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3本丸纪事》清平之上

37、第36章

　　髭切愉悦地笑了，“是有大妖怪在。石切丸，大妖怪的手臂是我的。”砍大妖怪什么的，真是有点怀念。想当年……
　　“趁着神明不在的时间，占据了神明的辖区？”鹤丸眼神里带上了兴奋，“比鹤还会搞事！”不行，鹤怎么能在搞事上认输！是时候了！我的七彩炫光蹦迪大萝卜！酷炫发光魔幻咸鱼干！
　　药研和贞宗沉默思索着。在短短的时间里将那么多妖怪转化，即使是大妖怪，也有些太勉强了。就算是本丸里几十把刀的高度暗堕，都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形成，更何况是看起来低等溯行军还要弱的妖怪们。除非，是早有预谋。然而要在神明的视线内完成……
　　清时忽然想起刚才的战斗中，月月抛出的灵力团被妖怪疯抢的画面，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月月的凝出特殊力量的灵力团是下意识的。他是从上一任神明消亡中诞生的，身体里还残留着上一任神明的某些习惯。也就是说，从上一任神明在的时候，他就经常运用这种灵力。
　　“月月凝出的灵力团，不仅能够治愈伤口，还能将妖怪体内的污秽之气祛除并净化。”清时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之前的神明，应该很擅长同时治愈和净化。”
　　月月力量小，所以只能治愈净化一部分。那如果是原来的神明呢？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以把遭受污秽之气入侵的妖怪恢复本来的样子。
　　“山林里存在着污秽之气的源头。神明无法毁灭，只能帮助不幸沾染污秽之气的妖怪治愈净化。”石切丸推断出了隐藏着的事实。
　　然而，这并不是一个令人开心的好消息。
　　连神明都有所忌惮，不愿或不能毁去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沉重的威胁。今晚和妖怪的战斗，更是让他们看清楚了这一点。今晚的突如其来的进攻，恐怕只是一次小小的试探。
　　必须要去山林里寻找污秽之气的源头。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一点。只是被动地等待对方出击，消极防御，也实在太无力了。
　　“明天中午，我和萤丸、药研先出去查看情况。我们回来后，交流情况，再进行之后的安排。”清时迅速地下了决定。
　　带着孩子独自在山林里行走的母亲，是完全的弱势群体，最容易被忽视，也容易引出隐藏在暗处的那些不明生物。
　　理论上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把除了一身灵力，脆弱得不行的审神者送到危机四伏的山林里，稍有不慎……
　　刀们的目光默默地转向了一脸淡定的石切丸身上。本丸里能狠下心且能忽悠住审神者的，就只有石切丸这把三条家的大佬了。
　　石切丸没反对，而是抛出了一道送命题，“月月离不开母亲和哥哥。”
　　清时的眼前瞬间出现了三只团子围着灵力兔子的可爱模样，脸上的表情十分挣扎。萤丸和月月不能兼得。月月是不能带出门的，对妖怪们来说，他是一块移动的美食；但是山林里是一定要去的，整座神社里，除了月月，只有她对污秽之气的感知最敏感，能最大程度地准确快速寻找到源头。
　　对了！
　　清时忽然福至心灵，充满希冀地看着石切丸，像往常一样把搞不定的孩子丢给石切丸安抚，“月月要练习神力。我和萤丸出门调查，石切丸就教月月练习吧！哥哥……博多也是哥哥呢！”
　　哎呀，不小心教会了。有理有据，还提出了解决办法，石切丸很难拒绝清时的要求。
　　一边围观的刀们看着石切丸的眼神有些复杂。平时是忽悠了审神者多少次，都把她生生忽悠得会无意识反驳了！
　　石切丸淡定地接受众人带着微微谴责的眼神，“接下来，安排在神社内的工作。”
　　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下，鹤丸冒着生命危险，凭借着对搞事大业的热爱，妄图夺得一席之地，“我和贞宗要换住所，换到神社后院，防备突然袭击。”
　　突然被换住所的贞宗想了想神社后院的环境，瞬间了然。早在鹤丸垂涎咸鱼干的时候，他就有隐隐的预感了。果然，鹤丸提出来了。
　　同样是有理有据，不同的是鹤丸被除了贞宗之外的大家轮番逼问，做下了一系列保证，才终于满心激动地得到了允许。贞宗毫无意外地被拉下水，被迫做了鹤丸的担保，恹恹地看着鹤丸，眼里充满了对命运笃定的绝望。没办法，毕竟是鹤丸啊。
　　“鹤丸和贞宗守卫神社后院，髭切守卫前院，博多和我轮换着守卫前院、带月月。”
　　各司其职。
　　在本丸时的秩序井然又重新回来了。
　　*
