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同人-萤火》LouisMM

45、2020.3.26

　　巴黎上空笼罩着薄薄的一层乌云，而还未潜下云层的飞机舷窗外却是万里阳光。头等舱的座位很宽大，但大哥却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侧着身子缩成一团。嬴芮不顾乘务员“飞机即将降落，请系好安全带”的提示，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大哥旁边，把手轻轻搭到他肩膀上。
　　“不舒服吗？”
　　花花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也没转过来，只是小幅度点了点头。
　　嬴芮心里揪了一下，一瞬间的慌神之后伸手探了探他几乎埋到臂弯里的额头——
　　“啊！好烫啊！”花花果然又发烧了！
　　嬴芮基本是扑到团长身上的：“志玲姐！花发烧了！”飞机一个颠簸，志玲姐眼疾手快扶住嬴芮。
　　“荧荧你别着急，先到座位上坐好，降落之后我们马上看看需不需要去医院” 嬴芮点点头，乖乖坐下，眼神却一直飘向花花。
　　唉，不过刚才自己好失态呀。平常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慌乱的时候，再说，发烧感冒其实是再小不过的问题了，可是这次自己明显没法冷静下来。

　　三月份的法国相比希腊的干燥温暖多了一份潮润的冷冽。花花虽然在被问到“用不用去医院看一下”时，轻轻摇了摇头，但脚步还是轻飘飘软绵绵的；治廷和麒麟弟弟三下五除二把行李都搬到车上码好，完全不让花花插手；花花被大喜塞到车里，又盖上了好多层花花绿绿的衣服。马丽姐的箱子走失了一个，志玲姐和讲着一口支离破碎的英语的工作人员艰难沟通。嬴芮赶紧过去帮忙；大家还都没上车，嬴芮本来想再趁机去给花花要点热水，结果被层层叠叠的围脖里发出微弱的一声“荧荧”滞住。
　　“马上，我去给你接点热水哦”
　　“不要。你陪我。”
　　嬴芮瞬间缴械，把保温杯扔到一边，坐到他身旁。花花闭着眼，马上就靠了过来，头枕到自己肩膀上。仿佛一下子安心了似的，长长地呼出几乎能把自己皮肤灼伤的滚烫气息。
　　嬴芮听他呼吸逐渐平稳，侧过头去看他——花花这种毫无防备的脆弱模样自己是第一次看到；虽然自己不希望他生病，但现在这一刻，感到自己被他完全信任依赖的这种全新体验真是太棒了。自己每次呼吸，花花长而密的睫毛都会随着气流微微颤动——看到他的机体因为自己而产生被动变化，自己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动——好像这样两个人就有了交互式的羁绊。
　　成员们都上车了，商务车缓慢地驶向缴费口。本来闹哄哄的车里突然安静了一下。
　　大胡子司机愉悦地用法语说：“看来有位天使刚刚经过了”
　　嬴芮翻译给大家，治廷说：“原来法国也有这个说法呀”。
　　“荧荧你会法语呀，真厉害” 大喜像发现新大陆了一样，惊喜地扭头看她。
　　嬴芮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自己从高中开始学法语当二外，虽然因为懒什么等级证书都没考，不过日常沟通是没问题的。
　　花花已经在自己肩上睡熟了，鼻息还是滚热。嬴芮虽然胳膊快麻掉了，颈侧也被飒飒的头发弄得很痒，但完全不想中止现在的肢体接触；保持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硬撑了快一个小时的车程。

　　下车时，花花完全把重量压在嬴芮身上。虽然知道他难受，但总感觉他这种行为有撒娇的成分在。
　　“好——好好躺好——”嬴芮坐在床尾喘气，揉揉酸掉的胳膊，看着一躺到床上又缩成胎儿的一只虾滑。
　　“别走。陪我。”声若蚊蝇，花花皱着眉，很勉强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搜寻着嬴芮的身影。
　　嬴芮站起来，拉住他的手，坐到他看得见的地方。
　　“我不走，我不走——一直陪你啊。。睡吧，睡一觉起来就不难受了。。。” 嬴芮闲下来的另一只手一直缓慢摩挲着花花的额发，这个安慰性的动作似乎起了作用。花花满意地闭上眼，微皱的眉头渐渐舒缓，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外面大家吵闹着分房间、搬行李，嬴芮看他睡着了，轻声起身合上门，脱掉大哥独宠的厚底马丁靴时稍费了一番周折；之后把他捂住半张脸的围巾轻轻向下拉了拉，好让他能呼吸顺畅。
　　微微泛红的柔和脸颊和线条分明的耳朵，遮到眼睑的粗糙黑发，筋络清晰的极男性化的手——只有你能让我这么方寸大乱呀，华先生。快点好起来吧。有些太担心你了。

