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我只想回家!!》糖Seven

167、想家的第一百五十九天

　　睁眼，已是凌晨。
　　少年从冰冷的岩石处缓缓起身，他动了动附满血迹的手肘，对上那刺眼却又干涸的痕迹，伽尔叹了口气。

　　“回去收拾下吧。”

　　至于梦中看见了什么，他不在意，心情也是平平淡淡，丝毫没有波动。伽尔知道自己已经不对劲了，但对于这种情况，不曾思索解决方式，去抓住最后的依靠。

　　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不可靠近的光，一旦接触，他大概会被心中的动荡，破坏殆尽。

　　裁判球在预赛结束后，就没怎么见过。那群小家伙肯定在寻找他，不过从凹凸大赛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丹尼尔控制了事态。

　　在外奔波两天，剿灭魔物的同时还有平复混乱的大脑，同步那份找回来的记忆。伽尔在其搜索过关于极寒瀑域的信息，除开自己幼时遇到的意外那次，其余都没有踪影。

　　少年在前往别墅的途中，一直思考着。
　　若不是经历过，埋藏在心底深处，他都还不知道自己过去见过Gal一面。可想到之前对方还在，伽尔并没有从Gal的神色中，看出重逢的情愫。

　　难道忘记了？
　　可是记忆会在重生后的几年内恢复，按理来说应该不会遗忘。

　　伽尔想不通，为什么Gal不记得曾经相见的事情。

　　打断回想的是裁判球地惊叫，少年抬眸望去，不出所料，别墅门口站着好几堆白色汤圆。顺着惊叫同僚的视线，它们都哭着一拥而上，倒是把伽尔吓到了。

　　“呜呜呜……大人QAQ”
　　“我以为大人不要我们了……T^T”
　　“不要想不开啊大人，我知道丹尼尔大人给您很多工作，但您也不能一声不吭的跑了啊(°ω°｀)”

　　“大人怎么受伤了？(°Δ°`)”
　　“快快快，叫医疗兵!!╭(°A°`)╮”
　　“报告!他们马上就到!（｀Δ）！”

　　看着眼前乱成一锅粥的裁判球，他站在那，半张着嘴。伽尔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僵在那，一言不发。

　　收到消息急急忙忙从医院赶过来的医疗队在见到人后，都吓地吸气。

　　“我的天，你是想死吗!？”……这是老医生。
　　“这么多伤!为什么不来医院？？”

　　众人推推搡搡进了别墅，几个裁判球和护士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手里亮出绷带。

　　老医生作为伽尔的了解者，张口就骂了起来，手上还不停翻着医药品，似乎在找沃瑞特药瓶。

　　“你个小兔崽子，要不是老夫命硬，早被你气死了!”

　　除了因之前副本肚子被开了个洞吓到，他就没被什么伤惊住过。谁知这个小子答应的好好的，结果还是一如既往，把他的话当屁放。

　　老医生用镊子把伤/肉里的尖锐碎片取出，然后消毒，他抬头想说‘大概会痛，你忍着点’之类的安慰，可却对上一双冷漠的瞳眸。

　　老医生顿了一下。

　　“大人，要喝水吗？`”
　　“这是希瑟老板做的甜点哦^_^”
　　“另外，丹尼尔大人说若是休息好了，他有事情想和您商量。^ω^”

　　包扎完，少年就起身离开沙发，往门口走去。

　　“臭小子你去哪？刚给你上了药就要往外跑？这玩意要静养，不然你恢复的很慢知道吗!”