　　像开会时安排好的那样，清时带着萤丸和药研出了神社，出发去寻找污秽之气的源头。为了能够更好地迷惑敌方，清时还背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包袱——贞宗昨夜从神社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些破烂的碎布，连夜将碎布拼成一块破布，在清时出门前扎成包袱。
　　鹤丸绕过石切丸，偷偷打了个手势给清时。顺便带点蔬菜回来种，尤其是萝卜！
　　清时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努力找到污秽之气的源头的。
　　双方都很满意，露出了相似的笑容。
　　髭切笑眯眯不说话。贞宗努力替鹤丸打着掩护，吸引石切丸的注意力。
　　药研也背着一个破烂的包袱，同样肩负着给鹤丸寻找蔬菜的重任。萤丸摸摸自己的口袋，里面是一块贞宗特制的结实破布和几根结实草绳，同样被嘱咐了回来的时候要带植物回来，嗯，最好是大一点点的。
　　清时三人带着鹤丸满满的期望，朝着灵力最薄弱的方向，踏上了探索山林的道路。
　　神社周围十分平和，偶尔有小动物蹦蹦跳跳着从他们眼前过去。清时吞了下口水，目不斜视地带着队伍继续前进。
　　嗯，肉，以后会有的！
　　穿过稀稀疏疏的草地和树林的混合带之后，灵力的存在忽然变得十分微弱。似有若无的污秽之气，在这里飘飘忽忽。对于能看到污秽之气的清时他们来说，整个场景像极了恐怖片的开始——一丝丝黑色的污秽之气缠绕在瘦弱的树干上，垂下的一端无风自动，勾勾缠缠着试图粘到清时几人的身上。
　　清时条件反射拉住了身边刀的手，退后了几步，眼神向身后寻找着什么。
　　石切丸不在啊。
　　好像是第一次，战斗的时候没有石切丸在。清时有些小小的失落，但很快反应过来，眼神专注地盯着污秽之气。
　　萤丸顺着清时的动作退后几步，严肃地盯着锲而不舍延伸向这里的污秽之气。只是山林的边缘，就有能凝成丝的污秽之气了，看来山林里的污秽之气很棘手。普通的污秽之气是浅薄的黑色雾气，没有形状。能够凝练出形状，哪怕只是看似脆弱的丝状，都是至少中度的污秽之气，它们能够附在生物身上，并对其进行控制。
　　即使是他们，如果不小心被污秽之气侵入，也会有一定程度的影响。
　　“母亲，这里的污秽之气很重。”萤丸看着越来越近的一丝丝污秽之气，小小的脸上露出嫌弃之色，“脏！”
　　清时也有点嫌弃，迅速地给萤丸和药研身上覆盖了一层灵力，然后趁着污秽之气得意洋洋的时候，伸出手，一把拎住了它！
　　猝不及防被拎住的污秽之气震惊了，肉眼可见地颤抖了起来，仿佛一个被突然欺负的可怜孩子，原本在空中张牙舞爪的丝线全都收拢，恹恹地垂着。它可是这片山林边缘的霸主！
　　清时丝毫不为所动，用力地扯了扯，又拉出来一长条，又细又软，像是一根长长的头发。
　　“太长了。”清时微微叹气，看着污秽之气的眼神更添嫌弃，语气颇为无奈，“打扫起来太累了。”
　　污秽之气聚拢起来，绷直了身子，变成细细的一根，一端被清时轻松拎着，另一端使劲勒着树，企图逃跑。总觉得再不跑掉，会很不妙。
　　啪。
　　萤丸小手一挥，毫不客气地打在了污秽之气上面，力气大得拼命逃跑绷得死紧的它硬生生被扯松了一段。
　　“脏，还不乖！”
　　啪。
　　又是一下。污秽之气颤抖着不敢绷直了。到底是哪里来的大佬，为什么跑这里欺负我这个底层小可怜？污秽之气很是委屈。
　　被萤丸用力一打，连石头都会变成粉末，而污秽之气却只是委屈了一下，丝毫没有受到伤害。
　　清时看着污秽之气的目光完全变了。从原本的嫌弃，变成了微薄的喜爱。她揪住污秽之气的头，小心翼翼地卷了卷，卷成一个小圆球，然后就开始把污秽之气按照顺序一层层团起来。
　　被萤丸暴力教导的污秽之气完全不敢反抗，委委屈屈地顺着清时的力度，从头开始慢慢被团成了一个小球，细细的线一直延伸到山林深处，随着它的移动引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半小时后，清时已经团出了一个大大的黑色球，球的一端还连向山林深处。
　　清时摁了摁。球非常善解人意地往下凹了一点，显得十分富有弹性。清时满意了，把球交到萤丸手里，语气里带着小小的雀跃，“萤丸，可以随便捏不怕玩坏的球。”
　　萤丸眼睛亮亮的，手指在球上用力一戳，戳出一个带着颤抖的凹洞，欢欢喜喜地看着它复原成完整的球形，然后交给了药研。有东西先交给药研存起来。
　　药研从萤丸手里拿过球，仔细地在树上绑好，用充满杀气的眼神警告了一番。待会儿探索回来，萤丸是要把它带回去玩一会儿的。
　　在山林边缘称王称霸作威作福的污秽之气，现在蠢蠢地挂在枝头，委屈地晃荡着。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是迟来许久的更新。
之前飞速地辞了职，然后陷入了漫长的寻找期，一直在外出面试啊什么的。心情变得越来越遭，试着继续写着，写完后全是丧丧的感觉，自己也看不下去，不太想传递那么糟糕的情绪给你们。
现在稍微稳定一些了，也找回当初的状态了，是那种打着字，自己也觉得很开心，会不自觉微笑的状态。
看见收藏没掉的时候，真的很感动。有一种大家都还在等我，还在等着这个故事继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