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我只想回家!!》糖Seven

232、始末·二

　　雷狮从未见过如此动摇的Ray，无论是表情还是心情，那剧烈的动荡共鸣给了他。刹那，他仿佛看见了Ray与伽尔相识的情景，却又在熟悉面孔的那瞬模糊视线。

　　雷狮被眼前的声音拉回神，目光再次落到令他们震惊的小孩身上。

　　【伽尔……】

　　“这是……小时候的他……”

　　小伽尔捧着手里的花束往前走几步，停在他们面前，稚嫩的面容带着不解，眉头微蹙：‘只是采花这么短时间，你们就跑没影子，万一遇到魔物怎么办？’

　　Ray抬手捂着嘴，耳尖微红：【好想拍照……】

　　雷狮一脸问号：“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似乎没有得到回答，小伽尔有些不高兴，鼓着脸：‘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

　　“……”

　　怎么办，平行世界的自己因为爱情失智导致我本人非常尴尬。

　　雷狮看着在小伽尔面前蹲下的Ray，那人神色温和，颇有耐心，完全不像和自己吵嘴那般咄咄逼人。但是，就在Ray的手刚要碰到小伽尔发顶那刻，小小的身影从他身体里穿过。

　　雷狮看见了，Ray的眼神在那一瞬暗了下来。他握拳朝身后看去，两道视线流动，落在停止奔跑的背影上。

　　夕阳下的海边，浪花冲刷沙滩，大小不一的贝壳涌上岸，顺带几只张牙舞爪的螃蟹。

　　四个小孩在那说话，一个站着，三个蹲着。

　　“这是他的过去，艾伯迩说我们无法碰到他。”

　　【……】

　　‘刚才我说的你们听到了吗？’

　　小伽尔看着蹲在海边的三个人。

　　‘哎呀，伽尔你好唠叨，和我妈一样。’

　　‘就是就是，不过是在海边捡贝壳而已，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魔物那种怪物怎么可能来找我们呀，是吧？老爷爷的故事很多都是骗小孩的~’

　　小伽尔似乎有些愁闷，手里的花束掉了几片叶瓣：‘可是……大祭司说魔物是存在的。’

　　‘又来了，我怎么没听大祭司说过这话呢？’

　　‘你听过吗？’

　　有人摇头。

　　‘我妈说大祭司老了，老年人总是这里有点问题的。’其中一个小孩抬手指了指脑袋。

　　【臭小子，以后有你们好哭的。】

　　“……”不至于和一群小屁孩较真吧。

　　几个小孩将贝壳洗干净用衣服兜着，然后边跑边道：‘伽尔你这么古板小心以后没朋友!’

　　‘就是就是，完全和我们玩不到一起!’

　　‘再说你个男生喜欢那些花草干什么，你是女孩子吗？如果是那你倒是扎头发给我们看啊哈哈哈哈哈!’

　　笑声渐远，人影不见。

　　伽尔站在原地，垂眸看着怀里的花束，他抿唇，似乎因为那些话有点委屈。

　　海风吹起他还未齐腰的头发，飘落在花束上。

　　‘这些花明明如此好看。’

　　斑斓野花摇曳，身影没入金海。

　　所见入目，Ray看着雷狮：【你觉得他们的脑子是核桃吗？】

　　雷狮：“或许。”

　　雷狮他们跟在小伽尔身后，即便他走的很快，但小孩子速度在他们眼里很缓慢，雷狮和Ray也没有对此感到不耐。

　　他们从未见过伽尔的过去，也从未出现在对方成长的道路上，都是在未来好久好久后，异地相遇，不打不相识。

　　遥远的记忆沉淀在此，两人都很在意。

　　虽然其中有很多问题需要在对方记忆里得到回答，但如今，似乎还有比那些问题更重要的事。

　　这时候的伽尔小小一只，和十多年后的他相差很远。大概是有急事，他开始奔跑，穿梭在夜晚的丛林中。哪怕现在的他处于童年，身体能力也超过一般小孩，但对于雷狮两人还是没啥用处的。

　　毕竟是小孩嘛。

　　跟在小伽尔身后的人时不时冒几句话，听的雷狮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额头一个井号：“我说你别笑得那么恶心行不行，被其他人见到我岂不是会被当成变态？”

　　Ray当事人不仅没否认还装作镇定咳了两声：【现在不多看看以后就看不到了。】

　　“……”突然觉得蛮有道理怎么回事？

　　耳边传来声音，好像是小伽尔在和谁说话，两人蹑手蹑脚，藏在草丛里。

　　“不对，为什么我们要藏起来？他们看不见我们啊!”