　　“医生都这样说了，大人你还是别出门，好好养伤吧……QAQ”不知道为什么，裁判球对如今一直沉默的少年感到特别陌生，就像7号第一次见到那般……

　　充满不信任，敌意逐增。

　　因为少年每次看见它们，都是笑脸相迎，从未如此沉默冰冷，仿佛一点也不认识它们一样。

　　凌晨温度不如白天温暖，嗖嗖声响的风越过门口的人，灌进房子里。他就站在那，没有说话，然后在众人困惑的视线中关门。

　　？？？

　　伽尔开着终端，漫步上楼，途中停下看向他们，“睡了。”

　　“啊？”

　　众人和裁判球它们一脸懵逼，看着他如此‘娴熟’的动作，突然觉得之前的模样是错觉。

　　不过凭借老医生了解，他指了指一个裁判球，郑重其事道，“你等会上去看看，我们在门外守着。”

　　想起伽尔存在越狱行为，老医生可不会让他得逞。不过从蹲守几个小时的情况来看，的确是他想多了？

　　盯着黑眼圈的医生护士在凌晨五点左右回去了，留下几只裁判球照看。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

　　到了换班时间，裁判球看着伽尔进了洗漱室，听水声好像在洗澡，它也倒没那么变态，有看别人洗澡的兴趣。

　　热气扑腾，水声泛滥。
　　血珠从浸染的绷带处溢出，在大理石上发出清脆声响，墙壁的颜色被雾气遮掩，晕了视线。
　　伽尔头抵着墙面，被灯光和水雾淡化的瞳眸少了几分冷意。他垂眸，看着胸前那个因水珠夺目的挂坠，像是有感应一般，那月牙状的透明石头泛着光。

　　阴影裹住，光芒消失了。

　　伽尔觉得好刺眼，握住的手紧了紧。

　　大理石上的花纹被冲淡颜色的血覆盖，大概是温度导致血液循环过度，原先已上药的伤又被浸透，显露殷红。湿透的绷带带着颜色，被他一手拽了下来，扔在一边。

　　伽尔其实并不需要这些东西，因为他知道身体的特殊会修复，即便如今速度慢了下来，也不妨碍之后的战斗。

　　他只想洗个澡，感受水温罢了。
　　毕竟除了血，也只有这个是温暖的。

　　为了不让医院的人再度拜访，伽尔随意用绷带缠了缠。之后便坐在客厅写东西，他把自己储物器里的资料都拿了出来。

　　认真的氛围摆在那，裁判球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打搅，端茶送餐外就老老实实待在门口。
　　因为它们看不懂少年写的东西……

　　宛如涂鸦的符号乱七八糟摆在桌上，圈圈画画的标记显眼，不认识的文字一篇又一篇。
　　这触及到它们的盲区了……

　　裁判球：大人不说话，我们看不懂，好无聊哦QAQ

　　大概过了一小时，伽尔有动作了。他收拾好东西就往门口走去，似乎想出门。

　　小家伙们想拦却拦不住，屁颠屁颠跟着他前去，然而兜兜转转几圈，就看不到人了。

　　裁判球：嘤QVQ

　　…………
　　……

　　下午时分的选手比较多，无论散步还是游玩或是刷分，几乎都能看见。

　　雷德提着袋子正往基地走，路上碰到几个打怪的参赛者，他恶趣味调戏下，那些人就被吓跑了。

　　emmmm现在有规定，都不能好好玩耍了。

　　雷德觉得无聊，除了在家看电视外，就只有打怪。不过现在怪不好打，不是找不到相应的对手，就是弱不禁风。
　　等级压制摆在那，他是真的憋屈。

　　“祖玛，什么事？”
　　“啊？老大在哪？我也不知道，我买完东西正在回去的路上。”
　　“我没有看见老大，说不定又去商店了呢？预赛结束就一直往那跑。我知道他想找小伽尔，但最近听裁判球说它们也不清楚人在哪。”
　　“好好，我再去商店看看。”

　　挂掉电话，雷德转了身，却看见一头黑色的幻影龙蜥，眼睛红光闪烁。

　　“啊？”

　　他躲开撞击，抬眸看见那幻影龙蜥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上面冒出黑色东西，一只红色眼睛猛地睁开，盯着他扭动身体。

　　雷德觉得这玩意有点恶心，脑子有点晕晕的，不知是被恶心到了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他就不舒服!