　　嬴芮轻手轻脚地走出大哥的房间——自己已经在里面呆了快二十分钟了，也没跟姐姐们打招呼；实在很不合适不礼貌。
　　“花花好些了吗？”志玲姐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关心的语气还是能轻易就听出来。
　　“嗯，他睡着了。刚才马丽姐已经让他吃过药了，应该睡一觉就退烧了” 话是这么说，但嬴芮真的害怕大哥之前和马丽姐说过的那种持续发烧的状况出现。
　　“好，那今天下午就让他在房间休息吧，我们其他人去完成录制任务就好”
　　嬴芮点点头，可无法抑制的担心又赘得她低下头去。
　　志玲姐没说什么，只是抱了抱嬴芮；但嬴芮明显听到她仿佛在说“不要紧，别担心”。
　　“能拜托你照顾他嘛？留他一人我还是不放心” 嬴芮几乎是瞬间点头，点头的频率是之后晕了好一会儿的罪魁祸首。志玲姐——人间第一善解人意的小天使呀！她绝对是看出自己的不放心，但又碍于节目不好提出这种耽误录制的请求，才以团长身份请求嬴芮留下来——去年演唱会时，她和二姐也有问过花花的感情状况，会不会、会不会她已经知道自己和她家傻弟弟在一起了呢？
　　“志玲姐——你知道了吗？”如此没头没脑的问题，也只有“知道”的人才能“知道”。
　　志玲姐还是那么优雅地笑了一声，是嬴芮好喜欢的那种笑容；
　　“嗯。我应、该——是知道了，哈哈。” “应该”两字的重音听得嬴芮顿时心跳加速——
　　“大家都很喜欢你哦~我也好，Mary也好，二姐和大喜也是。其实，只要是花喜欢的，我们大家都替他感到开心幸福呀~” 哇——志玲也太——太温柔了吧！嬴芮眨着星星眼，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抱住她。这么多人都喜欢她不是没有道理的啊！团长又笑了，拍了拍嬴芮的后背：“花是特别好特别好的男孩，相爱的两个人一定不要错过哦” 遣词造句依旧慢条斯理，但底调隐约添了一丝感怀的无奈和惋惜。
　　嬴芮又在拼命点头了——如果花选择的幸福与自己有关，那自己一定会用一生保证给他最纯粹的爱。

