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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怀孕 ...

  •   叶窕好几次想出口催促,却不敢张嘴怕打扰大夫诊治,就这么声声地憋住了。

      其实也不是医士诊治不出来,更不是诊治出什么恶疾来,他搭上脉的那一刻几乎就诊治出来了,只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看这女公子的模样,不过十四五岁,想必还未婚配,又是公侯贵女的出身,现在还有个王妃在跟前,这让他怎么说的出口。

      若人家为了保全家门名声,那自己这个看诊之人,岂非要受到牵连?

      只是这脉已然搭了这么久,他也不能一直这么僵持着,只是......哎!就这样吧!

      叶限正想出口询问,却见大夫立马撤了手,然后顺势跪下,一把白胡子颤颤巍巍地,他伏贴在地跟叶窕请罪道:“王妃恕罪。”

      莫不是真有什么恶疾?叶窕吓得当场就站了起来:“这......她怎么了?”

      “女公子她......她这是有孕了!”医士道,声音里颇有些悲壮。

      叶限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被宣判了死刑。

      叶窕听到这儿送了一口气,这才坐了下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可吓死人了。”

      她拉住叶限的手道:“你可听见了,不是误诊,这不是昨天的大夫。”

      两位大夫看诊,又怎么会都是误诊呢?叶限心里哪怕再不情愿,也得接受这个事实。

      叶窕一挥手道:“医士何罪之有?请起吧。”

      医士这才起身,听王妃的语气,是知道这件事?

      “你还诊出什么了?把脉许久,不会只看出这么些东西来吧。”叶窕道。

      医士也管不上旁的,只恭恭敬敬地道:“回禀王妃,女公子已有身孕三月余,只是有些营养不良,胎体虚弱些,不知女公子可曾见红?”

      叶限正想着从前的事,核算着这怀孕的真假,没听见他这一问,叶窕见叶限未曾作答,便知道他又走神了,忙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手臂,叶限回过神来。没有立马答问,只问道:“你说我怀孕三月,可我两个多月前看过大夫,并未诊治出有孕。”

      医士回答道:“女公子,莫说未足月的胎,便是足月也未必立马能把的出来,就算能拔出孕像,也大多有误,不及足三月精准。”

      换言之,她当时果真怀孕了么?只是月份太小看不出来?叶限的手不自觉地摸上自己小腹。

      “可我还有月事啊。”

      “正如臣先前所问,想必女公子是见了红。”医士答道。

      “见红?”叶限喃喃道。

      “是,臣观女公子身体虚弱不足,又有些营养不良,兼有心神劳累之像,想必胎像亦是不稳,头三月胎本就不稳,女公子如此脉象,想必是见过红。”

      “那能每月都见?”

      医士不答反问道:“女公子所言月事,不知可同往常一样,准时定量?”

      他这一问,叶限倒想了起来,这两次月事都十分不准,而且每次都只一些血迹,隔两天又有一些,只有头先那次流血最多,可那次腹部也最为疼痛,她之前只以为是这些日子过的太苦,没成想,是见了红。

      叶窕听说叶限每月都见红,吓坏了,忙对医士道:“那该如何调养?”

      “王妃勿忧,现下已过三月,胎儿算是稳固了,只是母体营养不良才会导致胎体虚弱,多补补便好,臣也会开些安胎药与女公子调养。”

      “那便好,你日后就专门照看女公子的胎吧。”

      “是。”

      送走了医士,叶窕才对叶限道:“哎,我只道你这一路辛苦,未曾想还是怀着孩子,更加艰辛。”听见那医士所说营养不良,母体虚弱,还见了红,叶窕就一阵揪心,她怀孕时只差点营养过剩,又怎么会想到叶限怀孕的档口竟然连饭也吃不饱。

      叶限面无表情,仿佛陷在了回忆里,叶窕以为她这是想起了袁耽,正处在伤心里,又怕她伤心对身体不好,忙拉着她的手劝道:“阿限,过去的都过去了,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要多想,对孩子不好,无论如何,你总要保护孩子是不是?他毕竟是你的骨肉......”叶窕不敢提起袁耽,话也说的语无伦次的。

      后面再说什么叶限也都没怎么注意了,只是叶窕的话突然让她明白一个道理。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袁耽也已经死了,他再也不能活过来钳制自己,这个孩子,无论是谁的骨血,总归是她的孩子,她的骨肉,”叶限的手不自觉抚上小腹,不知为何,她这次觉得腹部要圆润些了,“袁耽已经死了,肚子里的,是她自己的亲骨肉。”