　　“噫……大赛有这么丑的魔兽吗？”

　　对面传来咯咯声响，雷德捂着头聚集视线，发现那红眼睛怪物正在吃那头幻影龙蜥。他听见龙蜥在嘶吼，疯了般撞向大树，想甩掉背上那东西。

　　两个影子变成一个，而那个正靠近自己的玩意张着大嘴，似乎想咬掉他的头。

　　图鉴好像没这种东西……雷德想了想，手上变出一把光刃，对着那红眼怪物一劈，蓝光炫目的武器切开身躯，下一秒，那眼睛就被雷德砍成两半，变成黑泥。

　　雷德盯着那滩黑泥，突然想起卡萨尔星的蝎子，那时候似乎也是红瞳？
　　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雷德提着袋子就往大厅去了。

　　不出所料，嘉德罗斯正在商店门口蹲人，从他身边路过的裁判球气都不敢出一声，迈着短腿就跑。

　　“老大，怎么样？”

　　嘉德罗斯一脸不爽，一看就没收获。他哼了哼，侧头伸手逮住一只裁判球，“喂，那渣渣去哪了？”

　　8号吓得要死，全身都在抖，“我、我不知道……QAQ”

　　“废物。”8号被他摔在地上，委屈哭了。

　　“如今参赛者少了，按理来说小伽尔应该不忙才对。”雷德拿了根棒棒糖，放嘴里。

　　“那渣渣，肯定又有什么事，躲起来了!”嘉德罗斯不满抱臂。

　　“说起这个，老大，当年卡萨尔星的那只蝎子……”雷德突然止声，因为嘉德罗斯正危险地盯着他。

　　雷德吓得糖都咬碎了，“刚、刚刚遇到一头魔兽，特别像，额……虽然形态不同，不过那眼睛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嘉德罗斯见他挠脸，“你遇到了？”

　　“啊？”
　　“那是魔物。”
　　“啥？”
　　“……”

　　嘉德罗斯突然想给他一棍子，但考虑到信息出入，雷德也并没有错。他不高兴的咂嘴，然后便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声音，金色瞳孔一顿。

　　几个刚从野区回来的参赛者正聊得不亦乐乎，惊叹不停，同时又有人抖着身子，像是害怕的余温未过。

　　“哇，我真的服气，审判者太强了。”
　　“你没看见他一枪就搞死了那怪物吗？”
　　“别说了，我现在都还怕怕的……”
　　“大赛居然有那种怪物，真不知是福是祸。”
　　“我差点就被吃了!”

　　那人捂着头，瞳孔颤抖，但周边的人没一个去问他的情况。

　　“血……好多血啊……别过来!!”

　　他突然大叫，引起注意。

　　“嗯？这小子怎么了？”
　　“不知道，从刚才开始就这样，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还别说，他离怪物那么近，说不定看见什么东西了呗。”
　　“哈哈哈哈，丢人，看他抖得，肯定是吓傻了。”

　　戏谑声响起，在看见一个金色身影渐近时抽了口冷气。

　　“等等，好像是嘉德罗斯!？”
　　“卧槽，他过来了!!!”
　　“妈耶!”

　　众人吓得像只鸵鸟，往后退了退，却被瞬闪的雷德挡住，他笑道，“嘿嘿，老大有事找你们，不要跑嘛。”

　　有人不怕死开口，“嘉德罗斯，如、如今规则在，不能对参赛者动、动手!”

　　谁知嘉德罗斯却挑了挑眉，“哦？”

　　头顶一片阴影，大罗神通棍正悬浮在那人脑袋上，他抬头一看，瞬间吓晕过去。

　　周边的裁判球警告不停，其余在场选手也不敢出声，绝对压制的强大面前，有人打开了道路，以及一道看不见的金光钻进大厅。

　　一头从天上坠落的黑色魔兽撞碎了天花板，在大厅炸了个坑，粉尘飘散，地表崩坏。由于体积庞大，它的肢体撞到墙柱，眼见的裂痕顺着那破碎天花板向各地延伸，在场的选手和裁判球都被那冲击震飞好几米。

　　怪物嘶吼地爬起，待烟尘散去，众人就看见一头龇牙咆哮的赤瞳魔兽，它尾巴摔打坏掉的地面，像是警告威胁，即便那巨嘴少了几颗牙齿。

　　众人目不转睛，有些害怕跑得老远，不想被波及。不过奇怪的是那怪物没有攻击他们，而是抬头张嘴对着天空。一道黑色能量波动在空气中扩散，聚集成球，还没来得及喷射出去，就被一柄泛光的长/枪打进墙壁，它的头直接撞进石堆。