　　秦始皇两脚并拢，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地坐在花花房间门口和每个经过的成员以及工作人员打招呼。
　　“荧荧，你不跟我们去吗？”治廷倚在门上，向着屋里探头，声音轻得几乎是唇语：“花花好点了吗？”
　　“他还烧着。。不过温度降下来一些了。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呀”
　　治廷郑重地拍拍嬴芮肩膀：“多亏你照顾花花了，要是需要我们做什么随时打电话哦”
　　“好的”
　　嬴芮朝即将消失在楼梯口的治廷挥挥手，回到房间把门关好。花花侧卧在大床一侧，肩膀有规律地起伏着。
　　一束午后的阳光似乎刚刚刺透云层，闯进玻璃，打在花花饱满的鼻尖上。
　　——好可爱。嬴芮心里像被音槌敲了一下，顿时愉悦起来。
　　原来小说里那种“下意识”真的存在——现在嬴芮就被这种浪漫主义、完全感性的下意识牵引着，自然地低下头去。
　　“啾”
　　在他鼻尖上轻轻啄了一下，感觉仿佛把阳光的味道也尝到了。
　　“喂——嘿嘿。。你这么无防备的样子，好可爱呀。。。一想到只有我看到你这种模样，虚荣心就极度膨胀，但又觉得这么可爱的你ET们都看不到实在可惜。。。不过，傻花，快点好啊；不光是我，ET们都超级担心你的” 嬴芮伏在他枕边，双手拄腮，像是呓语一般轻声嘟囔着——刚才“偷袭”的那一下实在让自己心情大好。
　　“就让我轻轻为你。。。讲一个枕边故事。。。”嬴芮一边把刚才花花在车上盖着的大家的衣服在床尾叠好，一边轻声哼着，偶尔抬头看看睡得安稳的花花。
　　好幸福啊。每天能看到他就很幸福了。不过只怕自己以后会越来越贪心吧。
　　抬手把纱帘拉好，花花脸上的光斑消失。嬴芮直接盘腿坐到床头柜的地毯上，一边等着花花醒来，一边翻书打发时间。
　　“嗡——”手机振动
　　是负责自己的导演宋宋。嬴芮从房间里探个头出去，见小姐姐就笑嘻嘻的站在门口。
　　“你没出去太好了，正好帮我翻译一下” 宋宋递来一堆还没拆封的化妆品的包装盒，后面都是些什么“滋润”“深度”“修复”的字眼。嬴芮走出来拿东西把门掩好，只留了一条缝；
　　“节目组找你真是太明智了，当时确定是你了导演组都说这回趁有懂行的翻译多吃几顿正宗法餐”
　　“好。。”反正当时学法语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到餐厅时可以随心所欲地点上les escargots和foie gras。“这个就是一个针对敏感肌的乳液。。。这个有遮瑕功效。。诶，不过节目组怎么知道我会法语的”
　　“好像是代昱甯告诉我们的”
　　“啊？代昱甯？”嬴芮完全没懂代代和眼前这些瓶瓶罐罐有什么联系，突然听到她名字还楞了一下。迷茫地抬头看向导演小姐姐。
　　“当初节目组拟邀的是一男一女两个新生代，所以实际上超女五强刚开始都在考虑范畴内的；结果排到最后只有你和代昱甯有档期。”
　　“我们本来想选她，因为你只能参加半程，还是半退圈状态；而且你大大咧咧的，和大喜二姐路线都有点重叠。”
　　“结果我们去邀请她，行程都发给她之后她自己拒绝了，说自己有私人活动排不开；然后好像就是她告诉节目组你会法语的，还好一通推荐你。导演组觉得人家没时间那也没办法；而且有个翻译正好，行程能更方便——这话我跟你说你别不舒服：节目组还是想让你继续之前的学霸人设的，所以后期剪辑甚至会更突出你讲法语的画面”

　　代代？自己已经有大半年没和她联系了，之前给她发跨年祝福她也并没有回复。
　　哇。。。这还真是。。。
　　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MVP啊。。。年度最佳助攻啊。。。比丘比特还一矢中的啊。。。

　　“总之，节目组都没想到你们关系这么好，要是别人，估计一丢丢真心都没有就能拿姐妹情当卖点，私下还要抢资源；你们这感觉表面没啥子联系的，反而是真朋友。”

　　朋友吗？代代会愿意和自己做朋友吗？还是这只是她认为的“赎罪”方式？
　　以她的性格，尤其是和自己产生了竞争关系时，是很有可能主动退出的——哎。不过不管怎样，这次自己能抱得美花归（。。。）她的放弃完全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回去找她吃饭吧，好好感谢她一下——不过她甚至可能不会承认自己收到过节目组的邀约。

　　“荧荧。。。”一声虚弱的呼唤把唏嘘的自己拉回来。
　　“啊，花花你醒啦”
　　“嗯。。”
　　嬴芮抚上他额头——出了很多汗，明显退烧了。转身倒了杯水回来，花花已经坐起来了。似乎还是头晕使然，即使用手臂撑着床，身子还是摇摇欲坠的。
　　“你在想什么？感觉你不开心了。。”花花喝了口水，手指搭到嬴芮小臂上，又因为握力不够，自然地滑了下去。
　　嬴芮摇了摇头——只是之前比赛时揭穿代代的事又让自己动了恻隐之心——自己真是不适合当反派或者老谋深算的大成者呀；
　　不过自己这么纠结，也是谈了恋爱的缘故吧。。。恋爱时，总是觉得任何一丝丝心机或手腕都是阴暗的；明明当时的主角也是大哥，但是毕竟现在自己不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可以掩盖撇清身份的普通粉丝。自己既然答应了大哥的表白，那自己以后的名字自然会与“华晨宇”千丝万缕地连在一起，而对于他那样坦荡赤诚的人，自己的促狭和睚眦必报更显得小女孩家家、不对等了。
　　哈哈哈，原来恋爱中的人会自然地变得圣母呀。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身上有自己目前还无法做到的宽容和博爱，他才是独一无二的华晨宇，他才配得上世界上的所有美好和温柔相待——
　　花花应该嗓子还是不舒服，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着；但还是保持一种密切关注的眼神看着嬴芮。是发烧的缘故吗？这男人本就魅惑上挑的桃花眼、现在眼角好似染上了迷离的一层淡红色，比刚才宋宋拿来的任何彩妆都昂贵奢侈——
　　啊啊啊我不当圣母了！来啊！你们谁伤害这个男人试一试！我狭隘就狭隘吧！小人就小人吧！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家绝色“花”美男的！！！
　　“你到底在想什么呀” 带着轻微气喘和沙哑，花花的声音带着一丝对自己心不在焉的嗔怪。
　　嬴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被子给大哥围好，自己顺势从外面将手臂环住他，舒服地靠在他身上。
　　“唔”花花任她抱着，也不再提出问题。