      叶限自是接受了这个孩子,开始用心地调养起身子来,到底底子在那儿,不过半个多月的光景,叶限的身子已然恢复到了从前样子。

      叶窕见到叶限如此,原先还担心她想不开,这下也慢慢放下心来。

      中山王邸到底不比别处,首先便是不及从前自在,不能随时出门,只有刘欢偶尔带上三五好友做伴出游,多半都是前去狩猎,叶限身子不便,自也没有跟着去玩儿的道理。

      她只每日专心养胎,同叶窕做伴,再不然便是同如意亲近,既然认作了他的母亲,也该尽几分母亲的职责,闲暇时同他一处游戏,教他说话,时日一长,如意也同他亲近了下来,拉着她的裙角含糊不清地喊着“母亲”,那样子倒也令叶限颇为动容,当然,她大多时候都在自己房里看书,无他,只是这人生地不熟地,外间又热,只屋子里放着冰鉴才凉快几分,便成日里待在屋里看书,写字,没几日便能看完一册,再书以所感所思。

      叶窕见此倒是连连叹气:“唉,若我欢儿有你这般好学便好。”

      此时傍晚,叶限同叶窕在院中大树下乘凉,桌案上一卷书简,是方才叶窕拿出来还给叶限的,先去她见叶限所述甚好,便拿去请诗书大家点评,得到的评价自然是极高的,那人以为这是刘欢的文书,还连连赞叹刘欢大才,有统将领兵之能。

      叶限微微一笑:“我也不过是成日里关在屋里太无聊了,唯有读些闲书罢了。”

      “可别说关在屋里,我就算把欢儿关在屋里,里头堆满了书,他也不见得能多看两眼,”叶窕道,“真不知是随了谁,我少时读书也颇为用功,全然不似他这般。”

      “表哥是世子,又不是太学生,不喜读书也便罢了,”叶限劝道,“他酷爱围猎,性子骁勇,焉知不比读书枪些?”

      “你也这么说,合着是我逼他了,”叶窕扭头看着身旁的阿青道,“阿青,我逼他了么?”

      阿青嘴角含笑道:“哪儿的话,您怎么会逼世子呢?再说了,世子很听您的话的。”

      “听话?哼,”叶窕冷哼一声道,“若是听我的话就不会到现在还不成亲,为了个商户女也值当同我作对!”

      叶限和阿青对视一眼,很自觉地不接过这个话题。

      正说着,刘欢这就钻了进来,他手里拿着弓箭,一席玄衣隐有血迹,他脸上喜气洋洋,想必此次围猎又是满载而归,果真,他身后跟了几个侍从,手里都提着几只猎物,鲜血顺着尸体流了一路。

      叶限闻不得这样的味道,忙拿团扇遮住口鼻,撇过头去,但还是有些气味钻进鼻腔,当即她就觉得心里不舒服,眉头也皱了起来。

      叶窕也忙拿衣袖护住叶限,一面朝刘欢呵斥道:“你这样子钻这里做什么!你妹妹闻不得这样的东西!”

      刘欢一愣,随即往后轰走那几个侍从:“你们进来做什么,不知道在外面等我么!”

      那几个侍从忙请罪跑了下去,阿青又站起来招呼几个侍女扫去地上的血迹并拿香灰盖住。

      刘欢将手中的弓箭扔给一旁的侍从,然后上前几步,对叶窕行过礼:“见过母亲,儿子问母亲安。”

      然后也对叶限揖过礼,叶限依旧拿着扇子挡住口鼻,只向他点头致意:“表哥安。”

      “起来吧,”刚才讲到刘欢,叶窕还生着气,嘴里也没什么好语气,“今儿倒知道先来见过你母亲。”

      “母亲这是什么话……”刘欢讪笑着向叶窕的方向近了几步。

      他衣裳上浓重的血腥味猛地刺入叶限的口鼻,她这下实在按耐不住,胃里似在翻滚,胸口也仿佛闷住什么,叶限实在顾不得,扔下扇子就跑到一旁的墙角干呕起来。

      “哎呀,”叶窕站起来拿着扇子推了一把刘欢,“回来也不知道先去换衣裳,穿这一身血衣是要过来!”

      然后就跑去墙角看看叶限的情况,刘欢讪笑着摸摸鼻子,然后刚想上前说些什么,突然又意识到什么,停下脚步伸出袖子凑到自个儿鼻子底下闻了闻,果真是好大一股动物的血腥味,熏的他也皱起了眉头。

      他这才后退两步,对已经转过来往回走的叶窕和叶限说道:“那母亲,儿子先回去换衣裳。”

      “对了,叶限,我这儿打了两只野鸡,待会儿叫人给你炖了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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