　　嘉德罗斯眯眼，那武器是伽尔的。

　　怪物拍着翅膀，似乎想逃离，可它刚抬头，就看见破碎天花板前飘着一个人。那人抬手，握着武器冲来，化作一道金光刺/穿了它的肚皮。

　　“想跑？”

　　两个字，回响在惨叫中。

　　被灼烧的尸体化作粒子，带着部分血迹消失，那场面宛如光明照进黑暗，给予自由的权利。

　　少年身上的鲜血被粒子带走不少，他漂浮于空，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在众人因杀气退步的动作和惊恐的神色下，落在地上。

　　大厅哑然，静的让人发慌。谁都不敢在这时上去或是说一句话，他们面色苍白，颤栗惊恐，在见证之前那杀气腾腾的场面，参赛者只觉得胸口沉重的呼吸不能，仿佛被人抓着脖颈一样。

　　而脖颈上，架着刀。

　　裁判球过了好一会才凑近伽尔，有些惨兮兮地看着大厅，“那个……大人……_(`」 ∠)__ ”

　　铿锵从地面传来，长/枪的底端贴着地面，一道元力波动扩散，众人看见眼前恢复的大厅，目瞪狗呆，同时又多了几分俱意。

　　“渣渣!”

　　雷德看着刚才那场面把都吓了一跳，刚刚……那是伽尔吗？然而就听见自家老大的声音，一脸懵逼地望着远去的嘉德罗斯，心底咯噔一下。

　　不得不承认，没被那场面吓住的也只有大赛第一这个疯子了。因为在他们印象中，嘉德罗斯根本没怕的东西。

　　嘉德罗斯站在伽尔面前，扬着下巴，语气有些不开心，“你这渣渣，这两天跑哪去了？”

　　若是以前，伽尔肯定会解释，或是出声掉开话题。可是，这一次，少年没有反应。伽尔连嘉德罗斯看都不看，侧头盯着脚边的裁判球，带血的颊面无表情，“他在哪？”

　　“丹尼尔大人正在监控室……QAQ”裁判球被少年神色吓到了，有些害怕。

　　伽尔闻声，越过挡在面前的嘉德罗斯，扛着枪朝目的走去。

　　雷德见老大脸黑了，缩了缩脖子，还没走到伽尔前调解气氛，就被武器碰撞的气流掀飞了。

　　嘉德罗斯紧握大罗神通棍，咬着牙瞪着眼前那背着自己的人，对方头也不回，枪一抬就挡住了攻击。嘉德罗斯哪能接受这结果，他眯眼，元力输出高了不少，手腕力度也重了几分。

　　“你今天不解释，别想离开!!”

　　伽尔这次将视线放在对方身上，但瞳眸里出现的不是怒意，而是杀气。

　　“碍事。”

　　场面一时爆炸，变成鹌鹑的其他参赛者被那可怕的气场吓得腿软。他们看那个所谓的老板的视线，变成畏惧恐慌，加上之前所见的战斗，再想起曾经笑脸相迎的人，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想法——

　　原来身边一直都有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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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记忆恢复的问题，这里解释一下：伽尔只想起在去学校前的记忆，所谓的‘另一半’是学校收获的羁绊，也就是对平行诸位的情愫，所以他没有想起平行世界的好友们。
现在的阶段，伽尔处于一个很混乱的点，他有学校前的记忆，没有学校里的记忆，但是在大赛里因‘相同人’回忆起碎片，激发了部分情愫（也就是他认知到大赛里的格瑞他们和好友们相似，好友是熟人，但伽尔并不知道和熟人间的具体相处情况，所以他没有这部分记忆/学校里的记忆）。
因大赛（预赛）经历所得的感触，让他对所有人存在温情，但过去的经历使他保持距离，包括裁判球。
如今的伽尔开始向Gal性格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