　　“啊，对了，录制怎么办”
　　“大家正常录制，你就安心养病。。。我会陪你的。”嬴芮把脸埋到被子里蹭了蹭，闷闷地发声：“我总觉得没照顾好你。。明明我代表ET们有了这个特权。。”
　　大哥挣了几下，嬴芮却执拗地不让他失去被子的保护。
　　“啊，傻荧荧。好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发烧啊。。咳。。不过你不要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啊——”宽慰的口吻，不安的心瞬间平静下来；花花总算找到突破口，把被子抖落，在嬴芮大呼小叫地再一次“束缚”住他之前敏捷地拉过她的肩膀，然后把被一起披到两人背上。
　　“我应该就是昨天晚上出去的时候出了点汗，然后被风吹到了。”
　　“早知道昨天晚上不让你陪我了”嬴芮“泪眼婆娑”的，可怜巴巴地看着大哥。
　　“哎呀——芮芮你你你不要自责呀。。你怎么这么喜欢自责呀。。咳。。我。。”“我知道了，我不自责了；你先别说话了——来喝口水”听到他哑着嗓子艰难地安慰自己，心疼是肯定的，但胸腔同时涌起一股暖意。
　　“我——我怎么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出去呢。。而且昨天晚上。。嗯，嘿嘿。。就是发烧也值得啦！”揽着自己的手指收紧，花花又把脑袋靠到自己肩膀上。
　　嬴芮后知后觉——今天一天都在为大哥生病焦头烂额，现在稍稍一放松下来才想起昨晚小“巷”香径的暧昧氛围；顿时又想下意识捂脸学鸵鸟。
　　花花搁在自己肩膀的手逐渐下滑，最后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的腰。
　　“呼——”感觉这个姿势他还是很不舒服——毕竟他是微微扭着身子的。
　　“大哥。。”“嗯？”“你，你要不然躺我腿上吧。”
　　“！”花花脸上是纯粹的惊喜，嬴芮又往床上坐了坐，让他可以整个身体舒展开。
　　触感粗糙、压得乱糟糟的黑发完全置于自己视线之下，即使隔着一层布料还是可以不时地扎到自己的皮肤；但嬴芮想让花花躺得更安稳，于是成功克制住了许多小动作。
　　手轻轻插进头发里，像抚摸一只猫咪；花花绝对喜欢这个可以给人大量安全感的动作，呼吸再一次缓慢下来，偶尔睁眼和嬴芮静静对视。
　　“我以为我不会遇到一个自己这么喜欢的人了。。咳。。至少不会在三十岁之前。”嬴芮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专心听大哥说。
　　结果大哥接下来什么也没说——只是变成侧卧，脸几乎贴上嬴芮腹部，将手重新搂住她的腰——呼吸有些急促地打在自己肚子上。
　　啊——他害羞了吧——这朵不小心表露情感的傲娇小发发呀~
　　“我也真没想到，华晨宇真的成我男票了。想不到，真的也不敢想啊。”嬴芮的语气十分感慨，一只手还放在花花头上，另一只手撑着身体微微向后仰去。
　　花花没抬头，嬴芮只感觉搂着自己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诶~不过你会不会有时候觉得可怕；想我作为大ET，你的一切我可都是了如指掌啊；你认识我才这么几天，对我的了解肯定不及ET对你的了解呀哈哈哈~我万一是坏人把你拐走了怎么办~”
　　“哼”闷哼一声，解读出来的意思大致就是“你试试”。
　　“不过女票是自己歌迷的好处也很大——我必须无条件宠着你嘛~华晨宇同学”
　　“你当然要宠着我啊！哼，你今天话好多啊——咳。。话痨荧”
　　“听你说喜欢我太开心了吧”这句话虽然说得柔和，却是真诚的事实。自从刚才小傻发不小心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嬴芮就陷入了一种亢奋状态。似乎只有不停地说话才足以表达自己对他的同等爱意。
　　大哥把脸整个贴上自己肚子了——只露给她一只红透的耳朵。
　　哈哈，害羞的花骨朵~
　　两人都沉浸在甜蜜安心的恋爱氛围中，嬴芮微笑地俯视了好一会趴在自己膝盖上的男朋友才意识到自己的担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
　　恋爱啊，果然很治愈；和华晨宇恋爱啊，果然最治愈了!

