月来，他们充分体会到了墨云蝶的好习惯。她是绝对的早睡早起，不熬夜也不赖床，还有睡午觉的习惯，不睡觉精神就特别不好。据木棉透露，墨云蝶自她们相遇就是这种习惯，好像是师父硬生生的逼出来，不得不感叹她这师父也是挺神奇的。

　　“嗯，那目前就这样吧。大家先去休息，晚上可能会忙起来了。”甄溪琪说完后，四人就散了，各回各的房间，准备着晚上的熬夜。

　　当天晚上，大家都待在自己的屋子中没有睡觉，等待着看有没有衙役能抓到人。突然听到大堂传来了惨叫声，众人皆惊，赶忙出门查看情况。

　　老远就看到大堂点着灯光，走近一看，地上躺着两个鼻青脸肿的黑衣人，一旁的椅子上有墨云蝶正在打哈欠。看到有人来了，墨云蝶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现在的小贼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偷东西偷到衙门头上了。好了，现在不用等人回来了，直接审这两个吧，交给你们了，我去继续睡了。”说罢，也不顾众人反应，直接就去休息了。

　　看看离去的墨云蝶，在看看地上躺着的两个小贼，甄溪琪一时间有一些不敢相信“她不是睡了吗？怎么发现小贼的？”

　　木棉见怪不怪的说“被她师父逼出来的，她师父为了锻炼她们的警惕性，时常在半夜进行偷袭，结果就练出来了。”

　　“这师父还真是神奇啊，逼人家睡觉还半夜偷袭。”感叹完之后，甄溪琪看向两个小贼说“松石，这两人分开审问，咋们两个各审一个。”

　　“嗯。”韩松石点点头。

　　这时木棉拿出两个瓶子给了两人各一个，说道“这瓶子里是我练的药，他们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行为直接照脸泼就行了，保证再也醒不过来。”

　　“再也醒不过来？！”

　　“没事的，放心用吧，我有解药的。”

　　两人有些无奈但也不能白瞎了木棉的好心，只好道谢收下，然后一人领了一个人去审问了。

　　差不多一刻后，甄溪琪先出来了，脸色有些不好看，木棉询问怎么样了，他答道“他承认是来偷玉的，而且原因是黑市上有人高价收购玉，而且特别指明，如果是祭神玉价格更高。”

　　“真的有人在黑市上收购祭神玉？谁？问出来了吗？”

　　“没有，他说他也不知道。这是黑市张贴的公告，有祭神玉去黑老大那里换钱就行了。”

　　“这样啊，看来这黑市是必须去一趟了。”

　　“这黑市怎么想的？真的就不在乎律法吗？这样的公告不摆明了是让人去偷吗？”

　　“这就是黑市啊。遵纪守法那就不叫黑市了。”

　　“这黑市具体是怎样的，你能给我讲讲嘛？”

　　“不急，等韩师爷出来了，我给你们好好讲讲这黑市，让你们见识见识这世上最为黑暗的市场。”

　　不久，韩师爷也一脸愁容的走了出来，所得的信息和甄溪琪差不多相同。

　　接下来，三人围坐在桌子边，听木棉讲那关于黑市的故事。

　　“黑市吗，无论它多么的黑暗，多么的没有法律，它的本质都是一个市场，基本规则就是以物易物，只不过这个市场只在夜晚开放，而且只对某些人开放。黑市可以用任何东西来交换你需要的任何东西，哪怕是命。黑市在很多地方都有，当然，越是混乱的地方，黑市越是猖獗。据我所知，边境旁边的黑市是最为恐怖的，在这里你可以找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只要有钱或者能激起他们兴趣的东西，谁都可以是亡命之徒。”

　　“那里违法的事物很多吗？”

　　“法？呵，那里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绝对法律禁区。毒和赌黑市从来都不缺，而且买卖奴隶的勾当是很常见的，在那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发生不了的。”

　　“买卖奴隶？这不就是贩卖人口吗？他们还有人性道德吗？”

　　“当然没有了，在那种地方谈这些东西你是在开玩笑吗？而且，在黑市，奴隶并不能算做人，他们只是商品，可以供人任意打骂亵玩。”

　　“没有人阻止吗？你们之前看到那些被人贩子拐卖的人不也是很生气吗？。”

　　“阻止过，所以知道没有意义。那些奴隶也已经不认为自己是人了，他们已经麻木了，任人欺凌，已经不知道反抗了，甚至可以说他们和死人的区别仅仅只是他们还喘着气罢了。我和云蝶也只去过一次黑市，在那里大闹了一场，就在一年前。”

　　“你们去邻国就是因为这个吗？”

　　“不全是，原因很多。”木棉笑着摇了摇头，又说道“这黑市我们是肯定要去一趟的，大人你得好好想想谁适合去了。”

　　“我们目前可能只有阿涵知道在哪里，所以他肯定是要去的，但也不能只让他一个人去。”

　　“哦，我忘了说了，自从我和云蝶上次大闹了一场后，我俩就上了黑市的黑名单了，一般黑市是不让我们进入的。”

　　“没关系，我正好也想去看看这所谓的绝对法律禁区是什么样子的。”

　　“那就麻烦大人了。我去给你准备一些可以防身的药物，出入黑市，身上总得带一些保命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多谢。现在就等阿涵回来了。”

　　三人望向门外，那里漆黑一片，都在期待着人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