　　【好像是哦。】

　　视线投去，小伽尔身边站着一位手拿权杖的老人，他衣着洁白祭祀服，颇为精致的纹路流淌边缘，带着深幽的蓝。

　　‘今日继续昨日的锻炼吧。’

　　小伽尔说了声好，跟在老人身后走动，他似乎在考虑什么，半响没有声音，老人回头看他：‘有心事？’

　　小伽尔点头。

　　‘不妨说出来。’

　　小伽尔愁闷的神色缓了缓，瞳孔亮了不少，他跟在比自己高很多的这个大人身边，仰头道：‘大祭司，其实我一直都有个疑问，为什么其他小朋友没有和我一起训练呢？’

　　老人垂眸，毫不犹豫:‘他们有其他事要做，没有时间训练。’

　　小伽尔哦了声：‘是指元力觉醒和研究术式吗？’

　　‘嗯，你已经做到其中一点，所以有更多时间学习更多的东西，切不可骄傲自满、虚度光阴。’

　　小伽尔歪头，好像有些困惑：‘可是我感觉自己什么也没做啊，怎么就达成一项了呢？’

　　老人没有再回答：‘跟上，别落下。’

　　‘哦哦!’

　　雷狮他们跟在小伽尔和这个老人身后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坐落雕像、中心有圆形术式的神殿前，藤蔓挂在石头树干上，拥簇这座古老大地，连绵不绝。在精致的石像上，服装宛如羽翼，然而这座看起来可以说完美的人像却没有容貌。

　　老人指着神像：‘去吧，创世神一直关注祂的子民。’

　　小伽尔半跪石像前，闭眸，仿佛在祈祷。

　　片刻，小伽尔起身，转头朝中心术式走去：‘我准备好了。’

　　被称为大祭司的老人挥起权杖，那顶端散发的亮光引起雷狮他们注意。精致的蓝色月牙宛如机关钥匙，在它亮堂的一瞬，中心的术式便启动了，似乎是个传送点。

　　小伽尔的视线被一片光芒覆盖，他消失的同时雷狮两人也不见踪影，不过他们离开前似乎听见大祭司在叹气。

　　‘愿神护佑你。’

　　……

　　雷狮和Ray被刺眼的传送光芒吞没，或许是艾伯迩把他们和伽尔的思绪绑在一起，所以伽尔出现在哪，他们便会看见哪些记忆。

　　再次回神，他们身处夜晚丛林，这里和之前的环境没啥区别。

　　【伽尔呢？】

　　“奇怪，按理来说我们是跟着他移动的。”

　　两人找了半天都没看见人，不断往前寻探，然后发现一地血迹和几头小型魔兽尸体。

　　眼前丛林传来打斗声，上前一瞧，是握着短刀的小伽尔在猎杀魔兽。今晚没有月光，整片丛林都被阴影覆盖，导致看不清小伽尔的表情。

　　Ray发觉他身上有不少伤口，看起来有些狼狈，多半是被魔兽抓的，看见又聚上来的狼群，他抿着嘴沉默。

　　雷狮瞄了他一眼：“怎么，心疼了？”

　　【嗯。】

　　“……”

　　【不知道他现在几岁。】

　　雷狮嗯道回应。小伽尔并不是那种病殃殃的体质，只是看起来很瘦削，身高按照普通小孩的情况也没多大问题，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眼前场景，两人都笑不出来。

　　他们在伽尔这个年纪并没有与魔兽接触，更不会出现在野外自己单打独斗猎杀魔兽的经历。

　　【他自己就不觉得很不正常吗？】

　　“你在认识他时觉得他正常吗？”

　　【不正常。】

　　“多半是他这个眷属族有规定吧。”

　　Ray他们干涉不了，只能静静站在小伽尔身边，看他极力忍耐血腥和魔兽厮杀，时不时能瞥到那双琥珀瞳里、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慌和害怕。

　　在割断最后一头狼的喉咙后，小伽尔身处狼藉之地，大力喘气，手紧紧揪着胸前的衣服，汗水顺着下巴落进地面的血迹。

　　在察觉不到危险后他拖着疲惫受伤的身体走到树边，靠在上面滑落坐下，将手里的短刀插进地里，然后处理伤口。

　　‘嘶……居然被咬了，下次得小心点。’

　　这时候的伽尔还不大会处理伤口，随意缠了缠绷带就不管了。见他拿出笔记本写字的Ray眉头一挑：【这个笨蛋，不处理会感染的!】

　　雷狮很淡定：“你说也没用，他听不到。”

　　小伽尔很认真的写着什么，两人凑过去一看，并不是凹凸文，或许是他族群特有文字。

　　‘齿狼的牙要避免，爪子也很锋利……’，小伽尔看了眼手腕已经结痂的抓痕，‘狼群聚集比较麻烦，嗯……下次得找个办法分散它们。’

　　没办法，这个种族的魔兽只要杀了一头，其他狼就会感应到，聚集而来。

　　“虽然我不想吐槽但还是忍不住，为什么他这么小就如此状态？”

　　受伤不处理也就算了，为什么你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在那记笔记啊!

