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佳人情仇记》王零一

2、第2章

　　杜雨飞应母亲的要求悄悄出门，她和小荷从将军府后门出来，同时也没有让府里派马车送她们。不过她们虽是从后门出行，但还是让人给盯梢了。
　　没想到现在将军府内各人的行踪都已在别人的盯梢之中，那府里若是有个风吹草动的，怕是也会惊动到敌人，难怪母亲让她要小心了。看来府里现在的处境，与母亲所料有偏差。他们杜家就算按捺住了想要迫切复仇的心思，但显然对方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对他们家的盯梢。等她下午回来后，得和母亲提提，让母想好应对之策了。
　　“小荷，这里有其它路通往城门吗？”她是练武之人，能察觉到跟踪之人，小荷一个普通人，必是不知道她们已被盯梢的：“有人跟踪我们，别回头！”杜雨飞拉着小荷，阻止了她回头探视的动作。
　　“小姐，那怎么办？”小荷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慌乱。
　　“别慌，你带我走，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这边我不是很熟悉。”她早已发觉跟踪之人，只是苦于平日里她极少出府，对城里的路不是很熟悉。所以只能让小荷带她走。若是府里派了马车，她们坐在马车里发现不了盯梢之人也就算了。但现在她发现了，自是要想办法脱离别人的跟踪。
　　“小姐，这家药铺有后门通往另一边，我认识这里的掌柜，不如我们从这里走后门出去，再走另一条路出城吧？”小荷在一家药铺前放慢脚步，询问杜雨飞的意见。
　　“嗯，就从这里脱身吧！”杜雨飞紧随小荷之后进了药铺。
　　从药铺后门出不，确定摆脱了盯梢之人后，杜雨飞看了看天色，再看向小荷：“小荷，我们已经耽误了些时辰，去租辆马车出城吧，上完香之后也好早些赶回来。”
　　“好的。小姐，我会赶马车，就不要车夫跟着了吧？”
　　“好，就让你自己赶车。”安国的风气并没有那么保守，对普通女子的要求并没有那么严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只是对大户人家的女眷的要求。普通人家的女子和那些大户人家的丫环抛头露面那是常有的事。

