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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 8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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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见过墨尊。”
“嗯，近来可有异常？”
“结界之地一切平常。”
“切莫掉以轻心。”
“是，墨尊……不过，”来人犹豫半息，紧张开口，“属下听说边境生乱，如今战报却还未送至帝都。”
“边境生了什么乱子？”
“……这……”
刚刚缓步行来的采药人，此时正半跪在地上，对着妘笙一一回禀情况，眼角却忍不住打量她旁边的白衣公子。
妘笙随之看向润玉，不待他回应，便回头吩咐来人“但说无妨。”
“……是。” 采药人收回眼神，想了想，才回答，“前日属下交班来的兄弟告诉属下，极地东北方向连接的北屿边境突发小股骚乱，探子回报，是前庆国余孽勾结外族作祟，但怪就怪在……祁国将领无一人将此上报，看似并不在意此番宵小之为。”
“……”
江风袅袅，浮动她的裙角和玉带，似仙人临渊乘风。
“北屿平静十数年，究竟发生何事？”
“外族突袭边境村落烧杀，事出突然，几个村落近千百姓，无一幸免。”
“就算北屿边境军反应不及时，可本尊临行前嘱托过，要时刻关注边境之危，更是将己、董、彭、秃、妘、曹、斟、芈八族半数卫队抽出备战——”
话未说完，妘笙自己便明白了。
她余光看着祈儿和润玉关心的神色，深深呼吸几次，才压下满腔怒火。
“先回极地。”
一叶竹篙缓缓行于江面，两岸青山倒退，山林鸟鸣从头上略过，润玉心中有感，此间水流速度应和鸟鸣，似冥冥旋律，在逐渐加深的雾色中，变换了行迹。
润玉双眸一闭一睁，眸中闪过一抹凌厉，眼前的景色便显露出真正模样。
雾色中，青山连绵渐渐变换成了苍茫的冰山，头顶的光线折射出冰冷的光亮，是雪山和星辰。
他眸中未有意外，却担忧地看向妘笙，见她面色可见苍白，想了想，踏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怒火伤身，忧思费神，笙儿既然要支撑缩地成寸的法阵，便更要稳固心神，以免走火入魔。”
妘笙一愣，原本紧绷的神色放缓三分，感受到手指间传来的灵力波动，诧异于他的敏锐，却因他这般温柔体贴消了半数怒火。
“润玉可知我之怒？”
润玉抿唇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认同和欣慰。
“容润玉一猜，笙儿想是既悲且怒的，怒的是本可以避免的事，做好了种种安排，却耽于人心算计致使百姓无辜枉死。”
妘笙睫毛颤动，心神震动于他这般聪慧，将她的心思猜得异常准确，这种被了解的无言感觉，令她三分担忧、五分欣喜、两分无措。
她反手握紧他干净温凉的手，指尖微微挪动时，他已轻轻张开手指，与她十指交握——这是她刚想做的。
“润玉知我甚多，却仍有一点不明。”
他露出浅浅腼腆的笑容一顿，转出一分疑惑眼神。
“天命无常，生死轮回，我知人难胜天，所以心中就算悲悯死亡，却并非不能接受。”
十指交握的手指渐渐生了一抹疼，妘笙看向润玉慢慢凌厉的轮廓和收敛住一切情绪的眸，有些不解。
“笙儿，”他轻声开口唤她，清亮明晰的眸里带着她不懂的复杂情绪，“天道无常是真，可润玉相信，”他一字一句说得认真又肯定。
“我命由我，不由天！”
浩瀚的星辰映照半边天空，徒留另一半天空渲染日光颜色，月光与阳光对立，冰山与草地相连，这种极致的景色，只有极地才有。
极地之主携怒回玄元宫，急召在净地清修的少主昊野一事瞬间传遍极地，联想到近日发生之事，看好戏的，心有所谋的，纷纷将目光投递过去。
“师尊。”
“闲话莫谈，北屿之乱一事，你可有何要说？”
玉树临风的少年还没行完礼便被沉着脸的妘笙打断，他一头红发扎起，在脑后甩来甩去，就像他此刻略带心虚的眼神一样，始终不敢看坐在尊座上的师傅。
“师尊早已在心中有了结论，还要徒儿说什么？”
“说什么？”妘笙气得一拍扶手站了起来。
“我要是早已定下结论，你此时就该滚去净地十三渊待着了！”
昊野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明眼一看就怒到没边儿的师傅,去净地清修没什么，可是去十三渊那种极恶之地，就太吓人了。
“师、师、师傅……”
“个蠢货。”妘笙转头看向萌哒哒的祈儿，还有一旁垂眸闭过她教训徒弟的润玉，然后高声吩咐，“来人！闭门！”
大门缓缓关上，发出“嘭”的一声，唬得昊野和祈儿一抖，继而双双跪下。
妘笙一顿，见润玉支身将祈儿抱起，才步下尊座，一步步走向昊野。
“我临走之前说了什么？让你好好坐镇玄元宫，你给我跑去净地打架！让你盯着八族赴边境一事，你却听信谗言让卫队按兵不动！我教你以民为重，不可自视甚高，你却视若无睹，妄自揣测！”
说着说着，妘笙手中便化出长棍，抽得昊野“嗷”的一声，连忙往旁边躲去。
“师傅息怒！师傅息怒！徒儿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去打架还是没有听长老复兴神族的挑拨之言？”
“……我、我……”昊野嗫嚅着，不敢看妘笙。
“臭小子王八蛋！老娘教你多看多思多动脑，你却莽撞得跟牛犊子一样，一言不合就干架，以前不是骗你师弟，就是和八族子弟惹是生非！叫你两声少主，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润玉本想要蒙着祈儿的眼睛，却被他好奇地扒拉着手，看得津津有味，不由得好笑，待听到妘笙最后斥责的话语，想起她在天界的模样，面上露出微妙的神情。
玄泠小时候就是个莽撞的鬼机灵模样，正位战神后更是带着整个战神殿的仙人也一言不合就动手；幼年就骗得旭凤团团转，长大后更是将旭凤背后的鸟族玩弄于股掌之间；曾经一个小团子带着一只小兽就四处揍得凶兽跪地求饶，对着敢欺负轻视他的仙人也是各种整治……
越想，润玉就觉着，这个叫昊野的徒弟，当真是得她真传。
作者有话要说： 在姨妈的折腾中活下来的蠢作者……