　　齿狼对雷狮他们来说是连牙缝都不够塞的小怪，但是对于小伽尔而言却是很危险的。

　　成年齿狼比小伽尔高一个头，速度也很快，倘若遇到，他会直接被咬断脖颈，变成对方的食物。

　　‘休息得差不多了，继续吧，可不能浪费时间。’

　　之后的时间，雷狮和Ray一路跟着他，小伽尔猎杀魔兽的过程全部览进眼里，什么野猪飞禽，只要是对他有威胁的全死在短刀下。在太阳升起那刻，小伽尔回到来这里时地方，看见地面发光的术式，用手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叹了口气。

　　‘这次训练结束了。’

　　踏进光阵的小伽尔无意识捂着肚子，望着蓝天白云：‘好饿啊，不知道妈妈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再次见到大祭司时，小伽尔似乎很开心，他像完成任务求表扬一样凑到老人身边：‘大祭司，我可以回去了吗？’

　　老人摸了摸小孩的头，慈爱温和：‘去吧，记得温习所学。’

　　‘好!大祭司再见。’

　　小伽尔带着雷狮他们进入自己村子那刻，两人都难以想象曾经拥有如此文明的星球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山清水秀，蓝天白云。

　　古老的神殿屹立身姿，坐落山腰，显眼逸致。多层瀑布仿佛咆哮的龙群，蹲守神殿之下；建筑身后是巨大的古树，粗长藤蔓缠绕，上面住着数之不清的生灵，飞舞瀑布间的彩色缎带，生生不息。再之下是缤纷多彩的花海，铺满山顶，不知数量；奇珍异草到处都是，可见这边元力十分纯净。

　　迪维诺是个很隐蔽的星球，几乎没人去过那，外界对它的认知停留在传说中。但若是来过此处的，都会将这份美好的景象藏在心里，因为它真的很美。

　　小伽尔踏过木桥，携带的微风晃动花草，流水声响，鱼虾嬉闹，闲情逸致的环境让人十分舒畅。

　　小伽尔的家离村落较远，但是能直接看见村子入口那边的海，或许是地势较高的缘故。

　　不远处站着一个很美的女人，她墨黑色长辫垂于胸前，头上带着琥珀装饰，手里拿着花洒。听见声响朝这边看了一眼：‘伽伽，回来啦。’

　　‘早上好妈妈，我回来了。’小伽尔站在女人面前，笑嘻嘻道。

　　Ray从未见到伽尔露出如此真切的笑容，带着温度，带着满足，甚至是幸福。

　　雷狮看着那个女人，双手插兜：“也难怪会被当成女生了，这基因，就离谱。”

　　【是啊，很离谱。】

　　“你是第一次看见他家人？”

　　【嗯，他从不提及。】

　　女人放下花洒，缓慢蹲下，抬手理了理儿子头发，轻轻抚摸，有些无奈：‘又受伤啦。’

　　小伽尔露出笑容：‘小事情，不碍事。’，但是一会他就笑不出来了。

　　‘伽伽，跟我进屋。’

　　‘妈妈，真的不疼。’

　　…

　　‘呜啊啊啊啊啊杀人啦!妈妈你轻点啊!!’

　　‘你不是说不疼吗？’

　　‘疼！呜哇……酒精离我远点!我不要这个QAQ’

　　‘不可以，我就知道你一个人肯定不会管这个，所以今天我买了好多酒精，得让你长记性，免得糟蹋自己身体。’

　　说罢，手里棉签更用力了，身前的小孩也哭得更大声了。

　　‘呜……哇啊，你欺负我QVQ’

　　‘下次还这样吗？’

　　‘呜呜……不会了，我错了妈妈……’

　　看他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轻轻抹掉那几颗泪珠，对着手腕上的牙印呼气：‘小傻瓜，你知不知道你受伤妈妈会心疼的。’

　　‘嗯……嗝……’

　　‘怎么哭得还打嗝了？’

　　小伽尔瞬间红了脖颈：‘我没有!’

　　女人轻笑，在儿子脸色吧唧一口：‘好啦不逗你了，想吃什么？’

　　小孩儿闻声，眼睛亮了，高举双手笔画：‘好多好吃的!’

