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关雪燕

5、第5章

　　三月三，春和景明，波光潋滟的绿柳湖上水鸭游弋，几艘精致的画舫内莺声笑语传出。两岸垂柳丝挂，桃花始放，半月石桥上行人如织，偶有三两停足观望，兰指半抬，竟指向那青杉飘飘的冠玉公子，低语轻喃，谁家公子，模样竟生得如此俊俏，羞煞一众绫罗布衣。
　　远处高塔寒寺立青山，眼前草长莺飞道春意。
　　陆国携友出游，谈笑风生间忽瞥见湖畔一株桃树花开正艳，粉嫩挂枝头，娇艳似容妆。
　　陆国欲上前细瞧，一阵风过水动，桃瓣零落，数片洒春泥。桃花树下青衫碧波，佳人回眸，雪凝肤、墨羽眉、碧潭眸、唇似桃花珠贝齿，怎生得一张倾城颜。
　　惊为天人。
　　陆国不自觉止了步子，一把悠闲轻摇的描金扇在手中合拢，双眸凝滞，将那落凡仙子的桃花面深深印在瞳中，天地静止。
　　春风拂面，一笑倾城。
　　风静水清，谁家孩童顽皮，嬉闹时撞上陆国身子，他才恍然回神。
　　四下观望，不见友人，陆国心念一起，来到佳人面前，作揖道：“姑娘 ，在下陆墨轩，今日有幸能在绿柳湖畔与姑娘相识，甚感万幸。可否一探姑娘芳名。”
　　佳人怒目圆瞪，哼斥一声，拂袖转身。
　　陆国怔忡时突见那将墨发高高束起的凌云冠。因遮在一簇盛开的桃花后，他竟未在意，以至于惹出这分笑话来。
　　陆国急忙诚意道歉，心下却有几许失落，“啊，在下唐突，仁兄莫怪。只因这桃花太过妖娆，衬得仁兄的潘安貌……哎呀，在下一时糊涂，望仁兄恕罪。”
　　青衫公子缓缓回过头，虽已知男儿身，却仍是让陆国心中一动，如此容颜，怎会误投男儿身。
　　“仁兄如此一说，倒是将己身错归绺于桃花了？”
　　身后白鹭划波，扁舟轻过，衬着那青衫公子犹如空谷流水的声音，如诗如幻，驻扎在陆国心中。
　　陆国微微一笑，“在下又错了，不该怨那桃花。只是在下眼浊，仁兄莫怪啊！”一揖到底，以作赔礼。
　　冠且不说，单就那一身青衣，他也不该……唉，怨只怨那人一张倾城的容颜，怨只怨他怀了一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心，
　　青衫公子含笑道，“罢了，古语有云，不知者无罪。”
　　陆国谢罢，纸扇轻展与那青衫公子相谈起来。
　　江南好，
　　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一盏茶过，有婢女上前，告知青衫公子，老夫人欲前往远山寺庙。
　　临别时分，陆国急忙问道，“冒味相问，仁兄大名可否告知在下。”
　　绿柳湖上微波荡，人面桃花相映红。青衫公子舒眉展颜，倾城一笑入画来。
　　“木倾城。”

　　“倾城……倾城……”
　　“大人……大人……”清晨守在床边，拭去陆国额上渗出的汗珠。听他梦中呢喃不断的名字，心中五味杂陈。
　　荣锦送走大夫，进得屋来，“清晨，我去熬药，你守在这里。大人有什么需要，尽快叫我。”
　　清晨起身，“荣锦兄，还是我来熬吧，你服侍大人多年，一切皆比我熟悉，大人如果醒来，你也好及时照顾着。”
　　荣锦想了想，“也好。”将手中药包递于清晨。
　　清晨接过药包，低声问道，“荣锦兄，大人怎会突然病倒？大人不是去探望友人吗，莫非路上出了岔子……”
　　荣锦一声长叹，幽幽道，“清晨，大人的故友往生了。”
　　清晨回过头，一脸惊诧。“这……”
　　“唉，听说是一貌比潘安的公子，不及弱冠，可惜可惜。”
　　清晨低下头，无意识地抚上脸颊。
　　“那公子为何会……”
　　“似乎是半年前一场大火，那公子全家都丧身火海，唉……大人听闻此消息，一时悲伤过度，加之这几日舟车劳顿，竟就昏了过去。”
　　清晨转过身，匆匆道一句先去煎药，便离了屋。
　　荣锦将汗巾在铜盆中洗过，拧干，擦去陆国额上虚汗。不绝于耳的是那一声声气若游丝的“倾城”。
　　荣锦叹息地望着大人苍白、憔悴的容颜，病来如山倒啊！
　　“大人如此挂念的友人，若是位女子，倒也可传为佳话了。然那一冠玉公子，您这般痴心，却是为何？唉……”
　　门外清晨收紧怀中药包，神色带忧，静默着去了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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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唉，我是越写越短了，唉，不过也木什么人看！就这样吧……
燕子要休息，休息了……
果然不适合写古文，窘……
似乎燕子很爱发牢骚，唉，请大家原谅我这小小的毛病吧……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