　　“殿下，为何好此生气？”看着平日里镇定自若的太子东方珉，现在正气呼呼的样子，司马行风大大咧咧的问了出来。
　　安国皇室有规定，所人皇子，包括太子在内，弱冠之后在宫外都有自己的府邸，无论成婚与否，都得搬离皇宫。司马家兄弟是太子府的座上客，自是可以自由出入太子府。
　　“父皇已有三日不上朝了，我本想进宫去看看父皇是否龙体欠安。父皇不仅不见我，还让我以后没他的召见，不准随便进入后宫。”他总觉得父皇自从杜家长公子出事后就很不对劲。
　　“那是自然，不久前皇上才选了一批美人进宫。你贸然进宫，皇上自是不高兴了。”在太子面前，司马行风向来是实话实说，并不因对方是太子而有所收敛。
　　“自从母后离世后，父皇就性情大变。这两年宰相独揽大权，明目张胆的培养自已的势力，而父皇居然视而不见。我担心再过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没人压制得了他。”权力过度的集中在朝中某个人手里，对朝廷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迟早会坏事的。
　　“不是还有众多大臣在吗？再不然也还有殿下您在呀！大不了，让您的暗卫把他给办了。反正夜狼也好久没有出动过了。”司马行风做了抹脖子的动作。他那口气明显是在说风凉话。而他大哥司马行云，则在一边沉默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你以为我们是江湖中人吗？动刀动剑就可以解决问题。”对于司马家兄弟的态度，东方珉早已习惯。以他们两人的才华、能力要是投身仕途，必能有一番作为。可惜两人志不在此，均不愿入官场，不想被功名所累，宁愿就这么闲云野鹤，自由自在的活着。而他们之所以会留在他身边，只因当年母后利用了她与司马夫人的手帕交的关系，再加上司马大学士是太子太傅，当然也因为他本身与他们兄弟师出同门的关系，他们兄弟这才会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在他需要时，助他一臂之力。
　　“殿下，是不是夜狼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司马行云加入到谈话中来。与自己的弟弟唯恐天下不乱，跳脱的的性子不同，司马行云是个沉稳、内敛的人，很少把自已的喜怒表现出来。虽然他的职责只是保护太子的安全，朝廷中的事他也不想过问，但看到身为他师弟的太子如此凝重的表情，他难得的表示了身为师兄的关心。三人中，他年纪最长，东方珉和司马行风同岁，他比他们两人年长两岁。大多时候，他都是默默的守在一旁保护着他们。
　　“夜狼那边还是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传来，不过杜将军在出征前跟我见过一面，这你们是知道的。当时他提醒我注意宰相的一举一动，我问过杜将军为什么，但他说没有确凿的证据，还一能告诉我缘由。只说他此次若能平安归来，那一切便将真相大白！”
　　“就这些，那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们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到头来还是得我们自己去查找真相。杜将军一次把话说完不就好了，他说一半留一半，这不是故意吊人胃口吗？”司马行风是个急性子，想到什么说什么，也幸好他没入官场，不然就他这张嘴还不知道得得罪多少人！
　　“闭嘴，你就不能等殿下说完，再发表你的意见吗？”司马行云最是受不了自家弟弟这种跳脱的性子。
　　“杜将军还说如果他父子二人若未能平安归来，请我无论如何，务必想办法见他夫人一面。我想，杜将军可能是知道了某些事情，而这可能危害到朝廷。可他苦于没有证据在手，只能以身犯险深入调查，又恐遭遇不测，没有人知道要防范石祈元，所以才会跟我说要我见杜夫人。而且杜将军还跟我提起了他的小女儿，杜雨飞。”
　　“杜雨飞？是不是那位甚少在人前露面的杜家小姐？”司马行风两眼放光，紧盯着东方珉。
　　“不错，就是她。杜将军一家把她保护得极好，她极少在外人面前露面。”
　　“一个大活人，整天关在府里，也不和京城其他名嫒交往，她是不是容貌有缺陷，还是有什么隐疾不便露面？”司马行风对于这个谜一样的杜家小姐，可比跟太子殿下谈论国事有兴趣多了。闲谈野趣总是比政事更能吸引他。
　　“据我所知，她并没有什么隐疾，她就算不是天仙下凡，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可人儿。她的两个兄长，你们虽未与之深交，但总该是见过的吧？有那样出色的兄长，她的相貌又能差到哪里去？他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嗯，杜将军的两位公子，确实是京城官家子弟中难得的才貌双全的贵公子。听殿下这么一说，这杜家小姐必定也是不错的。”司马行风自然是见过杜家的两位公子的。虽只有几面之缘，但对他们的印象极好。
　　“而且她自小就和两个兄长一起练武，听说功夫还挺好的。”毕竟是差点成了他妻子的女人，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殿下，你是不是见过杜家小姐？她的功夫和我哥比起来怎么样？”
　　“自是比不上行云，但是和你比嘛，杜姑娘可就是个高手了。”他们几人中，行风因主攻医术，国此他武功最差。只有在这方面，行风对他大哥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只因行云不仅是兄长，还是大师兄，武功也是最好的。
　　“殿下，不带你这样嘲笑人的，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有自知之明。你还是跟我们说说这谜一样的杜家小姐吧。”
　　“我对她也知之不多，只在三年多前，她快及笄时见过她一面。我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今年她也将满十八了，不知道她是否已有意中人。”
　　“殿下怎知杜小姐没有意中人？您不是说已有三年未见过她了吗？说不定杜将军早已给她找好了婆家，就等着把她嫁出去呢！我朝女子十八尚未婚嫁的可不多，除非是丑得没人要的，或者有什么隐疾不便嫁人的。杜家再怎么疼爱自家闺女，也不可能不让她嫁人吧？”
　　“我都尚未成婚，杜夫人又怎敢先把她许配给别人。”虽然母后和杜夫人所提之事，最后因母后的去世不了了之，但杜夫人是明白人，有些错她又怎么会明知故犯呢？更何况杜家小姐手上还有母后所赠的皇家之物。只要他还没定下太子妃人选，杜家小姐就不可能先他嫁人。
　　“殿下，虽然您是太子，有优先挑选各官家女儿的权利，但是你不娶，难道就不许人家闺女嫁了吗？您只能有一位太子妃，就算再多娶两位侧妃，也不可能让整个大安皇朝五品以上官员家的闺女，都等着您成婚了再嫁吧？”大安王朝有规定，太子妃人选必定得是从五品以上官员家的闺女中选出。毕竟太子妃和侧妃将来是母仪天下的国母，出身不能太低微。
　　“很不巧，当年母后所属意的太子妃人选就是这位杜家小姐。知道此事的仅有几人，只有我和母后还有杜家人。不过杜家人并不希望自家女儿嫁进皇家，与皇室有牵扯。此事一直拖着，后来母后仙逝，而我并没有向父皇提起过。此事就这样一直拖到了现在，算是不了了之。但我都未曾婚配，杜家总得给我这个太子殿下几分颜面，又怎会先我成婚之前嫁女。”他可以理解杜将军夫妇的心思，毕竟嫁入皇家，就会陷进权力的争斗中。不管你有意还是无意，都不可能避免。杜家那么宝贝这个女儿，又怎会让她陷入那种无止境的权力纷争中呢？
　　“既然皇上不见您，那不如我们去拜访将军府。”司马行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将军府里现在只有女眷在，没有男主人，我们三个大男人前去拜访于理不合。”司马行云瞪了一眼自家弟弟。他还不了解他在打什么主意吗？行风听殿下说了杜家小姐的事，就起了兴趣，想去一睹对方真颜。
　　“去是要去的，不过还得等两天，等夜狼那边有消息了再去不迟。夜狼那边这两天应该会有消息传回来。”他已经让夜狼统领的暗卫在搜集一切与宰相石祈元有关的消息了，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有关于他叛变或图谋不轨的证据。
　　“殿下，我得在府里住几天。”自太子自己立府后，他们兄弟俩经常留宿太子府。府里也给他们各自备了房间，平时需要留宿，跟太子打声招呼就行：“行风，你回去时，代我跟娘说一声，我这几天留宿太子府。”
　　“不要，你不回去，那我了不回去。你不在，娘的逼婚对象就变成了我，我才不想那么早成亲。”
　　“司马夫人还真是抱孙心切！你俩都留下吧，我让小棋子到府上跟司马大人打声招呼就行了。”他也曾经像他们兄弟俩一样被母后逼婚，不过随着母后的逝去，他已经摆脱了这个困扰，再也没有人会像母后那样关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