　　看着儿子那小个子，她没忍住笑了：‘你那点食量装得下吗？’

　　某人叉腰，嘚瑟哼哼：‘不要小看我!’

　　吃完饭后小伽尔休息了，雷狮他们也便看不见眼前温馨的画面。

　　眼前一片昏暗，似乎有人在说话，听声音好像是小伽尔的，还有一个人不知道是谁。

　　下午时分，小伽尔去找小伙伴们玩，晚上继续之前的训练。

　　雷狮和Ray大致摸清伽尔的作息时间，白天睡觉，下午玩耍，晚上训练，生物钟完全是反的。他们也在思考，未来伽尔个子不长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大概是艾伯迩能力有限，他们无法准确看见小伽尔的每一天，眼前景象总是断断续续的，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习惯跟随小伽尔去训练场的两人看见胆大跑出来探险的几个小孩，都挑了挑眉。

　　‘哟，伽尔，这么晚你不回家睡觉来这里干嘛啊？’

　　听声音就知道是看不惯伽尔的人。雷狮他们想了想，无论是去村里哪个地方，族人们都非常喜欢伽尔，人家听话，又聪明，还能干，几乎没有缺点，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同龄人看见他备受喜爱，嫉妒又羡慕，花不少心思去博得长辈喜欢，但心里一如既往的不平衡。

　　他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小动物喜欢他，大祭司喜欢他，就连自家父母也喜欢他!!

　　优秀的人，总是遭受排挤的。

　　‘哼，我看你不是什么乖孩子吧，这么晚跑出来难道是做了亏心事了？’

　　‘该不会挨骂了跑出来躲着哭吧？’

　　‘哈哈哈哈哈哈!’

　　小伽尔摇头，很认真的看着他们：‘你们才是，晚上的丛林很危险，不该来这里。’

　　‘哼，我想去哪你管得着吗？’

　　‘所以才说你没朋友啊。’

　　小伽尔愣了愣：‘我们不是朋友吗？’

　　‘切，谁和你是朋友。’

　　‘我才不要和怪胎做朋友呢。’

　　‘其实我很讨厌你。’

　　小伽尔身子僵了僵，很不解：‘我做了不好的事吗？’

　　三个小孩互看你我，嗤笑：‘你一点自觉都没有啊？’

　　‘你抢走父母对我的喜爱，明明我才是他们的孩子，为什么你要来插一脚？’

　　‘就是，因为你，他们对我更严格了，学习不好还要打我，我真的讨厌死你了!’

　　‘我爸爸还把木剑送给你，那明明是我的！’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小伙伴会说这样话，也从未觉得这些话会让自己很难受。

　　小伽尔垂头难过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若是自己让他人伤心了，那肯定是自己有哪做得不对。

　　空气沉默一瞬，变的压抑起来，焦躁的声音越来越近，再次抬头望去，小伽尔被人揪住衣襟，拳头就在眼前。

　　‘你不知道？也是……生活在赞美下的你，怎么可能理解我们的感受!’

　　那个孩子比小伽尔要壮实些，衣服被揪着，小伽尔觉得难受摇头：‘不是……这样。’

　　【啧……】拳头硬了。

　　“老实受着吧。”

　　最终那个小孩还是没有下手，松开小伽尔：‘我恨你。’

　　小伽尔看见他眼角的泪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三人渐行渐远，与他背道而驰。小伽尔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曾经放着来自眼前朋友的花，那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看着他寂寥的背影，Ray一如既往穿过了小小的身躯，雷狮不语。

　　小伽尔在要离开去训练场时，背后传来一声惨叫，那是之前三个人的去的方向。

　　待他赶到现场，瞳孔微缩，映入眼帘的是一头体型巨大的成年齿狼。

　　‘为什么这里会有魔兽？’

　　‘呜哇救命啊啊啊啊!’

　　‘奥瑞小心啊!’一个人对那个壮实的小孩叫道。

　　眼看要被咬掉脑袋，奥瑞死闭双眸，下一秒察觉脸色一股温热，但身上并没有感到疼痛。

　　‘这小子疯了吧!’

　　听见另外两人惊愕，奥瑞睁眼便发现自己面前挡着一个人，那个人的左臂被齿狼狠狠咬住，鲜血溅了一地。

　　‘你……’

　　小伽尔咬牙瞥眼：‘快走!’

　　被另外两人拖开远离的奥瑞看着那个比自己小的人影冲上去对峙魔兽，被吓得站不起来。

　　他大叫：‘你疯啦!你打不过它，你会死的!’