　　“芮芮”大哥最近特别愿意喊自己这个昵称——是因为不想和其他人用同样名字称呼自己吗？
　　“我饿了，想吃肉”
　　嬴芮被可爱到，笑出声来——想吃东西就证明病真快好了。
　　“好，乖乖在家等我哦发发，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哦~”嬴芮把枕头垫到他脖子下面，自己站了起来。
　　大哥还真的极乖巧地点了点头，果然还是美食的把柄重啊！

　　“大喜，马卡龙——马卡龙要不要？”“啊——”大喜一个飞扑到嬴芮身上，环着她脖子就着她的手一口吃掉灰色的马卡龙。
　　“嗯！这个太好吃了！这是什么味道的啊”
　　“黑松露，里面夹的黑加仑和蓝莓”
　　嬴芮出去给大哥买肉的时候顺便扫了几盒比较知名品牌的甜点回来，大家一边在客厅商量明天路程，一边风卷残云——包括围着被子、吃上肉就满血复活的花花。
　　“嬴老师，你是不是都来过法国很多次了” 麒麟弟弟嘴里满满的闪电泡芙，嘟嘟囔囔的。
　　“嗯。法国是来过，但是从来没来过巴黎。”
　　“啊？为啥？”大喜跪坐在自己身后和沙发靠背之间的狭窄空间，双手晃了晃自己肩膀。
　　“我本来想着以后度蜜月的时候来巴黎的。。。”有点不好意思，声音越说越小。
　　“哦唷~~~”低头研究地图的志玲姐，敷着面膜的马马，和花花正“嘈嘈切切”讨论一个乐队的治廷，都先后加入到起哄的行列中。
　　“浪漫之都想和辣个他一起畅、游呗~”马马的东北腔尾音调侃效果十分出色。嬴芮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大哥是最后抬头的，大概是反应了一会儿大家起哄的点，遂才开始和着大家傻乐。嬴芮作为焦点，只能拿眼睛迅速地瞄他一眼；结果收回视线时就撞上了志玲心领神会的姨母笑。
　　不过吧，作为一个现实的悲观主义者，嬴芮不太喜欢想象自己真的成为“华夫人”的可能性——虽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但纯粹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也实在太过功利了。恋爱是美好的，那就应该享受当下的美好；有没有结果这种事，不是现阶段的自己应该考虑的。自己现在爱他，他也爱自己，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还是“作为一个现实的悲观主义者”，嬴芮甚至已经在两人没在一起、自己臆想的时候就考虑过两人万一分手之后的情形了——无论自己和花花是不是合适的情侣，自己身上ET的烙印是这辈子都去不掉的了；这样看来，和华晨宇同学的恋爱反而比正常的恋爱关系更多了一层保障——即使作为女友不“喜欢”他了，作为歌迷还是会一辈子“喜欢”他——他永远不会从自己的生命中被抹去。

　　快十二点时大家各自回了房间。病号花受到特殊待遇，自己睡一张大床；躺倒时被大家好一通叮嘱。嬴芮给他冲好药，花花乖乖喝完，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
　　“干嘛呀？华先生还有什么指示吗~”
　　“。。没事了。。” 委屈的小模样。
　　嬴芮把空掉的玻璃杯放下，坐到他床头：
　　“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说完关了灯。
　　花花傻笑了两声，窸窸窣窣地钻进被子。
　　“给你唱歌好嘛。。”“嗯。。芮芮？”
　　“嗯？”
　　“以后我们再一起来巴黎吧，咳。。就你和我。”
　　“——”漆黑的房间仿佛各处漫起温柔。
　　“好。你陪我。嘿嘿。”
　　“咳。。我要听你唱歌”
　　“好，闭上眼睛好好睡哦。。。就让我轻轻为你。。”

　　讲一个枕边故事。

　　今晚月亮也想睡了。

　　在你耳边说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