　　小伽尔的短刀刺进齿狼眼睛，瞬间，左臂被撕扯的更用力了，骨头的断裂差点让他痛晕过去。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死死握住短刀转动，齿狼呜呼一声，将他甩出去，撞在不远处的树干上。

　　齿狼恼了，它冲向树边人影，巨大的爪子踩在他身上，试图压死他。小伽尔感觉身体里血气翻腾，喉咙腥红喷出，肺腑宛如要被碾碎一样，脸色惨白。

　　【可恶啊!】

　　Ray急得周边蓝光闪烁，但一点用都没有。

　　雷狮捏紧拳头，他们很想帮忙，可又触碰不到，只能认真盯着面前，希望他能挺过去。

　　左臂几乎没有知觉，右手的短刀攻击力不够，小伽尔又被桎梏在地。看着面前情景的奥瑞吓得缩在一边，双手抱头，另外两个直接晕了过去。

　　小伽尔试图抬起左手抓住齿狼的爪子，却接二连三抬不起手。他偏头看着奥瑞几人方位，只是一瞬间的画面，小伽尔似乎看清之后他们也会死在魔兽嘴下的场面。

　　‘我不能死……’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小伽尔左手摁在地上，亮白的光芒变动地表，尖锐的石柱从地面窜出来，直接刺穿齿狼腹部，痛得它惨叫。小伽尔因此解脱束缚，一跃而上，白光无意识缠绕银白锋刃，对准齿狼的脖颈，狠狠刺进!

　　月光下，巨大的魔兽倒在地上，血宛如瀑布散洒。

　　雷狮他们看着小伽尔沐浴在血色下的身影，他垂着左臂，额头挂着血痕，手里的武器裂齿断刃，那双琥珀瞳在月光的加持下颇为耀眼

　　【看见了吗？】

　　“嗯。”

　　战斗颇为惊险，小伽尔体力不支，直接倒在地上。第二天再度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大祭司家里。他听着有人在说话，似乎是隔壁屋子，忍着左手的痛缓慢坐起。

　　‘大祭司，这不可以，伽伽还没到年纪啊!’

　　‘莉卡，他已经被选中了。’

　　被叫莉卡的女人正是伽尔的妈妈，她闻声愣住了。

　　老人握着权杖，抬头注视权杖上的族群印记，那个月牙符号。

　　‘你应该很清楚，从他出生那刻起，就已经被创世神选中了。’

　　老人很是认真：‘他将接受神的试炼。’

　　莉卡双手捂着脸，痛哭道：‘可他才五岁啊，大祭司……过几天就是他的五岁生日，你们要让一个小孩子去参与那种事情……你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办!？’

　　老人垂眸，神色暗淡：‘可是，我们也快没时间了，莉卡。’

　　‘结界快要撑不住了。’

　　‘我们别无选择。’

　　小伽尔被背回家时都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眼睛很红，他问过了，但是妈妈不告诉他。

　　他走到厨房看着她洗碗：‘妈妈，今天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莉卡一愣，转身微笑：‘没有啊，我只是为你明天的生日感到开心。’

　　‘那伽尔可以吃蛋糕吗!’

　　‘好啊，想吃什么口味的？’

　　小伽尔右手摸着下巴思考一会，然后抬眸一笑：‘蜜桃味的!’

　　‘这么喜欢蜜桃啊。’

　　‘嘿嘿。’

　　‘那妈妈我可要好好加油了。’

　　第二天是伽尔的生日，村里很多人都送来了礼物，包括先前所讨厌他的奥瑞。看着小男孩一脸别扭往他怀里塞了个花环，然后在小伽尔一脸懵逼地注视下红着脸跑走了。

　　蛋糕也吃了，饭足水饱，小伽尔去找送客人们离开的莉卡，却看见关上门的莉卡靠在那流泪。

　　‘妈妈你怎么了？伽尔的生日难道让你难过了吗？’

　　莉卡一愣，慌张抹掉眼泪，转身见他乖巧站在那，表情不解的询问自己。

　　她往前走几步，跪在地上，伸手轻轻抱住儿子，理了理那和自己一样的墨黑色头发。

　　‘没有哦，妈妈只是太开心了。’

　　小伽尔歪头：‘开心也会掉眼泪吗？’

　　‘是啊，心情太激动就忍不住的。’

　　‘原来是这样啊。’他笑了笑，然后用脑袋贴了贴莉卡：‘但是妈妈笑起来更好看，所以不要流泪。’

　　莉卡身子僵了僵，手贴在儿子脖颈处，眼泪又不自主落了下来。

　　‘妈妈？’

　　‘伽伽，答应妈妈一件事。’

　　‘嗯？’

　　‘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放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